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靳少麟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他并沒有忙工作,而是在品茶,修長有力右的腿疊放在坐腿上,他看到顧蘭因走進來之后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形狀優美的薄唇微微的彎起,勾起一抹笑容來。
優雅,閑適,對于她的到來并沒有絲毫的意外。
顧蘭因的心頭忽然冒起火來,肯定有席夜白的原因,但是又不全是,當然對于這一點她是不想承認的。
顧蘭因的臉龐沉下來,語氣有些沖,“靳少麟,你就直接說吧,你到底想做什么?這么折騰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靳少麟又拿了一個茶杯,他端起茶壺向里面注滿茶水,然后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的,“過來嘗嘗,看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靳少麟那種云淡風輕的模樣刺激到了顧蘭因,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你說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她的語氣又急又沖,“所以,你是想說Fonseca紅酒出事兒,股份被收購統統跟你無關嗎?”
靳少麟的眉尖一挑,“所以,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你!”顧蘭因的氣結,她怒斥道,“你卑鄙!”
“我卑鄙?”
靳少麟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靳少麟并沒有沉著臉,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可是他每靠近一步身上的氣勢就更驚人一些。
顧蘭因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情不自禁的后退。
一步,又一步。
啪——
她的后背抵在了房門上,退無可退了。
而靳少麟并沒有停止動作,他依舊靠近著,一直到他的腳尖幾乎跟她的腳尖抵住這才停下來。
身高的優勢讓他可以居高臨下的望著顧蘭因,“你說說我怎么卑鄙了,恩?”
顧蘭因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可很快她發現自己這么做是錯的,她的呼吸之間充斥的都是靳少麟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如同冬日陽光的一般的味道。
“難道不是嗎?”她仰著頭,努力讓自己的氣勢足一些,“你忽然對Fonseca動手難道不是沖我來的嗎?靳少麟你要是個男人有什么手段就沖著我來,別連累無辜!”
靳少麟抬手撩起顧蘭因耳邊的發絲,把它們別在耳后,指尖碰到顧蘭因的肌膚,敏感的耳朵瞬間就粉紅一片,顧蘭因禁不住瑟縮一下。
靳少麟忍不住低下頭,他讓自己靠近顧蘭因,唇瓣開闔之間似有若無的碰到顧蘭因的耳朵,他的聲音輕輕地,“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你!”顧蘭因的眼眸瞬間瞪大,她狠狠地瞪著靳少麟,抵在他胸口的手臂驟然的發力,在靳少麟后退一步的同時她閃身出來拉開跟靳少麟之間的距離。
靳少麟并沒有追過去,他轉身靠在門板上,即使這么一個普通的動作有他做出來也顯得說不出來的瀟灑。
顧蘭因平復了一下情緒,皺著眉頭說,“靳少麟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嗎?”
“別否認了!你對夜白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夜白?叫的倒是很親切!”
顧蘭因無視靳少麟意味不明的話,她直接說道,“靳少麟我告訴你無論你在做什么立即停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停頓了一下,顧蘭因繼續說道,“你別忘了我手中還有盛世集團的股份!我相信會有很多人感興趣的!”
盛世集團的影響力很大,吸金量驚人,可以說是在商界是航空箭母一般的存在,可正是這樣它讓人眼熱,眼紅。
她手中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不多,可要是落在有心人手里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你威脅我?”靳少麟冷下臉來,深邃的眼眸里閃著寒意,“你為了其他男人質問我!指責我!威脅我!”
他的聲音明明是不高的,卻緊緊地繃著,像是受到了傷害卻不肯說出來的孩子一般。
聽在顧蘭因的耳朵中只覺得一寒,心中涌起怯意來,她知道自己已經激怒靳少麟了,當然更多的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不過顧蘭因也是好強慣了的,她頂著壓力反問,“Fonseca紅酒出事兒,股票被收購你敢說不是你做的嗎?”
“是我。”靳少麟重新坐回沙發上,他端起那杯茶水,剛剛為顧蘭因所倒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承認的干脆。
顧蘭因松了一口氣,剛才靳少麟說那句話的時候她還真以為自己冤枉了靳少麟,現在她聽到靳少麟承認了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旋即心中的火氣又涌了上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夜白哪里得罪你了!你這么針對他!真是太卑鄙了!”
“我卑鄙?”靳少麟好笑的望著顧蘭因,“蘭因,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天真到可愛嗎?我是商人,自然是唯利是圖,針對Fonseca也好,收購Fonseca的股份也好當然是為了利益。
商場如戰場,弱肉強食這句話你也說過是不是?”
顧蘭因反駁不了,當初她的確是把這句話送給過另一個人。
“沒錯,商場如戰場,弱肉強食,”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冷靜的說道,“那如果交換呢?用我手中盛世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換Fonseca的平安無事,這筆買賣你不虧。”
“我是不虧,但是我還可以更賺,蘭因你別忘了顧氏。”
顧蘭因心中大震,她忽然想起來,自從爸爸過世之后顧氏董事長的位子是她的沒有錯,但是她管理無能全權委托給了靳少麟。
當年他們離婚,她走的匆忙,根本沒有對顧氏做出什么安排來,當然以她的能力也安排不了。
如今五年過去了,靳少麟對顧氏的掌控肯定是更加的徹底。
一個五年沒有露面的董事長,一個企業實際的掌權者,誰更有話語權是一目了然的。
顧蘭因說不出話來,她可以拿手中盛世集團的股份跟靳少麟交換,可是她不敢拿顧氏來冒險,那是爸爸的心血。
她煩躁的擰著眉頭,“行,靳少麟你贏了,你贏了。”
聽到顧蘭因這么說,靳少麟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他握著茶杯的手指有些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