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張秀璿的身份,向來別人都會非常的給面子,遇到什么事情,根本不用說這么多的廢話,更加不用直接這樣明顯的說出口。這也不是她的風(fēng)格,現(xiàn)在她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是很難得的了。林振宇很感‘激’,劉思通也是很佩服。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蒲陽竟然就這么的不給面子!
你的面子值多少錢?!
這話問出來,不僅僅是直接掃張秀璿的面子,更是嚴重的不給天師府面子!
眼看他們幾個人都變了臉‘色’,張秀璿臉‘色’變得很難看,劉思通更是幾乎要爆發(fā)了。蒲陽又接著說了一句:“面子不是人家給的,是自己掙的。說老實話,這個項目你們放棄不放棄還有關(guān)系嗎?不說林耀,就算是林老板你親自過去,還能拿得下嗎?拿已經(jīng)輸了的項目做補償?”
張秀璿皺起了眉頭,看了林振宇一眼,她沒有關(guān)注過這個項目,只是聽林振宇說這是奇異集團付出巨大代價的項目,以此來作為了解的賠償,是非常巨大的。現(xiàn)在聽蒲陽的意思,本來奇異集團就沒戲?
“林老板向我敬茶道歉,我確實過意不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有用嗎?有一句話不是說,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如果我把林耀殺了,再向林老板敬茶道歉,他會欣然接受嗎?”
這一句說出來,直接讓林振宇的老臉變得非常的難看。
“最后再說秀璿公子你的面子問題,如果不是給你面子,那日在商場我會那么容易的放過他嗎?說句不好聽的,以我和林耀的實力差距,我隨后要把他殺了,就算是全市所有刑警一起來調(diào)查,都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和證據(jù)。你們信不信?”
這話讓他們?nèi)齻€都啞口無言,張秀璿和劉思通是多少知道一點蒲陽的實力,林振宇雖然不知道,但敢不給張秀璿面子、能讓張秀璿隱忍、能讓天師府授予客卿長老的,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而林耀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蒲陽真要殺他,不過舉手之勞!
而這,也正是林振宇為什么要請上張秀璿來說和的關(guān)鍵點,萬一他一個不爽去把醫(yī)院的林耀‘弄’死了,完全可以偽裝成醫(yī)療事故,或者意外什么的。
蒲陽攤手,坦然道:“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們都很清楚了,不是我不給秀璿公子面子,而是林耀不給你面子!你都已經(jīng)做和事佬了,他卻還想要動我——別說我實力強大,這小子‘陰’得狠,他的目的可不是在街上把我‘弄’死。他是打聽到了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想要躲在幕后制造沖突,企圖讓我把黑手當成是丹霞派,目的讓我和丹霞派死磕!我這事,昨晚上丹霞派掌‘門’已經(jīng)親自來找我解釋,如果我把這挑撥仇殺的林耀信息告訴他們,估計不需要我動手,丹霞派就會把他給‘弄’死了!”
張秀璿再次皺眉,她是有工作前來的。丹霞派也不是能和天師府相比的大派,她并沒有拜訪計劃,也沒有理會這些瑣事。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道道,但聽蒲陽的意思,是他們之間有過恩怨,正是剛剛解開的時候,林耀卻又想要挑動他們決戰(zhàn)!
林振宇臉‘色’更加的難看,苦笑道:“非常抱歉,我是昨晚上連夜趕過來的,不知道還有這么一些東西。林耀這個逆子也只是說他是一時沖動想要出一口氣,沒有說有這么深層次的考慮。這‘混’小子只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二世祖,對于丹霞派什么的更是一無所知,應(yīng)該不會有那么深的心機,還望蒲長老海涵!”
這會兒他總算是見識到了蒲陽的厲害,法力如何且不說,單單一張嘴就能說得人啞口無言,而且還不是強詞奪理,說得頭頭是道。張秀璿不再搭話,也讓他的心開始往下沉。
“好,那就不提其他的。直接說條件吧!你來提!”
聽著張秀璿有點負氣的話,蒲陽搖了搖頭:“秀璿公子,您和林老板都算是身居高位,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我們不一樣。在你們的眼里,林耀是非常重要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他。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林耀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直憋著的劉思通終于忍不住了:“您的命當然更加珍貴,但是大家也都清楚,您的實力那么高深,林耀隨便雇了幾個打手‘混’‘混’而已,又怎么能傷到你的‘性’命?沈總也是安然無恙,就算有挑撥之心,您和丹霞派也都互相解釋了。何必還要一而再的說‘性’命呢?”
他已經(jīng)盡量的用比較尊敬客氣的用詞了,要不是曾經(jīng)有過教訓(xùn),他直接就要開罵了。
“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蒲陽直接斥責(zé)了一句:“我沒事,沈總沒事,就可以減輕林耀的罪惡?我們一個司機被捅成重傷,司機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們幾個怔了怔,確實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在他們看來,蒲陽是傷害不到的了,那只要沒有傷害到他保護的沈荷菁,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這一切都是他在刁難而已。沒想到蒲陽卻是時刻急著中刀的司機!
張秀璿忍不住看了他幾眼,想要知道這小子到底是真的一視同仁,還是以司機的‘性’命來做借口。
林振宇卻是輕松了一點,在社會上‘混’久了的人,他非常清楚一點,人命無貴賤,只是在道理上來說,放在現(xiàn)實之中,人命是能直接用錢來衡量的。
“是、是,那位受傷的司機,我們絕對會負責(zé)到底的。我個人代表犬子拿出一百萬以示補償,絕對不會讓人受委屈了,并且我會親自登‘門’道歉!”
張秀璿不好再說什么了,劉思通剛剛又被蒲陽罵了,也不想開口,只能對林振宇使了一個眼‘色’。
林振宇是老狐貍,一下就明白了,當即以更加謙卑的態(tài)度說道:“那只是補償和道歉,醫(yī)‘藥’費用無論多少,我們都會負責(zé)到底。那是對他無辜受到連累的致歉,但林耀這‘混’球敢對蒲長老無禮,還是太頑劣了,我必然會痛揍他一頓。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現(xiàn)在就是把他打死了,也改變不了他開罪您的事。所以,務(wù)必請蒲長老開口,我一定重罰他!要不……我把他在奇異集團的股權(quán)剝離,贈送給您作為補償……”
就算蒲陽真的是要為司機伸張正義,那也是無關(guān)輕重的,關(guān)鍵還是他的態(tài)度,這等于直接拿出他個人一部分身家來求寬恕了。
“差不多了。”張秀璿輕嘆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蒲陽,到此為止吧,我個人愿意賠償你一瓶靈‘藥’。”
林振宇的卑微姿態(tài),讓她想到了她自己的父親,可以說這二十年來,一半‘精’力是放在天師府上、另外一半就是在她身上,沒有多少考慮過自己。
林振宇心中一陣感‘激’,他和張秀璿也沒有深‘交’,素來也知道這個秀璿公子對什么都冷漠的態(tài)度,昨晚上也是沒好氣的臭罵他,但今天還是來了,還放下面子跟蒲陽求情,現(xiàn)在甚至甘愿賠償一瓶靈‘藥’!作為外‘門’弟子,他非常清楚天師府靈‘藥’的珍貴,即便秀璿公子年輕一輩的翹楚、也是掌‘門’的兒子(‘女’兒),肯定不是外‘門’弟子能比的,但那依然是非常寶貴、有價無市的珍貴之物。
蒲陽能愿意跟他們過來,其實也是已經(jīng)從昨晚的憤怒中冷靜下來了。寒冷的天氣讓他的心也沉靜了許多,讓他想起了劉李的事。對他們一口氣更重要,但對普通人來說,那是意氣之爭,現(xiàn)實的補償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為什么很多普通人被有錢有勢的人傷害之后,往往最終會屈服‘私’了的重要原因,人家折騰不起!
這位司機也就是普通人家,現(xiàn)在重傷了,即便有公司負責(zé)醫(yī)‘藥’費、工傷報銷所有誤工損失,但傷痛是無法彌補的。這個時候,錢是最實際、也是最重要的補償。
普通人往往也有樸素的情懷,可能會想要多得一點錢,但那得是肇事者的懲罰賠償。無論他、沈荷菁、還是江總,在正當規(guī)定之外的補償,對人家來說,不啻于是施舍捐助,只要沒到那程度,一般都不會接受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重點說清楚了,林振宇也愿意支付一百萬的賠償,這算是對司機最好的結(jié)局了,或許能幫他的家庭付清房貸、給家里一個好點的生活環(huán)境等。
至于林耀,一只眼睛對他的懲罰,要比直接殺了他更殘酷。而有了這次教訓(xùn),相信林振宇也不會繼續(xù)放縱兒子了。
“罷了!就這樣吧!我個人不要什么補償,你的股權(quán)我不要了,你的靈‘藥’我也不要,管教好你的兒子,而不是出事之后用錢擺平,才是你該做的。同樣是富二代,有紈绔不堪的,也有優(yōu)秀絕倫的,養(yǎng)不教父之過啊!”
說完這些蒲陽接過了林振宇一直敬著的茶杯,一口喝干了有點涼的茶。
“告辭!”
蒲陽的話,再次讓他們?nèi)齻€人都怔住了。林振宇以為蒲陽肯定是擺姿態(tài)索要重酬才能放過他兒子,張秀璿和劉思通更是見過了蒲陽,知道這小子非常有市儈氣,一定會敲詐一番。卻沒想到他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為司機討個公道!
“蒲長老!”林振宇在蒲陽站起來要走的時候,反應(yīng)過來,忙攔住了他。
“怎么?信不過我?”蒲陽嗤笑了一聲:“我要真會‘弄’死林耀,用不著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就直接說要‘弄’死他,除非你能把他送去天師府讓高手保護,要不然必死無疑!我不是什么成名人物,但我說了就這樣,就不會再追究他了。當然,如果他還像之前一行的主動害我,就別怪我了。”
林振宇滿臉尷尬,“當然不是,我是絕對相信、并且非常感‘激’蒲長老的寬宏大量。您的大度讓我老林羞愧,特意獻上一個消息,或許對您有點作用。”
“消息?”蒲陽和張秀璿都有點意外的看著他,能讓他這個時候才心甘情愿說的消息,肯定不是一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