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嘉寰于皇子當中排行第二,雖然如今已然貴為太子,可是私底下福雅敘卻一直是喚他二哥哥的,他們的親昵早在當日祈福的后山之上我便已經知曉的。
見我連連點頭,似在等她繼續,福雅敘這才抿了抿唇復又說道,“每年的賽馬會,咱們府上總是那個傅雪大出風頭,真是叫我憋氣!本想今年提前練習,可惜卻……”
賽馬會我早就曾經聽聞,每年的五月,皇上都會選了風和日麗的天氣,主持著皇家一席人等賽馬、蹴鞠。哪個皇子皇女倘若能夠在眾人當中拔得頭籌,還會有不少的賞賜下來。
那個傅雪自關外草原而來,馬上技術想必非凡。雖說已經由皇上金口賜了漢姓,可是像傅雪那樣的深眼高鼻雪膚紅唇,看在大家眼中,仍然還是一個卑微的蠻夷女子。被這樣一個番邦的蠻夷女子將自己死死壓制其下,不擅騎馬的福雅敘自然是大大不快的。
心中如是想著,面上卻絲毫不露。我只是輕輕挽了福雅敘的手臂,并不言語。
“想著靜華你出身將門,馬術應當是非同一般,所以急急地便叫人把你喚了來。”回頭又望了一眼那被下人牽住的紅兒,福雅敘忽以興奮的口氣問我,“靜華,你應當是能夠和那傅雪一較高低的吧?”
“我?”面對福雅敘因期待而現出微紅的笑臉,我微微一愣,腦海中浮現起陳王府中那匹號稱國寶的汗血寶馬。
“來來來,快上馬,讓我看看!”說著,福雅敘便大力地推著我往回走去。
雖然摸不清福雅敘的城府深淺,可是我卻知道她還不至于如此明目張膽地用龍嘉寰送她的馬匹害我。望了一眼那神采飛揚的紅兒,我正要點頭,遠遠看到提了藥箱的大夫正在一名丫頭的帶領之下朝這邊匆匆而來。微微一笑,我對著福雅敘道,“先不慌著騎馬,還是先看看姐姐的腳傷吧。”
見那大夫轉眼便到跟前,福雅敘點了點頭,緩緩坐在身旁早已備好的軟椅之上,由下人服侍著除了鞋襪,露出細白的一只天足。
那大夫一邊連呼著冒犯,一邊細細地檢視著福雅敘的足部。不待他開口出聲,一旁圍觀著的我卻已經是暗暗驚嘆,心中也不由地對這個嬌滴滴的福雅敘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