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君擔憂道:“老墨,我這心里越來越沒底了,你說巖廷都憋出內傷了,也不碰晚晚,他身體肯定有問題啊!”
“噗——”莫晚晚及時捂住嘴,瞪圓了眼睛,完全聽不懂婆婆在說什么。
如果她早來一段時間,就不會這么說了。
“能上火,就說明他身體沒問題。你別給他燉大補的湯了,把孩子身體吃壞了,你后悔都來不及。”墨衛東沒好氣地說。
他以為只是普通的補湯,補血提氣,誰知道她在湯里加了中藥,那湯的效果快趕上那方面的藥效了。
這歪門邪道的東西,她到底從哪兒看來的?
“你沒看見我急得上火么?還說風涼話!難道我盼著兒子不好,會害他?兒子和晚晚肯定有事瞞著我們。你看我們來了,晚晚都不在,夫妻倆多生疏,平常的恩愛甜蜜,肯定是專門迷惑我們的。”賀蘭君氣惱墨衛東跟她唱反調。
莫晚晚的嘴巴張成了“O”形,婆婆腦洞開得太大了吧?
結合她前后的話一想,她就明白了,賀蘭君懷疑她和墨巖廷結婚是敷衍他們的。
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他們沒做什么讓賀蘭君誤會的事吧?
這還敷衍?她那天明明都現場表演了……好一場大霧!
墨衛東和賀蘭君爭了兩句,沒爭贏,夫妻倆就回去了。
莫晚晚這才開門,跑到隔壁病房。
病房里擺滿了花籃和果籃,只有墨巖廷一個人。
墨巖廷臉黑得像包公,跟她抱怨:“孟曉叫了救護車,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病了。”
莫晚晚默默囧一個,不會所有人都知道墨巖廷是什么病了吧?
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去墨蘭了腫么破?
“他沒送你來醫院么?我以為他送你來的。”莫晚晚揉甜橙,再用小刀劃個“十”,完整地剝掉甜橙皮。
墨巖廷正準備伸手接,卻看到莫晚晚自己把橙子給吃了。
“……”
他揉揉額頭,好吧,老婆下午辛苦了,需要補充體力,是他自作多情。
“是他送我來醫院,他擔心路上堵車,還叫了救護車,急救護士在前臺點名接我,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這個孟曉,簡直是我的高級黑!”
莫晚晚捂嘴笑,察覺到自己有些bu厚道,連忙斂了笑,吃完了橙子,又開始削蘋果。
墨巖廷盯著她的手,這次莫晚晚把蘋果遞給他了。
他終于心滿意足,莫晚晚小聲問:“老公啊,媽剛才來跟你說什么了么?”
“哪個媽?”
“婆婆。”
“哦,沒什么,就說以后再給我燉些湯調理身體。”墨巖廷淡笑。
莫晚晚捂嘴又笑,墨巖廷皺眉:“怎么了?”
他摸了摸臉,臉上沒東西。
莫晚晚就把賀蘭君和墨衛東的對話說了一遍:“……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
墨巖廷嘆口氣:“我知道那湯有點不對勁。”
“那你還喝?”莫晚晚鼓起眼睛。
“我想著媽不會害我,我們蜜月回來那會兒,她也燉了補湯的,沒想到這次這么猛!原來媽以為我們假結婚啊,老婆,看來我們得加快‘治病’了。”墨巖廷意味深長看了看她的脖子。
那里有個淡粉色的吻痕。
莫晚晚趕緊捂住脖子。
墨巖廷輕笑,英俊的臉鍍了層夕陽余暉,如天神一般俊美,但是他出口的話瞬間把他從神壇拉了下來:“別捂了,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老婆,你吃素吃夠了吧,葷素搭配,生活才能更健康。”
莫晚晚呸了聲,倒杯熱水遞給他:“再不正經,我可走了。”她轉移話題:“對了,倩蓉和巖青確定回來的時間了么?”
墨巖廷劍眉微蹙:“前天,巖青給我打電話,他這段時間要去采風,不能回來。倩蓉還沒給消息。”
……
周倩蓉才表演完,疲憊回到家。
但剛出電梯,她驀地頓住。
一個金發女人與墨巖青熱情擁抱,墨巖青摟住她的腰,手在她的裸背上游走,兩人有說有笑。
女人很響地在他臉上印上個告別吻,嘴唇擦著他的嘴唇。
那女人轉身,看見她,朝她挑了挑眉,風情萬種,又回眸給了墨巖青一個飛吻,搖曳娉婷地進了電梯。
從始至終,周倩蓉在二人眼里仿佛只是墻上的一塊瓷磚。
“墨巖青!你……你,你跟那個女人在做什么?”她雙手發抖,渾身僵硬。
“倩蓉你回來了。她是我請來的畫模,告別而已,你不會吃醋了吧?”墨巖青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進門。
“墨巖青!你站住!”周倩蓉瘋了似的,跑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軟糯的嗓音變得尖銳刺耳,“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厭煩我了?是不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墨巖青沉了臉,任由她搖晃,淡聲說:“倩蓉,無理取鬧的女人不可愛。我是為了藝術,如果你覺得我有解釋的必要,那下次我請人體模特,你在旁邊守著我,行么?”
“藝術就是摸人家么?藝術就是讓別的女人在你臉上留個口紅印子么?”
周倩蓉眼中含淚,滿是質問。
墨巖青朝門后的鏡子看了眼,眉峰緊蹙,低聲罵了句臟話:“這女人居然故意在我臉上留個口紅印!”
周倩蓉一聽,擦掉眼淚,心中半信半疑。
墨巖青摟住她,笑嘻嘻哄道:“倩蓉,是那個女人故意的,想勾引我,想破壞我們的關系。我發誓,我再也不請她做我的模特了,好么?”
周倩蓉退出他的懷抱。
“倩蓉姐姐?”墨巖青不悅。
周倩蓉哽咽:“你身上有劣質香水味。”
“我馬上去洗。”墨巖青又笑了,邪魅惑人,轉身進了浴室。
周倩蓉想了想,覺得墨巖青不可能背叛她。
她還記得剛來France的時候,他每天都要抱著她睡,白天黑夜寸步不離,生怕她跑了。
巖青這么愛她,怎么會背叛她呢?
然而,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周倩蓉鬼使神差去了畫室,就看到那架還沒風干的油畫——剛才那個女模寸縷未著,躺在他們臥室的大床上!
眼淚噴涌而出,周倩蓉死死咬著嘴角,才沒讓自己崩潰哭出聲,卻無法控制心臟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