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熱鬧！”

站在這高樓之上，透過落地窗望向外面的城市，可以不時看到警車和救護車在街上駛過，從一個地方，開往另一個地方。

這里樓層高，加之隔音效果好，所以室內十分安靜，但僅憑這看到的景象，也可以想象得出，那呼嘯的警笛聲穿街入巷的，不絕于耳。

再加上民眾看到的那些厲鬼死尸，恐怕很多人的三觀都要受到重塑，而在這個夜晚，整個牙山市估計都要無眠了。

但是，這正是李恭如想看到的景象，反正新的秩序和世界都要降臨，牙山市作為一個實驗點，豈不更好？讓所有人都看看，與另一個世界接通之后，會是如何的！

如此說來，恐怕界中人都應該感謝他吧？如果不是他幫忙，怎么能夠迎來更加盛大的世界呢？

“主人，已經按照您的安排吩咐下去了！”

李恭如身后，鬼姬與一名長生法成員了解了情況之后，轉而向前者匯報：“不過，根據現場情況來看，有幾個比較值得注意的人，在幫忙超度驅散，如此一來，我們釋放的那些厲鬼死尸，效果恐怕達不到預期要求。”

“足夠了！”

李恭如轉過身，回到沙發前坐下，拿起茶幾上的紅酒，往高腳杯中倒入：“我們僅僅是作為盟友，給千島家幫襯下而已，沒必要投入太多，不然的話，我們豈不是吃虧？”

鬼姬聞言，點點頭，風情萬種的走過來，在李恭如身旁坐下，說道：“主人，您覺得千島家能夠成功嗎？我們可是花費了大經歷，才幫他們把大部分的界中人，都給吸引到了城市中來，讓他們忙著到處跑，而無暇顧及其它。可現在，都過去了這么久了，那邊卻依然沒什么動靜。……會不會失敗了？”

“沒動靜，才說明事情沒失敗，如果早早的有動靜，那反倒說明失敗了。”李恭如微微一笑，伸手攬上鬼姬纖細的腰肢，翹起二郎腿說道：“那顆靈巖我也是研究過的——不僅是我，幾百年來，多少有名的，無名的人去研究過，但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得到它，你說是為什么？”

最后一個是詢問，但他顯然也沒指望鬼姬能夠回答，繼續說道：“有的人看出來了，不會說，有的人看不出來，于是一直想要得到它。但偏偏看出來的人都明白，這塊在山頂上呆了幾百年的石頭，已經離不開那里了——或許幾百年前，剛剛落到那里時，可以離開，可現在，幾百年過去了，它已經與大地氣脈連為一體，如果那石頭真有靈智，即便是想自己離開，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也是為什么，靈巖寺敢放開寺門，讓所有人都去嘗試獲得靈巖，就是因為早已認定，這顆石頭是非人力可以獲得的，即便是獲得了靈巖的認可，它也無法擺脫氣脈的吸引，只能繼續留在那里。”

“如果說，牙山市氣脈如龍，那么，靈巖便是這條龍身上的一只眼睛，只是其它龍眼都是無形的，唯有這靈巖是氣脈的有形之物，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通過靈巖，能夠更好的觀察牙山市地脈運行情況，而壞事，自然就是它作為有形之物，更容易受到破壞，雖然要破壞它，需要幾近翻天覆地的力量，但誰敢說，做不到呢？”

“千島家做的到？”鬼姬聽完這番話，感覺李恭如這話里的意思，就是千島家能夠做到一樣，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么可能？”李恭如輕笑道：“千島家也是做不到的！”

“那他們想要做什么？”鬼姬問道。

“誰知道呢？”李恭如一只手在鬼姬身上游走，另一邊，臉上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說道：“大概就是想要發瘋吧？”

…………

漫天的金光顆粒隨風飄去，功德化為一根根絲線，被宋箋秋吸引，落在她身上，消失不見。

已經很久沒有獲得過功德之光了，雖然不知道這功德的判定是如何的，但顯然，殺人是不算的，估計唯有超度亡魂厲鬼，才算是有德之功。

但這在人間，談何容易？難道要四處奔波，去搜尋養鬼之地嗎？

宋箋秋默默的接收下這些功德，心中卻在想著其它的事情。

“宋師妹！”

忽聽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眼眸轉動，望了過去，便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葉云圖，正望著她，朝她走來。

與葉云圖的相識，還是前不久的那次聚會。

那時就聽對方說過，他是借宿在靈巖寺的，她雖然知道，但因為一直忙于上課，倒是一時間沒找到機會去山上拜見一下，此時見到對方出現，倒是有些奇怪起來，問道：“葉師兄怎么也在這里？”

這靈巖寺距離市區距離較遠，這邊雖然鬧的這么亂，卻也應該是打擾不到那邊的，可現在卻看到葉云圖，難道是被人請下山的？

“之前受龍虎山周青離邀請，來觀戰，卻沒想到事情最后發展成現在的地步！”葉云圖穿著簡單而寬松的綢制衣物，身上有種沉靜而平和的氣息。

他一手持著十八界念珠，邁步走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給人一種自然而祥和的感覺，讓人不由心生贊嘆，這才是真正的佛門高人。

聞言，宋箋秋的猜測果然正確，知道對方指的是西方教廷和吸血鬼的沖突，而所謂的觀戰，也只是客套話而已，為的是防止戰事擴大，影響到普通民眾。

這牙山市沒有什么大門宗派，真正的高人更沒有幾個，反倒有不少年輕一輩呆在這里，但都因為修為不高，無法起到什么作用，到最后，葉云圖這種早早成名的年輕人，周青離自然不會放過，直接就請下了山來幫忙。

所以現在見到對方在這里，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沒料到的是，西方教廷和吸血鬼的沖突還沒怎么樣，反倒又冒出一群攪事的日本人來，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我聽聞，牙山市有一女子，被凈石主持方丈贊譽為佛女，想來說的便是宋師妹吧？”葉云圖說道。

“謬贊了！我可擔不起這個稱號！”宋箋秋現在也是知道不少事情的人，自然不會在外面承認這種事。

“我到覺得師妹是擔得起的！”葉云圖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有空的話，到是希望宋師妹能來靈巖寺找我，到時候言論佛法，卻也是開心的事情！”

“必定一去！”宋箋秋肯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