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而且剛剛康復回來,正面對自己老公狂風暴雨般的負面新聞,怎麼能夠輕飄飄的接下這些負面消息,借力發力,還將安墨工作室的名字又往前推一步?
總之,這女孩的良好心態和縝密的心思,讓人側目。
高強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從後面看去,李君安潔白柔美的後背全都暴露在空氣裡,她有著瑜伽教練也羨慕的漂亮蝴蝶骨,那背部的線條,漂亮的不可思議。
難怪以前嚴昊清要她當御用模特,這穠纖合度的身材,確實好的讓人流口水。
“安安,今天穿的很漂亮。”高強用酒杯輕輕碰了碰李君安的就沒,小眼睛一直盯著她化了淡妝的臉。
席墨堯的老婆,果然越看越有味。
舉目全場,那些女星和電視臺的人,個個是濃妝豔抹,低胸擠乳,而她,白白淨淨的在這裡一站,正紅色晚禮服,襯著她白皙耀眼的肌膚,端正清雅的臉,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著迷的幽香,彷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紅蓮。
“哦,高總,謝謝你昨天晚上請客。”李君安看見高強又湊過來,立刻笑著說道。
“只要你吃的開心就好。”高強響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一肚子的悶氣,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墨堯今天怎麼沒來?要是我,可不放心讓小嬌妻一個人出來。”
李君安雖然能應付工作場上的事情,可是對於老男人的調情,還是沒有應付的經驗。
如果是私底下,按照她直爽的性格,肯定會駁斥過去。
可是……這麼多人在場,她要是呵斥電視臺的副臺長,做不得。
所以,李君安後退一步,有些尷尬的笑著:“高總……”
“安安,你也在這裡?”突然,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從九點鐘方位傳了過來。
李君安轉過頭,看見嚴昊清穿著西褲襯衫,走了過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中午打電話的時候,嚴昊清約她晚上和席墨堯一起出來吃飯,被她婉拒,說自己要參加一個宴會,誰知道他也會出現。
“嚴少爺,好久沒見了。”高強趕緊伸出手,熱情的和嚴昊清寒暄。
嚴昊清微微笑著,一直保持著禮貌溫和的表情。
“安安,你今天穿的真漂亮。”同樣一句話,從嚴昊清的口中說出,就優雅高貴,從高強口中說出,帶著猥瑣下流。
“謝謝。”李君安有些不好意思了,估計席墨堯要是看見她穿成這樣,一定在她背上也撓上幾道。
那個小氣的男人……不過她很喜歡。
“恰巧我有個朋友準備和電視臺談合作,所以就一起過來了。”嚴昊清用眼神,看向遠處一個投資人模樣的男人,說道。
“哦,我就說怎麼這麼巧。”李君安低頭笑了起來,晃著高腳杯裡的香檳。
嚴昊清見她一低頭的風情,那眉梢眼角溫柔的清純笑容,不覺有些渴望能摸上她柔嫩的臉頰。
這曾經都是他的,一步錯,步步錯,如今,她已經完全屬於另外一個男人。
“墨堯呢?”嚴昊清收住心神,微笑著問道。
“過幾天可能會有高密度的活動,所以這幾天讓他好好休息。”李君安擡起頭,微笑著說道。
“也沒法好好休息吧?現在妻子回來了,整天只怕都想著怎麼纏綿溫存,恨不得一步都不讓你下牀纔是。”嚴昊清用極優雅的口吻,說出這樣一句話。
李君安甚至以爲自己出現幻聽,她的笑容在嚴昊清說完之後,沒來得及消失,就夾雜著吃驚。
饒是她在宴會場上身經百戰,可現在,也只有驚訝的份。
優雅如嚴昊清,怎麼可能對一個女人說出這麼露骨的話來?
嚴昊清卻很自然的伸手,將她脖子上的絲綢輕輕往上拽拽,蓋住隱約露出來的吻痕,依舊用優雅的口吻說道:“到處都是歡愛後的痕跡,安安,你的身體似乎還不適合親熱吧?”
李君安的略施脂粉的臉,猛然紅了,薄薄的一層粉底蓋不住她的窘色。
嚴昊清的動作自然優雅,而她卻狼狽受驚的往後躲去,伸手拽住自己脖子上的絲綢。
她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珠寶裝飾,只有手指上的鑽戒,閃著細碎的光芒,刺的嚴昊清眼睛疼。
“我……其實……”李君安真的很窘迫,都怪討厭的席墨堯,中午一刻也沒放過她的肩頸,啃啃咬咬,恨不得都印上痕跡纔開心。
“聽說,你有個策劃要通過電視臺。”嚴昊清見她羞澀的模樣,嘆了口氣,將話題適時的轉移,解去她的窘迫。
只是,剛纔那麼親暱的舉動,已經惹人側目。
嚴少爺給席太太整理領口,多麼勁爆的對碰。
不知道席墨堯要是在場,會有怎樣的好戲開場。
大家都在玩味的笑著,濃妝豔抹的女人們眼神裡藏著暗暗的嫉妒。
嚴昊清的家世,讓娛樂圈的女人,都想嫁過去,當豪門少奶奶。
席墨堯,嚴昊清,這兩個極品男人,怎麼會喜歡同一種類型的女人?
不可否認,李君安自從結了婚之後,每每在公衆場合出現,都是清新淡雅,可隱約帶著“星妻”的範兒,和娛樂圈的其他女星不同。
她站在那裡,就像一朵清純上揚的花朵,笑容乾淨,沒有世故圓滑,沒有諂媚違心,和娛樂圈的複雜不同,和那羣帶著面具的人更不同。
那眼裡的清澈和陽光,是演技最高明的戲子,也無法演出來的。
只是,娛樂圈的美女很多,而有錢有勢的男人,又怎麼會一心綁在一個女人身上?
現在或許只是嚐個新鮮,等過段時間,人老珠黃,還不得立刻找更年輕的?
娛樂圈有真愛?
那是大人世界的童話,根本不可能發生。
“最近好像一直躲著我,是因爲墨堯吃醋嗎?”嚴昊清聽完李君安簡單的介紹策劃的事情,點了點頭,又換了個話題,問道。
李君安談到公事,會自然從容的許多,但是見他話鋒一轉,又說道私事上來,有點轉不過彎來,尷尬的笑著:“最近就是在忙這一系列的策劃,所以有點忙。”
“和墨堯沒關係!”說完,她不忘爲席墨堯補充一句,“他哪裡會那麼小氣?我們是朋友嘛,他知道的。”
“朋友?他不這樣認爲吧?”嚴昊清看著她又低下去的臉,末了,也補充一句,“總之,我也不這樣認爲。”
說完,他轉過身,往被衆女星包圍的臺長那邊走去。
李君安端著高腳杯,看著地上,半晌也沒有說話。
她要怎麼償還嚴昊清這份感情?
在島上的那幾個月,他日夜相陪,爲自己的康復想盡辦法,找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物……
他越是對她好,李君安就越想逃。
她已經嫁人了,如果在和席墨堯結婚之前,或許他們還有可能,但是現在不可能了。
不管嚴昊清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他們之間都不可能……
嚴昊清和臺長不知道低語什麼,沒多久,兩個人一起往李君安身邊走來。
“安安,你說的那個策劃書,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們正在安排啓動。”臺長張維慶,對李君安笑著說道。
李君安驚喜的擡起頭,然後看向站在一邊笑而不語的嚴昊清,是他幫忙?
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但是,又讓嚴昊清幫忙,感覺很內疚。
“謝謝臺長,那麼具體的事宜……”
“我會讓負責人聯繫安墨工作室,好好做。”臺長笑著舉起杯子,“安安,如果能開個漂亮的頭,以後發展會很不錯,加油。”
李君安抿著脣,笑了。
嚴昊清看著她燦若春花的笑容,突然有了一絲恨。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當初會因爲可笑的原因,而承擔著風險,把她推到席墨堯的身邊?
他以爲李君安是不同的,她不會對長相俊美,看似無可挑剔的席墨堯產生感情;
他以爲小助理會在婚姻的生活中,會越來越討厭席墨堯的性格,然後他適時的出現,把她帶走……
可是錯了,一切都錯了。
他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卻不知,人的心,永遠無法掌握。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不可能再有她對自己慌亂的微笑……
這麼容易就通過了臺長,李君安很開心,但同時,覺得欠下嚴昊清太多。
兩個人站在延伸出去露天陽臺,李君安面頰微紅,因爲太高興,她多喝了點香檳。
稍微飲用低度酒並沒有問題,因爲心情好,李君安感覺有點暈陶陶的,扶著露天陽臺的欄桿,擡頭看著星空。
“安安,什麼時候再去看一次楓葉?”嚴昊清突然問道。
“楓葉快紅了?”李君安怎麼感覺夏天還沒有過去。
看著天上的圓月,對了,今年她昏睡了一個閏月,然後……下個月是她和席墨堯的結婚週年紀念日。
“快了。”嚴昊清靠著欄桿,看著李君安映著皎潔月光的眼睛,有點忍不住的靠過去,“安安,跳支舞吧。”
宴會正在放著舞曲,有不少人在舞池中央圈著腰,愜意的晃著,低低的交談。
似乎不太好拒絕,而且,今天因爲他,策劃選題的事情才這麼容易通過。
李君安看著他已經遞過來的手,微微一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嚴昊清的笑意,終於從眼裡溢了出來,他牽著李君安來到舞池中央,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指尖觸到她後背一直開到腰部的裸露肌膚,嚴昊清心神微微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