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戰,乾荒對戰西陵九函。”
常先的聲音響徹全場,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這個自進入元基境后便一直霸占著升山元基榜第一的人,讓中山經所有的種族都為之側目的青年終于是要上場了,在之前所有的比試里,他一桿銀槍,無人能擋,甚至沒有人能讓他出第二槍,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這一戰里能得到更多的體現嗎?一切就看接下來的比試了。
俊逸青澀的面容上神色冷淡,瞳孔里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冷漠,只有冷漠。手中一桿銀槍上有著絲絲霧氣彌漫,槍尖所指之處的擂臺都結了薄薄的冰晶。在烈日的照射之下,緩緩融化。
這,就是乾荒現在的樣子。
另一邊的西陵九函也不是普通人,渾身元氣流轉,手中一把開山大斧上火焰騰飛,和冰冷的乾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在氣勢上竟也不虛多少。
其實這西陵九函也不簡單,他和方雷誠儒一樣,是人皇軒轅氏的正妻嫘祖的娘家人,是中山經衡山的西陵氏一族的少族長,那方雷誠儒也是方雷氏一族的少族長,來頭可都不小。
比試其實已經開始了,但臺上的二人都沒有絲毫的動靜,乾荒或許是不屑,西陵或許是緊張,都沒有選擇先動手,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汗水從西陵九函的額頭緩緩滴落。
終于,西陵九函忍不住了,他大喝一聲,腳下一踏,身子高高的躍起,那柄開山大斧狠狠的朝著乾荒斬落,裹挾著漫天火焰,第一擊,西陵九函就幾乎動用了全力。
狂風乍起,吹得乾荒的發絲飛揚,他身子半蹲,長槍置于身后,又猛地一轉,身子也是沖天而起,長槍上散發著微微的光芒,和西陵九函的漫天神焰一比,就顯得絲毫不起眼了。
錚
一聲金鐵交擊音響起,漫天火焰瞬間被震散,露出了里面斧槍相碰的兩道身影,一下,一上。
這乾荒這一槍竟然直接刺在了西陵九函的大斧斧刃之上,精準無比,西陵九函那幾乎全力的一斧竟然不能在前進分毫。
眼看一擊被阻,西陵九函內心大震,手持著大斧再度抬起,又狠狠的劈下,乾荒也是一槍直接將大斧蕩開,又是一擊無果,西陵九函身子暴退,離開了乾荒一定距離,穩穩的落在了遠處的擂臺之上,手中大斧微微晃動。
乾荒也不追擊,這西陵九函是這場比試里至今唯一一個可以接下他一槍還毫發無損的人,他也是稍稍有了點興趣多玩下。
其實也不能怪乾荒,他晉升元基至今不過三四年,出了剛晉升元基境時參與了一次比試,便直接拿到了第一,但那一次比試卻不是像這樣的戰斗,更多的是考察領悟和天賦,那一日,他震驚了包括人皇在內的所有人。
那一日之后,他就跟隨人皇閉關,出關之后,開始挑戰起中山經所有種族的元基天才,一個又一個,無一敗績,隨后又閉關消化累積的戰斗體會,一直至今。
手里傳來的酸麻感,西陵九函自認為力道極強,可這乾荒的力道卻比他還要強,尤其是第二槍,差點將他手里的斧頭都震飛。
咬了咬牙,西陵九函知道他定然不是乾荒的對手了。
“乾荒,就算明知是輸,我也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氣魄。”
西陵九函猛地抬起頭,單手舉起大斧,指向乾荒,大吼著開口。
體內的元氣瘋狂的流轉,西陵九函傳來奔騰的聲音,手中的大斧在他元氣的注入下邊的通紅,西陵九函還不滿足,猛地一拳錘在自己胸口,鮮血頓時噴出,灑在他的戰斧之上,頓時,戰斧上兇意大盛,氣息狂暴了起來。
“哈哈,火神一斬,天崩。”
西陵望著自己鮮血浸染的戰斧,狂笑著開口,眼神猙獰。腳下猛踏,身子躍起,舉起戰斧,朝著乾荒砍去,一道斧芒出現,似是割裂了天地,籠罩著整個擂臺,正對著的便是下方的乾荒。
乾荒眉頭微皺,體內元氣也是瘋狂涌動,注入了手中的槍,乾荒舞了個槍花,然后將長槍直直的插在了面前的擂臺上,雙手虛抱。輕輕的開口說了句:“圣王槍技,勇往直前。”
說完,乾荒面前的長槍突然綻放出絢麗白芒,整個擂臺都被冰封,然后爆碎,化成一個一個的冰錐,沖向著天空中的西陵九函。
“去”
一道輕喝,長槍瞬間離地而起,朝著西陵九函發出的斧芒而去,不止長槍,還有著那遍地的冰錐,也隨之而去。
擂臺上方,形成了一個奇景,上面是漫天的神焰,下面是無盡的冰寒,形成了兩個極端。
轟隆
奇景消失,化作一片混沌。但一桿長槍仍在,鋒銳之意似要刺穿天空。第一斧竟然被乾荒這一桿槍直接擊碎了,西陵九函也有些震驚,但也來不及多想,咬了咬牙,再度揮出一斧。
“火神再斬,地裂。”
西陵九函一咬舌尖,再度噴出一口逆血,灑在他的戰斧上,一斧下去,西陵臉色刷的變得極其蒼白。
這一斧再度和乾荒的長槍碰撞,但很快再次被擊碎,乾荒這一擊竟然如此強勢。
強烈的危機感襲來,西陵九函已經消耗的太大了,臉色蒼白的嚇人,似是沒有了一點活力。但他不甘,再度咬牙,強行逼出一縷鮮血,再度斬出一斧。
“火神三斬,人亡。”
可這第三斧之后,西陵九函連御空都做不到了,整個人瘦了一圈,墜落下來,砸在了擂臺之上。
乾荒的長槍被西陵九函這第三斧的攻擊之下,終于是停了下來,朝著擂臺墜落,直直的插在了西陵九函墜落的位置前面。
遠處一道人影緩緩走來,身上的衣服連個褶皺都沒起,似乎剛才戰斗的不是他一樣。乾荒來了,他走到了西陵九函砸出的大坑面前,噌的一聲拔出長槍,望著坑內的西陵九函,眼神終于泛起絲絲波動。
“可以”
乾荒開口了,也算是他對西陵九函的評價,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坑內,西陵九函艱難的抬頭,望著遠去的乾荒背影,嘴角露出滿意的一笑,然后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可苦了常先圣王了,這些個小娃娃出手,怎么一個比一個狠,急急忙忙的來到了西陵九函身邊,又是喂藥又是輸元氣的,也虧得常先圣王是水系法則的圣王,元氣可以治療其他系法則的修行者。
忙活了好一陣子,才松了口氣,吩咐衛士將西陵九函抬了下去,看臺上西陵氏的老祖人皇軒轅氏的老丈人西陵圣王都快緊張的不行了,可他又不敢違背軒轅氏的法度,畢竟他可不是人皇的兒子。
這下好了,又重傷了一個,看起來連接下來的比賽都打不了了,這西陵九函太剛了。臺上,西陵圣王望著被抬下去的西陵九函,也是急忙起身朝著人皇告罪退了下去,他要去看看西陵九函,不然實在是不放心。
救了西陵九函,常先圣王還得修復下擂臺,雖然也是一揮手的事,但他也不知道第幾次修復擂臺了,這些孩子,怎么攻擊力一個比一個強,要知道常先修復擂臺可都是按照元脈境的力度去修復吧,就這樣,還把把被打碎。
可憐了常先老頭子了,堂堂的一個圣王。
這場比試,人們也確實見識到了乾荒的實力了,但他的上限到底有多高,沒人能回答,畢竟西陵九函那已經極強的三斧竟然被乾荒輕易的擊碎了,所以升山的那些天才對乾荒都有種說不明的敬畏。
“帝俊兄,如果和這乾荒對上了,你有把握嗎?”
句芒也是對乾荒的實力有些震驚,他自信也可以擊敗西陵九函,但絕不會如此輕松,尤其是在面對他那搏命的三斧子上,就連他也要全力以赴,可這乾荒看上去還游刃有余。
“沒有,說不好,要等真正交手了才能知道。”
帝俊望著乾荒的表現,也是有些沉默,思索了下,便回起句芒來,但眼神中的戰意卻似乎更加濃了。
“不錯,還沒交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句芒再次開口,言語中堅定了許多,他也是天才,對自己的實力也是有著極大的自信,又怎么會懼了那乾荒呢。
“第五戰,姬泓對戰彤魚長昆。”
修復完擂臺,這常先圣王不得不再度叫出一組名字,然后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安樂窩,也真是難為一大圣王了,還當起了苦力。
臺上兩人在常先一走之后,瞬間邊交手在了一起,不過帝俊他們都看了出來,那姬泓一直在壓著彤魚長昆打。
“那彤魚長昆要敗了,實力差距太大了。”
下方,看過乾荒的戰斗后,帝俊兩人對其他的戰斗頓時感覺索然無味,輕輕的開口說道。
“嗯,那是當然了,姬泓哥可是姬氏一族的天才,人皇的記名弟子呢,那彤魚長昆不過彤魚氏族的少族長,又怎么可能打得過他。”
就在帝俊二人交談時,背后突兀的傳來一道女聲,帝俊和句芒回頭一看,又是那倉玉。倉玉身旁,洛神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
句芒眉頭一皺,開口說道:“你怎么又來了?”
聽到這話,倉玉小妞頓時不爽了,一把扔掉手中剛啃了一口的靈果,冷哼一聲:“我怎么不能來了,我給你的玉簡你到現在也不回我,所以我就過來了,不行啊。”
彪悍,和剛才的害羞完全不一樣的彪悍,驚的帝俊和句芒兩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行 行 行。”句芒結結巴巴的開口,這小妞轉的也太快了。
“帝俊哥,能商量個事嗎?”倉玉沒理會句芒,朝著帝俊甜甜的一笑。
“你說?”帝俊沒想到倉玉會這樣開口,也是一愣,笑著回道。
“我們換個位置好不好?”
“嗯,換位置?”
帝俊愣了,他沒想到倉玉是想和他換位置,望著句芒那拒絕的眼神,帝俊心底暗笑。
“好”
說完,帝俊就直接站了起來,倉玉立刻坐了下去,句芒想跑,被倉玉一把捉住,按在了椅子上,擂臺旁的椅子都是那種兩兩一組的,但數量甚多,還有著許多的空位在。
帝俊也不客氣,眼神詢問了下洛神,洛神點了點頭,帝俊這才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洛神旁邊,望著前面,一個想極力躲避,一個死拉著的兩人,一陣想笑。
“姬泓勝。”
臺上傳來常先圣王的聲音,倉玉和句芒二人這才消停了下來,專心看起比賽來。
“第六戰,風行對戰姬宇。”
“風行勝”
“第七戰,力軍對戰衣順”
“力軍勝。”
......
帝俊這些強勢的天才們都比完了之后,接下來的戰斗都打的很快,不一會,十六強便出來了。
立刻八強的比試就開始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這八強帝俊和句芒兩人打的極為順利,兩人都沒有碰到太過強勁的對手,就這樣直接進了八強。
又是一天過去了,夜色漸漸降臨。
八強的名單也已經出爐。
他們便是:乾荒、姬媱、句芒、帝俊、倉玉、姬泓、風行、力軍。
其實像蒼林亦杰他們也是完全有實力進入八強的,但很可惜,他們被安排遇到了帝俊和句芒,只能早早的遺憾出局。
經過了兩日的比賽,人皇也是下令休息半個時辰,并讓人呈上來了各種奇珍異果,讓帝俊這些比試者好好的補充了下,
一切都在為接下來的比試做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