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脆山上。

“我不過是去大荒山和大荒山圣下了盤棋，沒想到我的山上竟有株條草化形甚至入世了。”那道綠光竟是一人面馬身的生物----原來是石脆山的山神，此刻他的表情頗為復雜。

“山神......”祀華雙目含淚，抱著程燭菁跪在地上。

“算了，這也許是你命中的劫難吧。”山神嘆了口氣，“我看這人類......”她說著突然頓住，她匆忙化成人形，變出一片厚實茂密的草地，將程燭菁放在地上，施法治好了她。

程燭菁這才終于發現，原來程小韭記憶中的那個“程燭菁”或許就是她的某個前世！她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竄上天靈蓋，全身都起了層雞皮疙瘩。她緊捂著自己的嘴，想要壓制自己的震驚，可渾身都在顫抖，光捂嘴有什么用。

她看著山神給她梳妝一番，又轉頭對祀華說：“她不是真正的人類。她就是那株被火麒麟燒成只留了一截根的祝馀！本來你將她的花髓吸收以后，可以獲得麒麟之火和長生不老的能力。可她畢竟是救了你的。你雖然未得我教化，但到底是違規入世，就罰你一直守護她，直到她修成功德吧。”山神走了幾步，又停住：“你這次到底是根基不穩又受了重傷，就好生歇養吧。”

“后來，我就一直在山上修煉，你也一直陪著我，沒有入世。直到有一天......”程小韭突然出現，拉著程燭菁就往山崖下跳。

程燭菁只覺一陣失重感突然襲來，眼前景物變化。

“那黃巢在我們離開后竟是一路過關斬將，稱了帝！”程小韭依舊一身白綠長裙，一副元氣少女的樣子，可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嬌媚的祀華，“可他憑什么呢？憑從我這里騙取的果子，憑從你身上生生取走的血！”

“我的血？”程燭菁心里不免的一驚，她開頭沒看到這一幕啊。

“是，你的血。你就沒有好奇過為什么他們明明是要你的醫術，卻還將你用鐵鏈掛起來嘛？而你還渾身是傷。”

“我以為是因為我不配合......”

"具體為什么他們知道你的血可以讓他們無病無痛的，你沒有告訴我，但他們確實對你做了這樣殘忍的事。”程小韭眼里藏不住的憤怒和惡心。

“有一天，你告訴我你突然很想去人世看看，你有點懷念了。我們下山卻發現好好的大唐竟支離破碎。再一打聽，就是黃巢入了大清宮。我們找到了真正的大唐皇帝，幫助他奪回了政權。”

程燭菁眼前的景色隨著程小韭的講述而不斷變換，最后停留在了一個戰場上。

“他以人為糧，以血為飲②，本就不為天所容。我不過只加快了唐僖宗的腳步罷了，”程小韭清麗的臉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卻招來了一道天雷。”

“這......”程燭菁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所以你看，我就成了現在的我。”程小韭將程燭菁猛地一拽，程燭菁再睜眼，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