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嬌妻駕到 192 死無對證!
裴靖東給展翼去了個電話,讓他吃完飯再去買一些吃的送過來。
展翼是帶著兩個小娃兒一起過來的。
裴瑾瑜這些天好開心呢,因為爸爸和媽媽和好了,而且馬上要過新年了,他可以有媽媽給壓歲錢了呢。
但是,一進門看到媽媽好像哭了,小娃兒一雙眼跟著就紅了。
展翼倒是看出郝貝臉上的紅腫了,有些疑惑,這是被打了?
沒辦法,郝貝不讓裴靖東碰,也不上藥的,那一巴掌也不輕的,很明顯就能看出五指印來。
“哥,這是誰打我嫂子了,你怎么會事啊?”
裴靖東有點頭大,一揮手,趕小雞一樣的道:“行了,閉嘴吧。”
其實這一下午他也想了很多,就郝貝這性子,要是不改改的話,以后怎么辦啊?
所以那一巴掌,情感上他是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但回過頭來一想,該打!
他寧愿今天是自己打她一巴掌,也不想來日讓她在說話這上面吃大虧。
裴瑾瑜奔過去,撲到郝貝的懷里,抱著媽媽的脖子,安慰著:“媽媽不哭,不哭……”這個勸著說媽媽不哭的小娃兒,自己卻是哭了起來。
郝貝眼晴腫的跟核桃仁似的,又酸又痛,直到這一刻,小娃兒的聲音把她飄遠的思緒給拉回來了。
聽到小娃兒安慰聲音,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塊救命的浮木一樣,緊緊的環(huán)著小娃兒,把自己埋進小娃兒的肩頭,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裴靖東聽到她的哭聲,心總算是明朗了一點。
有時候,哭也是傷口愈合的一種表現(xiàn),就怕她不哭不鬧的。
母子倆就這么抱著,嗚嗚嗚的哭了起來,本來是郝貝哭的兇一點的,可是慢慢的小娃兒的哭聲掩過了郝貝……
最后就變成,郝貝開始哄著裴瑾瑜了:“小瑜啊,不哭啊……”
這節(jié)奏……裴靖東以食指關節(jié)頂著額頭,有點無語了……
裴黎曦則是走過去,拍拍弟弟的后背喊道:“小瑜,媽媽還沒有吃飯,我們先讓媽媽吃飯好不好?”
裴瑾瑜小娃兒哭的上氣不接小氣,小臉兒都煞白一片的,抹了眼淚,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媽……媽,吃,吃飯,是不是誰打你了,小瑜幫你報仇……”
說罷又特別好奇脆生生的問了句:“對了,媽媽你還沒跟俺說是那個大壞蛋打你的……”
“……”裴靖東滿頭黑線,這兒子是白養(yǎng)了啊。
展翼疑惑的看向他哥,也以眼神尋問誰打的?
郝貝幽怨的眼神就往罪魁禍首的身上飄去。
裴靖東那叫一個汗顏啊,這事兒誰聽起來都得罵他兩句的吧。
最終,郝貝及不可聞的低嘆了一聲,最后才有點生氣的說:“被個蛇精病給打的。”
“啊,媽媽,什么是蛇精病啊,是不是妖怪啊……”裴瑾瑜小娃佯裝不解的問出聲。
郝貝愣了下,勉強的笑著回話:“對呀,可不就是個妖怪嗎?”
有孩子在,郝貝也沒再冷著一張臉,孩子們陪著,她吃了一些飯,倒真沒什么味口的。
好在房間里總算是不那么冷場了,八點多小娃兒們走了之后氣氛又再次冷了下來。
裴靖東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些跌打的藥膏過來,解釋著:“這個藥膏很好用,明天早上臉上就好了……”順便還弄來兩個煮雞蛋。
郝貝真想很有骨氣的把藥膏砸這男人的臉上,但是……
想想還是算了,伸手去拿藥膏,誰曾想這死男人得寸進尺,搶過藥膏說:“我給你涂……你自己弄不好的……”
郝貝拉著一張臉,沒說話。
裴靖東這叫一個汗啊,這臉皮得多厚才行啊,他快撐不下去了。
“我給你抹,可以嗎?”又追問一句。
郝貝一瞪眼:“你哪來那么多廢話,不抹拿來我自己弄……”
如獲赦令一般,boss大人嘴角輕揚了起來。
帶著薄繭的手指抹上藥膏,一點點的涂在女人的臉上,看她那雙哭的跟紅櫻桃似的眼晴時心中有些不忍,但依舊堅決的解釋著。
boss大人這就巴拉巴拉的說開了,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對吧……總之各種的說。
郝貝抿著嘴,就不明白了,你打我,你還有理了……
裴靖東見她沒回話,又跟她講了很多,講他小時候,也是同樣的不知道變通,后來被他老子揍的多了,就懂了……
還講郝貝現(xiàn)在身份不同了,就是不為她自己想,也要為丁老爺子想想,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
郝貝其實不笨,可以說很聰明,也很懂得舉一凡三那種。
政治上權利上的斗爭,她并不懂,但防人之心這點,她還是懂的。
這么會兒,倒也是想明白了,裴靖東不見得不知道裴紅軍的齷齪事兒,不然他怎么會不讓自己說,又怎么會說要照顧秦汀語一輩子……
呵的一聲冷笑,道:“那我還謝謝你這一巴掌了?”
裴靖東很想說是,但哪敢啊,郝貝能跟他說話,那就是天大的幸事了,還敢受這謝字才怪。
“當然——不用了,老婆,要不我給你找把刀,你把我打你這只手給剁了吧,這樣你就解氣了……”
郝貝白了他一眼,知道這男人說著玩哄她開心的,但照比著剛扯證那會兒的情境,此時的男人愿意哄她了……她是不是該開心一點呢?
你以為她就不會反省了,結婚不是談戀愛呀,她也懂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半小時后洗掉臉上的藥膏,還是有點腫,眼晴澀澀的疼的難受,裴靖東又找來了護眼貼,給她覆上。
這一夜,郝貝睡了,裴靖東就沒睡就拿著雞蛋給郝貝揉臉呢。
結果,早上郝貝起來去洗手間一看,喲呵,這臉真好了,而且嫩光白凈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別提多亮了。
女人嘛,都愛美,看到自己皮膚好,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
從洗手間走出來時,看到滿臉憔悴的男人時,冷哼一聲:“我上去陪我爺爺,你別上去找我,要是讓我爺爺看到你生氣了,你等著……”
說罷,揚著頭,女王般的消失在病房里。
砰的一聲關門音響起,裴靖東才算了松了口氣,站起來抻了抻胳膊,揉了把酸疼的老腰,哎喲喂,這一夜沒睡總算是把小女人的臉給弄好了,不容易啊……
郝貝是先去了顧競然的辦公室。
顧競然是昨天連夜趕回來的,剛去看了秦汀語,確定沒事了,才回辦公室打算休息一下的。
郝貝過去問了下秦汀語的情況,得知真沒事,倒也跟著松一口氣。
又往電梯處走時,聽到有吵架的聲音。
這一層總的有幾十間病房,除去盡頭秦汀語那里有專門的醫(yī)生看護著之后,其它的都是一個醫(yī)生帶好幾個孕產(chǎn)婦的。
這其中有一個就是快生產(chǎn)了,但主治醫(yī)生查了,就說還有得疼,讓他們等著。
這家人也是個事兒的,特別是那婆婆看到昨天秦汀語說快生了,那什么教授專家醫(yī)生啊之類的都忙的跟什么一樣,就嚷嚷了起來。
“找你們那個柳教授過來,你們那教授醫(yī)生比你們這些小醫(yī)生負責多了……”
柳晚霞是這方面的權威,來這醫(yī)院也是掛著專家的名號的,這一層也剛掛上她的簡介,這個婆婆就認出了給秦汀語看的就是新來的專家。
彼時,柳晚霞剛才電梯里下來,臉色有點不太好,護士就把這事兒說了。
柳晚霞冷著一張臉:“這種事還用來找我嗎?要主治醫(yī)生是做什么的?”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護士站在原地,一時還不太適應的模樣,小聲的喃喃著:“難道特護病房的真就千金之軀啊……太勢利了!”
郝貝嘆了口氣,權錢社會,可不就這樣嗎?
走進電梯時,心中才是一驚,剛才自己怎么會這樣想呢?要是以前……她肯定會沖上去找柳晚霞,你就跟人看看怎么了……
呵的一聲低笑,以手捂住眼,心有些沉,原來長大就是認清這些殘酷的人性和現(xiàn)實啊!
等再出電梯時,臉上的笑容重現(xiàn),先去給方薔薇打個招呼的。
方薔薇一看女兒這氣色不錯,笑瞇了眼問:“昨個兒你們吵架了?”
郝貝點下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方薔薇把她垂在前面的發(fā)絲給攏在腦后,寵溺的說著:“看到他能這樣對你,媽媽也放心了,本來還想著莫揚更適合你一點呢……”
“……”郝貝啞然,要是她媽知道裴靖東抽了她一巴掌,估計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吧。
“哎,好了,不說了,今年過年咱們要回京都過,等你姑姑的婚禮辦完大概就會動身,你也提前準備下啊……”方薔薇交待著郝貝。
郝貝應下后,就去爺爺?shù)牟》苛恕?
每天都這樣過的,給爺爺讀讀報紙,講講時政,再到中午時,裴靖東沒來找她,倒是萬雪樂呵呵的上來了……
萬雪就跟個孩子一樣,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愛問,還愛聽故事……
郝貝坐在陽臺前,拿了根書看著,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那邊講故事的爺爺和聽故事的萬雪,一抹笑容綻放在眼底,浮華沉淀下來后,她要的也不過是時光靜好歲月安穩(wěn)。
一連幾天都這么過的,裴靖東倒也老實了,頭上的傷口好了一些,但就不愛去上班,索性一個年假下來,等開了春再回單位報道就可以了。
眼看著就是丁念涵的結婚日了,郝貝這心里其實還挺期待的。
丁念涵也是個臉皮厚的,她哥都給她陪嫁一座金礦了,她還想著劃拉一點呢。
這不就找到了郝貝。
是在來看完丁老爺子后,主動開口讓郝貝去送送她的。
出了病房,丁念涵就一臉得意的笑,說:“貝貝,姑姑要結婚了,你開心不開心啊……”
說實在的,郝貝是真開心,你知道丁念涵要是嫁出去了,那她就可以清靜了,最起碼送走兩座瘟神。
“呵呵,當然開心了,結婚是喜事,咱家也能跟著沾個喜字。”郝貝說罷自己都愣了一下,是不是真的裴靖東那一堂課上的太好了,她也懂理這樣虛以為蛇了。
丁念涵撇了下嘴,最后才喃喃的說:“可是吧,我們都沒有婚房,結婚后要是還要住在家里,那多不方便啊,是不是……”
郝貝愣了下,等她的后話。
丁念涵是個不會變通的,目標性很明確,就直接跟郝貝說了。
“你先前不是準備了一套婚房嗎?那你跟莫揚也不結婚了,那婚房是不是就用處不大了啊……”就說你看看你要是把婚房給我們的話,那我們就能搬出去了,要不然結婚后,有點什么親昵的舉動,要是讓你一未婚的姑娘看到也不太好吧……
要不就說這人賤呢,想要房子就直說得了,還說是因為你不結婚了,房子放那沒用了,就送給我吧。
就差直接搶了的。
郝貝那叫一個氣喲,恨不得給她一巴掌,你算計誰的,還算計到我頭上了。
那套房子是她媽方薔薇給她準備的婚房啊!
不過想了想,不就一套房子,給了圖個清凈就得了。
“這事兒,我得跟我媽商量下,然后再說吧……”沒有直接的應下,就吊著呢。
丁念涵笑了笑,春風滿面的,道:“也是,那就好好的商量下也成,可是郝貝啊,你知道我爸一直想找到你奶奶的,如果我說我有消息的話,你說你會不會送我一套房子啊……”
郝貝眼皮兒一跳,丁念涵會有消息?從呼老太太哪兒聽來的嗎?
“呵,你能有什么消息,我爺爺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的……”
丁念涵不服氣的嘟嘴,“誰說我就不能知道的了,也罷,我就賣你一個消息,好像跟裴家死了的那個趙秋雙有關,我聽我媽說的……”
果真!
可是趙秋雙!
“這不會是你媽讓你來說的吧!”郝貝譏諷的說著,好一個呼老太太,以為這樣就可以死無對證了嗎?
丁念涵嗷嗷亂叫:“你不信拉倒,我媽才不會讓我說出來呢。”
郝貝抿嘴沒說話,丁念涵卻是還不走的,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郝貝看她不走,似乎還有事兒的樣子就問了。
結果丁念涵就吱吱唔唔了半天,最終紅透了臉,就說了一件事兒,讓郝貝幫忙跟裴靖東說說,不要讓他再給秦汀語出嫁妝了,說秦汀語要跟她搶方葵。
丁念涵走了之后,郝貝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好久都沒回神。
腦海里全是丁念涵說的那些話,丁念涵說裴靖東找過方葵,讓方葵改娶秦汀語,并附上了一半的家財做為秦汀語的嫁妝。
窗子里的冷風穿過來,郝貝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心更是涼了一片……
原來那猜測裴靖東可能知道裴紅軍害死丁柔的事情,如今又一次得到了證實。
電梯門開了又合,蘇鵬大步走了出來,看到郝貝時,笑著打了招呼:“郝貝啊,你在呢,揚揚呢,我打他電話沒人接……”
是莫揚的父親蘇鵬,他是過來參加方葵的婚禮的,知道丁老爺子在醫(yī)院住著,就先來看一下的。
“啊,蘇叔叔,您來了……”郝貝站了起來。
蘇鵬笑著點頭,對郝貝還是很滿意的,能有一個女孩子可以把兒子給留下來,真是一件不錯的事兒。
“貝貝啊,叔叔還記得你小時候,才那么點,現(xiàn)在都長這么大了,能看到你跟揚揚在一起,叔叔還是很欣慰的……”蘇鵬感慨的說著,當年的小毛娃都長大了。
郝貝訕笑了著解釋了下:“叔叔,我跟莫揚分開了……”她不想用分手這兩個字,分手是說情侶,她跟莫揚這樣的,用分開來說才好一些。
蘇鵬攏了眉頭,問怎么會事兒。
郝貝聳聳肩:“叔叔就不要問了……”
蘇鵬這臉立馬就拉下了,去病房里看丁老爺子時,臉色也不是很好。
倒是萬雪,看到蘇鵬還我小屋高興的,圍著蘇鵬嗷嗷的叫:“哥哥,哥哥……”
蘇鵬揉著太陽穴有些頭疼,嘆氣:“雪兒,你怎么也在這兒?”
萬雪高興的拉過郝貝回答:“雪寶寶跟姐姐在一起……永遠跟姐姐在一起……”
蘇鵬心里掛念著莫揚的事兒,沒多待就走了。
出來時,還是郝貝來送的。
結果蘇鵬就臉色不善的丟了句:“如果早知道你今天會傷害莫揚的話,當初就不該送你回去……”
“蘇叔叔對不起……”郝貝也沒辦法啊,這事兒,說到底是自己虧欠了蘇家的。
蘇鵬冷哼一聲:“得了,你這道歉我也用不上,怪不得弘濟不讓你回丁家呢,你就不值得……”
這人也是有點口不擇言了,就故意扔出這么一句話來。
郝貝就抓住那句弘濟不讓你回丁家的事兒,思來想去的,沒鬧明白。
回到爺爺?shù)姆块g時,萬雪頭伸出陽臺,不知道在看什么……
而爺爺已經(jīng)闔著眼要休息了。
郝貝過去,把萬雪給拽回來,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
萬雪一出去,就往電梯里跑。
弄的郝貝也跟著追上……
萬雪一直跑到樓下,站在醫(yī)院的大門口,沖著那邊快要走出醫(yī)院大門的蘇鵬喊著:“哥哥再見……”
郝貝喘著氣,拉著萬雪,真是嚇死了,這人要再跑丟了,可慘了……心中納悶的想著,這萬雪不會暗戀過蘇鵬吧,不然怎么這么追著就會說個再見啊。
萬雪傻笑著指了指醫(yī)院邊上的商店,那里有賣棒棒糖的,眼巴巴的就看著棒棒糖呢。
郝貝失笑,為自己剛才那個想法而汗顏,即便萬雪在外形上是個大人,心理也只是個三歲的孩子罷了,怎么會暗戀這個事兒。
兩個人坐在醫(yī)院外面的花壇邊坐著,萬雪舔著棒棒糖,郝貝嘴里也塞了一個,看著人來人往若有所思……
不巧就看到有個年輕的媽媽抱著個孩子往里面走,似乎走的很近,走到她們附近時,孩子手中的奶瓶掉了。
孩子又哇哇的哭了起來,郝貝跟萬雪說讓她在這兒別走,就起身去幫那個媽媽撿奶瓶……
誰知道,奶瓶撿了,女人的手機又從口袋里掉了,孩子的哭聲,女人歉意的聲音全都交織在一起。
最后女人也跟著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郝貝就覺得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上醫(yī)院來看病也挺不容易的,就勸著那女人別哭了,別嚇著孩子了,女人就在那里叨叨的說孩子沒爸爸,她一個人多么的不容易……
郝貝嘆氣,最終算是把女人勸住了。
女人在孩子身上蹭了蹭,算是把眼淚給止住了了,一轉身,抱著孩子走了。
郝貝在她身后喊了幾聲,喂,不是去看病的啊?
女人頭也沒回的走了……
這把郝貝給郁悶的,這不神經(jīng)病嗎?你不看病來醫(yī)院做什么?
轉頭去看萬雪,不知道哪來一桶爆米花,抱著吃呢……
郝貝這眼皮兒一跳,心中咯噔那么一下,朝著先前那女人離去的背影疑惑的看了一眼,腦海中閃過一個成語——調(diào)虎離山。
萬雪吃的可歡快了,奶油味的爆米花,真心好吃呢。
郝貝一走過來,萬雪就抓了一把往郝貝嘴里塞,郝貝扭頭避開了,握住萬雪的手問:“誰給你的啊?”
萬雪笑瞇了眼,說:“老婆給的。”
郝貝這才松了口氣,萬雪說的老婆就是賀子蘭,那要是賀子蘭給的,那倒是沒什么事了。
不過她最近上火,下巴上都冒了顆痘痘,所以就沒吃……
這多虧她是沒吃的,因為這天晚上后半夜,萬雪就燒了起來……
萬雪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住一屋子,這一天郝貝睡下后,這心里總是安寧的,就跟裴靖東說了她白天在醫(yī)院下面,遇上那個奇怪的女人。
還在這兒叨叨著,那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裴靖東聽得直皺眉頭,點著她的額頭訓她:“你呀,以后能不發(fā)善心就別發(fā)善心,要真?zhèn)€有問題的,你怎么辦?”
郝貝白了他一眼道:“那個帶著個孩子的媽媽啊……”
裴靖東冷哼一聲:“你沒看新聞啊,孕婦都能行兇了,這年頭就這樣的才會讓人失去防備心理啊……”
郝貝忽然就想到在g市時,那個瘸腿的大伯跟她講的一個真實的事兒。
不就是說一個老太太跟一個小孩子,騙走了一個妙齡少女嗎?
忽起一陣冷意,抓住裴靖東的胳膊擔心的問:“那我也沒事兒是吧,那就不是壞人了對吧。”
裴靖東低頭親了親她,安撫著:“放心,沒事兒,有事兒還有老公在呢!”
郝貝這心啊,總算是安定了一點。
不過這一夜,又是噩夢不停,一會兒夢到那個孕婦新聞的事兒了,一會又夢到那個瘸腿老伯說的事了,一會兒又是以前看過一些奇怪的社會新聞,什么被剁成人棍了……
各種血腥,各種的殘忍……
到最后又夢到萬雪了,就夢到萬雪笑的可甜了,在跟她揮手呢……
她笑著招手讓萬雪過來,可是萬雪的后面,伸出一只黑手,倏地就把萬雪給收進口袋里了……
“啊!”郝貝驚叫著坐了起來,滿腦門子的汗……
裴靖東也讓她吵醒了,皺著眉頭坐起來抱著她嘆氣:“我說,你那腦袋瓜子在想什么呢,明天找醫(yī)生看看,是不是神經(jīng)衰弱啊,怎么總是做夢……”
郝貝雙眼直盯盯的看著他,嘴巴里喃喃著:“萬雪,萬雪……”一把推開裴靖東,起身就往外沖。
裴靖東讓她這樣嚇了一跳,臉一黑,罵道:“搞什么呢……”
也趕緊跟了上去。
萬雪住的病房,就跟他們的隔不太遠。
郝貝一把推開病房門,看到萬雪在床上睡著時,心似乎跳的不那么厲害了……
裴靖東跟過來,無奈的說她:“我說你……哎……”沒話說了。
郝貝不好意的笑了笑:“我剛才做了個夢……”輕聲輕語的把那夢給裴靖東說了。
“……”裴靖東滿頭黑線,合著你當你是先知啊,做個夢都能當真的,簡直就是玄幻劇看多了的。
郝貝也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掛著裴靖東的胳膊往回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就這么攏了眉頭回了他們的屋子。
但一回到他們這屋吧,心跳就加快,眉心都不自覺的擰著。
其實她就特別的信這玩意,就直覺,好像有什么事一樣,搞得心神不寧的。
裴靖東看了一眼手機,這才半夜三點啊喂,要不要這樣折騰人呢。
“老婆,繼續(xù)睡吧……”
郝貝哦了一聲,剛躺下又起來了,扒拉著裴靖東說她睡不著,裴靖東就陪她說話,說了一會兒吧,還是睡不著……
一直到早上五點的時候,也沒睡著的。
索性就起來了,起來后還是往萬雪的病房行去。
也不知為什么,就是心里掛著萬雪一樣的。
到了萬雪的病房,看萬雪睡的跟小豬一樣,她這心才安了。
可是走近一點,她就嚇壞了……
萬雪的臉好紅,不正常的那種紅,觸手一摸,滾燙。
這再次印證了郝貝那奇準的第六感。
萬雪生病了,郝貝先摁了護士鈴,值班的醫(yī)生過來,給萬雪量了體溫,都燒到四十度了!
郝貝急哭了,真是后悔死了,三點多時,她要進去看一眼,沒準早發(fā)現(xiàn)了呢。
看著護士給萬雪打上退燒針,又掛了輸液袋子,她讓護士在這兒看一下,轉身回了屋就把裴靖東給好一頓的罵。
裴靖東覺得好冤枉,這簡直就是遷怒啊!
早上,郝貝通知了賀子蘭萬雪生病的事兒。
賀子蘭還漫不經(jīng)心的抹著指甲油,就說多大點事兒,不就是發(fā)燒嗎?再燒能燒成什么樣,橫豎都是個傻子了的……
輸完藥液,萬雪那燒就退了。
可是到了下午又燒了起來。
去做了檢查,依舊是打退燒針,用消炎藥……
可是到了晚上的候,萬雪的臉色開始發(fā)白,被送進了急救室,然后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病情的急轉直下,讓郝貝更加的自責了,如果她早點發(fā)現(xiàn),是不會就不會這樣了……
而裴靖東則是沉了一張臉,走回屋子給二嬸蘇韻打了個電話。
這邊醫(yī)院是沒法子了,萬雪出現(xiàn)腎衰竭的現(xiàn)象,全身也有水腫現(xiàn)像發(fā)生……
郝貝簡直就六神無主了,賀子蘭通知了王二德,可是王二德在外地開會,這會兒也趕不過來。
翌日夜里三點多鐘,蘇韻匆匆的趕了過來。
郝貝一直守著萬雪,裴靖東帶著蘇韻過來時,郝貝看到蘇韻跟抓住救星了似的。
就一個勁的哭了,說這兒的醫(yī)生都不管用這的那的。
她找了好多醫(yī)生了,都說沒辦法的。
蘇韻抱著她安慰了一會兒,裴靖東遞了杯水給蘇韻,并點了下頭。
蘇韻把水送到郝貝的嘴邊,安撫著:“好了,先喝點水,你看看你哭的嗓子都啞了,這要讓你爺爺知道了,不得心疼死啊……”
郝貝聽話的喝了水,裴靖東半抱著她說讓二嬸看看,你先坐邊上休息會兒。
郝貝點頭,去沙發(fā)上坐著,沒坐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蘇韻松了口氣,看著睡過去的郝貝,上去就給了裴靖東一耳光!
“怎么會事?這東西,還沒問世,我可就給了你的!”
裴靖東也是無奈啊,本來沒有往這方面想,可是萬雪的情況跟他老子上次在d市時一樣一樣的,不得已,他才打了電話,讓蘇韻趕緊過來。
蘇韻真是后悔死了,自己研究這東西做什么呀!
但凡能救命的東西,過量就是毒,現(xiàn)在這不是害人的嗎?
“二嬸,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把這東西外露,再說了,你就給了我那么一點,我全都給了老葛……”
裴靖東說到此,心中一驚,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掛上電話后,神色嚴肅的說:“老葛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他不會亂來的。”
裴靖東信得過,不代表蘇韻信得過,沒好氣的說著:“信得過,那可是個殺人如麻的人物,你就信得過了!”
裴靖東低頭,不想就這件事去解釋什么。
當初他們把老葛救回來時,就是蘇韻給治療的,就因為這樣蘇韻也知道老葛的事兒。
郝貝這一覺睡的有點久,一點夢也沒做,睡醒后睜了眼,還有點迷糊,抬頭就看到裴靖東那張疲憊的臉……
外面的陽光照過來,她伸手一擋,回了神,萬雪呢!
蹭的跳起來,看到病房上的萬雪,松口氣的同時,又揉了揉太陽穴,戳著裴靖東喊他:“喂,醒醒啊……”
裴靖東也是剛睡沒一會兒,睜了眼,醒醒神,坐直了身子。
郝貝納悶的問:“我怎么睡著了,你也不喊著我點,要是這藥輸完了咱們都睡著了,進空氣怎么辦啊?”
裴靖東扯了下嘴角,狠狠一閉眼,又睜開,這才精神了些。
早上醫(yī)生又來檢查,又說萬雪的情況穩(wěn)定了……
這把郝貝給樂的,過后,又狠狠的把這些個醫(yī)生鄙視了個遍,你說說,這一個個的都是學的什么啊,一個發(fā)燒又弄成腎功能衰竭,又弄什么病危通知書的……
王二德是這天上午過來的,匆匆而來,進了病房,看到萬雪熟睡著,一轉身就給了賀子蘭一巴掌!
“賤人,我讓你看好她,你就這這樣看的!”
賀子蘭讓打的那叫一個委屈啊,你還真把老娘當保姆了呢!
郝貝對王二德這人沒有什么好感,但王二德來了之后,就在萬雪的病床前,一守就在三天。
這萬雪就愣沒醒的,醫(yī)生也說不準什么時候會醒,還說,有可能就不會醒,那就是成植物人了……
郝貝這心情就糟糕透了,偏偏丁念涵還過來說婚房的事兒。
為圖個清靜,郝貝就跟方薔薇說了,要不那房子就給丁念涵得了。
方薔薇心里再不舒服,那也是小姑子,就同意了這事兒,又拉著郝貝好一通的說,沒重點的叨叨著一些事兒。
郝貝也沒記住什么,不過卻聽出方薔薇的意思來了。
“媽媽,你什么意思?”
方薔薇說讓郝貝離萬雪遠一點、
方薔薇眼神閃爍著,避開了郝貝的回答,就是說這王二德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而且那一團亂亂的事兒,咱們家少摻合最好了。
其實萬雪的事情出了之后,方薔薇這心里就一直不安寧。
你說好好的,怎么就這樣了呢?還檢查不出個毛病來,她自然就想多了,那心里就想著,會不會是意有所指的……
于是就想到了一些事,這才提醒下郝貝的。
郝貝從方薔薇這兒沒有得來答案,但方薔薇的話卻像是一記警鐘一樣的,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
一直到,她又一次遇到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時,她才明白,一切都是有源頭的。
明天就是丁念涵的婚禮了,郝貝也得參加呀,就被方薔薇給拉去試禮服了。
正在試禮服時,就看到玻璃窗外有個女人跟上年輕的男人拉拉扯扯的。
好像男人在生氣,女人就是討好的那種。
方薔薇過來看了一眼,笑她:“這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小年輕吵架了的……”
郝貝不解的問了一句:“媽,你把剛才那話再說一次……”
方薔薇又重復了一次,郝貝提起禮服的裙擺就往外面沖去。
這時候那對年輕人都已經(jīng)過馬路了。
這把方薔薇給嚇的,尖叫著跟了出去。
郝貝著急啊,紅燈都闖了,得虧沒撞到的。
方薔薇著急就給裴靖東打電話,說郝貝不知道怎么會事就跑出去了……
禮服店離醫(yī)院也不遠,裴靖東過來時,方薔薇就指著郝貝跑的那一處指著,哭的不成樣。
裴靖東也沒時間去安慰她的,就沖那一處跑去了,好在郝貝身上穿著粉色的長禮服,問起路人時,也都指了個方向過去……
再說郝貝,跟著那對男女,就走了一個小胡同。
你說她這也是夠虎的,跟著進胡同了。
那對男女是早發(fā)現(xiàn)郝貝跟著他們了,故意往胡同里引的呢。
胡同都是四通八達的,卻有一處是拆遷的,人就特別的少,郝貝就讓領到了這里。
那對男女才轉身,男的個子不高,頗瘦,一臉壞笑的逗郝貝:“吆喝,美妞,這是怎么著,跟蹤哥哥呢?”
郝貝點頭,指著那女人問:“你的孩子呢?你不是說你老公早跑了嗎?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你孩子呢?”
那女人先是一愣,而后才有點緊張的攥著衣擺,沒回話。
郝貝看她這樣就更可疑了,就說那有當媽的,連個孩都哄不好,而且不看病,你到醫(yī)院做什么啊!
“你說啊,是不是你害萬雪的,你跟萬雪有仇,還是跟我有仇?”
郝貝咄咄逼人的問著。
那年輕男人也是疑惑的看著女伴,詫異的問:“你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女人梗脖子,打死也不認,白了郝貝一眼,狠聲戾氣的說:“放你娘的屁呢,姐如花似玉黃花大閨女的,哪來的孩子,你是那個精神病院的啊……”
罵罷,拽著男人的胳膊就要走。
郝貝卻是攔住了,不相信他們,可惜這會兒手上也沒帶手機的。
就拽著那女人,死活不松手,還說要去派出所。
女人沒想到郝貝會這樣,拿著包包就往郝貝身上招呼的,郝貝也是憋著一口氣的,你打我,我也不松口的。
那男人本來還想幫忙來著,可是郝貝直接扔了一句:“你要是幫我把她送到派出所去,我給你找個好的女朋友,再給你一筆錢……”
男的就猶豫了,他本來就是在網(wǎng)上認識這女友的,剛交往沒多久的……
女人尖叫廝打著,郝貝那頭發(fā)都讓女人給打的不成樣了。
就抱著一股勁,你今天要么就把我打死了,早晚你一樣進警察局,要不然你就現(xiàn)在跟我去……
那女人能真打死郝貝啊,沒一會兒就嚇哭了,嗷嗷的叫著:“大姐,你放過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胡同里傳來裴靖東的喊聲。
郝貝聽到了,眼前一亮,抓住女人的人更加的用力了……
“裴靖東,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你快來,我找到害萬雪的人了……”
裴靖東跑過來時,看到就是郝貝那頭發(fā)散亂,臉上還有指甲痕的,虎眸一瞇,看著那女人和那個男人!
走過去,砰的一腳就把那男人給踹到了墻根處。
男人那叫一個委屈啊,求饒著:“大哥,不是我不是我,我沒動手的……”
說著想跑,裴靖東冷哼一聲:“你敢跑一個試試!”
男人讓嚇著了,那女人也是腿軟,直接癱地上了。
郝貝抓著裴靖東的胳膊,另一手拽著那個女人,喜極而泣的叫著:“裴靖東送她們?nèi)ゾ炀郑褪沁@個女人,那天抱個孩子……”
說著說著,兩眼一黑竟然是暈了的。
裴靖東大驚的喊著她:“郝貝郝貝……”
探了氣息,發(fā)現(xiàn)她只是暈了之后,才不是那么緊張了,把郝貝放在邊上的地上,這才起身,從腰間拿出把槍來。
砰的一聲上了膛,指著地上的女人,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說!”
女人都嚇和鼻涕淚水糊一塊,那張臉喲,就跟鬼畫的一樣。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