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閉了閉眼睛，臉色慘白如紙，卻還對他彎起一個微笑。

封曄臉色一點點變寒，表面只看到他一如既然的陰冷，但知道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是顫抖、心疼、憤怒還有自責，在一時間席捲了他的內心，他抱著她的漸漸收緊。

“十一……”封曄輕輕喚了一聲，除了第一次被自己所傷，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傷的這麼重，胸前的迷彩服布料都被血染成了暗黑色，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我沒事。”十一動了動身體，她雖然在剛纔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也知道避開要害，只是齊墨的力度又快又猛，她有些疼痛，封曄身上的殺氣越演越烈，她也能明顯感覺到。

封曄把她放在樹下，厲眸掃向了齊墨和葉琳，殺氣頓時縈繞。

齊墨和葉琳靠在一起，卻沒有一點恐懼之色。

這個軍營向來是勝者稱王，封曄是最高統治者沒錯，但是約束的卻是那些普通的士兵，齊墨葉琳還有白鳳，他們三人幾乎可以和他並肩，所以他們也有些傲氣，況且現在是在死亡森林，這裡從來就沒有尊卑，只有強弱，他們誰都不會害怕在他們面前的人是被稱爲史上最強特種兵的封曄。

事實上，他們想要挑戰封曄，很久了。

最強遇上最強，一山容不得二虎。

“速度很快，從我們遇上時，你就來了嗎？”齊墨問。

封曄冷漠回答，“在白鳳和她一站後。”

“看來少校您對您的少夫人還沒有足夠的信心。”

封曄眼尾餘光看了一眼十一，又看向他們，“你們等的不就是我來嗎？”

“當然。”齊墨眸光頓沉，殺氣四濺，和葉琳一左一右衝上來。

封曄握著的刀是短刀中殺傷力最強的浪人短刀，勾起的刀刃泛著冷光，說削鐵如泥都不誇張，面沉入水，看著他們越來越近，按照封曄對他們的瞭解，他們不會在現在攻擊他們。

封曄刀刃一轉，而葉琳也在距離封曄的半米處一躍而起，封曄立刻出刀，葉琳的兵器也是短刀，柳葉刀的造型和浪人短刀相似，但是殺傷力卻大不如浪人短刀。

當然，這要看是什麼人使用。

電光火石間，冷兵器的刀刃劃破暗夜，耳邊只有兵器碰觸發出的鏘鏘聲，封曄抓住葉琳拿刀的手，短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腹部，齊墨從後面直踢他的背脊，若是中了，那一定會重傷，當然，封曄避開的速度要比他出擊的速度更快。

葉琳被他從很手上救走，葉琳藉由樹根爬山大樹，齊墨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圍著封曄的身體轉圈，速度非常快，明明看到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卻已經來到他的身後，封曄非常冷靜，仔細觀察他的破綻。

齊墨出生一個武道家族，他的父母二十年前都是在道上叱吒風雲的人，而且他遺傳了母親的在輕功上的造詣，速度非常快，不可否認他的確是個很厲害的人，速度和力度一般只能掌握其一，因爲出拳想要又重又狠是需要一點時間運氣和調節，而在急速進擊的時，這一點時間顯然是沒有的，所以對於一般人，掌握了速度在力度方面就會減弱。

但是齊墨不是，他完美地把力度和速度結合在一起，‘快準狠’這個組合幾乎就是爲他量身定做。

十一屏氣，齊墨的速度非常快，即便是她證明旁觀者也有些眼花繚亂，更不要說是封曄身處其中。

封曄微微勾起脣角，忽然對準一個方向狠狠刺去，十一和葉琳似乎在一瞬間向前頃一步，刀刃在滴血，封曄看著面前的齊墨，

冷淡開口，“只能躲過一點？齊墨，你還不夠快哦！”

短刀刺穿齊墨身側的衣服，沒有刺入他的體內，卻劃破了他的皮膚，刀刃的寒意貼著他的肌膚，非常明顯地傳來觸感，也就是說，如果在慢一點，這把刀就該刺入他的身體了。

“生死一線，只要一點就足夠了。”齊墨往後退了一步，襲拳就上，

他們這樣的身手，顯然子彈是比不上的，近身搏擊能勝纔是真正的強者。

他們都是很奇怪的人，寧願用冷兵器，用暗器，也不選擇用槍支，或者是覺得勝之不武。

封曄速度方面是不如齊墨的，但是他的技能也比較平衡，比例都算是完美，而齊墨只是在速度和力量上有優勢，若沒有葉琳的幫助，齊墨根本不是封曄的對手。

二對一，看起來是很不公平的，但是那又如何？在生死麪前，誰會在意所謂的正義和公平呢？

齊墨和葉琳合作天衣無縫，和封曄打起來也是旗鼓相當，招式變化幾塊，若不是默契十足的兩人，很難有這樣的配合度，所以軍營裡都說，齊墨和葉琳根本就是一個人。

速度、力量、實力的對打，十一看得目不暇接，即便是她也覺得他們三人幾乎沒有分開過，似乎一直在交纏，分不清到底是誰處在上風，厲喝聲、低吼聲頻頻傳出，還夾雜著被擊中的悶哼，雙方就好像是要爭奪地盤的野狼，只想要狠狠咬死對方。

封曄把力量運在腳下狠狠一記旋風腿，直逼葉琳門面，葉琳抓住樹根，借住樹幹快速竄起，一手抓住樹根保持身體平衡，一手射出銀針，封曄刀刃彈開，而齊墨也猛然縱身而起，十一瞇眼。

齊墨和葉琳似乎已經是交換眼神，都竄上樹，封曄脣角一記冷笑，一手抓住垂地的樹枝，也跟著竄上樹，三人竟然就在樹幹上過招，大樹參天，樹幹自然也非常粗壯，樹與樹之間的間隔不大，他們三人都能輕鬆跳過。

十一皺眉，兵家有云，逢林勿入，若是熟悉的地形且不說，但是要是不熟悉地形，那麼這些茂盛樹葉就足以致命，齊墨和葉琳定然是有信心纔敢上樹，而封曄是跟著他們上樹的，會有勝算嗎？

封曄的實力她比誰都清楚，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人寥寥無幾，除了沒有出手過的裴顧澤，十一覺得齊墨和葉琳這個組合是封曄遇到最多的對手。

齊墨抱這葉琳在說一排參差不齊的樹幹上躍動，速度非常快，而葉琳也不斷對後面追來的封曄發射暗器，封曄輕鬆避開，毫不客氣地嘲諷，“難怪你每次都活著從魔鬼森林出去，逃的話，的確沒有人比你更快！”

“少校大人，如果單靠激將法你就能打敗我，那就儘管多說幾句吧。”齊墨冷笑。

“我承認，你逃得這麼快，我真是力不從心。”封曄縱身一躍，跳過兩棵樹，拉近了齊墨的距離。

“如果你根本追不上對手，你又要怎麼擊敗他呢？”齊墨再次一躍，又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的確。”封曄把手中的短刀瞄準前面快速移動的身影，然後猛然射出。

葉琳厲喝，“小心！”

齊墨側頭瞇眼，脣角掠過一抹冷笑，側身想要避開，但是腳下踩的樹幹卻忽然折斷，齊墨一腳踩空向下摔去，葉琳離開他的懷抱，兩人雖然不至於摔在地上，但是姿勢也略狼狽。

封曄從樹上終身跳下，微微揚起下巴，他的刀纔不是用來射人的。

“有人把你比作鳥兒。”封曄挑眉，“但是，沒有一種鳥是可以一直飛行而不需要落地的。”

齊墨

慍怒，眼睛一瞇，再次衝上去，一掌拍向他的胸口，結合了速度和力量，封曄顯然是躲不及，當機立斷，封曄勁腿攔腰攻擊他最脆弱的側腰，逼他減少力道，而各自分去一半力量，自然也不至於重傷，只是各自退了幾步。

但是分開是暫時的，三人再次打鬥在一起，落葉隨著他們的交手而飛揚，在一片黑暗中，死亡的號角從未停下。

“大人，你我這樣繼續打到明天，怕是得不到結果的，不如就此分開，若還能在這森林中再遇見，我們再教授如何？”齊墨的避開他一拳。

封曄挑眉冷笑，“當逃兵嗎？齊墨，別讓我看不起你！”

齊墨說的沒錯，他們或許只能打個平局，但是進入這個森林就是要遵守這裡的法則，走出去的人永遠只能是勝利者，根本不存在這個手下留情或者網開一面之說！

雖然打下去沒有結果，但是封曄也必須要贏，不止爲了他自己，也爲了適應。

封曄終身將藉著樹身一躍而起，折下一根樹枝，充當短刀直襲葉琳。

葉琳勾起脣角冷笑，從袖口滑下一片鋒利的薄鐵，這當然也是武器。

十一臉色一變，她不該忘記，葉琳身上全是暗器！

封曄卻不在意，而是改變了自己出擊的招數，也不再招招致命渾厚，此時他改攻爲守，卻又招招相逼，招式刁鑽詭異，似乎是想要困住他們，而沒有壓迫攻擊他們，齊墨和葉琳都有一個極大的自信，他們篤定，他們兩人聯手，就是封曄也沒能耐能傷他們，所以毫不在意這根看起來沒有一點殺傷力的樹枝。

封曄和齊墨步伐交錯之際，封曄忽然回身一掃，抓住齊墨的手臂狠狠往後擰，齊墨也反應極快，反身一扭的，把封曄壓下，一手扣住他握著樹枝的手腕，這個姿勢封曄似被制服了，齊墨冷笑嘲諷：“大人，你輸了！”

“未必！”封曄冷笑，陰鷙般的眸掠過陰狠，手一鬆，樹枝落下，封曄腳下聚力向上踢去，姿勢扭回來的同時再次握住樹枝，另一隻手也反架住齊墨的手，這個過程速度極快，也不過眨眼瞬間。

齊墨才知道不好，但是因爲兩人的速度都是非常快，根本無法全身而退，但是他也暴露了一點，那麼就是葉琳，沒有人對付葉琳，但是封曄早就算到這招，他的目的就是重傷齊墨，而葉琳是失去了齊墨，便不是十一的對手，這樣的方式他可能有兩個下場。

第一， 他和齊墨都重傷，葉琳或許是死，但是他和十一都能活著離開魔鬼森林。

第二， 齊墨重傷，而他輕傷，葉琳更不會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這兩個結果都對於封曄來說都不算太糟，所以他能接受其中任何一個。

齊墨知道封曄是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自然知道葉琳他是不會讓在眼裡，他大驚，卻忽然驟然聽到十一一聲冷喝，“封曄！”

封曄手一頓，因爲十一的叫聲實在太淒厲，他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一時分了心，齊墨本能地隨著他看向十一，驟然大驚，一排銀針已經近在咫尺。

直逼他的眼睛！

十一和封曄也算是默契，立刻避開身子。

銀針擊中目標，一聲悶哼響起，但是在一瞬間十一、封曄還有齊墨都瞪大了眼睛。

葉琳，擋在了齊墨的面前，用自己的胸膛接下了這一排致命的的銀針。

葉琳腳步一個踉蹌，半跪在地上，喉嚨忽然一片灼熱，一口鮮血然後了灰色的地面，葉琳一手撐著地面，顯然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葉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