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羅的那個臭小子,還沒有來麼?”
這天,談逸澤一到S區(qū)辦公室,就問道。
裡頭正坐著的男子,趕緊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站起來和談逸澤敬禮,並作答:“是,還沒有來!”
羅軍寶已經(jīng)兩天沒有出現(xiàn)在S區(qū)了。
這幾天,正好是招新時期。
若不是談逸澤實在抽不出空來收拾他,怕是早已上門逮人了。
只是,今兒一進門還是不見羅軍寶的談逸澤,火氣噌噌噌的往上漲。
“你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要是再不過來,我讓他的凳子和一個連的人都來一次親暱接觸!”談逸澤這話一下,這新來的小李差一點忍不住笑出聲。
好吧,在他看來這談少的威脅還是蠻可笑的。
只是剛來不到幾天的他不知道,像是羅軍寶這皮糙肉厚的貨,一般的事情你還真的威脅不了他。
唯有他的凳子,是他的軟肋。
因爲在羅軍寶的眼中,這凳子每天都和人體最重要的部位接觸。所以,他覺得這凳子應(yīng)該是私人用品。
這也導(dǎo)致,他一直都無法接受別人坐了他的凳子的事兒。
也因爲深知他的這個毛病,談逸澤每次要是想收拾這貨,都會變相的從這一點下手。
雖然這個手段他在管教羅軍寶的這幾年已經(jīng)用了無數(shù)次了。不過在談逸澤看來,這方法老套歸老套,實用就好!
反正,羅軍寶最吃的也就這一套。
小李儘管沒笑出聲,但以談逸澤的洞察能力還能不知道他的那些小動作?
很快,談逸澤的鷹隼就掃向小李。
而原本嬉笑著的小李也立馬收斂了笑容。
沒辦法,談少的眼神實在是太具威懾力了。那種感覺就好像下一秒會有一把刀子,從他的眼神中飛出,並取走你的性命。
每次和他眼神接觸的時候,小李的心肝都狂奔亂跳的。
而成功讓小李收起玩笑嘴臉的談逸澤又吩咐著:“儘快把我的話傳達給羅軍寶!”
“是,談少!”
迴應(yīng)完之後,小李便開始往羅軍寶的手機撥打電話。
但羅軍寶的電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有接通。
談逸澤這邊似乎又在等著羅軍寶的消息,小李只能一次次的重複著。
羅軍寶這貨的手機是能撥打得通的,關(guān)鍵是他不接。
重複撥打他電話的小李急得團團轉(zhuǎn),就害怕沒法給談逸澤交代。
而正研究著最近新制定的演習方案的談逸澤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之時,忽而擡頭。
“怎麼,他沒有接聽?”
側(cè)面對著小李的男子,臉孔漂亮得有些不真實。
揹著光的情況下,他的眼神很淡,看不出虛實。
但小李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因爲在來到談逸澤身邊工作之前,就有不少人告訴他談逸澤對工作的苛刻要求。
“沒……打了好幾次,他就是不接聽!”
說完這話,他又問談逸澤:“要不,打他家裡的電話?”
“嗯!”
得到了談逸澤應(yīng)允的小李,即刻又撥通了羅軍寶家裡的電話。
和羅軍寶的手機不一樣,這座機號一撥打很快就被接通了。
電話那端,也很快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嫂子,您好!”按照S區(qū)的規(guī)矩,只要嫁給他們隊裡的兄弟,都統(tǒng)一喊嫂子!
而一般被喊的女人,要麼嬌羞要麼就是熱情迴應(yīng)。
可以說,小李到S區(qū)的這幾年,見到這些女人的反應(yīng)基本上都是這兩者。
但今天,他見到了第三種。
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就算被別人喊得再甜再好,她也能冷漠處之。
“你好!”女人應(yīng)了這話之後,又沒了下文。
這讓小李有些尷尬。
但考慮到這是談少下達的命令,要是不將事情完成的話,到時候可要捱罵的,小李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嫂子,是這樣的!羅大哥在家嗎?”
當小李問出這話的時候,他依稀能聽到電話那邊還有孩子咯咯咯的笑聲。
再者,還有一個男人在說著什麼。
不過也算和羅軍寶共事了一陣子的小李到底還是能分辨得出,這聲音應(yīng)該不是他們認識的羅軍寶的。
因爲,那貨的嗓門向來大如雷?
想要讓那貨和發(fā)出剛纔電話那邊那男人一樣斯文的聲音,那是做夢。
但這人不是羅軍寶,此刻又在羅軍寶家裡的,會是誰?
小李正琢磨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電話那邊再度傳來女人的聲音。
不過相比較上一次,女人的聲音沒有那麼冷漠了。
但她的回覆,讓小李一度鬱悶。因爲,那女人是這麼和羅軍寶說的:“他不是說最近S區(qū)有點忙,暫時住在那邊?”
按照這女人的說法,羅軍寶這一陣子不在家,而是在S區(qū)?
但問題是,這幾天誰在S區(qū)裡看到那貨的身影?
“嫂子,這玩笑一點都不好!”沒得到談少想要的結(jié)果,小李有些爲難。
“誰跟你開玩笑?從上個星期他不就在S區(qū)集訓(xùn)什麼的?”電話裡的女人沒有了冷漠的外衣,嗓音中透著急切。
“集訓(xùn)?沒有啊!上個星期,集訓(xùn)結(jié)束後羅大哥不就申請了休假回家探
不就申請了休假回家探親?”
電話那邊的女人越說越是離譜。小李的嗓門也隨之加大。
而這頭,談逸澤在聽到小李的那一番話,也大致猜得到電話那邊的女人到底說了什麼。
此刻,他的眉峰忽然挑起。
因爲小李說的,是實話。
上個星期的那一次集訓(xùn)之後,羅軍寶就和談逸澤說準備帶甘甘母子回B市探親。
無論是甘家還是羅家,都在B市。
他們兩人這回去一趟,肯定要兩家都走一趟。所以,當時他就跟談逸澤要了一個星期的假。
但這段時間恰逢招新,羅軍寶一走,談逸澤這邊肯定會忙瘋了。
因此,談逸澤沒有批準。
而得不到批假的羅軍寶,愣是在談逸澤的面前唉聲嘆氣了一整天,還頻繁的在他的跟前以及遠在D市的顧念兮的父母。
最終,談逸澤實在受不了這貨的唸叨,才批了他假期。
但那事情,都是上個星期的了。
而這兩天,談逸澤也是見羅軍寶遲遲沒有回來銷假,才讓小李去催的。
這麼說來,羅軍寶失蹤已經(jīng)接近十天?
這貨,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嫂子,羅大哥真不在你那邊嗎……”小李還著急著跟電話那邊的女人確認什麼。
但這話說了一半,他手中的話筒就被奪走了。
對此,小李也是敢怒不敢言。
因爲奪走了他話筒的,是談逸澤。
這男人,在這S區(qū),乃至整個國內(nèi),都無人敢輕易挑釁的。
而奪走了話筒的談逸澤,下一秒已經(jīng)和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對上話:“我是談逸澤!”
“談大哥,軍寶這兩天確實不在家!我沒有開玩笑……”聽到談逸澤的聲音,電話另一端的女人越發(fā)的著急了。
能讓談逸澤親自對話的,絕非小事。
“我知道!”談逸澤掃了一側(cè)的小李,隨後開口。
甘甘的性情,新來的小李不清楚,談逸澤還能不清楚?
那樣的女人,壓根沒有任何幽默細胞,怎麼會和一個陌生人開玩笑?
“那談大哥,他離開S區(qū)幾天了?”甘甘又追問著。
“前後加起來大概九天!”
這回答,讓電話那邊的女人一陣驚歎:“九天?”
“他到底又發(fā)什麼瘋?好端端的,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女人雖然滿口的責備,但談逸澤還是聽得出她的擔憂。
“照顧好孩子,等會兒給他打打電話看能不能聯(lián)繫得上!我這邊會去幫你逮人的!”
雖然能聽到電話那邊還不時傳來另一個男人逗著孩子玩的聲音,但談逸澤還是這麼囑咐著。
“好!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要是有回信,我會通知您的!”甘甘說著,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這邊的談逸澤,卻盯著已經(jīng)傳出忙音的話筒,眸色變深。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纔電話那邊傳來的那個聲音,應(yīng)該是……甘夜?!
羅軍寶不在家,甘夜卻在他們的家裡!
這兩者間,會不會有什麼聯(lián)繫?
電話這邊,甘甘掛斷電話之後,便忙著在屋裡找自己的手機。
一側(cè),抱著孩子的甘夜在見到了這一幕之後,便將孩子放在了小牀上,朝著甘甘走了過來:“甘兒,怎麼了?”
其實,剛纔那通電話,他光是聽著甘甘的應(yīng)答,就能知道大致內(nèi)容。
這麼說來,羅軍寶那貨沒在S區(qū)?
“軍寶不知怎麼了,沒在S區(qū)集訓(xùn)!不行,我要先去給他打電話,談大哥那邊還在等我的回信呢!”甘甘說著,已經(jīng)拿起了放在小櫃子上的手機,急匆匆的給羅軍寶打電話去了。
而對著甘甘的背影,甘夜忽而挑眉。
關(guān)於集訓(xùn)這事兒,其實早在甘甘告訴他的時候,甘夜就知道羅軍寶在說謊。
甘夜雖然不在S區(qū),但這一方面的集訓(xùn)都是需要幾個區(qū)的大佬一塊批的。
所以,有沒有集訓(xùn)這回事,甘夜是最爲清楚的。
只是他沒想到,羅軍寶這貨竟然在他甘夜的眼皮底下騙起了甘甘。
這也是爲什麼他這一次索性在他們小兩口的房子住下的原因。
甘夜就是想看看,這羅軍寶到底爲什麼把他們家甘甘當成猴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