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嬤嬤趕緊叫人抬了一頂平轎,把程夫人送回永祿樓。老太太站在最前面,又有些耳背,并沒聽到錦鴛說的話,見程夫人暈倒,還以為她是喝多了幾杯酒的緣故。
“二媳婦怎么不如從前了,從前她可是能喝八九兩的酒量啊!”老太太嘆了一聲,“都老了,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看到孫兒們封王成候,光宗耀祖了……”
“老太太還年輕著呢!”駱嫣走過去挽著老太太。
武夫人圓盤滿月的臉上堆起笑意,“程妹妹是一時心急,倒也沒什么大礙!永祿樓喜事連連,程妹妹這心里呀是擱不下事啊!”武夫人朝駱?gòu)仁箓€眼色,兩人走到老太太身前拜別。
“去吧!明兒要早些過來……”老太太絮叨著。武夫人和駱?gòu)纫炎哌^中庭,和榮瑞、榮永福匯合,一起往百福園去。
老太太看了眼駱嫣,又望向江夫人,這才想起她們還沒地方住。“瞧我這記性,早該想好你們過來,要住上幾天……燕嬤嬤,晴芳園那邊能住人吧!”
“……住是可以住,不過大后兒永祿樓的親眷要過來,還有榮家的幾房遠(yuǎn)親也要來拜年,按往年的規(guī)矩,都會住上一兩晚。只怕到時會住不開……”
“先不用理那么多!快把永禧和榮玘他們安頓好,也用不了幾間房。”榮老太太瞧了瞧跟隨來的丫頭,讓錦鴛就住在江夫人屋子外間。“兩間就夠了,那些個親戚也不是齊齊就到了,錯開了來,肯定也夠住了……”
燕嬤嬤應(yīng)著,讓金釵在頭前提著風(fēng)燈引路。一群人魚貫著進(jìn)了翠苑,在小徑前,駱嫣松開挽著老太太的手,老太太招呼榮玘過來,“……真好!嫣兒有了身孕……嫣兒是妃子命……有盼頭了……”老太太這會已經(jīng)心思糊涂了。
榮玘只是笑著不住地點(diǎn)頭應(yīng)著,寶箱扶著老太太進(jìn)了屋。榮玘攬著駱嫣跟著江夫人與榮永禧往晴芳園去。
前陣子永祿樓的人才在晴居住過,里面的東西還算齊全。燕嬤嬤喊來守園子媽媽點(diǎn)上銀炭暖爐取暖。不一會。屋子里就熱烘烘的了。
“娘子得早點(diǎn)歇著,明兒一早得給老太太拜年,還要給家里的奴婢們打賞。還要去棲霞山禪寺上香……我真怕娘子累著!”榮玘要幫駱嫣寬衣。
“我自己來,才一個月哪有那么嬌氣的!”駱嫣解了衣裳鉆進(jìn)被子。榮玘坐在床邊看著她,“娘子先睡,我還要整理一些資料。”
駱嫣知道榮玘為后天出門做準(zhǔn)備。也不多問,閉上眼。果真乏了,一會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駱嫣不安地眨動眼睛,腦里浮現(xiàn)著榮玘在雪野上飛弛,駱嫣一直叫著他的名字。榮玘似聽不見,騎著烏蹄馬踏著雪泥,不一會就不見了……
駱嫣不由得蹬了一下被子。驚醒了。“相公!”駱嫣覺得手里一熱,榮玘握著她的手。滿眼關(guān)切樣子,“做惡夢了嗎?”
駱嫣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榮玘幫駱嫣拭去額上的細(xì)汗,“娘子不用擔(dān)心,正月十五前我一定趕回來!”
“元宵節(jié)我想去江都看望爹娘。”
“嗯,等我回來一起去!”榮玘掩好被子,輕撫著駱嫣的臉,“睡吧!一會就要天亮了。”駱嫣看著榮玘眼里的晶亮,知道他今夜不會睡覺了,輕嘆了一聲,“相公,凡事性命最要緊,萬不可逞能……”
“知道了娘子,我不為自己著想,還要為咱們的孩子著想呢!”榮玘拍了拍駱嫣的臉頰。駱嫣這才安心地睡去。
榮玘聽著駱嫣的呼吸均勻了,起身站到窗前。這次邊關(guān)之行,他知道是萬般險惡,既然趙伯琮求到了他,他不能只出主意不親自陪往……窗外不時閃著煙火,一串串火花在榮玘眼里閃耀……
駱?gòu)却藭r的眼里也閃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花,剛剛和榮瑞回到百福園。榮瑞又似往常一樣困頓地靠在暖爐前的軟榻上,半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想著心事。
駱?gòu)茸屒鄡簻?zhǔn)備好熱水,又摘了一籃新開的紅梅倒進(jìn)水里。想著駱嫣說的解鈴還須系鈴人。駱?gòu)容笭栆恍Γ瑩Q上香草常穿的那種草綠白袖的衫裙,又挽了一個香草常梳的雙丫髻……
“你去請大爺過來沐浴。若是大爺不肯來,你就說江南風(fēng)俗正月里不可以沐浴,這會子不泡個熱水澡,只能等到元宵節(jié)以后了……”
青兒應(yīng)著去駱?gòu)确坷镎垬s瑞。
過了好一會,涼房的門吱地一聲開了。透過白朦朦的水汽,駱?gòu)瓤匆姌s瑞進(jìn)來了。層里只點(diǎn)了一盞昏黃的油燈,靜靜的豆點(diǎn)大的光影里,榮瑞高大的身影慢慢移到木桶前。
空氣里蘊(yùn)蘊(yùn)著梅花的香氣,沁人心脾又讓人意亂神迷。駱?gòu)韧炝送彀仔淇冢叩綐s瑞身前,幫他把衣裳一件件解下。
榮瑞怔怔地站著,直到身上最后的內(nèi)衣褪下,他不由得打個機(jī)靈,抬腿坐進(jìn)浴桶里。
駱?gòu)入m沒看過香草怎樣幫榮瑞沐浴,卻是知道該怎樣幫男人洗澡的……她揉捏著榮瑞的太陽穴,熱騰騰的水汽里,榮瑞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刺著駱?gòu)鹊睦w指……
駱?gòu)劝言瓒鼓ㄔ谑稚希伳伒靥饺霕s瑞的胸口,榮瑞這時才從木然中激奮起來,伸手拉著駱?gòu)鹊氖只蛩南赂埂構(gòu)入m是榮瑞的娘子卻是第一次握住他的那處,不由得心里怦怦直跳,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
“臭丫頭,死到哪去了?今天怎么這么笨拙啦!”榮瑞閉眼靠在木桶壁上,霧氣朦朦里,他也看不清眼前的臉是誰,也不用看清是誰,這么多年,除了香草侍候他洗澡沒有別人……
駱?gòu)炔桓页雎暎瑪?shù)月來難得與榮瑞這么親近。她有些緊張地握著榮瑞那處,榮瑞伸手握著她的手腕動作起來,駱?gòu)冗@才找到了節(jié)奏……
原來香草是這樣侍候榮瑞的!駱?gòu)刃睦锖藓薜氐溃钟悬c(diǎn)得意,幸虧把香草打發(fā)走了……
駱?gòu)日诤紒y想,榮瑞輕享了一聲,忽地站了起來,身下的水嘩嘩地?fù)涞酵巴狻q構(gòu)纫搀@慌地起身,取了巾帕給榮瑞擦身。誰知榮瑞一把拉過駱?gòu)龋碜右煌Γ疡構(gòu)鹊念^按在他的那處。
駱?gòu)韧α送Σ弊樱瑯s瑞的手卻力道十足,駱?gòu)阮^移不開半分。榮瑞抬起一腳擱在桶沿上,赫然之物已觸到駱?gòu)饶樕希霸趺催€用我說嗎?”榮瑞壓著嗓子,似一聲低吼從喉嚨里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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