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當然是凌菲了。
孩子被換,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凌菲哪還睡得著覺,忙碌了一天,一天的精神都處在極度緊張、驚恐、恐懼、慌亂中,幾乎都要崩潰了。
從醫(yī)院回來之后,她跟厲美琳大吵了一架,埋怨厲美琳,都是因為她當初作的孽,她的孩子才會被人換走。
厲美琳氣得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如果不是林淑芬從中調和、勸架,她們母女倆可能會鬧得更兇。
因之她們這一爭吵,溫母和溫明瑞都知道了厲美琳的丑事,母子兩人驚呆了,直到厲美琳氣沖沖地跑出家門,林淑芬也跟著追出去,凌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兩人急忙走過去把凌菲扶起來,又是安慰又是哄,好說歹說地勸了半天,終于把凌菲的淚給止住了。
誰知沒過一會凌菲又鬧著讓溫明瑞打電話給凌薇,讓凌薇把她的孩子還回來。
溫明瑞說凌薇剛從歐洲那邊回來,除了她生產(chǎn)那晚見過孩子一面,之后就從沒跟他們的孩子接觸過,不可能是她做的,所以他不肯打。
凌菲不依不饒,還自覺抓住了他的語病,質問他怎么知道凌薇剛從歐洲回來,是不是私底下一直跟她聯(lián)系?
溫明瑞無語了,回道:“你小舅舅跟小薇一起去歐洲度假,你小舅舅回來了,小薇自然也回來了,顯然易見的事,有必要生氣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么無理取鬧了?”
凌菲這下更加生氣了,“小薇,小薇,叫得可真親切,溫明瑞,你別忘了我才是你老婆。”
溫明瑞說道:“正因為你是我老婆,所以我才忍你。”不然誰愿意受這窩囊氣。
“忍?你說你在忍我?呵呵,真是好笑,誰讓你忍了?你給我滾,滾,我用不著你來同情。”在凌菲看來,溫明瑞用忍來形容他們的關系,說明他不夠愛她,雖然她心里很清楚,她是以子才逼婚成功的,可是她卻容忍不了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著他的前女友,而且每次都幫他的前女友說話,更何況他的那個前女友還是她的死對頭。
念及她剛剛生產(chǎn)完,孩子可能被調換心情不好的份上,溫明瑞不想跟她計較,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冷地問道:“凌菲,你鬧夠了沒有?”
凌菲:“怎么,嫌我煩了?你覺得她好那就找她去啊,還留在這干什么?”
一旁的溫母看不過去,斥道:“多大的事啊,吵什么吵,你們一人少說一句不行嗎?”
“世界上最無恥的感情就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拋下這么一句話,凌菲就轉身回房,還把門給反鎖上了。
溫母推了推溫明瑞,叫他進去好好哄哄凌菲。
溫明瑞不耐煩地道:“她正在氣頭上,我進去只會讓她火上澆油。”
溫母嘆了一聲,有些嗔怪道:“她心情不好,而且還在做月子,你跟她吵什么,就不能讓讓她嗎?”
溫明瑞惱道:“她
沒生氣前,你們一個個叫我忍;生產(chǎn)后,還叫我忍,我都快變成忍者神龜了。”
溫母拍拍他的后背安撫道:“媽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誰叫你妹妹害得她早產(chǎn),萬一她們追究你妹妹的責任怎么辦?”
說到溫明媚,溫明瑞就氣不打一處地出,“媽,陳政害得菲兒的外婆跟外公離了婚,你怎么還讓媚兒跟陳政繼續(xù)交往下去?你讓菲兒的外婆和媽媽怎么想咱們?這天下的男人又不是都死光了,她找誰不好為什么偏偏要找陳政?門不當戶不對的,我娶個高門日子就怎么難過,媚兒要是嫁入高門能幸福嗎?”
溫母不以為然地道:“你懂什么?俗話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你是男的,媚兒是女的,媚兒的情況跟你的又不同,怎能拿你做參考?”
溫明瑞擰眉,苦口婆心地勸道:“陳政那種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典型的花花大少,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你確定媚兒能抓牢他?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失身又失心。”
“呸呸呸,你別咒你妹妹,她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隨她去吧,反正日子過得好與壞都是她自己的事,況且感情這種事,你越阻止,她越反著做,還不如一開始就順著她,讓她鬧騰,大不了就離開這里去國外重新開始。”溫母倒是想得開,不像溫明瑞這般杞人憂天,其實說白了無非就是想過有錢人的生活。
她為生活奔波勞碌了大半輩子,深深體會過貧賤夫妻百事哀的日子有多苦、多難過,所以她拼了命地為她的一雙兒女謀求福利,為此甚至不惜與公婆鬧翻,只為了老公死后的賠償金,為了讓一雙兒女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她曾下跪哀求過凌啟陽,讓凌啟陽幫忙把他們弄出國去,最后因為溫明瑞不愿白白接受別人的施舍,所以溫明瑞留在了國內,只她跟溫明媚兩個人一起出國。
國外的日子并不好過,更何況是在美國這個金錢至上物欲橫流的國家,而且十幾歲正是孩子人生觀和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別說溫明媚了,就連她自己的價值觀都被改變,被同化了。
先追求物質生活上的享受,其后再去追求精神生活的更高層,她覺得這個道理很對,所以得知溫明媚跟陳政交往后,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溫明瑞卻跟她們恰恰相反,他注意的是精神生活,他覺得陳政太花心,給不了溫明媚幸福,所以強烈反對他們在一起,當然了,陳政和凌菲是表兄妹的關系也是他反對溫明媚跟陳政在一起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溫明瑞和溫母因為溫明媚的話題鬧了不愉快,溫母跑去溫明媚那邊尋找安慰去了,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溫明瑞和凌菲兩個人,孩子被凌菲狠心地扔在了醫(yī)院里,家里的保姆、月嫂見氣氛不對,早就知趣地回房間去休息了。
溫明瑞走到臥室門前,擰了擰門把手,發(fā)現(xiàn)房門被凌菲反鎖上了,擰不開,原本升起的那點想要安慰凌菲的心思一下子就散去了。
恰巧這個時候醫(y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孩子發(fā)燒了,
在醫(yī)院哭鬧不停。
DNA鑒定結果最快也要三天之后才出來,不管孩子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如今孩子生病了,他不能坐視不管。
溫明瑞抬手,正欲要敲門,轉念一想到凌菲無憑無據(jù)的,光憑自己的第六感,覺得孩子不是她的,就鬧成這樣,要是讓她知道孩子生病了,她不但不和他一起去醫(yī)院看看孩子,到時也不準他去怎么辦?
以他對她的了解,溫明瑞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所以他沒有告訴凌菲,也沒有通知任何人,就一個人悄悄地跑去了醫(yī)院。
凌菲回房之后冷靜下來仔細地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做得太過份了,于是焦躁地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思忖著該怎么向厲美琳和溫明瑞他們道歉?
由于房間是隔音的,剛才溫明瑞和溫母在外面說的話她并沒有聽到,溫母走了她也不知道,溫明瑞不在了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在房間里糾結了半天,實在待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房門走出去,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家里靜得可怕。
客廳、廚房、書房、健身房、各個臥室以及游泳池、花園都找了個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一絲絲酸楚涌上心頭,凌菲猶如被遺棄的孩子,無助地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越哭越傷心越覺得委屈,她想找個人傾訴,明明手機的通訊錄里有上百個人,但翻來翻去卻不知道打給誰?
想了又想,最后她打給了厲正霖。
厲正霖看到凌薇突然捂著嘴沖出了包廂,他正想跟出去,手機就響了,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凌菲打過來的,考慮到凌菲的孩子可能被調換了,凌菲此時心里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他放棄了去追凌薇,選擇待在包廂里接凌菲的電話。
凌菲打電話給他,無非就是向他哭訴她的委屈。
厲正霖聽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這個的不對,那個的不好,卻沒聽她反省過自己犯的錯誤,所以一見凌薇回來了,他就果斷地掛了凌菲的電話。
聽見凌薇一進來劈頭就問他,“這么晚了誰的電話啊?”
厲正霖覺得好氣又好笑,伸手用力一扯,把她扯到他懷里,“怎么,吃醋了?”
凌薇斜睨了他一眼,“是又怎么樣?”
厲正霖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蛋,笑道:“我很高興。”
凌薇:“哼,有什么好高興的?”
厲正霖:“因為你愛我,所以才吃醋啊。”
這家伙,看來已經(jīng)掌握了說情話哄她開心的神技能。
紅暈悄悄爬上臉頰,凌薇抱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再讓我捉到你深更半夜的跟哪個狐貍精通電話,我饒不了你。”
厲正霖哭笑不得,戳了戳她的額頭道:“胡思亂想什么呢,剛才是菲兒的電話。”
凌薇陰陽怪氣地道:“哎喲,她不會是又打電話給你,說我跟她老公怎么怎么暗渡陳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