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又回到燕京,這次陳麗回來不是休假,她有了選擇,應該說是母親陳勝男給了她選擇。
三年的期限已到,要么回來繼成家業,要么繼續當警察,而當警察的前提,是與京城某公子完婚。
身在富貴家,也有身不由己時,陳麗低頭了,回來進集團公司。至于當警察,猶豫了。
可能只有強大,才不會有束縛,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
三年的警察,算圓了她兒時的夢,父親的身影也徹底模糊。
陳麗坐在車里,望著窗外,熟悉卻又顯得陌生的城市。有人說過,不管你在那里,在做什么,別忘記初衷就可以。
與于思思結束聊天,也知道對方的決定,她沒有給很多意見,每個人的人生,境況不同。你要的并不是別人想要的。
走了,散了,像一場宴席,沒了主人,賓客只得離去。
眼看年就要來了,燕京的雪陸續下過三場,習慣過龍江的春夏兩季,北方的冷有些不適應。
"在那,我回來了,老地方見”。陳麗在僅有的一個朋友圈,發了條信息。接著出來一堆驚訝,點贊的符號。
了解的人都明白,這個早年燕京的小女魔頭回來了,當年的立志從軍,到如今從商,有會有多少波濤洶涌。
這是在燕京,這是一個從小就被矚目的女孩,她有深厚的家世背景,注定著不會平凡。在龍江可能沒多少人忌憚,但在燕京,預示著她做什么,都可能是勁敵。
剛剛結束會議,作為特別參加人員左青峰被留了下來,還是常態,問題沒有解決。
喝著茶,瞟了一眼周桐,這次的起因是她。去R國引渡一群紅色人員,這群人曾在國內身居高位,卻違背黨章,逮捕時聞風出逃。
頭兩年日子還好過,R國一直隱藏這群人,現在價值被掏空,也隨之快被拋棄。在本方多次勸導下,有些人萌起回國的念頭,愿意接受審叛。
而這群人回家的條件是,允許帶罪立功,減刑量刑。
當周桐把消息匯報后,上級很重視,這是好事,立馬召開會議。逃去R國的回來,辦好了,去其它國的紅色人員也可能回來。
在國內這群人可以說是恥辱,但能回來一定是萬眾歡呼,一顯國強,更顯國威。
會議并沒有通過,不少人積力反對,原因是去R國這么久,說不定早被策反。這是陰謀,說是回國帶罪立功,當時一番亂指亂叫,引來政局動蕩。
會議開了一場一場,還是沒有匯成同一個聲音,誰都了解,誰都明白。這群人手上握著一堆黑暗資料,一旦揭開,很多人會落馬。
左青峰只顧著喝茶,這些他管不了,會議室只剩三人。周桐是負責人,說是在爭議,其實就是在討價還價。
人一定會引渡回來,而回國后由誰主導,才是大家再意的。周桐寸步不讓,各國勸返工作一直是她負責,現在讓她放棄,讓那些人插一腳,還不知會整出多少妖蛾子。
作為一個女同志,能入部級,眼界當然寬,個個打著什么算盤,心知肚明。不讓就是不讓,你們還能吃了老娘不成。
老于笑了笑,扔了個紙團砸向左青峰,邊砸邊說,“讓你來不是讓你喝茶的,坐在那一聲不吭,顯你高尚啊”。
對于這個老搭檔,今天本想讓他來攪攪局,會議開三場了,沒完沒了。不是沒方案,而是第二次會議后就有了,就是想看看,是誰在后面耐不住寂寞。
下棋的人總得先知道對手,否則就成獨角戲。
紙團被輕輕接住,甩手一飛,瀟灑入筐。左青峰沒回答。他又不傻,借我來敲,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愛受誰去。
兩人向來有默契,一唱一和,一謀一伐,在這事上看起來卻有些尋味。
因為什么,沒有人問,也沒有人說。
周桐也發現這兩人與以往不同,趕緊收拾走人,至于江南留下她,肯定又是做思想工作。
紅色人員追捕回國,她堅持做主導,就是想給民眾一個答復。這些人牽連了很多貪污受賄,必須深挖深究。
會挖出多大黑幕,揭開多少秘密,她不再乎,這個國家需整冶,不少人需反省剔除。
江南安穩的坐著,看了眼左青峰,又示意周桐坐下,年齡都過六十了,這脾性還倔強。
敲了敲桌子,也不多廢話,直奔主題。
“人審的怎樣,有沒有揪出些信息”。
敢派人刺殺代表,是狗急了跳墻,還是有持無恐。
周桐心一冷,她就是被刺殺的人,正是這次龍江世界展覽會的代表。開始江南給安排一級保護,她還覺得是小題大作。
在自己的國家,誰敢動她。結果最后得到報告,兇手離她只有兩米遠,還攜帶槍支。
“無法無天”,這是周桐當時的感語。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是某些人的陰謀,想不到連暗殺都使出來了。
左青峰不慌不忙,揉了揉兩個太陽穴,才平談的說,“招了,對方只是個殺手,只負責殺人。這殺手組織層層單線聯系,找不出幕后買家”。
幽靈來自那,說起來他們是一個東南亞組織,專門負責殺人綁架。這次的目標,他本不想來,但價錢實在太誘惑。
回答意料之中,江南沒有繼續追問,至于人怎么處理,相信左青峰比他更有主意。
紅色組織人員回國,才是重中之重,這還未開始序備,暗殺就來了,看來有大魚。
江南輕咳兩下,了解的都知道,這是要下命令了。
周桐與左青峰相視一眼,立即坐正,終于要揭曉方案。
江南的聲音很脆,不像個臨近七十的老頭。“上頭決定派陳老全權負責此事,你倆負責配合,去R國接人,由青峰你負責”。
“這次接人可能會有風險,盡量找些專業的”。
為什么不用警備人員,一身份敏感,去R國容易招來矚目。二防止滲透,這次引渡太關鍵,有些人可能挺而走險。
左青峰并未驚訝,因為找專業的,他早就做過。上次去龍江找尹天,就是這事。
尹天在國外是個雇傭兵,暗地里算個情報員,也可以說是特工。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江南算一個。
在R國紅色組織人員回國,那時尹天就被提上初步方案,結果去龍江無功而返。
這又要去龍江,請那個大爺,我這老臉往那擱,左青峰臉一陣青紅。
江南似故意的,調侃道,”你不會還沒著手吧,年后就出發,也就十來天的事,看來你那孫女婿有些跳哦”。
左青峰一聽就上火,“他敢,老子敲斷他兩條腿”。說完才領悟,這是江老謀的激將法,再說他現在不一定打的過尹天,倒時真來個死活不去,咋辦。
“要不是你給那位頂個黑戶,說不定我早就搞定”,左青峰埋怨轉移話題,陳真的死還耿耿于懷。
要不是江南,這種人才已在計劃之中,現在說這可能有些晚,但心里就是不順。
江南笑了笑,側頭說,“心里話說出來舒暢了吧,最近還躲我。你說你幾十歲的人,這脾性一直未改”。
“我做錯了嗎,在國家面前,什么大義都是小義”。后又接出一句,“何況人家不一定死去,瞧你比他爸媽還擔心”。
左青峰聽著一跳,趴向江南,語無倫次的說,“沒死,人在那"。兩個眼晴瞪著老大,等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