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笑聲,師徒
“華大哥!不要意氣用事。”蘇七七也覺出了氣氛的不對勁,皺了皺眉頭:“莫問塵自有辦法的。”
對于蘇七七一口一個莫問塵,從來不會有更親密的叫法,也讓眾人不解。
不過莫問塵不在意,他們自是不會多說什么。
華遲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心中卻是有些涼意。
他明白,在蘇七七的心里,任何人都不如莫問塵。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想來魔尊的法力極高,也無法讓這兩個人抵擋攝魂術(shù)的。”
“這一點很難說。”夢離搖了搖頭:“華堡主三思,雖然我們的裝備有限,可是我們現(xiàn)在沒有一個死傷,對方雖然從多,也未必能翻出天去。”
他也看得很明白,這樣下去,葬花宮必輸無疑。
已經(jīng)亂了陣角,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華遲皺眉,沒有接話。
蘇七七和莫問塵對視一眼。
其實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華遲之所以如此意氣用事,便是因為蘇七七對他的態(tài)度變化。
讓他無法接受了。
只是這一點,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蘇七七有莫問塵,華遲有雷雨遙,不管過程如何,結(jié)果便是這樣。
蘇七七是一國皇后,華遲是雷家堡的堡主。
一個是君,一個是臣。
“不如,我與華大哥一起去吧。”蘇七七有些無奈的說著:“大哥和笙歌要保護好莫問塵和夢離國王。”
“不必了。”華遲的臉色變了變,他本就是冒險前去,怎么能讓蘇七七與自己一同冒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一死都難辭其咎。
他寧可自己去死,也不要讓蘇七七有個三長兩短。
“就這樣決定了,我與你一起,莫問塵守在這里。”蘇七七也一臉堅持。
莫問塵的眼底閃過一抹冰冷:“我去。”
他怎么能讓蘇七七去冒險,蘇七七是他用一切,甚至用生命去保護的女子,絕對不能讓她冒任何的危險。
“算了,我與華堡主走一趟,以我的法力,就是穿越千軍萬馬,也是如履平地。”蘇理上前一步,看了眾人一眼。
眼底無奈的意味較深。
紅顏禍水,這一點,蘇理深信不疑。
所以,這些年來,再美的女子,他都不會在意,他怕自己會陷進去。
“也好。”蘇七七點了點頭。
“快去快回,不要戀戰(zhàn)。”莫問塵也叮囑了一句,深深看了華遲一眼。
而華遲也看了他一眼,他們一如最初見面,兩人都將不曾將對方放在眼里。
不過,他們卻不會再敵對,只因為有蘇七七。
華遲和蘇理一個閃身便到了敵人后方,此時月葬花被保護在眾將士中間,華遲和蘇理直接站在了保護圈外圍。
“殺了他們。”月葬花似乎格外的懼怕華遲,大聲喊著一邊用手指著華遲。
眾將士都抽刀護主,有半數(shù)攻向華遲和蘇理。
蘇理手中的青霜劍輕輕跳動著,渴望喝到人血,有些等不急了。
而華遲則手搖折扇,站在那里沒有動,風(fēng)度依舊,風(fēng)華絕代不減當(dāng)年。
不過華遲只是看向月葬花一個人,根本不將眾將士放在眼里。
這些人不值得他使用攝魂術(shù),因為沒有必要。
而蘇理也動了,手中的青霜劍一出鞘,便有兩個士兵倒地不起。
看著這樣的蘇理,月葬花的臉都青了,不過他也看著華遲,卻沒有半點被控制的跡像,只是眼底有幾分懼意。
似乎知道華遲的來意一般。
被困在前方的方怡看到這邊的情況也有些急,大喊著讓月葬花快些后退,一邊打馬向這邊跑來,不過一隊一隊的士兵沖過去,卻將她的路攔斷了。
只能干著急,什么也做不了。
氣得用馬鞭狠狠抽著身下的馬兒。
馬兒狂奔著沖過了一隊人群,將一眾士兵踢到在地,踩著過去了。
卻被下一個千人隊攔了下來。
蘇理正在大開殺戒,華遲遙遙看著月葬花。
本想著逃跑,可是看到華遲的眼睛,他就不由自主的立在那里,動彈不得。
不過他的心里是清明的。
華遲輕輕皺眉,心下一緊,他知道蘇七七和莫問塵說的對,魔尊早就有了防備,這個月葬花在自己攝魂術(shù)之下無法動彈,卻并沒有被自己控制住。
看來,自己又做了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抬頭看了看城樓的方向,看到蘇七七也一臉焦急的看著這邊,心下竟然舒服了許多。
原來蘇七七也是在意自己的。
“月葬花,快些離開。”方怡終于穿過重重人群,打馬而來,一邊打馬,一邊大聲喊著:“快點。”一邊說還將手中的一張符紙扔了過來。
當(dāng)時她就是用一張符紙將月葬花控制的,現(xiàn)在,她是怕月葬花在華遲的控制下清醒過來,那么,她的任務(wù)怕是完不成了。
她必須要完成魔尊交給自己的任務(wù)了。
不然,在這夢國,她將沒有立足之地。
華遲狠狠皺了一下眉頭,想要阻止方怡,卻來不及了。
他的輕功不錯,可是沒有半點武功。
而蘇理正在那里殺的開心,手中的青霜劍也興奮不已。
青霜劍需要的便是血。
“方怡竟然趕了過去。”蘇七七在上面看的真切,嘆息一聲:“我們還是慢了一拍。”
“沒關(guān)系。”莫問塵卻抬手摟了蘇七七的肩膀,輕聲說著:“這個方怡和月葬花,不算什么。”
他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
蘇七七輕輕點頭,沒有接話,將身體的重量全部靠在了莫問塵的身上,雖然硝煙彌漫,戰(zhàn)火不斷,她卻有幾分滿足感,因為她可以與莫問塵朝夕相處。
“這張符紙便能阻止華堡主的攝魂術(shù)了吧。”蘇七七也覺得可惜了,若是能控制住月葬花,這十幾萬大軍便直接被他們收了。
只要稍加訓(xùn)練,便是鐵血戰(zhàn)士。
到時候,夢國就有希望了。
莫問塵沒有答話,低頭看了看蘇七七:“你不是一直都想修習(xí)攝魂術(shù)嗎?”
問的有些突然。
“哦,是啊……”蘇七七也抬頭看莫問塵,眨巴一下眼睛:“怎么提起這件事?”
“不如,這場戰(zhàn)事結(jié)束,你便拜他為師吧。”莫問塵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會提出來的。
現(xiàn)在,蘇七七與華遲之間明顯的疏離,可是卻讓莫問塵覺得更有危機感了。
華遲的一舉一動,連同蘇七七的言詞避讓,都讓他覺得心中不安。
只怕有一日,華遲會搶走他的七七。
只因為,他看到,蘇七七也是在意華遲的。
雖然沒有男女之愛,卻也有著深厚的感情,只要一個心軟,便會是不一樣的后果。
“拜師,也好。”蘇七七倒是回答的干脆,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處理不好與華遲的關(guān)系了。
想著兩人不要有什么交集,連稱呼上都疏遠了許多,卻讓華遲的情緒受到了影響。
如果二人成為師徒關(guān)系,便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只喚師傅就可以了。
“我們再來點狠的,讓這場戰(zhàn)爭快些結(jié)束吧。”莫問塵摟緊了蘇七七,開懷一笑。
“快些結(jié)束也好,這個王城禁不起這樣的折騰。”蘇七七也嘆息一聲,此時夢離已經(jīng)離開,他知道這場戰(zhàn)爭一定能贏,只是與他無關(guān)。
他的自悲感越來越重了。
對一切都失去了信心一般。
“國師來了。”正在兩人說話間,笙歌卻皺眉說道。
這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一段時間了,夢國的百官都在議政殿里不敢出來,甚至連莫問軒也遲遲沒有露面,不想現(xiàn)在走了過來。
讓莫問塵和蘇七七也有些懵。
“莫問塵。”莫問軒走過來,直接開口說道:“還有多久你能擺平這些人。”
“有事?”莫問塵挑著眉眼看向莫問軒,一邊將蘇七七摟在自己的身后,護在身邊。
“關(guān)于鳳素的事情。”莫問軒倒是沒有了那日的囂張和狂妄,只是平心靜氣的說著:“我想,應(yīng)該告訴你一聲。”
看了看下方,莫問塵沒有立即回答。
因為下方,方怡已經(jīng)站在了月葬花的身側(cè),此時手中正捏著一張符紙,準備對付華遲。
而蘇理正抽身去護著華遲。
只是蘇理的動作似乎慢過了那張符紙的速度。
“笙歌。”莫問塵倒是不急不緩的說著,眼睛沒有離開過華遲。
此時的華遲知道自己大意了,沒能控制住方怡和月葬花,便從他們身邊的人著手,讓那些人攔了方怡的動作。
所以,飛到半空中的符紙翩然落地,化成了飛灰。
而方怡卻不死心,又從袖子里取出了十幾張,揚了出去。
與此同時,笙歌卻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
四面八方的人都聽得真切。
不過,聽到笑聲的同時,也都覺得五臟六腑疼痛不已。
那些爬著云梯的士兵更是直接滾了下去,抱著肚子哀嚎不已。
符紙揚了出去,方怡卻狠狠抱了頭,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痛得四處打滾,連同蘇理和華遲都沒有躲過去。
甚至一旁的蘇七七都狠狠捂了耳朵,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來,痛得緊咬牙關(guān)。
小腹正是狠狠的擰動著。
腹中的胎兒更無法受到這樣的刺激。
莫問塵一手扶著蘇七七,一手將自己的法力不斷的傳輸給她,讓她的痛意能減輕許多。
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因為莫問軒的到來讓他無法離開閣樓去救下華遲。
他若帶著蘇七七一起,也怕方怡手上的符紙會傷到蘇七七,畢竟他是魔尊派來專門對付蘇七七的,一點點疏忽,都會讓蘇七七處在危險之中。
笙歌的笑聲雖然會讓蘇七七感覺到痛苦,一旦痛意過去,便會恢復(fù)如初了。
這是莫問塵迫不得已下的命令。
符紙四散而去,華遲痛得滿身是汗,強行支撐著站在那里,一邊躲避著陰魂不散的符紙。
讓他的臉色也越發(fā)的蒼白起來。
蘇理也痛,不過他手上的青霜劍卻沒有停止殺戮。
青霜與憐生,其實沒有什么區(qū)別。
都是以殺止殺,見血必亡,無不可殺。
而青霜更與蘇理合二為一,多了蘇理的幾分貪婪。
華遲眼見著支撐不住了,一張符紙破作兩塊,隨風(fēng)飄落,還是有一張落在了他的衣襟上,然后消失無蹤。
笙歌猛的吐出一口血來,笑聲停止。
天地間,一片寂靜。
莫問塵也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輕輕摟了一下蘇七七,一邊對著下方的守城兵命令道:“攻擊。”
只兩個字,城門大開,五萬守城兵毫發(fā)無損十分有秩序的出了王城,極快速的將葬花宮的十幾萬大軍剿滅。
方怡和月葬花忍著痛從人群中爬了出去,快速的向西南方向逃命而去。
蘇理已經(jīng)收了青霜劍,痛意還在,在那里呲牙咧嘴的瞪著莫問塵,他怎么也沒想到,莫問塵竟然讓笙歌出馬。
這一招太狠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他們的將士并沒有受到影響,事先早就有準備了。
“華堡主,你沒事吧?”瞪過莫問塵,蘇理便去扶昏迷不醒的華遲,輕輕搖晃了幾下。
華遲緩緩睜開眸子,卻有一瞬間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