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身高衣著,我知道,眼前這人正是方才“小墳崗”上的那名蒙面首領。
“唔……”我抵著墻壁想要站起身來,嘴里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聽到聲響,那男子緩緩轉過身來,面上濃眉長髯,一副陌生容貌,可是那兩只眼睛卻是恨恨地望著我。
雖他目光如火,可我卻絲毫不懼,于是我便同樣炯炯然地的回瞪著他。
“哼!”長髯男子大步上前,一把扯開我口唇上的
c繃帶,刻意壓低正嗓音對我冷笑出聲,“想不到高貴的靜華郡主,堂堂大齊朝的太子妃娘娘竟也有如此落魄的一日。”
“咳,咳……”輕輕咳嗽兩聲,我緩緩抬眼,定定對上眼前的長髯男子,同樣笑著出聲,“見到家姐連禮也不行,莫不是那北疆之苦已然磨滅了旻軒小王爺在大齊陳王府中所習得的所有禮數嗎?”
長髯男子眉眼一挑,極為驚詫那般,死死地盯住了我。
“怎么?易容成這般回紇人模樣,便以為自己真的是回紇人了嗎?聽到被人叫出自己的漢家名字竟然如此驚奇?”我輕揚著雙眉,噙著一絲譏諷,毫不掩飾自己的笑容。
印象之中,對我恨之入骨,卻又能夠使得一手好鞭的人,只有旻軒。當年那一鞭便能夠將我身上的百家衣打得碎裂的鞭法和今日襲擊我時的章法一般無二,不過就是更加純熟而已。
如此難忘的痛,我刻骨銘心,怎么可能會認錯了人?
長髯男子眉頭皺起,手臂一揚,那下頜處貼著的長髯應聲而落,除了那面上仍然殘留的濃密髯須以及一雙濃黑眉毛,眼前赫然便是當年陳王府中和靜瑜形影不離,后因外祖通敵叛國而受到牽連被充軍北疆伊犁的旻軒。
“賤人倒生得聰明,居然識破了我的裝扮。”旻軒唇角微抿,眉眼之中具是得意,“可惜卻命不久矣。”
“與其若你這般委委索索的活著,靜華寧愿選擇痛痛快快的死。”雖我雙手仍然被縛,可口中氣勢卻絲毫不會遜色于旻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