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焰火筒是用一層層的硬紙包裹而成,為了使它更顯喜氣,焰火筒的最外一層是使用了花色鮮的七彩紙,可這會兒細細看來,才發現這七彩紙應該是后來人為包裹其的。
我接過這只焰火筒,稍稍用力,那張最外層的七彩紙便被我揭了下來,隨手將仍然完好的焰火筒丟給秀蓉捧好,我卻定睛望向這張后來包裹去的七彩紙,因為紙的頭有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紙花花綠綠的正面寫著四個小到幾不可見的字,“福鳥含珠”,而在那七彩紙的背面,則是光潔一片,更使其一行小字愈發顯眼。
“山川異域,一衣帶水?這不是方才宴六爺那焰火舞中壓軸而出的條幅的字嗎?”秀蓉湊在我的身邊,望著我一副深思模樣低低出聲,“可是六爺為什么要在這正面寫個靜字?難道這個靜字是說郡主你嗎?這六爺到底什么意思啊?”
“將那焰火筒拿來。”心中一面猜測,我已經等不及秀蓉的動作,徑直從秀蓉手取過了那只焰火筒,“身可帶著火折嗎?”
看著七彩紙的字,我微微一笑,抬手將紙遞過秀蓉眼前,“你再好好看看。”
“這?這……”秀蓉端詳著七彩紙眼熟的字跡,忽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也笑著抬起眼來,“先前郡主猜測通報六爺之人乃是殿下之舉的時候,奴婢還有幾分不信,可如今看來,郡主還真是說對了。”
我輕笑著將那七彩紙折好,小心放入袖籠之中。
是啊,我初初的猜測確實是說對了。
這只焰火筒定是當初龍嘉寰知道龍嘉宇計劃之后特意安排了送去給龍嘉轅的提示,因為不好太過明示所以才會在包裹了焰火筒的最外一層再添一層彩紙,而且仿佛是冠這焰火的名字那般寫了個“福鳥含珠”,便是這樣物事落入旁人之手也不會露出絲毫蛛絲馬跡,可若是看在龍嘉轅的眼中,他卻是會看出端倪來的。
因為當初我大婚之時曾因不慎遺失耳珰得到過龍嘉轅的相助,從而避過了福雅敘之兄福詠韜的下馬威,而那副龍曼舒送來替代的耳珰正是叫做“福鳥含珠”。
如此一來,龍嘉轅不但得到提示,還會明白此物乃是我派人送去,自會小心檢查焰火舞將要用到的所有焰火筒,包括那只即使是其親妹手中的焰火。
可是這背面的“山川異域,一衣帶水”怎么竟會也是龍嘉寰的筆跡呢?難道在龍曼舒凌空而起噴而出的焰火筒中包裹的那條條幅,也是因為龍嘉寰的提示才更改的嗎?
“照此看來,殿下待郡主確實稱得是用心之至了。”秀蓉一邊收好那只除去外衣的焰火筒,一邊輕聲語道。
心頭一怔,迅即轉眼,正對秀蓉滿眼寬慰定睛望我,竟然像極了當初時常抱我的劉嬤嬤。
“殿下先是毀約定王,而后又在送與六爺的物事注明此四字,如此大費周折,分明就是為了要讓六爺領郡主的情嘛。”秀蓉笑微微地望著我,手指輕輕點著自己懷中裝了那焰火筒的位置,輕聲說道,“而且現在很明顯,六爺的的確確是已經認定了幫他之人了。”
心中千頭百絮登時紛擾而來,對著秀蓉輕輕笑了一下,我收回和她對望的目光,望向幽藍天際。
龍嘉寰,龍嘉寰,我該拿他怎么辦?該拿我自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