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顏暮凡并不在姜云的身后，他苦笑一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這左仲可不是王玄、陸承那些不入流的修士。他身后有數十位黃石宗的長老和首座。一個長老吃了大虧，黃石宗怎么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不找回面子，黃石宗以后也不必在萬修門存在了。但是又一想，如果小凡不這么做，那么楚兒師妹恐怕是兇多吉少的了。這么一想，他倒是高興顏暮凡出手了。

左仲狗打滾完，一挺身，站住身形。他早看到姜云身后的顏暮凡，不過他并沒有在意，綠竹宗不過是萬修門末流的宗門，也不知道掌門是怎么想的，早就該合并了，他姜牧有什么能耐，居然和其他各宗首座平起平坐。

這樣三人也算宗門，真是笑掉人大牙，因此他平日里根本不把姜牧他們三人放在眼里，能和他們走在一起的人，也不會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所以顏暮凡在他眼里也不過就是小嘍啰而已。

但是他這次看走了眼，顏暮凡可不是紙糊的。經過望仙門段禽山等人的洗禮，顏暮凡的性格已經在往一個他原本溫和的方向偏離。

雪霧散去，姜楚兒毫發無損，她一頭撲進姜牧的懷里痛哭，劫后余生般的心情讓她苦中帶著喜悅。

姜牧這次也不像以前那么和顏悅色了，他滿面怒容，盯著左仲。

顏暮凡并沒急著說話，好整以暇看著左仲，他已經留有余地，要不然，以顏暮凡精神控制力，烈火掌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被躲過，總算他記著姜云的話，留了余地，要是真傷了他，姜大叔和小云以后可有的晦氣了。

但是左仲并不打算領情，他三角眼挑了挑，鼻子仲問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姜楚兒已經掩嘴偷笑了，左仲變成了一個禿頭，這更加讓做左仲怒火中燒，怒吼一聲，指著顏暮凡說道：“小畜生，你是什么來頭，竟敢偷襲我！活得膩了是吧！”

“你知道黑箭鳥這么懶惰，為什么還能夠生存至今么？”顏暮凡踱步上前，淡淡道：“因為它的速度快，就算異鳥事前知道它來了，也比不上它的速度。”

左仲一時之間，不明白顏暮凡說的什么意思，靜靜聽著。

“而異鳥也不是善茬，你以為它只有待宰的份？那是因為你沒有仔細看它的抗爭！”

“你把我們當成異鳥，可以隨意宰割？”顏暮凡走到他的面前，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異鳥有它自己的抗爭，而我們也絕不是你想象中的異鳥。”

“不服的話，來戰！”

簡單的幾個字，深深震撼了姜云心，小凡果然不是普通的修士那么簡單，光是他這份讓人心生畏懼的氣勢，就不同凡響。

有男子氣概的人，女生都喜歡，姜楚兒也不例外。

左仲嘴角抽動，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囂張的少年，但是內心深處又本能的生出一絲畏懼的感覺，他很反感這樣的感覺，看看一臉漠然的姜牧，左仲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后悔，自己是奉了首座的命令來通知姜牧一些重要的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

但是他又不愿意就這樣吃個暗虧，心中恨意升騰，暗道：我乃氣走輪脈之境第二重后期，他一個小小少年，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剛才不過是趁我不注意，突然發難，要不然，我豈會躲不開。

這么一想，心頓時踏實下來，哼道：“姜牧，這小子是誰，萬修門有規定，外人不得隨意進出。否則將受到門規的處置，你應該知道的吧。”

左仲并不直接回答顏暮凡的邀戰，蛇打七寸，他算準顏暮凡來歷不明，私自放不相干的人進山，在萬修門可是重罪，被發現的話受罰可不輕。

就在數十年前，黃石宗一名長老由于私心，讓自己的好友進山，沒想到這人是專門偷竊制作卷軸技藝的職業竊賊，萬修門許多重要技藝被偷走，賣給了許多三流制作門派，損失慘重，這名黃石宗的長老不僅被逐出了萬修門，更是牽連了黃石宗門下數百名核心修士，這直接導致了黃石宗一蹶不振，淪為倒數第二，而姜牧只有三人的綠竹宗幾乎可以不計，黃石宗實際就是墊底的存在。

看著駐立不語的姜牧，左仲一絲陰冷的笑意爬上嘴角，讓來路不明的陌生人進出，這罪名可大可小，但是往小說，他姜牧的首座是不能當了，這綠竹宗算了涼了。

想到這，他更是“嘿嘿！”冷笑連連。

但是他忘記了，如果綠竹宗沒了的話，他的黃石宗算是名義和實際的墊底了。

所有人都一陣沉默，空氣中似乎有種危險的氣息。只有大雪還在‘刷刷’下落。

“我是師傅新收的弟子！”顏暮凡淡淡道。

他這句話一出，姜云和姜楚兒頓時大松了一口氣。姜牧也緩緩點頭，雖然牽強了一些，但不失為一個好說辭。

“哦？是么？姜首座。”左仲想到過各種可能，但是這個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只是本能的問姜牧。而稱呼居然也從直呼其名改稱首座。

這這句話一說出來，左仲就后悔了，這么白癡的問，正好體現出他內心的心虛，沒底氣。

果然姜云和姜楚兒用戲虐的目光看著他，姜牧點點頭，說道：“不錯，他正是我新收的弟子，名叫‘顏暮凡’。”

左仲已經反應過來，面容陰沉，質問道：“姜牧，怎么我從沒聽說你從哪里新收了弟子，這人不會對我們萬修門心懷不軌吧，你不會忘記前些年的事情吧。”

姜牧還沒說話，姜楚兒搶著道：“左老兒，你算什么東西，我爹爹收不收徒弟，何時收徒弟，用的著向你交代么？”

左仲雙眉一陣狂跳，惡向腦中灌，要不是礙于姜牧和這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少年，恨不得馬上把她撕碎，一解心頭所恨。

“他的確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至于什么來歷，我想這是我綠竹宗內部的事，應該不用向你交代吧。”

“哼，到時候掌門問起來，你最好想到什么辦法應對，不然你該知道后果。”

“這和你恐怕沒什么關系吧。”顏暮凡從內心已經煩透這種修士，他媽的戲真多。

“不服就來戰，如果沒有其他事，你最好現在就離開綠竹山。”顏暮凡根本不給這左仲什么好臉色，冷冷說道。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即便和他好言好語，也得不到一點善意的回應。既然如此，那么何須對他好言好語。

“找死！”面對顏暮凡數次咄咄逼人的聲勢，左仲終于忍無可忍，周身靈氣暴漲，怒喝的同時，右手向顏暮凡壓去！

“不好！”姜牧眼看不對，想出手阻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顏暮凡和左仲靠的太近，等到姜牧過去，顏暮凡也差不多挨完左仲的一掌了。左仲乃是氣走輪脈之境第二重后期的修士，就連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礙于掌門的緣故，左仲最多損損自己，無論如何不會下手。

但是顏暮凡，姜牧幾乎可以肯定，左仲保證會打死他，因為他修煉的功法是火屬性的高階：焱掌。這套功法攻擊力極強，其中蘊含的暴戾之氣更是會讓對手心神不穩，姜牧曾今看到過一個和左仲同一境界的紅巖宗長老，就敗在這套功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