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將你的婚紗脫下來!”趙銀屏得意的看著她,她等了那么久,就是要等到這里沒有人的時候闖進來,只要跟裴少宇行禮的人是自己,她就有本事讓何念滾出裴家!她要的就是一個輿論!讓裴家臉面無光的輿論!
何念挑眉看著她,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梳妝臺前,輕聲開口。
“趙小姐是專程來搶婚紗的?”
那模樣仿佛在嘲笑趙家連一件婚紗都買不起,雖說這件婚紗的確是有些價值連城,可也不至于讓她趙家也買不起吧,那小屁孩兒對自己這么上心?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脫下來!”趙銀屏說著向前走了幾步,就連身邊的保鏢也跟著向前,頗有逼迫的感覺:“否則,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澄澈的眸子一掃,何念看看面前的眾人,雙手一攤:“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給你吧。”
趙銀屏一聽這話就笑了,安靜的坐在一邊等著,現(xiàn)在她只要想想自己一會兒就會穿上婚紗跟裴少宇走上紅毯,她就興奮,只要她在裴少宇發(fā)現(xiàn)之前說出那句‘我愿意’,她就可以利用家里的權勢逼迫裴家給趙家一個交代!而這個交代自然是要符合她的心意的,她也相信在自己和何念之間,裴家的選擇一定會是自己!
良久之后,何念穿著一身連衣裙乖巧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的鬧劇,心里簡直唏噓不已,趙銀屏坐在梳妝臺前認真的描繪自己的妝容,看起來比她還要像新嫁娘,可是,她只有一個感覺。這個女人腦子已經(jīng)抽了,還抽得厲害!這樣的事都想的出來,即使有頭紗的掩蓋,但是她還真不相信,在場那么多人個個都是傻子,都是瞎子,就看不出新娘被換掉了!
不過,這倒是一個看看那小屁孩兒反應的好機會!
嘴角微微彎起,何念心情大好,拿起面前的水果就吃了起來。
“何念,算你識時務。”臨出門前,趙銀屏好不開心,滿臉的得意看得何念想要心里直發(fā)笑:“看在你還算聰明的份兒上,我會放過你一馬的,現(xiàn)在,你可以退場了。”
何念依舊安靜的坐在那里吃著葡萄,美眸看看趙銀屏,滿眼的不知所措,仿佛真的被趙家小姐的氣魄給嚇到了一般。
直到門關上,徹底的隔絕了門外的聲音,何念才鄙夷的說了一句。
“裴少宇身邊,怎么總是那么多花癡粉啊?”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喲呵,看來自己的丈夫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妻子被換掉了?何念微微蹙眉,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沒有爸爸啊,但是如果他沒有發(fā)現(xiàn)的話,自己就去把孩子打掉吧,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才這樣想著,何念休息室的門就被人大力的推開,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何念。”裴少宇器宇軒昂的急步過來,看到何念安穩(wěn)的坐在那里才算是微微放了心:“有沒有受傷?”
“沒有耶。”抬眸何念笑笑,美眸里都亮亮的,仿佛有星星一般。
“你就那么聽話?她讓你把你老公讓出去,你就讓?”想到這里裴少宇就有些生氣,到那個她看見新娘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來那不是何念了!偏偏趙銀屏還做著困獸之斗,才讓他到了此時才進來,可看見的就是那小女人坐著吃葡萄,好不悠閑。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剛剛讓出去的是自己的丈夫啊!
“不然我要怎么辦?”何念無辜的抬頭,看著隨后跟來的裴家人。
“你就那么想把我讓出去?”裴少宇也注意到了,話語說得咬牙切齒卻不自覺的放低了聲調(diào)沒有讓其他人知道。
“難不成我還要帶著孩子跟她硬拼?”何念反問,小手撫在自己平坦的小骯上。
一句話,裴少宇就閉上了嘴,沒有說話,反而是程雪緊張的沖了進來。
“那可不成,絕對不行,那哪成啊。”程雪趕緊抓著自己的丈夫裴禮華進來,小心的觀察著何念,就怕她有什么閃失,說著還看了裴少宇好幾眼:“她要就給她,我們少宇又不是買不起!別為了那種蠢女人傷了我兒媳,傷了我孫子!”
“她威脅你了?”茶色雙眸微微一瞇,裴少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以為我傻啊,她要我肯定給啊,否則吃虧的怎么都是我自己。”何念握緊程雪的手,讓她安心,面對裴少宇卻是一如既往的得理不饒人。
不過,對于裴少宇那么快就進來的事,她心里還是很滿意的,至少證明這孩子沒那么傻,還不至于認不出自己的老婆。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程雪笑看著何念,似水的眸子里對何念今日的行為滿滿的都是贊同。“沒事兒了,我們就出去把婚禮繼續(xù)了,也斷了那些女人的想法,別成天沒事就黏著我家少宇,這可是成家了的男人!”
聽了程雪的話,何念笑了,這是一種對她的肯定,肯定了何念在裴家的地位,雖說她不愿意嫁給裴家,不愿意生下這個一開始就背負了許多人想法的寶寶,但是她愿意去嘗試一下,嘗試開始一種新的生活,至于合不合適就只有時間才能證明了。
一場鬧劇之后,婚禮繼續(xù),何念跟隨著裴禮華站在教堂的門外,等待著門的打開,也等待著自己未來的來臨。
“別緊張。”裴禮華輕拍了何念的手一下,滿臉的慈笑。“有爸在呢。”
“謝謝爸。”何念眼眶有些濕潤,多久了,她沒有感受過父愛,而今這一切都是裴少宇帶給她的,一個安穩(wěn)的家,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在這一方面,何念對裴少宇是感激的。
“小念,嫁給少宇委屈了你。”裴禮華看著自己的兒媳,他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多么惹人疼愛的女子啊,站在公司里更是自己的左臂右膀,能力很強卻很低調(diào),嫁給少宇的確是有些屈就了她:“少宇還年輕,不懂事,以后結(jié)婚了你就多教教他,別怕他發(fā)脾氣。”
“爸。”何念倒是沒有想到這些話會是從裴禮華嘴里說出來的,照理說這些話出自程雪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可現(xiàn)在一聽,何念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在裴家的靠山就是裴禮華夫妻了。“我會的。”
兩人相視笑笑,再沒有說話,很快門開了,何念挽著裴禮華走進了殿堂。
悠揚的音樂,滿室的祝福,鮮艷的地毯,俊挺的男人。
那就是她的丈夫,她這頓婚姻里名副其實的丈夫,甚至她還懷著他的孩子,兩原本素不相識的人就這樣被緊緊的捆綁在了一起,大腦里迅速閃過這幾日的一切,兩個月前的意外,兩個月后的重逢,然后一個小生命就將他們給牽連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當何念的小手被裴少宇緊緊握在手心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順著指尖的血脈流進了心臟,那最接近自己隱私的地方。
神父在臺上念叨著神圣的誓詞,她的手被身側(cè)的男人握在手里疼惜著,她突然就感覺自己是不是該對裴少宇好一點兒呢?至少別有事沒事兒就拿他找樂子。
“我愿意。”
“我愿意。”
簡短的六個字,緊緊的捆綁了他們的一生。
儀式結(jié)束后,何念和裴少宇轉(zhuǎn)戰(zhàn)‘皇家’,在那里已經(jīng)擺好了宴席,而裴少宇的朋友勒簡迪和西門逸已經(jīng)在‘皇家’幫忙待客了,當何念到了那里的時候才看見了那在T市宛若神話的兩人,整個人不可謂不吃驚。
“少宇。”兩人一見婚車過來,立馬上前輕垂裴少宇的胸口,那感情好的模樣看得一邊的人暗暗吃驚。
在T市,誰都知道裴少宇是裴家的人,但是裴家太過低調(diào),漸漸的大多數(shù)人就認為裴家也不過是T市名流望族中那最一般的群體,可勒家和西門家則不盡如此,勒家是警察世家,勒簡迪頭上還有一個哥哥,現(xiàn)在就是S市警局的局長,而勒家的當家人聽說已經(jīng)是上升到了國安部了,就連勒簡迪自己本人都是T市警局的局長,這般的狀態(tài)不可謂不嚇人,而西門家就不盡相同,西門家是黑道起家的,后來雖說漂白了,可誰也不知道到底漂得干不干凈,至少在T市的黑道里聽說還是有一股西門家不小的勢力的。
偏偏就是這樣一黑一白的兩個人,跟裴家的少爺有著篤定的感情,三人從小一起長大,而裴少宇的成就似乎就沒有勒簡迪和西門逸那么強大了,甚至甚少聽見說裴少做了什么,所以對于裴少宇有的人甚至是持不削態(tài)度的。
“喲,今天狗模人樣的嘛,不錯不錯。”西門逸看著裴少宇西裝筆挺的模樣,狀似驚訝的說著,雙手環(huán)胸。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裴少宇也不生氣,笑著回了一拳。
“這就是弟妹吧。”勒簡迪無視兩人,直接看向何念,禮貌的打量了何念一下:“我是勒簡迪,裴少宇的朋友。”
“你好,我是何念,裴少宇的老婆。”
一句話,裴少宇紅了臉,西門逸戲謔的看著何念,就連勒簡迪都笑了。
“好了,你們幾個,趕緊的給我進去!”程雪一來就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幾個孩子,這里面一大堆的人等著呢,他們怎么就那么輕松的在外面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