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要不要一起上算了?”廖學兵很裝逼的看向赤鼎武館人員。
眾人對看一眼,緩慢而堅決的搖頭。
他們只是赤鼎武館的外門弟子,與魏建凱的武藝均在伯仲之間。魏建凱被人三秒鐘擊倒,其中高下之別傻子也能看得出來,就不必上去自取其辱了。
再說這次魏建凱帶隊出來教訓妹妹的“奸夫”,也不是什么好事,沒必要拼死拼活。
只有那個傷疤男不肯服氣,嚷道:“這算什么!我來!”
別人趕緊把他拉住:“喂,你就別上去添亂了。”
那傷疤男脾氣火爆性子執拗,左右就是不肯,索性連周圍攔住自己的同伴也給恨上了,道:“放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打!”
“那好吧。”
傷疤男氣呼呼提著棒球棍上前,微一抱拳,大聲說:“在下赤鼎弟子,葉建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廖學兵側頭向蔣元昌說道:“開始讀秒吧。”
話音剛落,葉建行甩起一個棍花,當頭當臉掄向廖學兵,來勢洶洶,隱帶一層厲風。
廖學兵恍若未覺,任由棒球棍惡狠狠砸在肩頭,紋絲不動。
赤鼎弟子們又是一愣,這家伙莫非鐵打的不成?
葉建行見一擊得手,心中暗自得意,冷不防廖學兵一記旋身反踢,外腳背重重抽打在他耳側。
葉建行只覺耳朵嗡的一聲,身體當場不受控制的飛出十米開外。
這回赤鼎武館弟子不僅僅鴉雀無聲,連大氣也不敢稍出。
“幾秒?”
蔣元昌說:“四秒。”
廖學兵便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抓住魏建凱的衣領提了起來,道:“可以把話說清楚了么?”
魏建凱鼻孔淌著血,眼皮耷拉,嘴皮子囁嚅著,說:“我、我只是想教訓教訓勾引我妹妹的色狼……”
“詳細說說。”
“呃、呃……”
魏建凱的妹妹魏建虹今年十八歲,也在赤鼎武館學習訓練,但資質比其兄長魏建凱還不如,早早就轉職為編外人員了,平時跟隨大家練武,也要幫忙做做打雜的事情。
赤鼎武館去年參加中海市海港杯格斗大賽,因為這個比賽級別不高,便讓普通弟子出賽,當做練兵一般。
義云館也有參加,尤帆作為云門四義之一,很是出了一番風頭。其中一場是與魏建虹對打,自然是尤帆贏了。
他還在八強晉級賽中打敗了魏建凱。
賽后尤帆和魏建虹惺惺相惜,互相加了手機通信軟件“肥鵝通”,天天聊得火熱。
不久后兩個男女漸漸聊出了火花,按捺不住出去逛街約會,好在年輕人受過的教育還算不錯,始終沒有逾矩。
只是魏建虹初次戀愛,種種小女兒的情態與平時大為異樣,被哥哥魏建凱察覺。
魏建凱于是放心不下,偷偷跟蹤妹妹,發現戀愛對象赫然便是比賽中擊敗自己的黃毛小子尤帆,這還得了!
等妹妹約會回來后,魏建凱便自作聰明,去警告妹妹不準再和黃毛小子來往。魏建虹正是情熱之際,哪肯答
應,兄妹倆大吵了一架。
魏建凱見妹妹這種表現,越發惱怒,把脾氣發到尤帆頭上。
尤帆功夫比魏建凱高一點點,但是泡了人家妹妹,總是覺得理虧,挨打了幾次,但還是忍不住偷偷與魏建虹私下幽會。
魏建凱氣得要死,索性糾集一干同門去找尤帆算賬。
先去了義云館,發現四處空無一人,聽隔壁說他們搬去附近的朱雀武館了。
魏建凱一打聽,這所謂的朱雀武館原來是一家無星級的武館——連星級都沒有,可真是開玩笑。
眾人立即收起小心,拍馬殺到。試想,到時候一亮出二星級赤鼎武館弟子的身份,這些人還不是妥妥的跪舔?
只可惜對方沒按照劇本來辦事,魏建凱練了十多年的花架子完全禁不住廖學兵三秒鐘。
聽他把話說完,尤帆爭辯道:“大舅……魏師兄,我和小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是我想象的?能是怎么樣!”
魏建凱一嗓子吼完,廖學兵的巴掌扇了過去:“再強調一次,朱雀武館嚴禁大呼小叫。”
魏建凱被打得昏頭轉向,何嘗見過這等蠻不講理的人物?頓時氣焰全消,勉強應道:“是、是!”
廖學兵看看赤鼎武館眾人,說道:“今天你們的行為,存在兩個誤區。第一,我們朱雀武館的弟子尤帆與令妹是自由戀愛。在這個社會上,任何人都有自由戀愛不受干涉的權利,令妹不是你的私人工具,她已經十八歲了,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魏建凱為對方氣勢所懾,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第二,今天是我們朱雀武館和義云館合并的大典,你們闖進來鬧事,耽誤了吉時,不要說赤鼎武館館主,就算是華明會會長親自過來,也抬不過一個理字。”廖學兵說到這里,已是聲色俱厲。
這群愣頭青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面面相覷,說不出話。
“那個……那我們怎么辦?”良久,魏建凱艱難的擠出一句話。
“很簡單,先把令妹和我武館弟子尤帆的問題給解決了。”
“那不可能!”魏建凱又跳起來。
話音剛落,廖學兵一腳就踹在他小肚子上。
魏建凱當場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捂住肚子,嘴里噴出一股接一股的黃膽苦水,又腥又臭,旁邊人紛紛掩鼻走避。
“哪來那么多廢話。”廖學兵跟著一腳直踏過去,將魏建凱蹬翻,叼著煙頭說道:“輪不著你答應不答應,尤帆和你妹妹的這戀愛談定了。”
尤帆不由投去一絲感激之色,心道這才是真正有擔當的一館之主!比起來,自家師父那可差得太遠了。
赤鼎武館人員見狀義憤填膺,一個個氣憤難當。
可是見到幾倍于自己的朱雀武館弟子人數,也只能氣憤而已。
看看這所謂的朱雀武館館主怎生一副做派?一臉痞氣,說打就打,口出威脅之語,毫無武林人士的風度,分明就是個大號的流氓!
魏建凱半天沒緩過氣,捂著肚子苦苦支撐。廖學兵道:“有理說理,第二個事,你們闖進來鬧事,干擾合并典
禮,賠錢就算了,全都留下干活,直到我允許才能離開。”
“我不干!憑什么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有個國字臉的傻大膽說道。
“那就是不給面子了。”廖學兵看了他一眼。
雷飛翔幾個狗腿子馬上直撲過去,把國字臉從人群里拽出去,拖到場地中間。
還沒開打,國字臉看看周圍,急忙舉手做投降狀,喊道:“我自愿留在這里干活!”
“晚了。”豬頭三一個手肘把他砸倒,一群人上去拼命狠踢猛踹。沒過多久,國字臉被踢成了六角星臉,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連天。
本來是專程來欺負人的赤鼎武館弟子這時變成了被別人欺負。
不一會兒,剩下的赤鼎弟子紛紛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被喝令排隊站好,在前臺登記姓名、身份證等信息。
這些人被發動去打掃衛生、擦玻璃窗、拖地板、撿垃圾,誰若是不服,少不得一頓拳腳侍候。
經過短暫的騷亂后,演武大廳恢復了秩序。義云弟子表演結束,廖學兵站在主席臺上宣布兩館合并,朱雀武館從此邁向幸福的明天。
最后是義云館弟子在伍朝儀的帶領下向廖學兵行拜師禮。
一張寬大的太師椅,背后是敬天法祖和為人民服務的字樣,廖學兵換上一套嶄新的道袍,大模大樣端坐其間。
不得不說,這朱雀武館道袍就是寧青蓮為廖學兵量身定做的,黑色為底,領口、袖口、衣襟處滾著紅邊,左胸一個LOGO“朱雀武館”很是醒目。
道袍穿在身上衣袂飄飄,尤其是廖學兵標準的衣架子身材以及獨特的憂郁詩人氣質,簡直就像從《溪山行旅圖》里走出來的道長,飄逸之極,舉手投足皆是宗師風范。
顧姣姣、秦思琪幾個女弟子心折不已,美目連連,其中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偷看館主。她們和曾映蓉等人手里端著大托盤站在邊上,每個盤里都擺著十個斟滿了茶水的茶杯。
伍朝儀領著三十一名弟子整整齊齊站在前面,微一猶豫,便屈膝跪下,道:“弟子伍朝儀,向館主請安。”
其余人等紛紛跪了一地,跟著說道:“弟子臧偉忠、梁亞農、侯智民、尤帆、呂旭春……向館主請安。”
廖學兵擺擺手道:“起來吧。”
“謝館主。”伍朝儀依言起身,從秦思琪手里的托盤端起一杯茶,近前一步走向廖學兵,道:“館主請用茶。”
廖學兵接著茶杯輕抿一口,轉手遞給雷飛翔,伍朝儀拱手退下。
接著是云門四義依次上前敬茶,廖學兵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完成這套禮節。
義云館眾人全部向館主敬茶后,現場響起一陣掌聲。其他人上前收拾局面,廖學兵急忙找個借口上廁所去了。
雖說一人敬一杯茶,這三十多口茶也實在是禁不住。
廖學兵特地找了尤帆詢問事情經過。
伍朝儀也在邊上,尤帆沒敢猶豫,說道:“是去年的海港杯大賽,我和小虹認識的,后來出去玩過幾次,我們都沒做什么,是魏建凱太緊張了。而且、而且他對我在比賽中打敗他的事情耿耿于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