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門第四層方圓有數(shù)十里的大小,段氏一族在這里建立了一座龐大的建筑基地,里面山水環(huán)繞,如人間仙境一般。段禽山回到自己的府邸,向后走,這里位于第四層一個僻靜的角落,平常少有人會到這里,段禽山整天研究丹藥晉級以及一些生肖大陸禁止的禁術(shù)開發(fā)。掌門秦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知道是什么態(tài)度,底下的人自然也不好說什么。一些家族勢力聞風而動,紛紛要和段家結(jié)盟,以期能夠得到一些好處,比如晉級丹藥,提升功法殺傷力的禁術(shù)等等。
段禽山穿過建筑群,來到一處并沒有被開發(fā)的密林中,這處密林設(shè)有結(jié)界,可以屏蔽外面一切的探查。里面有天大的動靜,外面也無從得知。站定之后,段禽山雙手一攏,靜等片刻后,一道黑色的人影緩緩顯現(xiàn)出來。
這道人影全身都裹在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里面,連衣的黑色兜帽罩在頭上,看不清面孔,黑色長袍上繡有紅色的圖案,黑紅配色,相當?shù)娜茄邸<毧床胖溃t色的圖案是一滴血被放大的樣子。
一開口,猶如金石摩擦般的聲音相當刺耳。
“計劃的怎么樣了?”黑衣人問道。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等到六個月之后的五門大會之時,就是秦風的死忌。”段禽山畢恭畢敬的說道,先前不怒自威的氣魄一掃而空。
“嘿嘿,很好,想來秦風怎么都不會知道,當年收留你是一個巨大的錯誤。”黑衣人嘿嘿冷笑。
段禽山身體幾不可察覺的晃了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一瞬間又恢復(fù)正常,說道:“組織有遠見,小小的望仙門何足一懼,生肖大陸將來都會在組織的手中。”
“哼..”黑衣人嘿然道:“這種級別的差事居然要派我跟進這么幾年。”言語之中全是不滿。
段禽山說道:“滿大人不必生氣,秦風老奸巨猾,把望仙門數(shù)十萬年的秘密把持的密不透風,就算是要傳位于他的孫子也是閉口不說,想來是想要在他臨終之時才肯托付。但是經(jīng)過屬下數(shù)年的探查,于近半年來才終于印證。”
黑衣人語氣稍緩,恢復(fù)平靜道:“你做的很好,等到事成,我定會向組織申請,讓你調(diào)回組織,繼續(xù)研究你的丹藥以及禁術(shù)。”黑衣人這些年不滿組織的調(diào)動,一直懈怠組織的任務(wù),全仗著段禽山鞍前馬后的效力才不至于惹到組織的不滿,未免段禽山向組織打小報告,這才保證點甜頭好讓他任勞任怨。
“那就拜托滿大人了。”
段禽山聞言,大喜,向黑衣人深深一躬,多年來的夙愿將在半年后成真。要是能在組織中,所有的資源將無限制的可以使用,到時候自己的實力將會提升一大截,突破云起輪回之境指日可待,家族也將進一步變得強大。家族這些年來如履薄冰,在秦風的眼皮下,一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就將是被滅門的悲慘結(jié)果。若非如此,又怎么能打消秦風的懷疑。
當年在組織中老族長被陷害,招致要禍滅全族,若非自己鋌而走險,為保全族人而自薦來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wù),恐怕如今已經(jīng)沒有段氏一脈了。
“不過..”滿大人話鋒一轉(zhuǎn),道:“這個紀羽塵,你查清楚了么?當日在密林中他居然能預(yù)先感應(yīng)到我們的氣息。”
“他是掌門秦風所招的靈器一品的煉器師。”段禽山說道。
“大約是六年前吧,此人來到望仙門,被秦風所留,平日里專門為一些等級低下的弟子打造帶點增幅效果的武器,如果上五層有長老提供材料,他也會煉制一品的靈器,不過完成度極差,往往只能發(fā)揮出材料一半的性能甚至更低。久而久之,一般有上等材料的長老也并不會找他。”
“他又嗜酒如命,能力不進反退。只得靠畫一些影響修士心境的合歡畫作來換點酒錢,但是歪打正著,居然暢銷非凡。上次他能夠提前感知,只不過是仗著他那點余留的精神控制力而已,不足為懼。”
段禽山輕蔑道,似乎很不以為然。
“最好如此,必要的時候,殺掉他也沒什么問題,一個小小的靈氣一品的煉器師,如同螻蟻。”話音未完,滿大人已經(jīng)消失在密林中。
段禽山整理衣襟,又恢復(fù)了殺伐果斷的面容,走出密林。
此次計劃不容有失,一個月后的測試,峰兒必須殺了那個小鬼,籍此引出紀羽塵,正好名正言順的殺了他。秦風也不好懷疑。
望仙門從下至上一共九層,從上五層開始,就是門中核心的勢力。第五層墨家,據(jù)說原先是創(chuàng)建望仙門的初代掌門宇文真印的家仆,因為服侍了家主一輩子而得以晉升。發(fā)展到現(xiàn)在人才濟濟,儼然是一個大家族,家族之中三代單傳的少主墨羽,據(jù)說驚才絕艷,精神控制力更是先天的強大,年僅十五歲就已經(jīng)晉升至氣走輪脈第二重。乃是下一代掌門的熱門人選。
第六層楚家、第七層柳家各個不善,六個月后的五門大會將是百年一度為挑選新掌門而設(shè)立的。這幾家為了新任的掌門人選,紛紛憋足了勁,家族中的少年更是日夜修煉,以期在五門大會中拔得頭籌。
在望仙門的頂層,掌門秦風負手而立,站在最高的這座望風塔頂,臉色陰晴不定。他繼承掌門之位已經(jīng)滿百年,再過半年,即將退位。但是多年的掌權(quán)讓他對于權(quán)勢的控制欲有增無減,自然不愿掌門之位旁落。他培養(yǎng)出自己的孫子秦時雨,希望再領(lǐng)導(dǎo)望仙門。
晚風吹動,秦風銀白色的長發(fā)飄動,秦風如今已經(jīng)六十歲有余,但是看上去就如同正值壯年般,劍眉豹眼,淡青色長袍被山風吹的咧咧作響,身后秦時雨畢恭畢敬站著。
“爺爺,如今已經(jīng)查清楚,段禽山聯(lián)合墨家、楚家、柳家欲將我們置之死地而后快,其心可誅。我們還不行動,更待何時?”盡管秦時雨話音中隱含焦急之氣,但是整個人仍然穩(wěn)如泰山,等待爺爺?shù)闹噶睢?
秦風暗暗點頭,多年來嚴格的**,讓雨兒初具領(lǐng)導(dǎo)者的氣質(zhì),不消十年,定能獨擋一面。但是望仙門內(nèi)的斗爭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這么簡單。
“雨兒,你以為段禽山能夠聯(lián)合墨家、楚家和柳家,憑借的是什么?晉級丹藥或者是對功法有增幅效果的禁術(shù)?都不是。”秦風嘆口氣道。
“除了這些,他還有什么?”秦時雨不屑道,“他們段家除了這些下三濫還有什么招數(shù)?”
“若你這么想,那就太低估那幾家了,當年要不是我一念之差收留了段禽山,也不會造成現(xiàn)在的局面。”秦風后悔道,“所以,雨兒,想要成大事,就必須要心狠。”
秦時雨點點頭,眼神中含有殺氣,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就殺了段氏一族,自己爺爺當年好心收留,居然引出了無窮的禍害。
“現(xiàn)在之所以還沒有行動,是因為段禽山只不過是個傀儡,他身后的那個組織才是真正的幕后玩家。否則以那幾家家主的精明和怕事的風格,怎么可能聯(lián)合段禽山。”秦風道。
“爺爺,那我們怎么辦?”秦時雨焦急道。
“等!”秦風淡淡道。
“等?”秦時雨不解道。
“六個月后的五門大會,就是段禽山的下手之時。不過他的計劃已經(jīng)被我知曉,盡管他身后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但是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秦風說道,他心中已經(jīng)有底,必要的時候,他還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