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瑣碎的事情就這樣悠然悠然的過了兩年,一切都沒有變化,又像是發(fā)生了什麼特別的變化……
躺在病房的植物人莫羽綸也終於在一年前醒了自己的意識,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根本不能跟著楚然死去。
這種念頭深深的把莫羽綸的意識拉了回來。
楚然兩年後也回來了,但是他們之間也已經(jīng)不是什麼親密的關(guān)係……
而是合作者,楚然在去美國的時候就被血殿殿主季風(fēng)也就是她母親季雪的孃家人帶到了歸隱的家族裡,認識了很多人,也把自己的兒子抱了過來。
楚離也被季雲(yún)通知了這件事情,自然對妹妹的失蹤放下了心。
當(dāng)然他沒有那麼好心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莫羽綸,現(xiàn)在妹妹跟他已經(jīng)沒有什麼關(guān)係了,何必在牽扯呢?
但是因爲(wèi)莫羽綸的甦醒,去美國找不到兒子和血殿殿主交好,自然也知道了原來楚然並每天死。
現(xiàn)在他雖然不清楚爲(wèi)什麼季風(fēng)跟楚然有關(guān)係,但是還是覺得跟楚然保持關(guān)係比較好,他捨不得這個女人。
楚然也不曉得當(dāng)初僅僅是做了一趟飛機,還沒坐成,就發(fā)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莫羽綸突然睜開雙眸,看著牀前正對面的書桌,還有後面的書架,安靜地擺放著好多好多文件。
他的胸膛略不平靜地起伏了一下,才幽幽地從褲袋裡掏出了手機,按亮了手機屏幕,打開了電話本,母指在屏幕前不停地劃動。
看著各人的電話號碼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條條地往上劃動,終於劃到了楚然這一條……
他淡淡地凝視著這電話號碼,還有楚然那手捧著獎盃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笑得這般燦爛,這般驕傲,他就這般安靜地看著她,彷彿時間靜止了,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往前劃進,可生命卻在愛情中,不停地哀老……
他突然雙眸一閃,纔想關(guān)掉手機,可母指不小心地往下一按,居然撥通了楚然的手機,他一凝。
手機鈴聲悠揚地響了起來。
莫羽綸就這般安靜地看著手機的藍屏。
“喂……”一陣甜甜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他的眉頭一皺,卻還是拿起手機,看著自己安靜的書桌,還有那盞黑色的檯燈,嗯的一聲。
楚然站在廚房裡,正切著小菜,卻聽到了莫羽綸的電話,便奇怪地問。
“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guī)致铮磕氵€沒有睡啊?你十點不是回公司了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才幹完活?不要命啦?”
莫羽綸感覺自己的傷口有點疼,讓他的臉色有點蒼白,稍咳嗽了一下,才沉聲地說,“你那麼多問題,我回答你那一條?”
楚然沒好氣地說,“隨便找條回答唄。”
“你在幹什麼?不會在偷懶吧?沒有照顧好我兒子,我不放過你。”莫羽綸也不客氣地說。
“嘖。我在做小菜。”楚然拿起耳機,邊聽電話,邊繼續(xù)切著青瓜條說。
“城一剛纔醒了過來,想說明天吃紫菜包飯,我就給她做的,我做的,她喜歡吃……”
莫羽綸聽
著楚然切菜的聲音,臉上稍緩和了一下,便說,“做多點,我明天去陪她吃早餐。”
楚然突然一笑,邊切著青瓜邊說,“我記得你也喜歡吃我做的涼菜,六年前,你明明喜歡吃,卻又一副死模樣。裝作不喜歡。”
“你這個人就喜歡自作多情。”莫羽綸說。
楚然不作聲,繼續(xù)切著瓜條,才問,“明天還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莫羽綸不作聲,拿著手機,繼續(xù)聽著那切菜的聲音……
楚然專心地切完青瓜條,再切胡蘿蔔絲,她天生就是屬於廚房的人,好喜歡做菜。
她一會兒看燉的補品怎樣了,一會兒又調(diào)好時間煮早飯,才又開始切蘿蔔絲。
“真的……要回家族嗎?”莫羽綸突然安靜地問。
“嗯……”楚然沒有猶豫地回答他說,“沒有什麼,我能再留戀的了。”
莫羽綸突然覺得傷口有點疼,他眉頭一皺,伸出手輕按緊傷口的位置,閉上雙眸,微喘了口氣,才說。
“是啊……經(jīng)過這一劫,你楚然更聰明瞭。知道呆在我莫羽綸的身邊,是多麼危險與可怕的一件事,所以你要走了。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安全就好……”
楚然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看著自己剛纔新買來的一包鹽,還沒有打開……
莫羽綸微咬牙根,雙眸強烈地閃爍了一下,才說,“這就是我不渴望愛情的原因。接近我的女人,都在不停地受傷。”
楚然繼續(xù)不作聲,專心地切著蘿蔔絲,卻因爲(wèi)太快速了,利刀一下子切到了小手,她哎呀的叫了一聲。
莫羽綸專心地聽著這個聲音,問,“怎麼了?”
“我切到手了。”楚然放著指尖,含在嘴裡。
“活該。”莫羽綸直接罵。
楚然的臉色一沉,直接說,“你如果沒有別的話說,那我掛電話了。我沒有時間聽你說廢話。”
莫羽綸直接把電話給掛掉了,身子再往後倒,靠在牀邊,閉上雙眸。
楚然握著電話,看著窗外的昨夜星辰,想著莫羽綸的那句。
經(jīng)過這一劫,你楚然更聰明瞭。知道呆在我莫羽綸的身邊,是多麼危險與可怕的一件事,所以你要走了。
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安全就好……她緩緩地想著這句話,突然低下頭,繼續(xù)專注地切著蘿蔔絲,邊切邊又生氣地放下菜刀,剎不住車地說。
“奇怪。又是他說,我現(xiàn)在什麼也不是。坐個車,轉(zhuǎn)個彎,倒在他身邊,還推開我。這個死賤人。就是不讓人好過。發(fā)神經(jīng)。”
她氣一急,再繼續(xù)拿起菜刀,砰砰砰地切著菜。
隔天清晨……
楚然一直忙到隔天清晨,她讓傭人先回去休息了,她一個人照顧兒子。
可她一邊在餐檯上,擺放著莫羽綸六年前愛吃的小菜,一邊看向空洞洞,投入一點晨曦光芒的房門口,硬是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
城一一邊拿著勺子,喝著粥,一邊看著媽媽,奇怪地問,“媽咪,你在看什麼啊?”
楚然的臉色有點冷地放下了一碟
涼抖青瓜,有點不開心地說。
“沒看什麼。你爸爸真不是東西,說好了來陪你吃早餐,現(xiàn)在都九點了,還沒有來。就不是東西。”
城一拿著大勺子,又再亮睜睜地看著媽媽,然後才清脆地說,“爸爸生病了……”
“嗯?”楚然奇怪地看著城一說。
“什麼意思?”
“爸爸生病了。我今早給他打過電話,他好像在發(fā)燒。可是他又不肯打針吃藥,就在躺著唄。”城一故意低下頭,繼續(xù)勺著稀飯吃。
楚然的大眼睛一瞪,想起了昨天他身上的藥水味,還有點咳嗽,她的眉頭一皺,有點疑惑地說,“發(fā)燒了?”
……
楚然穿著一條藍白間運動長裙,外披著黑色的休閒外套,提著黑色的包包,戴著超大墨鏡。
低下頭,推著車子,沿著超市的蔬菜區(qū),還有凍肉區(qū)一層一層地走著,選了一些]新鮮的肉類,還有菌。
接著還有一些維c好充足的水果,弄了整整一籃,才沿著超市外,結(jié)帳走去。
可當(dāng)她提著倆大袋東西走出超市大門時,竟然發(fā)覺,這深秋的天空,又再嘩啦啦地下起雨來,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
來回的車輛,全亮起了車前燈,她不作聲,繼續(xù)提著倆大袋東西,迎著雨跑進自己的車子裡,然後啓動車子往前走,她邊開著車,邊按通了莫羽綸的手機號。
可是鈴聲只是緩緩地響著,沒有人接。
她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因爲(wèi)雨勢太大,而顯得人物迷離失散,有點擔(dān)心地說。
“真發(fā)燒啊?怎麼回事?連電話也不接。小心你少了幾十億的生意。哼。”
她話一說完,便再狂踏油門,讓車子絕塵而去。
藍博堅尼停在了公寓前,楚然提著重重倆大包東西,走出了車子,迎著雨,衝進了公寓,邊掃著身上的雨水,邊纔想按門鈴。
可手指卻停在了門鈴上,想起了莫羽綸說的話,某年某個冬天回家,發(fā)現(xiàn)那天剛好是某人的生日,就順便改了某人的生日號碼作密碼……
她一咬下脣,皺著眉想了想,便帶著幾分疑惑地在密碼鎖健上,按下了1012。
電梯門轟的一聲,打了開來,她愣了地看著那個幽靜的空間,心間莫名地一暖。
臉上有了點柔情,提著倆大袋東西,走進了電梯,電梯門再緩緩地關(guān)緊。
楚然提著東西,站在這個好熟悉的空間裡,心莫名地涌動,想起了倆人曾經(jīng)在這個地方,好熱烈地吻著。
每個吻都與他的撕扯與深入有關(guān),她的臉莫名地一紅,再想了幾分,電梯終於到了一百層,門打了開來,即刻一陣幽靜的空氣撲面而來。
她沒有多想地走出電梯,踏進客廳,看著團團幽藍的燈光,正閃爍著一些寂寞的光,那人呢?
楚然想了想,便才提著倆袋東西走進廚房放了下來,才脫下了有點了溼瀝的外套,經(jīng)過了客廳,悄聲地走上樓梯。
來到莫羽綸的房門前,輕輕地打開來,居然真的看到莫羽綸穿著黑色的襯衣,黑色休閒褲,也沒有蓋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