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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穆烽生日當天的中午,他如約去到盛云皓他們訂好的飯店。包間里面,鄭宇揚,鐘凱信和盛云皓都在,卻唯獨沒有盛湘。
程穆烽強忍著心底的沖動,不著痕跡的問道:“湘湘還沒來嗎?”
盛云皓回道:“這丫頭,非說今天有朋友過生日,事先說好的,就不過來了,讓我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程穆烽聞言,心里面頓時失落的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簡直絕望。
盛湘連他的生日都不肯來,可見她已經(jīng)對他厭惡失望到何種地步。
脫下外套坐在椅子上,程穆烽面無表情。鄭宇揚看著他打趣道:“哎哎哎,今天是你生日,你要不要這么面無表情的?知道的是你生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參加你們醫(yī)院的學(xué)術(shù)講演呢。”
鐘凱信也忍不住接道:“就是,穆烽,你別這么繃著了,成天在醫(yī)院里面壓力還不夠大嗎?出都出來了,還不如好好放松一下。”
盛云皓說:“他啊,天生的工作狂命,享不了福。人家拼命工作是為了錢,為了上位,他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也不知道他為誰辛苦為誰忙?!?
鄭宇揚笑著道:“除非醫(yī)院里面的病患清一色的大美女,不然我是不會一頭扎到醫(yī)院里面去的?!?
鐘凱信笑著說:“你以為誰都像你?”
包間里面總共就他們四個人,明明是程穆烽過生日,結(jié)果他卻一言不發(fā),像個旁聽者似的,周身罩著一層冷氣,完全融入不了熱鬧的氣氛。
其他幾人笑鬧了幾句之后,盛云皓看著程穆烽問道:“晚上你還得回你爺爺奶奶那邊吧?”
程穆烽嗯了一聲。
盛云皓道:“那我們中午少喝點?!?
程穆烽卻意外的開口道:“今天我們多喝點吧。”
鐘凱信跟鄭宇揚全都看向程穆烽,前者出聲問道:“你不是說酒精會麻痹人的大腦,正常人就算酒醒之后的兩天之內(nèi),都不是反應(yīng)最正常的狀態(tài),所以不讓我們跟你喝太
多的嗎?”
程穆烽面色淡淡,出聲回道:“今天想喝?!?
鄭宇揚笑道:“趕緊的,難得穆烽說想喝酒,叫服務(wù)員把酒先上來,省的他一會兒反悔。”
鐘凱信坐在靠門的方向,他起身打開房門叫了服務(wù)員進來。大家點菜,然后重點在喝酒上。
幾人舉著酒杯,盛云皓先開口道:“穆烽,生日快樂。三十而立啦。”
鐘凱信道:“穆烽,雖然我們每年都說叫你早點成家,但今天開始,你真的不是二打頭的了,好好考慮一下,重新找一個。”
鄭宇揚道:“咱們幾個早就說好的,以你馬首是瞻,你要是不找個女朋友好好談戀愛,那我們也不找。什么時候你結(jié)婚了,我們再談?!?
程穆烽淡笑了一下,出聲道:“你少拿我當幌子?!?
鄭宇揚說:“怎么能是幌子呢?你三年前生日的時候,我們是不是這么說過?”
程穆烽說:“你們說的,我又沒跟著攙和?!?
盛云皓挑眉道:“甭管你怎么想,反正咱們兄弟幾個,你是老大。你要是不找個女朋友好好談著,我們怎么好意思找在你前頭?我們的幸福就看你了,你要是好意思一直拖著不找,那我們也不會怪你什么,總之以后家里面老頭子催結(jié)婚,我們就把你抬出來說事兒?!?
程穆烽臉上笑容變大,他笑著回道:“行了,趕緊喝酒吧,一個個的真夠啰唆的?!?
幾人碰了下杯,直接一口干。
席間,大家有說有笑,以鄭宇揚跟盛云皓為首,兩人專攻程穆烽的私生活問題。然后鐘凱信就在旁邊敦促著程穆烽以后可以減輕工作量,別年紀輕輕的就把自己弄得跟工作機器似的。
程穆烽只是聽,別人說五句他能說上一句。不過他這酒是沒少喝,一杯接著一杯,啤酒喝了十幾瓶之后,又默默地開始換白酒。
其他幾人都以為是程穆烽工作壓力太大了,難得在生日的當天可以放縱一下,所以也并不在意。
其實程穆烽心里面苦,也很酸澀。他在想池御宸對他說的那番話,盛湘連命都可以不要,跑去爆炸區(qū)找他,卻也可以為了他,逼自己不愛他。
他一直以為她是小孩子心性,包括她自己也曾輕易的說出‘我可以不愛你’這種話。所以程穆烽想當然的把她的愛當做一時心血來潮沖動的愛慕,但是這么久了,盛湘耍也耍了,鬧也鬧了,如今就連安靜的退出,也全都是因為他。
程穆烽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他真的看人很準嗎?盛湘對他真的只是兒戲嗎?
他兀自出神,直到鄭宇揚跟盛云皓聊天,問及盛湘。
鄭宇揚說:“湘湘最近怎么樣了?有陣子沒見她,還真是想她了?!?
盛云皓‘嗐’了一聲,然后道:“別提了,前陣子真是愁死我了。”
鐘凱信挑眉問道:“怎么了?”
盛云皓嘆了口氣,出聲回道:“湘湘長大了,我覺得她是想要談戀愛?!?
鄭宇揚撲哧一聲笑出來,開口道:“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人家孩子長大了,談戀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還足以讓你唉聲嘆氣的?”
盛云皓出聲回道:“你說的輕巧,湘湘還這么小,萬一她不懂事兒找了個不三不四的人呢?那人要是傷了她,我就算扒了他的皮又能怎么樣?我是舍不得湘湘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只要一想心里面就難受。”
鐘凱信說:“你自己也說了,孩子長大了,她有自己的判斷,再說湘湘那么激靈,她又不傻,怎么會找個能傷害她的人呢?!?
程穆烽從旁聽著,只覺得如坐針氈。如果他們有一天知道,自己就是傷害盛湘最多最深的人,那他們會如何面對他?
想到此處,程穆烽唯有抬起手中的酒杯,將剩下的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鄭宇揚余光瞥見,連忙道:“哎,你喝的那么快干嘛?”
鐘凱信盯著程穆烽的臉,忽然意味深長的問道:“穆烽,你心里面有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