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寧蓉蓉把自己剛才說的話重復了一次,然后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佳雪哪里,今天的婚禮讓她受委屈了,你要哄著點。”
“恩。”寧駿北低聲的應下來,“我會的。”他停頓了一下,“那蘭因那邊呢,我總覺得需要跟蘭因好好地聊聊。”
聞言,寧蓉蓉便霍然地轉過頭去,望向寧駿北的眼神有些狠戾。
“姐姐?”寧駿北被嚇了一大跳,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姐姐如此兇狠的眼睛。
可是當他在看過去的時候,寧蓉蓉的眼中已經(jīng)是一片的溫和了。
她淺笑端方的對他說,“別擔心,我一定會好好地跟蘭因聊聊的。”
寧駿北有些猶豫,他想親自了解蘭因的情況。
“蘭因她不見得想要見到你,還有別忘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婚了。”
聽到寧蓉蓉輕聲的提醒,寧駿北終于是點點頭,“那就拜托姐姐了。”
“說什么?你是我的弟弟啊。”寧蓉蓉笑的一臉的溫和,“而且蘭因這孩子雖然倔強一點,她也是我的孩子啊。況且不過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她都是最無辜的不是嗎?”
“恩。”寧駿北聽到寧蓉蓉這么說這才放下心來,就連五官都舒展了。
寧蓉蓉見狀笑的更加溫和。
可要是有人現(xiàn)在對上她的眼瞳,看進她的眼底的話,會發(fā)現(xiàn)一片如同寒冬般的冰冷!
……
“要不要喝點水?”
靳少麟這樣問著,可是已經(jīng)主動的下床,他很快的倒了一杯溫熱的礦泉水。
然后輕輕地扶起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顧蘭因讓她靠在他的懷里,把杯的邊沿輕輕地抵在顧蘭因的唇瓣。
顧蘭因現(xiàn)在渴極了,哪里還顧得客氣,幾乎是一口氣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光。
干澀的嗓子被溫水滋潤后,瞬間舒服了很多。
然后她理所當然的推開男人,“我累了要睡覺。”
“恩,我也累了。”靳少麟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掀開被子準備上床。
“你要干嘛!”顧蘭因揪著被子很是緊張的望著靳少麟,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累了。”
靳少麟望著顧蘭因,淡淡地說道,“我也累了。”
說著他便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后朝著顧蘭因的方向,驀然一翻身。
“啊!”
顧蘭因被靳少麟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差點從床上跌下來。
“夫人。”靳少麟拉住顧蘭因,神情份外的無奈,“你要對你的男人有些信心,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傷害過你。”
“可是……”
“相信我,還記得那一次我跟你求婚的時候說的話嗎?”他的眼波溫柔,低沉而性=感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那永遠都有效。”
“嫁給我,成為我靳少麟的妻子,做靳家的少夫人,相信我,這個身份足夠你做想做的一切。”
“哦?”
“是的,包括殺人放火。”
那一天晚上的回憶瞬間的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顧蘭因忍不住咕噥一聲,“說的像是很好聽一樣。”
“蘭因,你這么懷疑你的丈夫,他會很受傷的。”
“那就傷著吧,反正疼的不是我,現(xiàn)在為我疼著,總比以后為了別人疼。”
顧蘭因這么說著語氣卻輕松起來,聲音帶上調(diào)侃。
下巴被他的手指掐住,視線被迫的只能望向他。
靳少麟那張如同天神般俊美無雙的臉龐難得的緊繃起來,他的聲音很低,卻有難得的嚴肅,“顧蘭因你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妻子,從我們的名字印在結婚證上的那一刻起,我們永遠都只會屬于彼此。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這個任何人包括我自己,記住了嗎?”
老實說靳少麟的聲音雖然好聽,可是他嚴肅起來的時候自有一種威懾,那是屬于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
可顧蘭因卻覺得自己的鼻頭一酸,喉嚨里泛起一種酸澀的感覺,那些聲音像是直接印在了心底一樣。
盡管理智上顧蘭因告訴自己要冷靜,要鎮(zhèn)定,不要那么輕易的就被蠱=惑了,可是在這一刻,她的心還是如同遇到水的面包一樣,情不自禁的變得濕潤而柔軟。
只有他一再的以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告訴她,我會保護你,不用害怕。
也只有他如此清晰的告訴她,我們永遠屬于彼此。
永遠啊。
沒有人知道在她的內(nèi)心中,她其實是多么的渴望著這兩個的承諾。
顧蘭因覺得自己的眼眶發(fā)熱,即使她已經(jīng)拼命的眨動眼睫毛了,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
眼淚頃刻間就從眼角溢出來,打濕她長長的睫毛。
顧蘭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蠢,經(jīng)過了好朋友的背叛,暗戀人的反目,唯一親人,爸爸的不諒解。
被陷害,被趕出顧家,被逼得的跳下高架橋,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這樣長長的一連串,在旁觀人都看起來虐心的事情中,她在清醒的時候倔強的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現(xiàn)在卻因為一個結婚二十多天,認識一個月不到男人的一句話紅了眼眶,感動的難以自抑。
他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還是假,時效是多長時間,她現(xiàn)在都原因相信他,以為他而感動。
“哭什么?”
靳少麟伸出修長的指尖,從她的眼角擦過,“一會有你哭的呢。”
“真的嗎?”顧蘭因仰起下巴,故意以挑釁的姿態(tài)說道,“我不相信怎么辦?”
靳少麟挑了一下眉頭,神情有些訝異。
“你沒有看錯,我就是在挑釁,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了。”
靳少麟笑了起來,因為難得輕松的笑意,那張俊臉更是俊美的難以令人直視。
他的聲音慵懶,“那便試試……”吧。
最后一個字還沒有吐出來,顧蘭因已經(jīng)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不試,我要睡覺!”
……
市郊,靳家的祖宅。
“你說什么?少麟現(xiàn)在還沒有回去?”單手握著精美的電話聽筒,端坐在沙發(fā)上,身姿優(yōu)雅的貴婦人因為電話另一端男人傳來的令她難以置信的話語,聲音有些高。
“是的,夫人。”
“知道少麟去哪里了嗎?”
“很抱歉夫人。”另一端的吳姐恭敬的說道,“我們從來不過問大少的行蹤。”
“我知道了。”藍韻掛斷嗲話,她并未為難一號別館里的傭人,對于自己的兒子她還是清楚的。
對于掌管著靳家跟盛世集團的靳少麟來講,本來行蹤不定是再正常不過的時間。
可是只要她想到今天下午茜茜專程到靳家來見她跟她說的話,藍韻就覺得很不安。
少麟他竟然的抱著一個女孩離開。
還是一個出身草莽,聲名狼藉的女孩。
想到這一點藍韻就覺得十分的憂慮,忍不住微微的蹙起好看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