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紫霞門的門主自稱山湖道人,掃了一眼周圍,看到李恭如和張星辰在這里,青松門和玉枯門倆個門派的人則癱坐在地,不由有些結巴起來。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都是直勾勾的望著另一個方向。
他轉過頭去,便見一個渾身綻放著佛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身上衣服金光流轉,一條披帛纏臂懸浮。
展示出的氣勢,充滿了威嚴,但最為關鍵的,還是那張臉,正是這次他們聯(lián)合起來,要對付的目標:宋箋秋。
山湖道人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雖說靈幻界的人都知道宋箋秋很厲害,可也沒厲害到這種地步吧?
兩個門派的掌門加上弟子,再加上長生法教主和雙瞳門門主,還有一個古怪丑陋的怪人,都對付不了一個人?
紫霞門的弟子都是面面相覷,顯然跟山湖道人心中想的差不多,臉上不由露出驚懼之色。
“我想起來了。”此時,鬼姬偷襲失敗,被法索捆綁著,趴在地面,而另一邊,還有一坨半人高的脂肪,正在不斷的蠕動著。
宋箋秋盯著這堆脂肪看了半天,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類似的物體來。
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但記憶力好不代表所有事情都會一直記著。
當初那次驅邪,是她和周青離初次相遇,而且還配合絞殺了一坨泰國人制作出的怪物。
當時也是這樣一大坨的脂肪,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看著就讓人惡心。
消滅它之后,宋箋秋就離開了,但事后周青離告訴她,懷疑那坨脂肪僅僅是消滅掉了一部分外面的軀體而已,真正的核心部位還活著,而且已經逃了。
不過,自此之后,一直沒有什么動靜,二人也就沒有費心主動去找過。
畢竟,嚴格來說,這坨脂肪還是受害者,如果能夠活下來,且不惹事,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那么她也就懶得去追究了。
倒是沒想到,在陽間的兩年之后,它竟然再次出現(xiàn),而且看起來是跟李恭如和張星辰一伙的?
還暗中偷襲她,這是想要報仇嗎?
咕嘰咕嘰的聲音中,一張人臉從脂肪堆的頂部出現(xiàn)。
這是一張扭曲而丑陋的臉,幾乎都分辨不出五官究竟在哪,只能大概的分辨出眼睛和嘴巴來。
這張臉望著宋箋秋,小小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來,不知道在說什么。
但宋箋秋卻像是能夠聽懂一般,原本肅穆的臉色忽然緩和了下來,低著頭,望著這張臉,說道:“痛苦不堪,生不如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她右手捏了蘭花指,一點金色的光芒從指間落了下去,接觸到脂肪堆之后,瞬間便燃燒起金色的火焰來。
“塵歸塵,土歸土。佛焰凈化你的罪惡,希望你來生投個好胎!”
宋箋秋眉心花鈿顯現(xiàn),面露慈悲之色,周圍人看了,竟然隱隱也有想要懺悔的念頭。
青松門玉枯門和紫霞門三個門派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直接開始痛哭流涕,跪了下來。
而李恭如和張星辰只是剛剛沉迷了片刻,然后就很快回過神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駭之色。
此時,二人才發(fā)覺,佛女這個稱號,真不是白白賦予的,而是真的有真材實料。
而且,遠比外人所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佛焰不是普通的火焰,燃燒時沒有溫度,被燃燒的物體,也沒有感覺到痛苦,反而充滿了溫暖,丑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洞一樣的嘴張頜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說謝謝,只是來不及說更多,它便在佛焰之中燃燒殆盡,連一點點灰燼殘骸都沒有留下。
有一道光落下,又很快消失不見。
宋箋秋輕咦了一聲,扭頭望向陰沉湖的方向,剛剛那一瞬間,她察覺到六道輪回有了一絲異動,心頭浮現(xiàn)出許多從未有過的法門,不由低聲道:“原來如此。”
李恭如和張星辰發(fā)現(xiàn)宋箋秋像是在走神,幾乎同時轉身便跑。
宋箋秋回過神來,揮了下手,二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拽了回來,落在她身前。
“長生法教主,李恭如?”宋箋秋半蹲下來,對趴在地上,掙扎著要起身的李恭如說道:“你們長生法已經攪動的這片土地足夠混亂了,為什么欲..望總是無法滿足你們呢?”
李恭如面色冷靜,說道:“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宋箋秋聞言偏著頭,問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南辰劍意是跟誰學的?”
“說了你也不知道。”李恭如瞇起雙眼,問道:“你真的去過陰間,又從那回來了?”
“你說呢?”宋箋秋說道:“我在陰間見過有人使用南辰劍意,這是南司鬼王獨有的劍意,你竟然會,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他在陰間聯(lián)絡上你的嗎?”
“是又怎么樣?”李恭如說道。
宋箋秋盯著李恭如看了片刻,忽然開口道:“你說謊,你并不知道南司鬼王是誰。”
聞言,李恭如心中一驚,他自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來,對方怎么會看出他在說謊?
事實上,他確實不知道南司鬼王是誰,跟他聯(lián)絡的人,一直都是自稱陰魂使者的,至于更多的,他卻是一點也不知道了。
“唔,看來,對方也不過是單方面聯(lián)絡你,雖然教了你煉魂法和南辰劍意,但想來并沒告訴你他的身份……這樣一來也就解釋的通了。”
宋箋秋站起身,一副已經全然明白了模樣,說道:“看來,四大鬼王,果然還是南司鬼王最為狡詐,這家伙,竟然瞞著另外三人,偷偷的跟陽間聯(lián)絡上了。”
“不過,受限于空間壁壘,估計他也做不了太多事……”說到這,她又不由得低頭沉思起來。
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喃喃自語道:“原來那次附身在馬富成身上的人,就是他嗎?倒是差點被他瞞過去了。”
李恭如看著宋箋秋,臉上表情驚疑不定,不知道后者究竟知道了什么事,什么鬼王鬼王的,聽起來就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有了李恭如提供的信息,以前很多沒想明白的事情,現(xiàn)在便都想明白了,宋箋秋倒是有種念頭通達的感覺,看了眼李恭如和趴在地上的鬼姬,說道:“你們倆個,我會交給聯(lián)合會處置……”
說著,抬頭望向青松門玉枯門和紫霞門三個門派,繼續(xù)說道:“……包括你們也是一樣。”
聞言,三個門派掌門哭的更悲痛了。
“至于你……”
宋箋秋望著張星辰,見對方用一種充滿憤恨的眼神望著自己,不由感覺有些奇怪,說道:“其實,我一直很奇怪,我好像不認識你吧?而且跟你無冤無仇的,你這么恨我干什么?”
“你害了我弟弟!”張星辰沉聲道。
“我害了你弟弟?”宋箋秋聞言,一臉詫異,她什么時候害了他弟弟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看到宋箋秋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張星辰更加憤怒了,就是這種表情,明明害了人,卻一臉的無辜,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的樣子。
“勞駕,能問下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嗎?”宋箋秋覺得這事自己很冤,但還是想搞清楚,究竟是為什么。
“張星望!”張星辰說道。
“張星望?”宋箋秋聽到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想了想,這不是當初在高一時的同班同學嗎?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什么時候就害了張星望了?
“那你是張星望的哥哥張星辰?”對于張星望的哥哥叫什么,她略有耳聞,只是偶然而教室里的時候,聽幾個男生討論,說張星望的哥哥為了讓他們照顧張星望,而請他們吃飯云云。
當時聽了也沒大放在心上,甚至早就給忘記了,可今天聽到張星辰的話,才一下想起來。
張星辰沉默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我說,你是不是神經病?”宋箋秋皺著眉,說道:“你弟弟暗戀我,每天給我送情書,我還是受害者來著,我怎么就害你弟弟了?”
“他因為你在班上公開羞辱他,導致被心魔糾纏,無法驅除,這不是你害的嗎?”張星辰說道。
“我在班上公開羞辱他?我壓根就沒提他名字好么!不過好吧,估計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心魔這種東西,也是你弟弟自找苦吃吧?沒聽過相由心生嗎?如果你弟弟沒有惡意的話,心魔也不會誕生不是?”
宋箋秋感覺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記恨上了。
“隨你怎么說!”張星辰語氣很沖,望著她的眼神依然是充滿了恨意。
“嗯,好吧!我也懶得跟你講這些,大概你也是不會聽進去的。”宋箋秋覺得自己也是傻,跟一個傻逼說這些。
“看在你沒做什么壞事,以前的雙瞳門也不過是收收保護費的情況下,先留你一命,不過,鎮(zhèn)壓你五年,等你自己好好去想清楚!”
宋箋秋沒有殺張星辰,這樣的人,死了也很有可能會在陰間活著,如果等他進入陰間,想要再找到,就有些麻煩了,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暫時留著,關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