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狗沒想到孫瞎子這么慷慨,自己還沒有提出來,他就將書放在了八仙桌子上。
如果經(jīng)過一番勸說,或者一番打斗,將老頭子制服,他相信這本書是真的。
這么輕松就得到,張二狗難免會產(chǎn)生懷疑。
第一這本書是假的,第二,孫瞎子給他設(shè)了圈套,讓他鉆。
張二狗沒有迫切去拿那本書,反而冷冷一笑:“孫叔,你說梁王墓為啥不能進(jìn)?難道你進(jìn)去過?”
孫瞎子的表情很平淡,搖搖頭:“沒有,但是我知道,因為梁王墓是一千年前,我王家的老祖宗設(shè)計的。
里面不但有機(jī)關(guān),暗弩,瘴氣,而且還有鎮(zhèn)墓獸,洞穴也密密麻麻。不懂得伏羲八卦,不懂得機(jī)關(guān),誰進(jìn)去也出不來。
千百年來,偷盜梁王墓的人不計其數(shù),大部分的人靠不近墓穴的位置就死去了,不是被山里的野狼吃掉,就是被瘴氣毒殺。
野狼,瘴氣,黃蜂,都是梁王墓的守護(hù)神。
現(xiàn)在雖說野狼遷徙了,可瘴氣還在,黃蜂群也在,即便進(jìn)去墓門,一步走錯,同樣會粉身碎骨。”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聽說王海亮進(jìn)去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孫瞎子微微一笑:“當(dāng)然是真的。”
“那為啥他沒死?還活蹦亂跳的?”
“道理很簡單,王海亮不是別人,他就是大梁王本人,他是大梁王投胎轉(zhuǎn)世。大梁王自己進(jìn)出自己的墓穴,當(dāng)然來去自如。”
張二狗搖搖頭:“我不信,這是迷信,王海亮不可能是大梁王投胎轉(zhuǎn)世。你糊我。”
“信不信由你,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普天下能夠走進(jìn)梁王墓活著出來的,只有王海亮一個人。”
張二狗又是冷冷一笑:“還應(yīng)該有一個人可以來去自如,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
孫瞎子道:“我真的沒有進(jìn)去過,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可你說了,梁王墓是你王家的祖上建造的,流傳到你這一代,也應(yīng)該對那個墓熟悉,我想孫叔跟我回大梁山,咱們?nèi)齻€一起將梁王當(dāng)年的寶藏挖出來。到時候分你一成。”
孫瞎子說:“我不去,有命進(jìn)去沒有花。再說我的眼睛瞎,啥也幫不到你。”
張二狗說:“你幫得到的,你跟著我們一起下去幽魂谷,一起走進(jìn)梁王墓,里面的機(jī)關(guān)你最熟悉。暗道你最清楚,對不對?”
“我不去!”
張二狗說:“去不去由不得你,今天捆也要將你捆走。癩子,動手!”
張二狗一聲斷喝,旁邊的大癩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拉出一條繩子將孫瞎子的手腕捆了起來。
孫瞎子沒反抗,知道這是自己命里的劫數(shù),早算出來了。
可旁邊四妮的后娘不樂意了,她昨天剛剛跟孫瞎子一晚歡好,已經(jīng)將孫瞎子當(dāng)成了自己男人。
張二狗跟大癩子要捆她男人,女人當(dāng)然不樂意了。
“張二狗,你個天煞的,你要干啥?干啥??放開孫大哥!來人啊!有土匪啊——!”
剛剛喊出一句,女人就叫不出聲了,因為嘴巴被張二狗用毛巾堵住。
他二話不說,一下子扯下了丈母娘的褲腰帶,將女人同樣給捆了起來。結(jié)結(jié)實實捆在了靠背椅子上。
“我讓你叫!叫喚個毛啊?告訴你老太婆,二十年前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如果不是看在四妮的面子上,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不許叫,等我們走了再叫。要不然撕爛你的嘴!拔光你的毛!”
被張二狗這么一嚇唬,女人老實了很多,不敢做聲了,眼睛里噙著淚,看著孫瞎子。
她害怕張二狗惱羞成怒,真的殺人放火。他了解這個人,逼急了啥事兒都干得出來。
孫瞎子扭過頭,伸手在女人的臉上摸了摸,道:“我說了,咱倆只有一晚的緣分,你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吧?好好過日子,別想著我,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我走了,保重!”
孫瞎子就那么被大癩子拉走了,張二狗跟在后面,一下子拎起了孫瞎子的盲杖,將八仙桌子上的《招子神數(shù)》揣進(jìn)了懷里,還沖丈母娘吐一口口水,然后揚長而去。
四妮的后娘眼巴巴看著孫瞎子離開,男人揮一揮手,沒帶走一片云彩。
她戀戀不舍,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從哪兒以后,孫瞎子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露水妻子。四妮娘也沒有再見過孫瞎子。
大癩子一只手拖著孫瞎子,一只手抓著匕首,那匕首暗暗頂在孫瞎子的腰肋上,從水窯村的大街上穿過。
大街上的人多起來,上工的,下工的,蹲大街上吃飯的,呼呼啦啦一大群。
幾天的時間,水窯村的人都認(rèn)識孫瞎子了,全都稱呼他為靈先生。
大癩子跟孫瞎子肩并肩著走在大街上,那樣子看起來好親密,沒有人看到大癩子手里的匕首,也沒有人看到孫瞎子手腕上繩索。
他們很親熱地跟孫瞎子打招呼:“孫先生,你要走啊?”
“孫先生,歡迎以后再來。”
孫瞎子跟大家拱手,說:“謝謝各位鄉(xiāng)親捧場,有緣咱們自會再見,自會再見。”
來到村東的老槐樹底下,大癩子拉開車門,將孫瞎子一腳踹上了車。
張二狗也坐在了架勢位上。大癩子問:“二狗叔,接下來咋辦?”
張二狗說:“趁熱打鐵,咱們立刻返回大梁山,直接去挖梁王的寶藏。”
“家伙呢?準(zhǔn)備好了沒有?”
“什么家伙?”
“就是挖掘的工具,裝寶貝的工具,鐵锨,口袋什么的。”
張二狗道:“進(jìn)村子再說。”
就這樣,二狗打響了車,一踩油門,汽車沖出了水窯村。
孫瞎子就這么被他倆給捆了,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那本《招子神數(shù)》也到手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接下來就是直奔幽魂谷,再探梁王墓。
張二狗跟大癩子都瘋了,為了得到梁王的寶藏,完全沖昏了頭腦。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無可挽回,只能一步一步錯下去。
孫瞎子坐在后面,不但不害怕,反而呵呵笑了。
大癩子怒道:“你笑個屁?”
孫瞎子說:“我笑你倆無知,我敢打賭,這一次你倆還是靠不近梁王墓,信不?”
大癩子怒道:“不信,你憑啥這么說?”
孫瞎子說:“首先是季節(jié)不對,目前是初秋,夏天快過去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是幽魂谷瘴氣最彌漫的時候。不要說下到谷底,下不到半山腰你們倆就被瘴氣毒暈了。
再一個,目前是飲馬河的潮汛期,每年的夏天這個時候,幽魂谷下的那條河,河水就會暴漲。不要說人,石頭掉下去也會被沖沒。
單單是這兩個天險,就足以把你倆阻在梁王墓的外面。更不要說里面的各種機(jī)關(guān)了。”
張二狗說:“這個不用你操心,我當(dāng)然有辦法。”
孫瞎子往后座上一靠,說:“那好,我等著,等著你倆將寶貝挖出來,分我那一份。”
張二狗跟大癩子都沒有搭理他。繼續(xù)趕路。
出了水窯村,上去外面的國道,距離疙瘩坡還有五百里的路程。
這五百里都是公路,非常的好走,汽車的速度很快,太陽沒有西斜,三個人就靠近了距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那個山坡。
前面是鷹嘴澗,旁邊就是幽魂谷。
張二狗不敢進(jìn)村子,因為大癩子當(dāng)初跟劉媒婆歡好,誤殺了小順子,小順子的家里人根本不會放他。
所以他們將汽車隱藏了起來,藏在一塊大石頭的背后,上面覆蓋了枯枝爛葉,還有樹藤。
計劃是這樣的,他們要下去幽魂谷,再探梁王墓。
單單得到四本書是不行的,必須要四本書的主人都在場。少一個也無法進(jìn)去梁王墓。
《招子神數(shù)》的主人是孫瞎子,于是,他們首先就捆了孫瞎子。
《魯班秘籍》的主人是張二狗,這個不用找,張二狗本人就參與其中。
《藥王神篇》跟《訓(xùn)獒秘籍》的主人,是王海亮跟王慶祥。
王海亮不好對付,如果知道他們這兩個活寶要去挖掘梁王墓,非把張二狗跟大癩子腦漿子給打出來不可。
再說王海亮根本不在家,到省城開會去了。
他們只好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王慶祥。
可王慶祥同樣不好對付,這老家伙可會功夫,三五個年輕人走不到跟前。
就張二狗跟大癩子那身手,王慶祥一條胳膊能打他們十個。
這就讓張二狗跟大癩子發(fā)愁了。
他們從Z市出發(fā)的時候,一直在考慮對付王慶祥的方法。
那就是,如何讓他就范,聽話,跟著他們兩個一起下去幽魂谷。
王慶祥可是大梁山的老鳥,天上的事兒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兒全知道。
王海亮進(jìn)去過梁王墓,王慶祥作為他的爹老子一定也進(jìn)去過。
想要王慶祥屈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必須要抓住他的軟肋。
王慶祥的軟肋有兩個,第一個,是他的孫女靈靈,孫女可是他的寶貝疙瘩。
第二個,是他的孫子王天昊,王天昊同樣是王慶祥的心尖尖。
可張二狗跟大癩子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靈靈跟王天昊同樣碰不得。
王天昊是狼王,根本不受要挾,惹急了就把他們兩個吞了。
靈靈的功夫也不錯,是大梁山有名的瘋野丫頭,一雙秀拳揮舞起來風(fēng)雨不透,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
既然這兩個小的碰不得,二狗跟癩子只好動王家的另一個成員了,就是王海亮的媳婦帶娣。
帶娣是王海亮的女人,也是王慶祥的兒媳婦。
只要把帶娣捆上山,用來要挾王慶祥,同樣可以奏效。
于是,計劃就這樣定了,一切按照計劃去執(zhí)行。
下了車,大癩子拉著孫瞎子一步三搖上了山坡,很快,來到了一個山洞里。
大梁山有很多山洞,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山洞不下數(shù)千。
進(jìn)去山洞,張二狗說:“癩子,孫瞎子就交給你了,你看好他,我下山,把帶娣抓上來。
只要帶娣被我們擒住,由不得王慶祥不屈服。”
大癩子說:“好,二狗叔,你去吧,我等著你。”
就這樣,張二狗下了山,背著手不慌不忙回到了村子,打算對帶娣下手。
呵呵,王海亮,報仇雪恨的日子到了,老子這輩子都被你壓的抬不起頭。
打不過你,我打得過你媳婦,實在不行,老子就把你的女人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