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里,嫂子樂童的反應也不慢,暫且不管是誰向小姑子通風報信,先痛哭流涕地向公公哭訴:
“爸,我也是沒辦法,我爸自從出不了門,成天在家里要死要活為難我媽。做兒女的看到爸媽受罪,能不想盡辦法嗎?我知道這么做不對,可我沒辦法。
爸,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是您和媽遭這罪,阿遠、阿茵和彎彎肯定也跟我一樣急眼。我若有她和阿茵的能耐,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干這些丟人現眼的事。
爸,我是錯了,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爸媽受那罪啊。”
在很多老一輩的眼里,孝順的孩子品性差不到哪兒去。這是急糊涂了,一時行差踏錯也是有的。偏偏兒媳婦要算計的人是小閨女,這不是撞鐵板上了嗎?
桑國平嘆著氣,讓她好好向小閨女道個歉。小閨女是被身邊的人算計得沒了前途,如今連親嫂子也算計她,能不生氣嗎?
此番縱然不肯原諒,那也要先道歉。
等過一段時間,甚至幾年,年紀大了自然就想開了。畢竟是一家人,哪來能記一輩子的深仇大恨?
“我知道了,爸,我馬上就打,對不起!”樂童在電話那端哭著向公公道歉。
等掛了電話,她雙手緊攥手機閉緊雙眼,緩了緩情緒,抹了一把臉和不存在的眼淚。公公這一關算是過了,她不敢耽擱,趁小姑子的電話能打通趕緊打。
殊不知,桑月看到老爸再一次輕輕放過,隨手把手機扔進莊園。
不僅樂童打不通,連她爸桑國平的電話也懶得接聽。
嫂子打不通她的電話,連忙又給她爸那邊打:“爸,彎彎的手機又打不通了。”
“我也打不通,算了,改天再打吧。你趕緊把人叫回來,別再惹她不開心。”桑國平跟兒媳婦說完之后,轉手就打給小閨女,想讓她寬寬心別跟嫂子計較。
結果打不通了,想著那孩子在氣頭上,就不再勉強。
“哦,好。”樂童應著,掛了電話之后一陣氣悶。
不知這小姑子到底藏哪兒了,跟在身邊的是些什么人,會不會是那些研究出口服液的能耐人?擱以前,不管她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兒總要拿回來給公婆開開眼界。
眼下這小姑子遭了一場大罪,整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以往的豪爽大方統統不見了,現在的她計較小氣,六親不認。桑家人老的容易哄,年輕的一個個鬼精鬼精的。以前是桑二,如今輪到最小那個不好忽悠。
但是沒辦法,連公公打去的電話都不接,更別提她這個當嫂嫂的。
想到還要向老公解釋,樂童一陣心累。
這都怪那個向小姑子透露消息的內奸,不知是哪個短命鬼討好她。對方又是什么時候跟小姑子這般要好,抑或是她的死忠粉?
想到這里,她陰沉著臉給妹妹樂年年打電話……
桑宅,吃完西瓜的桑月在啃薯干,看著嫂子給樂年年打電話告知內鬼一事。正在吃飯的樂年年聽罷,臉色跟打翻了五色盤似的一時青一時紅,羞憤不已。
算計人被錄下現場版,還被發到長輩以及當事人的面前。這不社死么?不僅羞憤,如果腳下有個洞她都想鉆進去算了。
再也沒心思吃飯,這種鄉下破地方也沒什么好吃的。
扔下筷子起身,狠狠瞪了正在跟身邊的人談笑風生的尚青鶯一眼,扔下一句話:
“佑佑,吃完飯即刻回去,不過夜了!”
小地方的酒店哪哪都不干凈,把行李放進房間她都嫌臟,遑論要過夜了。一想到要蓋這里的被子,她就渾身發癢不自在。之前是為了給爸媽找藥不得不忍耐,眼下用不著了。
“啊?!”樂佑辰和他的同學不知就里,哀號連連,“為什么啊姐?”
“為什么?”樂年年冷嗤,瞥了尚青鶯一眼,“不知是哪個全家要死絕的短命鬼當內奸,早早向彎彎通風報信讓她避著咱們點兒,還去什么去?不去了!”
記得她在車上跟大姐打過一次電話,當時車內除了小弟和他朋友,就剩尚青鶯一個外人。
佑佑和他同學沒見過彎彎,更不可能有對方的電話,想通風報信也找不到途徑。
除了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偷偷向彎彎打小報告。
尚家一窩的卑鄙小人,仗著桑二姐的強勢不知占了多少便宜。如今見桑二姐靠不住了,開始偷偷向彎彎靠攏表忠心了?
“樂年年,你什么意思?”尚青鶯見她滿眼恨意瞪著自己,不由得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我又沒指名道姓,你著什么急啊?”樂年年冷嘲熱諷。
嗬,尚青鶯不傻,這次聽得真真的,對方果然是在咒罵自己和家人,不禁冷笑:
“所以你是在罵我咯?姓樂的,你發什么癲啊?誰通風報信了?你有證據嗎在這兒亂放屁!”
“到底是誰,自己心中肚明!”樂年年不甘示弱,咬牙切齒道,“以為干這種缺德事就能討好她?呸,她轉身就把你賣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咱們走著瞧。”
看看離了她彎彎,到底誰家更能屹立不倒。桑二姐如今自身難保,尚家離死不遠了。
兩家一直以來就不太對付,這次目標一致不得不暫且放下昔日的恩怨。沒想到,這尚家就是一窩白眼狼,打著合作的旗號做著獻祭她樂家來討好那小的。
嗤,她彎彎跟桑二姐是親姐妹,能沒有心眼任人輕易拿捏?真是笑話。
樂年年一想到尚家即將面臨的處境,心情大好。拎起包拽著一臉莫名的小弟,并招呼他的同學朋友一道走了。
尚青鶯被無端詛咒一通,氣紅了眼,所幸有好友、男閨蜜在旁邊安慰著。
兩家人各懷鬼胎興沖沖地來,最終不歡而散,分道揚鑣。
……
桑宅,看著兩家人被自己攪和離了心,桑月揮散光幕,開始磨豆煮咖啡喝。尚、樂兩家離心可能是一時的,也可能是長久的,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在乎。
這不過是她給兩家人的一點開胃小菜,若兩家人變本加厲,她再上硬菜也不遲。
本質上,她仍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太喪心病狂的事暫時做不出來。
至于親爹被輕易忽悠的脾性,她無法扭轉,更沒有那個智慧促使他改變。老年人自有一套陳年舊俗的處世方式,一把年紀了,就讓他怎么舒適怎么來吧。
當她和兄姐出現利益沖突時,她會讓二老看清楚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