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樓”讓花想容再次明白了那個道理,不論在何地,沒錢永遠是不行的。
自從掌櫃聽說她要還一萬兩給小吉以後,態度轉變的不只是一點點。不用小二們帶引,專程送她們往大堂裡面走。
眼見著他們已經來到了大堂裡面,似乎“山窮水盡”沒有路了。
掌櫃走在前面,從腰上去下一塊雕工精緻的翡翠腰牌,把腰牌舉過肩頭。正當花想容好奇這機關是不是也如蓬壺仙島上的那般玄妙時候,就見到一盞燈籠從樑上自己落下來,底座正好貼在腰牌上。
只聞掌櫃輕輕地說了一聲:“二位客人要去符籙閣?!?
掌櫃的話音未落,他們身後便平地冒出一扇屏風來。轉瞬之間將他們與外界視線隔絕起來,而這之後,他們身前那面牆忽然一晃,直接陷入地底。
一牆之隔,原本安靜的大堂,就因爲裡面傳說的人聲而變得熱鬧起來。
花想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掌櫃,只見他一片已經掛回身上,並展臂指引她和小吉:“二位請,這裡面就是符籙閣。”
聞言,花想容沒顧忌什麼,隻手握著扇子,雙手負於身後率先走進“洞天”之地。
“哎?公子等等我……”小吉本在猶豫,可是見到花想容已經走了進去,也再也顧不上許多,小跑著跟了進去。
她們進門的一瞬,身後的牆好像門似地,立時關閉起來。
而這所謂的“符籙閣”,也並不像花想容想象中的那樣,只是一間房或是一層樓閣那麼簡單。放眼望去,她和小吉,此時正身處三層樓的最下面一層。
而這三層,也完全沒有什麼隔斷可言,皆是統一的環狀迴廊。
在花想容的面前,一層正中的空地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高臺。那上面似乎擺放著什麼東西,東西上還隱隱泛著些靈光。
只聞站在那物件邊上的一名青年男子仰視著上面兩層:“請問,這張百年難得一見的中品火符,還有人出更高的價錢麼?如果沒有,那這張中品烈靈火符,就以三千兩賣給二樓一字房的公子了?!?
她聽了那男子的話,雖然早有預料中品的符籙尚雲之上不好找了,但是決計沒想到,一張尋常的上品火符,已經是這個價了。要是這樣的話,她四張火符就足夠還給小吉,那麼後面的錢,也不難湊嘛!
只是,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於她而言,火符就是禦敵時候自保燒對方玩兒的,那些人花這麼多錢,買一張紙做什麼?
“公子,公子!”
“???”
“人家問你話呢!”
花想容只顧著兀自出神,卻沒有聽見身邊有誰和她說話。直到被小吉在身後輕戳了兩下,她回神之時,才注意到她們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個服飾和那喊話男子統一的妙齡女子來。
“公子是來買符籙的?請到樓上去,那裡有明溪鏡,可以將符籙的品相看得更清楚一些。”女子見她回神,也不惱怒她之前的不理會,繼續有禮地詢問。
小吉方要隨著女子走,就被花想容扯住手臂。女子不聞她們跟上,仍帶著微笑回眸看來。
“請問這位姑娘,如果我想賣符籙,也要上樓去麼?”花想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讓嗓子變得沙啞,因爲她知道,憑著能進這種地方的人,應該早就看出她們是女子了。
聽了花想容的話,女子原本的笑眸微微睜大,這顯然是驚訝所致。不過,轉瞬的工夫,她的神色就又恢復如常。
“公子不開玩笑?您真的有符籙要賣?”女子仍好言好語。
小吉卻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但是花想容並沒拿小吉的緊張當回事。問她要錢,她是沒有,她渾身上下,除了丹藥,就符籙最多。
“那是自然?!彼矞\笑。
“想來您是第一次來我們萬金樓,在我們這裡賣東西,是要樓裡提前驗貨的。不知姑娘想賣的是火符的哪個品階,我好向上面同傳一聲?!迸咏忉屨f。
花想容一聽,這事還麻煩了。她原以爲,今天就可以找回記憶,然後星夜出城,進一步找到剝離靈尊的對策的。
“我手上的,不單單是下品火符,向方纔賣出去的那個品階,我手裡有很多。卻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讓樓裡的鑑別師行個方便,即刻就給我驗符?”
“這…對不住公子,我們萬金樓從來都沒有這個規矩?!?
她的提議,最終還是被女子駁回了。可是,身處這個“萬金樓”,最開始她不覺得什麼,從剛剛起,她總是覺得暗處有人在盯著她。這種感覺,使她迫不及待地要儘早離開這裡。
最終,她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姑娘,我且說一個驗證符籙的法子。既不需要勞動鑑別師,也可以證明符籙的真僞,如何?”
“您且說來聽聽。”
直待此時,花想容才真正確定。站在自己身邊這位看上去只是一般下人的女子,其實才是這個場子起到主導地位的人。若不是如此,做不得主的人,怎麼有權利聽她出主意?
花想容左手探入右邊廣袖,再抽出來時候,手裡已經多出一盒符籙:“您可以讓有樓上任何一位買主,從我這盒子裡抽出一張火符當下施用。若是得用,自然可以辨明真僞?!?
女子垂眸看向她手裡的盒子,微微探指著它:“您是說,這裡面都是符籙?”
她輕輕頷首:“正是。”
至此,女子收起所有的表情。
她對著距離她們不遠處的一個同是這般服飾的男子揮揮手,喚道:“你過來,去上面把符籙鑑別師給我請下來。”
男子小跑過來,聞言就是一愣,再次確認:“姐姐說什麼?”
見男子的呆愣樣子,女子也又無奈地笑了,隨後說:“你去吧符籙鑑別師請下來,現在、立刻、馬上!”
男子趕緊頷首,奔向她們進門那邊的牆壁??伤麤]有打開她們進來的那扇門,而是拍了一下旁邊的牆壁。
應其動作,牆壁轟然而開。不多時,男子再次返回,看見他身後跟著的男子,花想容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