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發(fā)生,總是讓人淬不及防。
當(dāng)天下午,就當(dāng)陸吉祥還在網(wǎng)上搜索著海城當(dāng)?shù)氐拿朗惩扑]時,小葉的電話卻忽然跳了進(jìn)來,他的聲音里帶著萬分焦急。
“主任出事了,夫人您快來市醫(yī)院!”
一路堵車,車流行動緩慢得如同蝸牛,陸吉祥在這種漫長的煎熬中擔(dān)憂不已,等著她到達(dá)醫(yī)院的時候,大門口外早已聚集了眾多執(zhí)勤民警和媒體記者。
現(xiàn)場極度擁堵,陸吉祥根本沒法進(jìn)入,無奈之下,她只有撥通小葉的電話求救。
十多分鐘以后,小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并帶著她一路暢通的越過封鎖線,直接乘著電梯上了樓。
“宋教授怎么了?”
陸吉祥一忍再忍,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問出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他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里面?”
其實,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既然人都來醫(yī)院了,必然是受了傷!
可是,她又在潛意識的自我催眠,告訴自己這或許只是個誤會!
小葉的表情很嚴(yán)肅,只聽他回答道:“我們在市政府里遇到了示威群眾,當(dāng)時宋主任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乘車離開,但不知道是誰忽然高聲辱罵了一句臟話,群眾們的情緒被激怒,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不理智的事情?”
陸吉祥聞言,手腕不禁一抖,蒼白的臉色在燈光黯淡的電梯內(nèi),宛若透明:“他,受傷了?”
小葉點頭,道:“不過您放心,宋主任只是受了些輕傷,目前正在休息。”
陸吉祥的臉色愈發(fā)不好。
電梯門打開以后,小葉率先提步走在前邊,陸吉祥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的身后,雖不曾說話,眼眶卻在不知何時開始泛紅。
很快,兩人走到一間病房門前。
門口正站著兩名警衛(wèi)員,看到小葉的時候,抬手敬了個禮。
小葉點了點頭,指著陸吉祥道:“這位是宋主任的夫人!”
“宋夫人!”
警衛(wèi)員齊聲問好。
陸吉祥并不在意這些,目光盯著緊閉的房門,聲音里竟帶著一絲顫意:“他在里面?”
“是的,主任正在里面休息。”警衛(wèi)員答道。
陸吉祥聞言,立即不假思索的伸手想去推門。
兩名警衛(wèi)員本想制止,可忽然想到了眼前這名女子的身份以后,硬生生的又停止了所有動作,只是無聲的目送她進(jìn)入房間里。
這是一間干凈而整潔的病房,窗邊還擺有一盆吊蘭,而雪白的大床上,正安靜的側(cè)臥著一個男人。
他正睡熟著,就像是童話里的睡美人。
陸吉祥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待看清宋錦丞的清雋容顏以后,目光卻久久的盯著他額角處的白色紗布。
他真的受傷了!
陸吉祥的心里挺難受的,但具體又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兒,她還記得今早送男人出門的時候,他還曾溫柔的吻過她的唇角,許諾著今天下午會帶她去吃美食!
可如今,他卻躺在醫(yī)院里。
想到這里,陸吉祥的眼眶里不禁開始掉淚珠兒,一顆接著一顆的,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項鏈,噼里啪啦的就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房里什么時候竄進(jìn)來了一只小花貓?”
忽然間,男人溫潤含笑的聲音響開。
陸吉祥抬頭,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著床上不知何時醒來的男人。
他倒是一副云輕云淡的模樣,似乎什么都不曾發(fā)生。
陸吉祥忽然怒從心頭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她很不高興,真的很不高興!
她為他擔(dān)心得要死,可他卻還要反過來取笑她!
“過來!”
男人依舊躺在床上,大手卻朝她遞來。
陸吉祥雖然心有不悅,但還是把自己的手放了進(jìn)去。
哪料,男人驟然五指收緊,往回一收,陸吉祥整個人便跌向了他。
“啊!”
她受驚不小,本以為會摔疼,可下一秒,迎接她的卻是男人溫柔而寬厚的胸膛。
“傻丫頭,好端端的哭什么呀?”宋錦丞滿懷憐惜的以指腹拭過她的臉,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乖,別哭了,來,笑一個給我看看!”
陸吉祥扭頭,犯別扭的不愿看他。
宋錦丞低低的笑,近距離的看著女孩紅通通的眼皮兒,眼中光芒猶如雪后初晴的太陽光,耀眼的美。
“你在擔(dān)心我。”他緩緩的說道:“而且,還為我哭了!”
陸吉祥聞言,倏地轉(zhuǎn)回頭,眼睛瞪得很圓。
“你想多了!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并沒有為你擔(dān)心,也沒有為你而哭!”
“是么?”
宋錦丞勾了勾唇,指尖掬起女孩兒臉龐殘留的淚水,質(zhì)問她:“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陸吉祥不說話,小牙齒卻呲了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撲過來的小獸。
霎時間,男人心情大好。
他張手把人緊緊的抱在胸口,似是喃喃,似是嘆息:“小葉真不該把你叫來,害得你白白的擔(dān)心,還掉了這么淚,哭得跟小花貓似的!”
“不準(zhǔn)說了!”
陸吉祥怒斥,十分不爽:“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來了,害我白白給你掉了這么淚,你知不知道我、我”
話還沒說完,女孩兒忽然就哽咽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她的聲音很低,晶瑩的眼淚再次洶涌而出。
宋錦丞嘆了口氣,把人重新摁回懷里,輕輕拍著女孩兒的后背,有些無奈:“當(dāng)時情況實在緊急,現(xiàn)場失控以后很亂,很多人都受了傷,我只是”
“你的傷怎么樣了?”還不等男人說完話,陸吉祥忽然抬了頭,目光擔(dān)憂的看著男人額角的紗布,眼眶紅紅的:“是不是很疼啊?”
“只是一點皮外傷,并不是很嚴(yán)重!”
宋錦丞低頭,輕輕在女孩兒額角落吻,繼續(xù)道:“放心,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陸吉祥還是很擔(dān)憂:“那,你以后會破相嗎?”
破相?
宋錦丞一怔,有些意外。
但很快,男人又恢復(fù)了自然的神色,只是看著女孩兒道:“你很在乎?”
陸吉祥沒有多想的點頭,一邊說道:“你這傷口的位置可是在臉上啊,如果以后留了疤痕,那就很難看了!”
宋錦丞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他的聲線很平淡,就像是沒有波瀾的水面。
“你,很在乎?”
這是他問出來的第二遍。
陸吉祥睜著一雙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男人,但很快,她又笑了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兒:“我當(dāng)然在乎了,宋教授可是大美男一個,若是破了相,以后就不好看了!”
男人的表情有些難看。
陸吉祥很疑惑:“你怎么了?”
“沒什么!”
男人忽然將她松開,翻了個身,只留下了一個寬厚的背影給她。
陸吉祥簡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男人的翻臉?biāo)俣龋喼辈惠斀o女人啊!
“宋教授?”
陸吉祥從床上撐起了身子,伸脖子去看男人,一邊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呃,要不要我把醫(yī)生叫來?”
男人閉著眼,沒吭聲。
陸吉祥見狀,徹底迷茫了。
難道是她說錯了什么話?
……
傍晚,在由眾人的護(hù)送下,宋錦丞從醫(yī)院離開。
大批媒體記者守在外面,看到男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立馬蜂擁而至。
“宋主任,對于此次政府強(qiáng)行拆遷您有什么看法?”
“請問您這次遭到拆遷戶的攻擊,是否與政府的霸王賠償款有關(guān)?”
“請問您這次為什么回來海城?是因為這次的環(huán)城拆遷嗎?”
“宋主任……”
“請問……”
隨著噼里啪啦的閃光燈,記者們的問題也是一個比一個鋒利。
對此,那位被眾人眾星拱月般護(hù)在包圍圈里的男人,表情始終諱莫如深,面對任何提問皆是閉口不答,只給眾人留下了淡漠冷酷的側(cè)面輪廓。
他很快上了車。
記者們顯然很激動,不甘心的將車圍住,閃爍的白熾燈此起彼伏。
陸吉祥早已坐進(jìn)車內(nèi),此刻看著宋錦丞冷沉的模樣,小心翼翼的不敢說話。
“主任,您看這……”
小葉有些為難的扭頭看向車后的男人。
這些記者的熱情度太高,外面的保鏢根本就攔不住啊!
宋錦丞表情不變,聲音毫無溫度:“開車!”
“可是,車前邊都是”
“扎過去!”
“啊!”陸吉祥和小葉同時瞪起眼。
宋錦丞冷眸掠來,森森勾唇:“沒聽到我的話么?扎過去!”
小葉不敢違抗,插入鑰匙以后,很快發(fā)動引擎。
這已經(jīng)算是一種警告!
可哪料,攔在車前方的記者們不為所動,閃爍的燈光簡直要晃花人的眼。
小葉踩下油門,緩緩的行駛。
頃刻間,外面?zhèn)鱽眢@呼聲:“天啦,他們居然敢撞我們……”
后面具體說的什么,陸吉祥無從知曉,此時此刻,她們已經(jīng)安全的駛上馬路,除了后面還跟有幾輛不死心的記者以外,前邊無人攔路。
陸吉祥呆呆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
靜默片刻,車廂內(nèi)響起一陣手機(jī)鈴音,緊接著,小葉的聲音響了起來:“主任,是首長的電話,您看?”
“拿來!”
宋錦丞出了聲,一邊接過手機(jī)。
手機(jī)里面的宋爸爸不知說了些什么,宋錦丞有些不耐煩:“爸,我知道……沒什么大概……賠償款?我不是很清楚……行了,我會處理的……”
匆匆敷衍了幾句,很快便掛斷了手機(jī)!
車廂內(nèi)再次恢復(fù)安靜。
陸吉祥低頭,目光盯著自己的手。
她和他,已經(jīng)快有兩個小時沒再說過話了!
她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她究竟是說錯什么話了?剛才還挺好好的呢,怎么轉(zhuǎn)眼間就不和她說話了?
真是越想越憋屈!
‘咕——’
突然,奇怪的聲音響開。
陸吉祥趕緊捂住自己的肚子,面頰紅得快要滴出血。
“餓了?”
她聽到旁邊的男人問了句。
她不禁扭了頭,也不說話,只是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宋錦丞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里瞬間就柔成了水。
“好了,想吃點什么,嗯?”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jǐn)堊×伺旱难屗吭谧约旱男乜谇啊?
其實,他忍得也辛苦!
“你不是不和我說話了么?”女孩兒在他懷里開了口,語氣里滿是憤憤不平:“我還以為你永遠(yuǎn)都不和我說話了呢!小氣的男人。”
這丫頭,還真會順桿爬啊!
宋錦丞那叫一個無可奈何啊,他只得給她賠小心:“是,我是小氣,我在這里給夫人賠個不是,夫人莫要生氣了可好?”
“不好!”
陸吉祥抬了下巴,恨恨的盯著他:“你說,你憑什么不和我說話?你說,我到底是說錯什么話了?”
其實吧,她就是不甘心!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她究竟是哪里做錯了,他憑什么就不和她說話了?
這事兒啊,必須解釋清楚,她才不要平白無故的受這白氣!
宋錦丞卻似乎并沒有聽到她的問題,他徑直抬了頭,沖著小葉吩咐道:“去海爾大道!”
說完后,低頭看向懷里的小丫頭,笑笑道:“喜不喜歡吃燜鍋?”
“你不準(zhǔn)轉(zhuǎn)移話題,我”
“我知道那里有家三汁燜鍋,你不是愛吃雞翅么?我們?nèi)コ噪u翅?”
‘咕——’
小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
陸吉祥的注意力被暫時的轉(zhuǎn)移,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扁著嘴巴道:“我一直是餓著肚子在酒店里等你吃飯,結(jié)果你又出了這種事情,我巴心巴肺的趕過來,結(jié)果你還給我甩臉色!”
宋錦丞深嘆一口氣,只覺得懷里這丫頭,真是如冰雪般晶瑩玲瓏,只可旁觀而不可觸之!
真是半點委屈都受不了!
“行了,我今天聽你的,你想吃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他難得妥協(xié)。
陸吉祥聞言,傲氣的直哼哼:“算了吧,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和你計較了!”
這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橫來豎去的,這還成了是他的不對?
半小時以后。
陸吉祥和宋錦丞坐在二層窗邊桌位,服務(wù)員剛點完餐退下。
陸吉祥望了望遠(yuǎn)處正對著他們的鏡頭,偷偷努嘴道:“宋教授,那些記者好差勁啊,真以為躲在盆景后面我們就看不見了么?真的好天真好幼稚!”
“……”男人低頭看著手機(jī)。
陸吉祥好奇地看著他,繼續(xù)道:“宋教授,你還沒跟我說過呢,什么政府的霸王賠償款啊?你的傷,啊,那些傷你的人呢?你打算怎么處理?”
男人聞言,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手機(jī),平靜的抬頭看向她。
“關(guān)于你說的什么賠償款,我的確是不知情,海城在搞規(guī)劃,想要修高鐵。吶,大概就在那個方向,有個世代相傳的小古鎮(zhèn),近年來被改成了旅游區(qū),各家各戶的收入都還不錯,可忽然收到通知要被拆遷了,自然是不服氣了!”
他的語氣實在是平淡如水,就好像這件事情只是報紙上的一個新聞,而不是發(fā)生在他的身邊。
陸吉祥還是不理解。
“政府拆遷不是都要給出相應(yīng)的賠償么?那他們?yōu)槭裁匆ナ姓锸就。摇⒍疫€要傷人!”說著,目光再次落到了男人額角的紗布上,表情凄凄。
男人表情一沉。
他微微斂眉,表情復(fù)雜:“這種事情應(yīng)該長遠(yuǎn)來看,拆遷區(qū)是個旅游景點,政府能給多少錢?他們一年的收入都不止這個數(shù)吧!”
陸吉祥驚訝的張大嘴。
“真有這么賺錢?”
宋錦丞搖頭,答道:“這倒不是一定得,只是這些人都是世代相傳,試問誰愿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祖祖輩輩修建的家園被拆毀?”
陸吉祥贊同的點頭。
“既然人家不愿意,海城政府就應(yīng)該修改高鐵的修建路線啊,只要繞過這個古鎮(zhèn)就可以,何必非要把人家的家園拆掉呢?”
宋錦丞聞言,眸中冷光閃過。
他看了眼遠(yuǎn)處的肩頭,嗤嗤冷笑:“這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坐在了,如果繞道而修,經(jīng)費可能不止現(xiàn)在這數(shù)。不過,我倒是聽到了一些別的風(fēng)聲!”
“什么風(fēng)聲?”
陸吉祥兩眼發(fā)光的看著他,一臉的期待。
她已經(jīng)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宋錦丞看她一眼,待見著她此刻的表情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事情呢,和你說了也不懂,何必自添煩惱?”
“可是,可是你都給我說了這么多了,也不差這多的一兩句啊!”陸吉祥眼巴巴的看著他,哀求道:“宋教授,你就給我爆一個內(nèi)幕吧,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宋錦丞坐直了身子,傾腰捏了捏女孩兒的臉頰。
他滿眼的寵溺:“你說出去也沒關(guān)系,反正這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你快說!”陸吉祥蠢蠢欲動,豎耳聆聽八卦。
宋錦丞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旋即又皺著眉將它放下。
他慢慢開口道:“紀(jì)檢委應(yīng)該會很快插手此事,既然政府機(jī)構(gòu)里有了蛀蟲,我們就該把它找出來!”
“那你的傷……”陸吉祥已有所指。
宋錦丞垂睫,掩蓋眸底的冷光。
“只是小傷而已,不必在意。”
既然能釣出大魚,以自己為誘餌又有何妨?
吃過飯后,兩人走出飯店。
記者還守在原地,看到男人走出來的時候,猶豫著是否該上前。
陸吉祥看了眼,透透的湊到男人身邊道:“宋教授,那些人想采訪你!”
宋錦丞不說話,卻伸手摟住了女孩兒的腰,帶著她一同鉆入車內(nèi)。
回到酒店里以后,陸吉祥忙來忙去的不停收拾著。
宋錦丞看著她的動作,忍俊不禁:“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我要照顧你啊!”陸吉祥看著他,義正言辭:“你的傷口不能碰水,而且還得忌辛辣,不然以后真的會留疤的,哎呀,那你洗澡怎么辦?”
男人不說話。
陸吉祥想了想,繼續(xù)道:“浴室里有浴缸,我建議你今天泡浴缸吧!”
男人還是不說話。
陸吉祥看著他,笑笑道:“安啦,我知道你有潔癖不喜歡在酒店里泡浴缸,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待會兒親自去把浴缸洗一遍,這樣你該安心了吧?”
宋錦丞徑直起身去了外面的房間。
陸吉祥看著他的背影,挺郁悶的。
他又怎么了?
到了晚上以后,陸吉祥發(fā)現(xiàn)了一個情況。
她發(fā)現(xiàn),男人居然在對著鏡子看他的臉,尤其是他額角處的傷口,似乎盯著看了很久很久。
她百思不得其解,等著男人躺上床以后,她趴在他的肩邊,笑得燦爛:“宋教授你在擔(dān)心什么呀?”
男人睨她一眼,伸手把人抱在懷里,不吭聲。
陸吉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有些洋洋得意:“你在害怕我嫌棄你啊?”
“陸吉祥!”
宋錦丞忽然出聲,卻是怒斥道:“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這下,陸吉祥愈發(fā)的得意了。
她反手抱住男人的腰,大大方方的看著他,眼睛笑瞇瞇的。
“你放心好了,現(xiàn)在的整容業(yè)這么發(fā)達(dá),如果你的額頭上真的留疤了,大不了我陪著你去韓國唄!”
男人被激怒,眼中冒出隱約的火星兒。
陸吉祥嘿嘿的笑,無視他憤怒的表情,繼續(xù)不怕死的道:“宋教授,古人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原來你們男人也很在乎自己的外貌的啊!啊,我算是知道你今天為什么要生氣了,原來就是為了我說你破相的事情啊!”
宋錦丞惡狠狠的盯著她,過了半響,總是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吉祥,你真沒良心!”
“誰說我沒良心了?我的良心大大的,宋教授你放心好了,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對你始亂終棄的,哈哈哈……”
她總算是扳回一局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