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隨即想到那些照片的事,目光又是一黯,辛濯來恐怕是要跟她算帳或是羞辱她的吧!
安勝武十分開心地對安曉說:“曉曉,辛濯來是談你們婚事的!”
什么?安曉驚訝極了,辛濯會娶她?開玩笑吧!辛濯怎么可能主動娶她呢?她站在那里看著辛濯,目光復雜,現(xiàn)在的她與初來時完全不同,自信沒了、光彩也沒了,可見她被折磨的也不輕,但是執(zhí)著如她,到現(xiàn)在仍是不肯放棄辛濯。
她不干凈了她知道,但是為了愛,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再臟只要能與辛濯在一起,她也不會自己放棄的,說是骨子里的驕傲也好,說是從小到大的執(zhí)著也好,她堅信自己能給辛濯帶來幸福,她其實與段煜麟的想法一樣,把辛濯交到別的女人手里她不甘,也不放心。
這就是安曉與落洛的區(qū)別,對愛的認識不同。安曉認為愛他就要由自己來給幸福,落洛認為愛他要讓他配一個更好的女子。說是安曉愛的自私也好,說是落洛不夠愛也好,總之這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辛濯也頗有感觸,如果另外一個男人用生命救了安曉,恐怕安曉不會為此而嫁給那個男人,如果落洛也是這樣該多好?
辛濯怔忡之際,安曉以為他改變心意,當然以前這是不敢想的,可看現(xiàn)在辛濯的樣子,她又覺得是這樣,她立刻又恢復成以前的樣子,走到父親身旁坐了下來,沒有失態(tài),人的精神是很重要的,她現(xiàn)在跟剛出房間門判若兩人,雖然頭發(fā)凌亂,可卻沒了邋遢憔悴之意。
面對安曉的欣喜與愛慕目光,辛濯回過神,毫不掩飾對安曉的厭惡,他冷眼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婚禮如期舉行!”
安曉并不問原因,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說:“好!”一副新嫁娘的模樣,現(xiàn)在她也學聰明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要再讓他反感。
安勝武也是這種想法,笑呵呵地說:“好,一切咱們商量著來。”
辛濯沒有多呆,只是在安曉家坐一會兒他就受不了,更何況將來結(jié)婚?他原本是個心理陽光的人,可現(xiàn)在全是陰暗的報復,他要報復安家,要報復家里,要報復落洛對他的拋棄。他多么希望回到?jīng)]有愛上的時候?如果可以,最開始他不會救她,不要段家的生意又如何?如果可以,在她離婚的時候不要去摻和,他后悔了,這樣的愛情折磨的他人不人、鬼不鬼,他承受不住。
想到她小小軟軟的身子偎在自己懷中,你朵媚花妖,任你采拮,可如今她卻在別的男人懷中展現(xiàn)她獨特的美麗,那個男人還是他最介意的段煜麟,他覺得世界要塌了,他要瘋了!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又不清楚,什么后果他不管了,只要她能回頭,只要可以!
從安勝武家出來,他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媒體上公布了自己與安曉的婚訊,他就是要將這件事鬧大,要讓落洛看到,她會不會回來?
其實辛濯在得到赫根家族的項目后是頗受人矚目的,多少人想要采訪他,都被他人在國外而拒絕了。這次他一回來便發(fā)布這樣的消息,這令大家十分詫異,辛濯的女朋友不是落洛嗎?怎么結(jié)婚對象成了安曉?就是得罪赫根夫人的那個?
于是挖內(nèi)幕、探隱私,娛記們無處不在,各種版塊記者,新聞的、財經(jīng)的、娛樂的,無孔不入,電話竟然打到了辛勇那里。
辛勇與秦傲榕看見新聞不由嚇了一跳,這才知道兒子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生氣說的氣話,而現(xiàn)在這件新聞飛速傳播,電話一個接一個的進來,辛勇與秦傲榕一時相對無言,兩人疲憊極了,竟然不知道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辛勇在工作上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煩都是越挫越勇,可在兒子這件事上,他明顯感受到力不從心,他也意識到兒子真的大了,就連反抗起來也是影響巨大,令你無法招架。
兩人都是將近六十歲的年紀,坐著飛機去接落洛,沒呆多一會兒就又坐飛機回來,還沒來及休息辛濯就搞出這么多的麻煩,兩個人哪里還有力氣應對?辛濯與秦傲榕干脆將電話關了,現(xiàn)在讓他們怎么說?說同意辛濯跟安曉的婚事那絕對不可能。說不同意?那明擺著就是跟兒子對著干,以前反對辛濯與落洛,現(xiàn)在又要反對辛濯和安曉,他們哪里有那么多的力氣?
正在他們發(fā)愁之際,安勝武帶著安曉登門了,安勝武這叫一個開心啊,走進來之后笑的合不攏嘴。安曉本來不愿意來,因為那種照片都讓辛濯父母看到了,她哪里有臉過來?但是父親對她說:“你總是要跟辛濯父母相處,如果你還想嫁給辛濯,那你就要突破自己這一關,今天由爸爸帶著你去,慢慢就好了!”
辛勇看到安曉立刻想起那照片,尷尬地把頭別開。
秦傲榕則是滿臉鄙夷,如果說落洛是被迫失身,那安曉與段簡馳就是濫交了,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一種行為,簡直就不如落洛,并且她注意了一下辛勇的反應,心里重重地嘆口氣,真讓她不痛快。
“呵呵,親家啊!”安勝武坐了下來,一副沒有看出對方不快的神情。
安勝武是個什么人?要說他陰狠誰也不及,要說他臉皮厚那也是出名的,看他在國外交好的那些人就知道了,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若不是他對辛勇非常仗義,辛勇也不會跟他交好這么長時間!
安曉被父親拉著坐下,她看出辛濯父母的表現(xiàn),心下頓時涼了幾分。
辛勇別扭地說:“老安,這婚事我們說什么也不會同意的!”
秦傲榕也跟著說:“沒錯,我們都是保守的人!”
這話就露骨了些,安曉受到這樣的屈辱想站起身離開,被安勝武死死地按住。安勝武臉上笑意不減,說道:“親家,我知道你們心里對這件事介意,可我們家曉曉也是受害人啊,你們不知道詳情,段簡馳說如果曉曉陪他一晚上……”
“爸……”安曉制止,這種不堪的事怎么有臉說出來呢?
安勝武不以為意,說道:“曉曉,你對辛濯一片真心也要讓你未來公婆知道,這只能說你太單純,被段簡馳騙了!”
他說罷又看向辛勇接著說:“段簡馳承諾讓辛濯跟落洛分手,條件就是讓曉曉陪他一晚,曉曉太愛辛濯了,只要是一點機會她都不會放過的,你想想當初咱們想了那么多的辦法都沒能把他們拆開,所以曉曉便忍痛應了下來,萬萬沒想到段簡馳竟然不守承諾,還拍下那樣的照片,威脅曉曉。我說他怎么好心幫咱們呢,原來是這樣。像我們曉曉這么對辛濯癡心的女孩,上哪找去啊?”
辛勇沒有接他這個碴,只是問道:“老安,我問你,你叫國外那幫人綁了落洛,并且讓他們強暴落洛嗎?”
安勝武愣了一下,豁然開朗,他說辛濯怎么跟落洛分手了呢?原來如此,沒錯的話應該是事情已經(jīng)成了,但是被不知什么人給救了出去,錄相也拿走了,他先問道:“這事兒是我做的,辛濯知道嗎?”
安勝武搖搖頭,“老安,你怎么能這樣做呢?那是個女孩兒啊!”
安勝武全然明白,搞半天辛濯不知道這件事,然后落洛沒告訴辛濯,要跟他分手,怪不得怪不得!前前后后都對上了,他笑笑說:“老辛啊,以前我可沒記得你這么心軟,好像這種招數(shù)我不是頭一次用,你也從來沒反對過啊,相反你還不聞不問的。是不是不想要我們曉曉,想讓落洛代替把婚給結(jié)了?不是我說的,就算不是曉曉,你也不能弄個離婚女人啊,現(xiàn)在倒好,你們知道那女人是被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她還沒我小小干凈呢吧!誰知道外國人,不知根不知底,有病怎么辦?段簡馳怎么說是段家未來家主,不可能有什么毛病,這能算的了什么?”
辛勇真是啞口無言,因為安勝武說的一點都沒錯。秦傲榕這叫一個氣啊,有這么算的嗎?簡直就是個無賴!
辛勇擺擺手說:“不管怎么講,這婚事我不可能答應,不娶落洛,也不是安曉,哪怕辛濯誰也不娶!”
秦傲榕也跟著說:“沒錯,這照片要是沒讓我們看見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這樣,以后怎么相處?反正我們是不可能當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安勝武也不在意,說道:“你們辛濯都不在乎,不過我可提醒你們啊,辛濯已經(jīng)同意了,并且是非娶不可,都登了我安家大門,這個女婿我是要定了,你們要是不想再次得罪兒子,那就反對吧!你們可就這一個兒子,上次沒由了他的心思,這次再反對,恐怕辛濯可要恨死你們了!”
這語氣怎么讓他聽著這么不舒服呢?辛勇哼道:“不管怎么樣,不是什么人都能進我們辛家的!”
安勝武玩味地說:“辛勇啊,你不同意的話,萬一辛濯知道落洛分手真相,估計到時候他可非娶那女人不可了!”
辛勇哪里是被威脅的人?此刻聽到好友這樣說,哼道:“就算娶落洛,我也不讓辛濯娶安曉!”
安曉聽了臉色大變,再也堅持不下去,站起身跑出門去,安勝武站起身留下一句,“反正你們也做不了主,一切都聽辛濯說了算,你們跟他翻臉,我安勝武拿他當兒子養(yǎng)!”說罷便出去追女兒了。
安勝武跑這兒鬧一通走了,秦傲榕擔心地問:“辛勇,你說安勝武會不會跟辛濯說實情?”
“他傻了才說,他要是指著辛濯娶安曉,這輩子都不會說!”辛勇哼道。
秦傲榕嘆氣,“怎么成了這樣啊?難道這世上再也沒有好姑娘了?”
顯然安勝武的理論并未打動他們,不管怎樣,親眼所見的沖擊遠遠比聽說要強烈的多,如果只是聽說,或許兩人還能接受,可照片上安曉的媚態(tài),那是被迫的嗎?誰信啊!
安勝武追出去后,看到女兒并沒亂跑,而是坐上車,他這才松口氣,坐到駕駛室一邊開車一邊說:“曉曉,你臉皮這么薄可不行啊,不然以后在家好歹說你兩句就受不了,那不得光受氣?”
“爸,我覺得自己在自取其辱!”安曉低著頭,完全沒有來時那么光彩照人。
“管那么多干什么?難道你能放棄辛濯?不能吧,你管那么多最后受罪的還是自己!”安勝武哼道。
安曉忽然想起來問:“爸,您真的讓人對落洛做那些事了?”
“當然,欺負你的人,你爸一個都不會放過!”安勝武說道。
“可是爸,那樣也太……”安曉知道這種痛苦,落洛所遭遇的恐怕比自己要更痛苦。
“怎么曉曉,你同情她?你可別忘了,如果沒有她,你早就跟辛濯結(jié)婚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明白嗎?”安勝武一邊開車一邊說。
“可是爸,如果辛濯知道了,他更恨我!”安曉無比糾結(jié)地說。
安勝武哼道:“你要是有本事就讓他盡快愛上你,等他知道了,他愛的是你,那女人對他來講只是個陌生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安曉輕輕地嘆了聲氣,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點貓哭耗子假慈悲,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她只能惡人做到底。
這一次,辛濯唯恐天下不知道一般四處宣傳他與安曉的婚事,這令安曉十分意外也非常高興,而辛勇與秦傲榕也是頭一次感受到了辛濯強烈的堅定,似乎這次不娶安曉就不行一般,令兩人非常惱火。但是辛濯再也不顧任何感覺,他想做的事他一定要做。
自然,遠在國外的落洛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她所聽到的是段煜麟刻意讓她聽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到赫根家族的所在地,不是赫根家的祖屋,而是另一處房產(chǎn)。艾西礙于落洛心情不好,所以暫時沒讓她見自己的丈夫。
這個神秘的莊園,帶著古仆的感覺,讓落洛感受到古老歐洲的文化,這里的仆人與城堡裝修都非常古老,這令落洛感到沉靜,的確是一個修身養(yǎng)性能安靜下來的好地方,隔絕了塵世的浮華。自然在這兒,段煜麟與艾西不想讓她知道什么消息也是很容易的。
艾西原本十分了解辛濯,現(xiàn)在也還算了解,但是對辛濯現(xiàn)在的反應來看,她覺得不滿了,辛濯的確不成熟,用這種方式來激落洛,簡直就是小男孩兒負氣的一種做法,最后怎么辦?只能是無法收拾,男人不會做一件自己都無法掌控的事情,辛濯如此一來,最后只能是兩敗俱傷。
落洛聽到這個消息后沒有說話,可瞳仁一縮再縮,一雙紅唇也抿的緊緊的。
段煜麟沉聲道:“我不是想說他壞話,只不過為了激你,他要娶安曉這個決定有些過分了,難道他不知道你今天這個樣子全是安勝武所賜?不管怎么樣,選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孩子都行,唯獨不能是安曉!”
落洛仍舊沒說話,可眸光卻黯了下來,她坐在窗臺上,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說:“段煜麟,我在這里挺好的,你回去工作吧,不用管我!”
段煜麟微微皺眉,怎么?難道把自己給扯進來了?還是讓她警覺了?他走到她身邊,大手搭在她的肩上說:“我說過,不會再一次拋下你的!”
落洛的神情有些動容,卻沒再說話,安靜地看著外面的景色。
段煜麟稍稍扯了扯唇,以后辛濯再想讓她知道什么消息可不那么容易了!
段煜麟走出門后,艾西在外面問:“她反應如何?”
“看樣子心里不好受!”段煜麟說罷,沉吟一下說道:“我有個想法,不然給她養(yǎng)只小寵物?比如小狗?這樣會分散她的注意力!”
艾西聽后十分贊同,點頭道:“這個我去找!”
辛濯說是結(jié)婚,卻什么都不準備,拍婚紗照?不去!買衣服?不管!鉆戒?沒有!總之他只是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卻沒有做出結(jié)婚的樣子。而辛勇與秦傲榕也大門緊閉,拒絕安曉的到來,辛濯房間里的紅色都撤了下去,看著堵心,到時候他們會一一通知親朋友好友,這婚不結(jié)了!
這一次辛勇哪怕是與好友斷交,也不可能同意兩人的婚事。
安曉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但是心中懷有對辛濯的愛,讓她咬著牙堅持下來,她堅信只要嫁給辛濯,一切都會好的。
這件事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辛濯與父母的關系也在僵持著,隨著婚期一天天的逼近,辛濯的心就一天天的焦灼,如果到時候落洛真的不來,那他怎么辦?難道真的娶了安曉嗎?這將意味著他與落洛再也不可能了,一想到這里,他的心就撕扯著疼。
這時候,能給這件事情帶來轉(zhuǎn)機的人出現(xiàn)了,辛老爺子!他原本早就想回來,無奈身體一直不太好,辛勇與秦傲榕這邊一直沒閑下來,所以也就沒回去,把辛老爺子有話要說的事兒給忘了。辛老爺子聽說辛濯要娶的不是落洛,意識到有問題,所以便讓人把他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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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病了,一章沒寫完,只能分兩章傳,今天要是寫完就今天二更,沒寫完只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