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面具
心知是自己臉上的面具嚇到了眼前的小姑娘,忙摘了面具,蕭紅一臉歉意的蹲下了身子:“抱歉,姑娘,我嚇到你了。”
“你,你是人是鬼?”
“鬼,哈哈,你說我是人是鬼呢?”
怎么會是個男子的聲音,蕭紅不應該和自己一樣是女兒身嗎?
“蕭紅,我們是在哪里見過呢,你記得嗎?”
詫異的看著眼前能輕易叫出自己名字的小女娃,活了三十來歲的蕭紅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拿一個小姑娘沒有辦法。
聽了楊艷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話,蕭紅沒有回答楊艷的話,而是解了趙康的昏睡穴道:“姑娘,這是我們臥龍莊的秘密情報點,你們已經闖入不該闖入的地方了,待會兒他醒了,還請你們速度離去。”
語畢,蕭紅竟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看著那扇緊閉的石門,仿佛那里從未出現過什么人似的,脫下趙康的衣服披在趙康身上,楊艷輕輕敲起了那個門,沒有回音,那就是說這扇門不是空心的,而是,要是找到那個開關。
仿佛是能料想到楊艷會做什么似的蕭紅,憤怒的打開了密室的機關,沒有人能打探出臥龍莊的秘密,想知道的人都已經成枯骨了。
石像轉動,一陣勁風襲來,本是平坦的地面就那樣直直的往兩邊分開,險些把楊艷和趙康吹進那個黑洞里去。
吃驚的看著突然裂開的地面,楊艷大驚失色,只是趙康卻并沒有如那個人所說,一會兒就醒過來,而是沉沉的睡著,仿佛世間上的一切事情都不能打擾他似的。
撲到趙康身邊,才感覺趙康體溫高的嚇人,抱著趙康蹲在那一尺寬的地面上楊艷幾乎忍不住要哭了。早知道就該早一點和爹爹匯合的。
廟宇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你們退下”黑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石像又恢復了原位。楊艷這才看清,廟里供奉的石像竟然真的不是某位神仙,而是某個她不認識的人。
“小兄弟,你好,請問你們在這里有見過什么陌生人來此嗎?”姚堯誠懇的道。想起那個讓他性情大變,險些英年早逝的人,姚堯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沒有理會姚堯變換來變換去的表情,倒是一眼就認出鄭東的楊艷緊張了起來:“沒,沒見過。”下意識的不想把爹娘的行蹤報告與人的楊艷撒謊道。
“噢,那打擾了。”姚堯抱拳對楊艷施了一禮。
復又轉身對鄭東道:“我們走吧。”
“好”鄭東點頭。
那個人是什么人啊,怎么會和那個怪人在一起呢?還有,剛剛那一嗓子是誰發出的呢?好吧,鄭東已經被楊艷歸入到壞人里邊去了。
“師兄,師兄,師兄你醒醒?”到底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娃,一看沒人了楊艷便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離臥龍崗越近就越蕭條,路上不乏無主孤墓,看著那四處聳立的墓碑,廖春花感覺自己就是進了一個亂葬崗,這樣一個地方怎么還有人叫臥龍崗呢,難道是想搶姚堯的風頭?
想起那個總是志得意滿的人,要是他看到他管轄的地方出現了這樣一座猶如死人墓的巢穴,真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呢。
不滿的看著廖春花一會兒笑一會兒眉頭緊鎖的楊解,伸手拍了拍前面帶路的祝修:“師弟,不是說帶我們去收伏妖怪嗎?師弟這是要帶我們到哪里去呢?”
聽了楊解的話,祝修大驚失色:“妖怪,我,我沒說,我們要抓的是妖怪啊?”
楊解臉色凝重:“不是妖怪,那難道是?”
“對,我懷疑是有人裝神弄鬼,畢竟這里是赤龍教的地盤,我不信幾百號人,突然間就人間蒸發了,所有我才帶師兄來看看。”
楊解皺眉:“赤龍教,江湖上有這么個教嗎?”
“師兄請看”拿出一枚上銹龍頭字樣的飛鏢遞給楊解,祝修覺得他的推斷十有八九不會錯。
兩人一路無話,直至要進入臥龍崗以前,姚堯才仿佛如夢初醒般,對身后沉默不語一言不發的人道:“剛剛那個人你認識?”
“她就是楊解的女兒楊艷。”
“是她?”聽了鄭東的答案,姚堯像是吃了一只蒼蠅般似的難受,突然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剛還好好的,突然,這臥龍崗里竟然升起了濃濃大霧,姚堯我們倆還進去嗎?”
狐疑的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前面的人,姚堯快步走到鄭東面前:“怎么了,你可發現了什么不對?”
“哎呀,別追我,別追我。”兩人談話間,一個四十來歲蓬頭垢面的中年人,從大霧里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叫。
那人莫不是,有著過目不忘本領的鄭東一看來人便知道對方是誰,但還是裝作不認識對方似的上前道:“這位兄臺何事如此驚慌,我們正要進崗掃墓,突然發現前面竟然沒路了。”
語畢,鄭東還假裝擦了擦眼角,頗有一番看著前路被堵,欲哭無淚的感覺。
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兩人,祝修正要開口說話,就被楊艷的突然出現給攪和了,看著女扮男裝狼狽不堪的楊艷,想起師兄的囑咐。祝修最終只是看了看鄭東與姚堯倆人一眼沒說一句話,就轉身走到楊艷身邊:“你們,你們怎么來了?”
“師伯”
“噓,別說話,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扶我出去,出去后再從長計議。”
臥龍崗里邊,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八爪魚,湊到鄭東耳邊輕聲耳語了一番,三個人也匆匆往楊艷她們這邊而來。
看著由遠到近,經過自己身邊笑得意味不明的八爪魚,楊艷氣得跺腳,看來那個女人一定是知道什么。只是自己怎么能向她搖尾乞憐呢。
“楊艷你在看什么,還不快扶我出去。”
“噢,好,我們這就走。”
爹娘一定是出事了,還有兩個師兄們,這臥龍崗到底有什么玄機啊,為何向來武功卓著的爹爹也吃了虧?
“別琢磨了,出去后我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你們聽吧。”
“嗯”與趙康一人一邊扶起祝修往臥龍崗外走,楊艷不再想其他,天塌下來有地接著。只是爹爹,想起之前那個怪人說的話,楊艷急急忙忙的往鄭東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仙長,等等,你等等我們。”
早就料定楊艷關鍵時刻還是會像自己求情的鄭東,一行人走得本來就不快,聽了楊艷的呼喚,更是站在原地停下了腳步。
看著笑得賊眉鼠眼一臉算計別人模樣的鄭東,楊艷恨得牙癢癢,但是一想到自己和趙康并不懂醫術,這臥龍崗進來半天,出去怎么也得花個一天半天的時間,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前,沖鄭東行了一禮道:“仙長,我師伯他。”
“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了,那我想說什么你知道嗎?”
“我”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鄭東,又回頭看了看舉步維艱的倆個人,要是沒有外人協助,他們怕是難以活著出臥龍崗了,思及此,楊艷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倒在地:“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八爪魚在旁邊得意洋洋的笑,姚堯氣憤的轉過了身,不愿去看那笑得一臉溫和,對方明明是個廢柴,還把對方視作明珠的男子。
鄭東不說話,楊艷就得一直跪著,倒不是跪著有多么讓人難以忍受,而是當著那個女人的面,楊艷便怎么也覺得不是滋味。
正想著干脆放棄得了,鄭東仿佛是考慮了許久的話自楊艷頭頂上響起:“楊艷,你可記住了,做了我的徒弟,那便是一輩子不死不休的了,這樣,你還愿意拜我為師嗎?”
“我愿意”明知道自己有難才不得不這么做,還凈問一下奇奇怪怪的話,楊艷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頭,這樣就再不用說出那些惡心人的話了。
“給你師姐,莊主拜過禮后,我們就回莊里去吧。”
“什么?”原來這才是鄭東的目的,讓自己。
“師妹,別拜。”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楊艷身邊的趙康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