W國極北邊的月亮島。
一片竹林中間一條蜿蜒的小溪分割,溪水緩緩流淌,清澈見底。卵石清潔如洗,葉縫中,射進一束束的陽光,將小溪照得粼光閃閃。
與不遠處的別墅交輝相映,在夕陽的余暉下,奏出一曲獨特而又動聽的樂章。
一只小鳥落在小溪邊,時而發出幾聲唧唧的聲音,似是為享受這愜意而美好的時光而高興的歡唱。
突然,一陣碎裂的巨響從別墅內傳來,小鳥驚飛而起。緊接著是女子輕笑如銀鈴般的聲音,只是那聲音中夾雜著嘲諷與悲戚。
別墅內的大廳,琉璃水晶吊燈下一名絕美的女子渾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努力的支撐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眼里凄涼悲傷的神色,讓人覺得她周圍一切美的奢華的物品都變得悲傷了起來。
“姐,為什么?”女子停止了笑,眼里的悲傷不見,整個人平靜而冷漠。
“惜兒,姐姐喜歡宮冥。”站著的女子臉上閃過狠絕和不忍,可是她沒有辦法,為了宮冥,她只有犧牲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
“你想要家主的位置可以和我說,為什么?”隱惜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再問隱月,又像是在問自己。她始終是不明白,也不懂,到底是為什么?真的只是為了一個男人嗎?
為了愛情可以放棄她們之間的親情,這么多年的相依為命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她是隨時可以被丟棄的那人。
“惜兒,你每天只知道練武,卻是忘記了研究毒和藥,不然你今天也不會如此。”隱月說著,終究還是舉起了手中的槍,以武功她根本不是隱惜的對手。就是十個百個她也不是。論手段她更加不是。
所以她唯一殺了隱惜的方法只有用毒
,如果是別人或許也不會成功。但她是隱月,是隱惜唯一一個放心,不會去懷疑的人。
隱月從小到大也確實疼愛隱惜,那么多的困難都是她們兩個人一起共同度過的,只是沒有想到最后竟然輸給了一個男人。
“姐,我累了。如今沒有什么理由讓我堅持下去,背負整個家族了。”隱惜緩緩說道,那話里的深意或許隱月永遠無法明白。
‘嘭’的一聲槍響,隱惜倒在了白玉的地面上,血慢慢的漫延。她始終是不明白,然也不想明白。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功法已經修煉到第十成。也沒有告訴隱月那毒對于她來說,只要她想,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她是隱氏的當家,可是這個當家她卻不得不當,因為父親只有她和姐姐兩個女兒。
沒有選擇姐姐,是因為父親覺得姐姐的性格不合適作為隱氏當家的,而她不喜歡這家主的位置卻不得不成為家主。誰讓她有修煉古武的天賦,更是隱家百年來唯一一位天賦最高的人。
她不想當隱氏當家的,從來不想。可是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而姐姐也需要她保護。
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她自以為是的想法罷了,現在她累了。她唯一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也背叛了她。那么她幸苦當隱家的當家人是為了什么?既然姐姐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她還堅持什么。
這一生她真的太累了,如果有來生,她只為自己而活,肆意昂揚,傲游天地之間。
人死了之后還會有感覺嗎?為什么還會有感覺呢?一片黑暗,這里是哪里?等等這是什么感覺,渾身沒有力氣,難道我還沒有死嗎?
隱惜感覺一陣疑惑,耳邊全是吵鬧的聲音,隱約聽見婦人怒斥的聲音。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當初我就不讓你要這個孩子。現在你生下來,這個孩子是絕對不能夠留在這里的。”
“我明白,娘親。孩子我抱抱。”女人虛弱的聲音落下,隱惜感覺自己被抱在了懷里。
不對?忽然間驚覺,努力的睜開眼睛,一片刺眼的光亮,適應了許久,才看清抱著她的女人容貌。
風髻露鬢,雙眸似水,膚如凝脂,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因為生產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芙蓉如面,嬌艷驚人。
或許不應該成為女人,而是少女更為標準,怎么看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
只是那絕色容顏此時深情淡漠,一雙如水的雙眸也冰冷的看著懷里的嬰兒。她并沒有注意到嬰兒的神色,或者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會忽略,更何況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誰能夠想得到她是帶著記憶出生的。
“我當真是不應該生下你。”冰冷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說完這句話,便把懷里的嬰兒送到產婆的懷里。
“我要離開。”淡漠的四個字,只聽見一旁穿著雍容華貴的婦人輕聲的嘆息了一聲,在沒有說什么同樣淡漠的轉身離開。
一天后
隱惜已經從剛開始的驚訝,無語,無奈,驚喜各種情緒中恢復了平靜。慢慢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也明白了自己再一次的被拋棄了。只是這一次拋棄自己的是生下自己的親生母親。
從之后的幾天里,她再也沒有看見那名女子她就已經明白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再世為人,而且成為了嬰兒,好像是還到了古代。不管怎么樣,她就算想要了解現在是什么朝代也沒有辦法了解,如此她便‘乖乖’的當一名嬰兒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