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寇兒他說了
春節(jié)長假一過,又投入緊張的工作里。
顧一可沒忘記自己手里還有一份清江大橋的設(shè)計圖未完工。
一進辦公室,她匆忙地跑到自己的位子,仔細地在桌上和箱子里翻找,折騰了許久也沒看見那四張圖——三張完工的和一張只標有數(shù)據(jù)的!
昨天在家里沒找著,她清楚地記得年終酒會的前一天,她收到蘇君彥的邀請函時還在寫寫畫畫,就是想要趕在春節(jié)前畫完了事。
“喲,這不是顧一嗎?”馮艷艷拎著小包進來,見顧一在找著什么便問道,“在找什么?”
顧一沒理會她,繼續(xù)翻著每一個文件夾,生怕不小心夾進去了。
“聽人說,那天趙總給你穿鞋了?”馮艷艷走到顧一桌邊,支著手笑問。
顧一掃了眼她那笑不見底的眼就知道馮艷艷這話的意思,“那下次我穿水晶鞋好了。”
馮艷艷沒聽懂這話,“什么意思?”穿水晶鞋?
起初有人說趙總當眾給一個女人穿鞋,還說那女人就一霸氣十足的冰山美人,穿著象牙色頂珠晚禮服。馮艷艷條件反射想到了顧一。
“不知道辛德瑞拉?”顧一挑眉,忽的一笑,“我以為你喜歡那樣的故事?!?
馮艷艷臉上一紅,正要反駁卻被顧一揚聲打斷,“王帆,誰動過我的桌子?”
“7點的時候清潔工來過,不過我說了咱大伙桌上的東西不許動,都是機密?!?
顧一翻了個大白眼,“那地上的就能動了?”
王帆一愣,摸著頭想了想,“顧姐,你是不是東西不見了?”
顧一嘆了口氣,辦公室里的垃圾桶是空的,一張圖紙都沒,她自己的桌子剛清理過也沒看見,真是當垃圾處理了?
這都是銀子啊,急匆匆地跑出了辦公室。
王部過來的時候,顧一臉色難看到一種境地。
“小顧,這清江大橋的設(shè)計圖畫好沒,后天要上交的,當然你也可以提前給我?!?
顧一歉意地搖頭。
“哦哦,那你畫,反正就差最后一張了,你要遇到拿不準的難處就來找我,我和你商量商量?!蓖醪靠墒怯浀茫翘祛櫼徽f就差最后一張了。
wωw ¤Tтkǎ n ¤c o “王部,我?!鳖櫼粴鈶嵱譄o奈,她的設(shè)計圖明明和那個案子一起放在文件夾里面的,可文件夾里面只有幾張合作方給出的要求文件紙。
“王部,設(shè)計圖不見了。”
王部一愣,大張著口驚訝地望著顧一,她從不開玩笑的?!靶☆?,你說什么?哪張不見了,是不是最后一張?”
“不好意思,全都不見了?!鳖櫼粚@件事感到很抱歉,“不過我還記得一些數(shù)據(jù),時間再寬延三天,我可以的?!?
“小顧啊,你不是第一次畫圖了,怎么能這么粗心大意啊!這是政.府工程,時間本來就訂好在今天就要送過去,我怕你沒準備好苦苦求了半天,這才定在后天早晨。你現(xiàn)在讓我怎么辦?。俊?
王部拍著禿頂?shù)墓忸^直嘆氣,他是看中顧一的才華,又看在蘇少對顧一有意的份上,才把這么大的工程交給了顧一一個人,讓她出盡風頭。誰知道,卻出了這樣的風頭!
“所以我就說了吧,這種大工程還是要講求團隊合作的。”馮艷艷嘖嘖了兩聲,轉(zhuǎn)動著手里的2B鉛筆,“事到如今,王部你說怎么辦吧?”
“能怎么辦!”王部吼了聲,一掌拍在顧一的桌上,“年初就遇上這樣的事情,真是,真是,晦氣!”
馮艷艷呵笑,似與她無關(guān)般的冷嘲熱諷起來,“這個工程都上過報了,現(xiàn)在是家喻戶曉,到時候丟的可不是我們工程部的臉面這么簡單,咱大伙兒在這一行混不混得下去還是個問題!”
聽馮艷艷一說,一向習慣了安穩(wěn)工作的都緊張起來,“沒這么嚴重吧?”
“前年不就是有個團隊的設(shè)計圖出了問題么,后來整個團隊的人都在那一行混不下去轉(zhuǎn)業(yè)了,嘖嘖!”
“天啦!我還不想離開這個我深愛著的職業(yè)??!王部,王部??!顧一你在找找看,找??!”
“真是的,我又沒參與這一期的繪圖,關(guān)我什么事??!無語透了啊!”
……
王部氣得摔門而出,顧一聽著耳畔的抱怨,同樣心煩意亂。她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出了岔子,好好的設(shè)計圖為什么會不見了?
顧一拿出那幾張紙,看著要求,重新計算。因為還記得上次的步驟,便認真地重新繪圖。
馮艷艷拿起一張看了看,指著一處冷語,“這里該是12米,你這個16是怎么來的?”
顧一不想理她,一把奪回紙張拍在桌面上,“馮艷艷,我現(xiàn)在很煩,別不懂事?!?
“3乘以4難道不是等于12嗎?”馮艷艷呵笑了聲,“我說顧一,你還是別畫了,你連簡單的乘法都忘了,這圖畫出去我怕害人不淺!”
“吱——”鉛筆斷在紙面上,戳破了素凈的白紙。
顧一丟下筆,將寫有數(shù)據(jù)和要求的紙張裝進包里,冷著臉直接走人。
先去了洗手間狠狠地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顧一深深地感覺到茫然的無助。
這時,包里的手機響了。
“小顧,是我?!?
“王部,有什么事嗎?”顧一對他感到很抱歉,那么相信自己的人,她卻闖出這么大的禍。
“剛才,我口氣不好,你應(yīng)該能理解我。畢竟這個工程我們都很看好,對方也一次性付了訂金?!?
“嗯,我知道,是我不小心,我的錯。”顧一鮮少謙卑至此。
“小顧啊,我聽說政.府那邊負責這個案子的人今天要去黑格子,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看遇上后能不能說幾句?!?
顧一和他聊聊幾句,約好了時間。
夜里,王部一邊開車一邊和他兒子打著電話,句句不離設(shè)計圖,跟王帆說了行蹤后就掛了電話。
顧一并不是第一次來黑格子,有錢人喜歡燒錢的地方。
王部領(lǐng)著顧一在一樓大廳等著,口里念念有詞,“三樓一號包間。”
“小顧啊,你在這兒等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一點頭,可王部一去就不回了,久久不見人來,她就去洗手間門口看了看,依舊沒等著人,便心急地跟王部打了電話過去。
王部在電話里聲音很急,那邊很吵?!靶☆?,我有急事先走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一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捅出的簍子只能自己補上去了。乘電梯上了三樓,輕車熟路地去了一號包間。
正巧,有人送酒水進去,侍者以為顧一是客人便替她開了門。
顧一吸了口氣,昂首挺胸地走進去,隔著落地屏風聽見幾個男人的談話聲,女人時而巧笑。
跟著侍者出現(xiàn)在屏風后的酒桌旁,“抱歉打擾了,我是GZ——”
“是你!?”杜正瞇起眼緊盯著顧一,上次在GZ年終酒會上用包打他的瘋女人。
顧一朝杜正望去,那張臉沒什么印象,倒是他摟女人的姿勢讓她想起來,似乎見過。
“小杜你認識?”席間一個長相很是清秀斯文的男人朝顧一看了眼。
杜正輕蔑地一笑,“老王的女人?!?
長相斯文秀美的那個男人沒再說話,低頭看了眼腕表。
顧一掃向杜正,懶得和不相干的人解釋什么。她仔細地打量席間,從席間座位的分布來看,應(yīng)該還有人沒到。
那個看起來斯文的男人身份應(yīng)該不低,王部沒有說這場酒席是誰做東,她也不好猜測,怕猜錯了。
“你叫什么?”杜正推開懷里的人,對顧一招手,“過來坐?!?
顧一沒理他,朝酒桌禮貌地點頭莞爾,“請問,涼副局長現(xiàn)在有時間嗎?”
顧一站的位置很巧妙,離桌面有一段距離,這樣她說這話算是對著整張桌子的人說的,除非涼副局長不在座,當然人進來干站著還不如賭一把!
而與她相對的正好是那個長相斯文的男子,他又掃了眼顧一,“我今天有約了?!?
原來是他。
“涼局,你認識她?”杜正見顧一自進來就不理會他,直接點名找涼辰景,他不禁有些惱火。
涼辰景搖頭,“不認識?!?
顧一被侍者請了出去,她急忙呼喊著:“關(guān)于清江大橋修建工程的,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涼局長,涼局長!”
她真想直接說一句,設(shè)計圖沒了,能不能寬延幾天!
“這位小姐,抱歉請您離開。”侍者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一沒走,她既然知道誰是涼副局長了,那就在這里等著好了,就不信他今晚不出來!
趙寇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顧一和侍者在門口吵吵鬧鬧的,他隔著長廊喊了聲,“顧一。”
顧一囧在了一旁,這么丟人的時候怎么遇上了他!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把設(shè)計圖弄丟了,即將給他的公司帶來負影響,她真不知道趙寇還能不能那么心平氣和地喊她的名字。
杜正尋著理由和涼辰景套近乎,奈何涼辰景只是聊聊并不表態(tài)。
顧一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眼里,杜正一口——你怎么又進來了!還沒問出口,趙寇便開口了。
“我太太,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