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心里道一聲好。
這些天做夢都恨不得千刀萬剮的兩個男人,給她湊一堆了。
她收回視線,看向段老頭那邊,施潤微微低頭,心下萬千思量,粉唇抿著,走到近前了,倒是笑顏如花—躪—
“段老板,真是巧!崾”
她的聲音甜中帶脆,仿佛真是巧遇。
年逾五十的段老板,長得短小精干,眼神較深地看過來,嘴角帶笑和身邊幾位調(diào)侃道:“剛說沒有小美女陪伴這不來了一位!長得可真是清純甜美,好像哪里見過啊!”
施潤心里冷笑一聲,走過去,施施然伸出白得令人晃眼的小手:“段老板真愛開玩笑,最近因為ge第三期的合作,我和段老板酒局飯局見面那么多次,段老板是在指小施長得大眾化么?”
段老板眼睛一瞇,態(tài)度隨意,哦了一聲,“年紀大了老花眼,小施都沒認出來。”
施潤捂嘴一笑,摘了帽子,索性露出一張圓飽飽的臉蛋,那雙眼睛委屈地眨了眨、
“幾日不見段老板忘了小施了,看來小施得多博點存在感呀,段老板,不介意小施在一旁觀看戰(zhàn)局吧?”
段老板瞇眼看著施潤,“有美相伴,自然是好。”
施潤本來以為至少開了個好場,不過現(xiàn)實很殘酷,段老頭和這幾個老板談天侃地,完全不給她一絲插話的機會。
這樣就是僵持到他們打完高爾夫,也沒可能說到尾款的事兒。
公司給的期限已經(jīng)過了,段老頭就是個無賴,可是錢在他兜里,你掏不出來這個尾款就是你無能。
今天都正面逮住人了,機會來之不易,施潤正絞盡腦汁,聽到這幾個男人在談論一個人。
“老段,你多次邀請,廣政那位還是請不動?”
段老板啐了一句,“人稱蕭五爺!出了名的冷厲孤僻,我倒是想攀附,根本打不聽來這位有什么癖好。”
另一位笑了,“男人么,還不就是那些癖好,我聽說這個年輕大老板長得豐神俊朗,走在路上很招女人的那種……”
施潤很著急,著急下眼神一轉(zhuǎn)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么。
只聽她的聲音慢慢的:“蕭大老板長得好看是其次,他吧,體格不錯。”
施潤這話一出,一圈人安靜了好幾秒。
段老頭慢慢品味過來,轉(zhuǎn)身時,還瞧見這姑娘小手捋發(fā),微微低頭,咬著下唇的模樣。
不禁眼神都亮了亮,態(tài)度轉(zhuǎn)變是立刻一百八,“小施和蕭老板,認識?”
施潤繼續(xù)低頭,聲音糯糯的,“也……不是很熟。”
這話聽著又讓人覺得有小女生的嬌羞在里面,體格都知道不錯了,怎么是不熟呢。
段老頭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塊寶:“對了,小施,你剛才好像說有什么事和我談?”
施潤言笑晏晏:“段總,關于第三期合作的事,還有……您可能忙碌一時忘了的合作尾款。”
“唉,最近公司特別忙,剛好今天有時間,合作的事呢,我們可以詳談嘛,尾款那都不是問題,五千萬,說給也就給了。”
施潤跟著笑,心底默默呵一口氣。
雖然很不恥利用了那個王八蛋的名號,但這年頭自尊自矜說到底是什么呢?
她不可能次次找蕭靳林走后門,那是丟他的臉,現(xiàn)在段老頭是她手上的客戶,拿不回尾款,公司有公司的懲罰規(guī)定。
她不能被扣錢,還要努力賺錢,一定要在法庭訴訟正式下達之前,湊齊孩子們上幼稚園一年的學費,這樣就能在法庭上占據(jù)優(yōu)勢。
再一次見識到了他可怕的能力。
繞這么多彎,這么多圈子,仍舊有人想盡辦法想認識他,攀上他的哪怕一點關系。
“小施?”
施潤回神。
段老板瞇起那雙精算的眼睛,笑著靠近她,然后轉(zhuǎn)身一指:“小施,你看,那不是蕭老板么?
施潤心里暗叫不好,她只是一時口快扯到這個男人,希望段老頭誤會她和蕭雪政關系不淺,從而把這五千萬先給了。
可現(xiàn)在看……
果然,段老板碰了碰她
的小胳膊:“真是緣分,這里見上了,小施你不過去和蕭老板打個招呼?”
施潤明白,段老頭精明算計,一方面確認她和蕭雪政是不是真有曖.昧關系,另一方面,她都走過去了,段老頭還不跟著屁顛屁顛過去好巴識那男人?
施潤叫苦,言語中的曖.昧施潤是從一個前輩那里學來的,年輕女孩談單時談及某位大老板,神色嬌羞些每每屢試不爽。
她這是第一次,班門弄斧,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個坑。
騎虎難下了。
遠處那片草地,暖風和煦,施潤抬腳步時,卻一步一步走在僵住的冰地里。
那人正在揮桿,微微弓曲背脊,穿的是棉質(zhì)的白色運動t恤,這一系里優(yōu)雅的動作完成伴隨的是t恤下令人眩暈的寬闊背脊線條,兩翼蝴蝶骨張力開合,那般沉穩(wěn)有力,性感。
他旁邊著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男人,手扶著球桿,面帶笑容。
兩個球童在身后。
施潤這口氣都提不上來了,什么叫做作死,貪圖捷徑……
蕭雪政揮桿后,沒什么表情地望著消失的高爾夫球。
旁邊的男人咦了一聲,他蹙眉,順著朋友的目光微微偏過頭。
施潤的微微難堪掩飾在眼底,身后是段老頭和那五千萬尾款,她只能進不能退。
蕭雪政在這里看見這個女人挺意外的。
男人被晴好陽光照射得看不見底的一雙深沉眼眸,掃了施潤一眼,時間有些久地停留在施潤那身不能再合身的鵝黃色運動服上。
一霎,五官就陰沉了下來。
胸前鼓鼓,屁股悄悄,站在一群老頭里……
他生氣得有些走神,她扎著馬尾甩啊甩像個大學生的青春清純樣子就走過來了。
蕭雪政低頭,只見這女人微微躲避著他的目光,咬著下唇,行動有些慢吞吞臉上又強裝一副自然的樣子,伸出白皙嫩嫩的小手,往他t恤的領口捏了捏,粉唇低低地發(fā)出聲音:“這邊衣領被風吹歪了。”
做完這一切,小媳婦樣的,低著頭,退開三步。
蕭雪政視線盯在她臉上,瞧著她。
施潤大腦轟鳴得厲害,臉紅不紅白不白,死撐著揚起嘴角的微笑:“老遠就看見你了,過來打個招呼,我和客戶在這里談事,哦,對了,忘了介紹,這位是段氏段老板——”
施潤都不知道怎么說出口的,不過段老板馬不停蹄地接上了話,快步走過來伸出右手,“廣政集團董事長,蕭先生,段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蕭雪政依舊瞧著施潤那張已經(jīng)快撐不下去的小臉深深邃邃地看,不過干凈修長的手伸出來了。
不開腔,自有一股清貴的距離攝魄感。
段老板受寵若驚!
施潤呼了口氣,當花瓶地站在一邊。
段老板先夸了一通,然后指著施潤,“小施說蕭老板高爾夫球技一流,小施美女笨笨的,不如蕭老板親自教著揮桿一次?”
施潤真想一腳踹飛這個沒完沒了的老頭!
那男人卻是低低笑了,勾魂攝魄的視線略過施潤,深邃也不深邃,薄唇闔動:“球技一流?施小姐原本可能是想和段老板說我別的什么方面技術一流吧。”
施潤被戳破人格地杵在那里,圓鼓鼓的小臉上,緋紅一片。
她的心提在嗓子眼上,多銳利的男人,一眼看透她的小把戲,把不準他現(xiàn)在什么意思,他幫還是不幫?
她想如果此時抬起眼可憐地看向他,會不會起點作用?
但她死皮厚臉到這一步了,還是做不來,在他面前,施潤做不來。
卻聽見他開腔:“球童,去拿一副女士球桿過來。”
施潤驀地抬頭。
男人的視線沉沉又靜靜,看著她,蹙眉道:“過來站好。”
施潤走過去。
身子被男人的大手輕碰腰間,站到了揮桿的位置,男性精瘦有力的高大身軀,慢悠悠地貼上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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