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看,果然還是白問了。
“那碧泉宮,距離廣元城遠嗎?”宋箋秋雖然沒了指望,但還是想問清楚點別的。
“遠!很遠!”
這一次,朱心諾卻是肯定的點頭,說道:“雖然我沒親自去過,但我有一個叔叔,喜歡四處游歷,據他說,他是去過碧泉宮的,那是一座占地相當龐大的宮殿,但它卻立于黃泉之海上!無根無基,就像是漂浮在上面一樣!”
“黃泉之海?”宋箋秋聞言,卻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稱。
“也就是碧泉湖吧!”朱心諾解釋道:“有一些人一直不愿意承認碧泉河叫碧泉,而依然叫黃泉。而在黃泉之上,也就是所謂的黃泉盡頭的黃泉之海里,就是碧泉宮所在之地。”
這又是海,又是湖的,讓人有些搞不清這地方究竟有多大,又或者,像是潘陽湖一般,因為太大了,所以才叫做海的?
聽了這個問題,朱心諾說道:“實際上,碧泉湖究竟有多大,沒有人知道,有人說是無邊無際,也有人說是無限大又無限小。站在湖邊,可以一眼看到對面的湖岸,然而,當有人試著泛舟,想要從一頭劃到對岸時,卻是發現,即便是劃個十天十夜,甚至更久,也都永遠無法達到對岸,到是回過頭,就能看到自己出發的岸邊,感覺自己像是一直在原地劃動一般!”
“不過,這也只是視覺效果而已,如果想要劃回離岸之地,之前劃了多少天,那就又要多少天的時間,才能回到岸上。”
咦?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韓承羽金忍冬和石山,也都沒聽過關于碧泉湖這么清楚的消息,所以都聽的很認真。
“但碧泉宮是在碧泉湖上?”宋箋秋想到了問題,說道:“那能劃到碧泉宮嗎?”
“不能!”朱心諾搖搖頭說道:“聽我那叔叔說,碧泉宮也是如同這碧泉湖岸一樣,看得到,卻永遠到不了!所以,即便是碧泉鬼王已經許久未曾出現了,有不少人想要進入一探究竟,但卻沒有任何人成功!”
宋箋秋聞言,點點頭,陷入了思索之中。
朱心諾看了宋箋秋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劍主告訴過你如何到碧泉宮去嗎?”
“沒有!”宋箋秋緩緩搖頭:“姐姐只讓我去碧泉宮找碧泉鬼王,她都沒告訴我有個碧泉湖,碧泉宮是飄在湖上的來著!”
聞言,朱心諾三人面面相覷。
“劍主這或許是想要考驗小姐吧!”一向少華的韓承羽,忽然開口說道。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宋箋秋點點頭,宮塵袖之所以不跟她說,碧泉宮那有個碧泉湖,估計也是覺得,她只要到了地方,自然知道,所以說與不說,其實也沒區別。
現在看來,也確實如此,即便是從朱心諾這了解了不少碧泉宮的信息,但實際上還是得到了地方之后,才能想辦法,不然的話,不到實地,恐怕也無法弄清這碧泉湖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即便如此,能多了解一些關于碧泉宮的事,還是好的,尤其是碧泉宮的主人碧泉鬼王,這是一個四大鬼王之外的,最為神秘的一個。
在四大鬼王中,唯有白骨鬼王和碧泉鬼王是女性。
聽說白骨鬼王是一副骷髏,而碧泉鬼王卻是美艷萬分。傳說有人見過一次,從此朝思暮想,不惜在碧泉湖邊定居,每天徘徊在湖邊,只希望能夠再見一面。
有人說,這就是碧泉湖的碧泉村的由來。
不過,這都是傳說故事,究竟事實如何,卻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了。
朱心諾作為城主千金,不僅在廣元城有權有勢,而且能夠結交和認識的一些人,一般也都是比較有見識之人,耳渲目染之下,多少也能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即便是金忍冬這樣的富家公子,在這方面都無法與朱心諾比及,更別提韓承羽和石山了。宋箋秋其實基本也是如此,只能乖乖的聽朱心諾說,而無法插上話。
這個時候,宋箋秋才意識到,帶著朱心諾或許還真是一件好注意,至少很多事情,都可以從她口中獲得,即便信息可能不大準確,但至少不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只能靠猜的。
碧泉宮和碧泉湖,都沒什么好說的,所以朱心諾說的更多的,還是碧泉鬼王還在活躍之時的一些事跡。
那都是七八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陰間,可不像現在這般平靜,基本上是群雄并起,烽火連天,到處都是戰場,到處都是爭斗。
一些充滿野心之人,和四大鬼王為了爭奪地盤,紛紛投入進去,直殺的血流成河,鬼哭狼嚎,陰間整片區域,幾乎都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一直亂了三四百年,確定四大鬼王的地位之后,這陰間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直到現在,都相對平靜。
不過,宋箋秋想起宮塵袖的話時,卻選擇相信后者,陰間,估計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當然,究竟是什么時候,宮塵袖也不敢確定,只能說在百年之內吧!她僅僅是有這個預感而已,又不是先知,自然是無法準確的預料到準確時間。
在戰火之下,無人可以獨善其身,所以,即便是御山峰而行,算是半隱居的宮塵袖,也難免會為這場可能發生的戰亂而擔憂,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讓宋箋秋收下朱心諾四人,或許以后,這四人就會成為宋箋秋的左臂右膀,成為在戰亂之中的立身之本!
宋箋秋隱隱能夠猜測到宮塵袖的想法,但只是她從未想過要在陰間一直待下去,才會不以為然。
她其實也無法想象,真有戰亂的話,她會如何受到波及,畢竟,在陽間,在她這一代,神州大地可是一直和平安定的,即便能夠通過網絡和電視,了解到外國某些區域的戰亂,但沒有親身體會之下,也很難理解這種感覺。
鬼骨馬奔馳不息,日行千里,但即便如此,距離碧泉湖卻還依然有很遠的距離,倒是途中沿著碧泉河向上,經過了不少的村莊城鎮,都是熱鬧非凡,人群熙攘。
然而,宋箋秋卻并沒有進村去;因為這種小村子其實也沒什么好逛的,基本上也就跟坡山村沒太大區別。
她甚至都不打算在這種村子中休息,而是直接讓金忍冬驅趕著馬車,一路前行,直到天色將暗,才轉入山中。
在荒野休息無遮無擋的太危險,還是山中有山洞,比較安全一些。
雖然對于不在村里休息,非要到山里挖洞休息,朱心諾四人感覺有些奇怪,但現在四人都是以宋箋秋為馬首是瞻,既然她說要進山,那也就進山,沒有多問。
到了山中,很快找到了一處不錯的山壁,馬車也就停了下來。
幾人紛紛下車,石山和韓承羽有這種野外的經驗,下車后,立即四處警戒起來,在周邊小范圍的走了走,確定地形,和有無潛在危險等。
倒是金忍冬和朱心諾二人,下車后站在原地伸懶腰,一副毫無經驗的樣子。
又或者是,二人還以為這種警戒的事,有下人護衛去做,而跟他們沒關系。
但好在,朱心諾是個好學的孩子,看到石山和韓承羽的舉動后,立即意識到自己現在身份不同了,不再是那個前呼后擁的城主大小姐,既然說要認宋箋秋為小姐,那即便不是下人身份,也是護衛身份。
在沒有人手的情況下,她就要負責起安全來。
不過,現在這里就她一個女性護衛,倒是比較適合照顧宋箋秋的生活起居,貼身保護,至于周圍的安全護衛,則完全可以交給金忍冬石山和韓承羽三人。
看到石山和韓承羽的舉動后,她立即醒悟過來,一回頭,就看到金忍冬依然像個花花公子似的,搖著一把紙扇,大搖大擺的走著,不由得皺眉,上前伸手就在金忍冬的腰間掐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金忍冬正要痛呼,和呵斥時,卻被朱心諾的眼神給鎮住了,連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有把聲音叫出來。
朱心諾也沒說什么,只皺著眉,用頭示意了一下分左右走遠的石山和韓承羽。
金忍冬也不是笨人,如果是笨人也不可能進得了劍鋒山,在示意之下,他也遂即醒悟過來,點點頭,然后就摸著自己的腰間的肉,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朝著另一個沒有人去的方向走去。
看到自己一招,就讓金忍冬服服帖帖的,朱心諾忍不住想起臨走前,阿姨和母親叮囑她的話,教了她不少如何管住男人,要恩威并施,有賞有罰。
恩威并施沒問題,懲罰也沒問題;像剛剛那一下,就屬于罰了,但這賞……她光是回想起,就感覺面紅耳赤的,哪還能做的出來?
于是,這賞也就只能撇去了,以后還是有罰就可以了!
正所謂,一顆甜棗,一根大棒,金忍冬渾然不知,朱心諾已經決定不給甜棗,而準備以后只對他揮舞大棒了。
看著金忍冬也像石山和韓承羽一樣,開始執行護衛的工作了,朱心諾這才轉過身,朝著宋箋秋過去。
她作為唯一的女性護衛,還是負責照顧宋箋秋生活起居比較方便,更何況,如此還能更好的拉進關系,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