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只是不愿再相信人,任何人!
除了夏以初,我誰也不相信,他們會騙我,都會騙我。
我沒有回答,推開他往外走去。
榮膺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跟在我身邊。
我逼迫自己不要去想,不去想那天在懸崖上發生的一切,只要不想那些事,心情就會好很多,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會快些好起來。
在醫院住了幾天,身體康復的差不多了,我就出了院。
出院以后,我跟著榮膺去了那個懸崖底下,到處尋找夏以初的身影,一天下來累的腰酸背痛,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可我不死心,我不會死心的,今天找不到明天接著找,明天找不到還有后天,就這樣一直找、一直找……
找了幾天后,我的身體終究是吃不消了,榮膺勸我在家好好休息,找夏以初的事交給他就好。
雖然我很不情愿,可我還是留在了家里,我不能讓自己這么累,萬一傷到了肚子里的寶寶,夏以初一定會責怪我的。
這個孩子是我的一切了,我要讓他平平安安來到這個世界上。
打電話到人才市場叫了個保姆,那婦女過來的時候,我在廚房燉湯,我讓她在沙發上等候片刻,她倒也樸實,安靜的坐在那里,不多嘴,不東張西望。
我關了炤上的火,倒了杯水遞給她,直接說道:“你不需要住在我這里,也不需要在我這里做飯,每天做中晚兩頓飯就可以了,兩個人的量,你可以在自己家里做,做好了送過來,記著,每頓飯只許一個菜,不用放油鹽,可水煮,可干炒,米飯五分熟即可,你過來時候,如果我不在,你就放在外面,明白了嗎?”
婦人詫異的看著我,卻也沒問什么,點了點頭說道:“明白。”
我頓了頓神,隨后說道:“飯菜錢我會另外付給你,明天就開始送,你先回去吧!”
婦人帶著一臉的疑惑,起身走了出去。
我起身走到廚房,把燉好的湯喝下了。
回房間換了身素凈的衣服,我開車出去了。
車子只能開到半山腰,我把車停下,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的手輕輕撫著肚子,里面有我最珍愛的寶貝,為了他,我要好好的活著。
小寶貝,媽媽帶你去看爸爸好不好?可以看到爸爸了,寶貝開不開心啊?媽媽知道,寶貝一定很開心,比媽媽還開心呢!
想著肚子里的孩子,我心情不禁好了一些,可是,再也不會笑了。
走上山頂,望著那片懸崖,心里不知道該想什么。
地上的鮮血已經被那日的大雨洗凈,一切如往日一般,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如果真的沒有發生過,那該多好!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身,靜靜地望著白霧縈繞的懸崖。
周遭沉靜如雪,可以聽到任何風吹草動,我在地上坐了一個下午,幾乎忘記了時間,連夜色降臨了都不知道。
后來榮膺找到我,把我帶了回去。
他知道我沒吃晚飯,想幫我做飯,我拒絕了。
榮膺離開后,我自己做了晚飯,吃過飯梳洗好以后,我上網查了一下怎么才能買到毒.品,找到辦法后,我直接定了五百克。
第二天中午,五百克海.洛因就拿到手了,保姆送來飯后,我在飯菜里下了大量的海.洛因,隨后去了地下室。
嚴正奇和嚴夢潔都坐在地上,腳上拴著鐵鏈,或許是長時間沒有吃飯了,兩個人明顯很饑餓,無力的坐在那里。
我把飯菜扔到兩人面前,拿過椅子坐在不遠處。
兩個人都餓壞了,哪里還管得了什么自尊,拿起飯菜就吃了起來,我一句話不說,淡淡的看著兩個人。
嚴夢潔腳上的傷口沒有包扎,鮮血已經凝固了,看上去實在惡心。
我本想坐一會兒看看他們是否有話要說,可看到那么惡心的東西,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起身往外走去。
嚴夢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把我們關在這里做什么?”
我停下步伐,緩緩轉過身:“你們兄妹兩這多年沒見面了,好不容易見個面,不需要敘敘舊嗎?”
“你把我們關在這里,是想折磨死嗎?”
“如果你有勇氣,你可以咬舌自盡,我會把你的尸體剁成醬,拿去喂狗。”
“你要做什么就盡管放馬過來,我才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嚴夢潔瞪著我,一幅想將我吞掉的樣子。
“就這樣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像狗一樣跪在我腳下,求我。”
“你做夢。”
“那我們拭目以待。”
離開地下室,我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山頂。
每天午飯后,我都會去山頂坐一個下午,似乎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
山頂風大,容易著涼,榮膺勸我不要總是去上面,我不聽,我怎么能不去呢?阿初在那里,我要陪著他才是。
無奈之下,榮膺只好叫人連夜趕工,在上面建了一間房子,因為只是給我避風用,所以房子不大,只有三四十平方米。
剛開始我也只是當做避風用,慢慢的我就住在里面不想回去了,后來直接在里面搭了床和炤。
我不下山,嚴夢潔和嚴正奇就沒有飯吃,我沒打算讓榮膺去給他們送飯,一來,榮膺每天也很忙,除了要找夏以初還要管公司,二來,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榮膺,即便他是夏以初的親弟弟。
幾頓飯不吃餓不死,我隔兩三天下山一次差不多,順便做做產檢。
沒過多久,花冰凌也被抓到了,我不打她也不罵她,在她飯菜里加海.洛因,這樣就夠了。
大多數時間,我都是呆在山上,坐在窗臺前望著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
每個傍晚時分,榮膺會上來看我,剛開始,他會來幫我做晚飯,我拒絕幾次后,他就吃過晚飯再上來,每次陪我到很晚才離開。
榮膺離開后,我都會在窗臺前再坐半個小時才會睡覺,望著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心里涌起一陣疼痛來。
如果天空的繁星會心有靈犀
幻化出一場夢境能再遇見你
時光不停地遷徙想用每個黎明
換一顆恒星
如果不聽天由命愛到動魄驚心
用這場愛的幻影攜一本心經
相知相許的約定還如影隨形
還可以更堅定
亂世豪情宿命三世前注定
當時曾許諾給你這天地
說好一起能否就一言為定
漫天星光指引我望向天際
把那恒星當作是你
說好的相依為命
阿初,說好的相依為命呢?
可還記得,曾經幾時,你執我手:與你天荒,相依為命。
你的話是那樣的沉著穩重,我把它當做信念一樣放在心底,可偏偏,你丟下我一個人……
阿初,我等你回來,一直等著你。
如果,你回不來了,我就去陪你,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我會一直陪著你,地老天荒。
對于夏以初是否還活著,我沒有太大的把握,我在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如果他死了,我會去陪他,如果他活著,那自然最好不過。
我已經不記得那一槍是打在夏以初的左心房還是右心房,如果是右心房,那必死無疑,如果是左心房,怕也是兇多吉少。
受了槍傷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正常人都是無法承受的,而且,這么久了也沒找到任何蹤跡,或許,他早已經被海水卷走了。
也許我不該這樣去想,可我也不想自欺欺人。
我對他們說的那么自信,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安慰,可我心里明白,我也必須要明白,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沒關系,生也好,死也罷,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我就知足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遲遲沒有夏以初的消息,即便我再不愿意接受,我心里也明白。
一個季恍如過了一個世紀,盛夏都要過了,樹林里的知了還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擾的人心煩意亂。
寶寶已經八個月了,沒事的時候,我會一直盯著肚子看,輕輕撫一撫,也只有撫著肚子里的小家伙,我才覺得我活著還有意義。
去醫院做了產檢,寶寶很健康,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有人叫住了我,我回頭看去,只見姚如瑄和姚炎輝走了過來。
許久不見,我竟不知道姚如瑄也懷孕了,月份好似跟我差不多。
自從我搬到山上以后,我和姚如瑄就沒再見過了,她本想搬上去和我一起住,我拒絕了,或許是知道我的心思,她也沒有非要跟我住在一起。
現在這樣的情況,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呆著,比讓很多人陪在我身邊會更好。
“薇薇,來做產檢嗎?寶寶有沒有很乖?”
“嗯,他可聽話了,不會調皮的踢媽媽,十分乖巧。”我看了看她的腹部,輕聲說道:“多大了?”
“快八個月了呢!”
“之前都沒聽你說起過。”
“我太傻,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兩個月的時候才檢查出來。”
“恭喜要做媽媽了。”
“薇薇你也是,這些日子過的好嗎?”
“挺好的,你不用擔心。”除了不會笑,一切照舊。
“瑄瑄,你先回去吧,我跟薇薇說幾句話。”一直沉默的姚炎輝開了口。
“好,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姚如瑄離開后,我和姚炎輝去了附近的茶廳。
淡淡的看著手中的茶杯,碧綠的茶汁甚是好看,茶葉在杯中浮浮沉沉。
見姚炎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開口說道:“有什么話直接說吧,不用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