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魂體邪佛在肉身邪佛的勸說下,離開了房間,而肉身邪佛也沒有留下,只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望了眼宋箋秋,然后也跟著出去了。
倆名邪佛先后離開之后,宋箋秋這才松了口氣,整個人幾乎癱下去。
剛剛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不是佛光護體,如果不是肉身邪佛及時出現,那么她的結果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此時松懈下來,她才感覺到自己一直處于緊張狀態,心臟跳動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幾乎都要沖出胸口來了。
她一只手捂著胸口,感受著心臟的快速跳動,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恢復正常速度。
“夫人!”露珠此時也終于緩了過來,她畢竟只是煉魂法三重的普通人,被魂體邪佛一下甩飛出去,把她摔的夠疼的。
“露珠,你沒事吧?”宋箋秋關心道。
露珠畢竟是普通人,而且這段時間,她作為丫鬟也把她服侍的不錯,所以宋箋秋對其還是很有好感的。
“沒事!”露珠站起身,朝著宋箋秋走了過來,但后者此時完全不想泡什么澡了,直接從水中起身,用紗巾遮在身前。
輕薄透明的紗巾其實完全遮蓋不住春光,反而看起來若隱若現,更加的誘人。
不過,這總算是一條紗巾,遮蓋一下,也算是一點心理安慰吧!
雖然倆名邪佛都已經離開,但鬼知道邪佛會不會又都回來,所以從浴桶中出來之后,她迅速用干毛巾草草的擦拭了一下身體,然后就開始穿衣服。
露珠也沒多說什么,只協助著宋箋秋把這件干凈的淡藍色對襟襦裙穿上。
整個過程中,她都是一語不發,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樣。
穿好衣服后,宋箋秋心中總算有了些安全感,轉身見露珠這模樣,便說道:“現在,你明白邪佛為什么叫邪佛了吧?”
露珠看著宋箋秋,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問道:“為什么會這樣呢?”
很顯然,倆名邪佛的出現;尤其是魂體邪佛的舉動,讓她深受打擊,印象中那個一直溫和爾雅,氣質不凡的邪佛,竟然會是如此模樣,實在是讓她無法接受。
一直以來,對外接觸的,都是肉身邪佛,這個邪佛性格與佛阿子相似——至少表面上相似——所以露珠所在村落的村民,才會如此的尊敬他,可現在,她卻看到了邪佛的另外一面,自然會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我曾經比你更難接受。”
宋箋秋說道:“我跟邪佛也算是老相識了,他最初的時候,可是一個天賦異稟,自信而高傲的人;他是佛門驕子,聰明絕頂,悟性驚人,不管談吐還是氣質,都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然而可惜,后來墮入魔道,就完全性情大變了!”
說完,她對露珠說道:“我覺得,你們當初遇到的,應該是肉身邪佛,他的氣質與我所認識的佛阿子最為接近,但這僅僅是他的表面而已!他的真實情況,肯定遠比你們所看到的,還要復雜!不管如何,你們最好小心一點!”
“應該……不會吧?”露珠聞言,還是有些不信,說道:“另一個邪佛不是好好的嗎?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變化。”
見露珠這質疑的模樣,宋箋秋只能搖搖頭,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見識過邪佛最黑暗的一面,所以不管他表面變得如何,我都不會相信他。而你們只看過他光明的一面,卻對此深信不疑,到時候真出事,那可就晚了。”
“那,那怎么辦?”露珠認識宋箋秋的時間雖然還短,但畢竟親眼見識過倆名邪佛截然相反的模樣,勸說之下,還是更多的選擇了相信:“我去告訴村里其他人去!”
說著,她就想要離開,但卻被宋箋秋一把抓住:“別!”
“啊?為什么?”露珠不明所以:“不是你說邪佛很危險嗎?要是不快點告訴村民,到時候可就晚了!”
這話似乎是宋箋秋之前說的,此時她倒是又照著說了一遍。
“沒用的!”宋箋秋搖搖頭,說道:“你覺得,你現在跑出去跟你村子里的人說,邪佛有倆個,都十分邪惡,他們會信嗎?”
露珠聞言,微微一愣,這個她還真沒想過,現在被宋箋秋說破,她也明白過來,宋箋秋說的對,她什么都不顧的,就這樣跑出去告訴村民,根本就不會有人信她。
“那,那怎么辦?”露珠顯得有些焦急了。
“不怎么辦!”宋箋秋搖搖頭,說道:“看情況吧!”說完,她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梵文封印,有些嘆息的說道:“要是我的力量沒有被封印,那還能跟他斗一下,可現在……”
這些梵文封印纏繞在她的脖子、身體、雙手、大腿和腳踝上,密密麻麻,仿佛紋身一般。
之前露珠給宋箋秋脫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但她卻不好多問,此時聽宋箋秋說起,便有些好奇的問道:“夫人,這些不是紋身嗎?”
“這是封印,哪里是什么紋身。”宋箋秋搖搖頭。
這封印平時在肉身上顯示其實很淡,就像是褪了色的痕跡一般,可一旦有力量涌動,它就會十分清晰的顯現出來。
之前魂體邪佛抓住她下巴的時候,激活了佛光被動護體,這也就導致這些封印直接顯現出來了。
“邪佛大人下的?”露珠聞言,微微一愣,然后問道。
“嗯!”宋箋秋點點頭,又把衣袖重新放下去,蓋住了這些封印,說道:“露珠,你看到了邪佛的情況,以后也不要隨便外出,就跟著我吧!我擔心他可能會對你不利,如果在我身邊,他或許還會收斂一些。”
“嗯!好!謝謝夫人!”露珠感動道。
“我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宋箋秋經過剛才的驚嚇,又緊張了好半天,此時也已經感覺到精神疲倦,便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床走去。
“我在邊上守著!”露珠見此,連忙跟了上去,等宋箋秋上床后,幫著蓋了被子。
躺好后,宋箋秋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便發出了輕微的呼吸聲,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時間倒退三天。
周青離在外面不吃不喝不睡的找了好幾天,卻絲毫沒看到邪佛的蹤跡,最終,他只能疲倦的落了地,半蹲在地,一拳捶在地面,頓時堅硬的巖石裂開。
“可惡!”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了辦法,知道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找到邪佛在哪里,而現在時間不能再耽擱了,他當即便立即啟程,準備先回業蓮寺,找些幫手才成,不然就他一個人,恐怕找再久也找不到。
來時,他與宋箋秋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畢竟是打探消息的,所以途中并不著急,而是走走停停,有時候也會在一座城里住上一兩天,再加上通派和閉派的麻煩,耽擱了不少,才會花這么久的時間。
而現在,他急著回去,自然是一路都用流光術趕路,往往接連飛個兩三天,感覺到累了,才會找一處安全的地方睡覺休息。
雖然魂體沒有所謂的身體疲憊一說,但精神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產生疲倦感,不然的話,陰間的人壓根就不用休息了。
接連趕了十天的路,哀牢山終于近在眼前。
遠遠望去,在他和宋箋秋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峰頂上的建筑明顯變得更加完整了一些,兩側的建筑與業蓮寺連在一起,呈半包圍裝,一座座建筑也十分的有氣勢,看起來很規整。
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心情欣賞,掃了一眼,看到廣場上朱心諾等人都在,各自占據一塊地方正在練劍,而讓他意外的是,逍遙仙竟然也在現場,正坐在一張搖椅上,搖來搖去的喝著水,看起來倒是很悠閑。
這樣正好!有逍遙仙在,真要找到了邪佛,對付起來也會輕松一些。
他一邊想著,一邊直接落了過去。
就在周青離飛過來時,朱心諾等人也發現了他回來,紛紛收了劍,望著他落地,顯出身形來。
“咦?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小姐呢?”金忍冬看到只有周青離一個人,便開口問道。
“出事了!”周青離也不廢話,直接一句話,就讓幾人愣了一下,然后就開始說起宋箋秋忽然還魂的事。
聽完之后,朱心諾等人驚訝無比,而逍遙仙也是皺起了眉頭,說道:“你確定是邪佛做的?”
“不敢肯定,但十有八九是他!”
周青離說道:“要說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箋秋的,也就只有邪佛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箋秋的肉身從湖底撈上來的,明明那里對魂體來說是禁區死地。”
“所以現在關鍵還是要找到邪佛在哪。”逍遙仙皺著眉頭,這陰間那么大,鬼才知道邪佛跑哪里去了。
之前邪佛被通緝的時候,連四大鬼王派出人去找,都找不到他,更別提他們現在可沒有四大鬼王那種搜人資源,真要找起來,恐怕更麻煩了。
不過,不管多麻煩,這人還是要找的。
當即,逍遙仙便叮囑了幾人,讓他們分頭去找,而她去想辦法找點關系,讓人幫忙打聽一下。
然而,就在幾人做好準備,即將出發之時,一份通過陰魂使送來的請帖,卻讓他們一下給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