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瀧突然覺得很奇怪,面前的這個男人怎么會對他有這樣大的嫉妒?她好像什么都沒有做吧?
突如其來的挑釁,讓她覺得挺可笑的,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嫉妒,竟然要出現她的身邊,說要與她比武。
傅千瀧低下頭,前面的發絲垂下,遮住了那雙暗藏著深意的眼眸,她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好,我答應你,咱們來簽個生死契約。”既然他想死,要么她就成全他好了。
傅千瀧嘴角那一抹若隱若現的冷笑讓她面前站著的男子有些驚悚,他不自在的看了看對面的傅千瀧,沉思幾番。
傅千瀧見他有些猶豫,也沒有多催促他,不管怎么樣,他既然敢挑釁她,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條。
容瀲眼眸閃了閃,沒有說話,只是慵懶的擺了個好看的姿勢,一副看戲的模樣,眼中帶著戲謔。
那個挑釁的男子無非是看到了在場的眾多位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們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心生怨念,嫉妒她罷了。他的阿瀧,一直都是那樣的優秀。
容瀲高傲的抬起頭,像一只驕傲的獅子,雖然表面上慵懶,但是身上總是有一種無形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坐在他隔壁的傅千瀧無意中瞧見他的模樣,腦海里頓時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小四。
她微微皺起眉頭,但是很快她就轉過頭,面對前面的人,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那個男子還在猶豫。
這時候,皇后娘娘突然起身來到他們中央,傅千瀧見到鳳凰國的皇后,自然也不敢再坐著,看了一眼容瀲,然后起身揖手行了個禮。
容瀲沒有任何的動靜,盡管皇后那隱晦的目光投向他,他也無動于衷。
不過隨后,皇后娘娘揚起一抹微笑,好聲好氣的對著傅千瀧說道:“大師何必如此?不過是兩人之間的切磋罷了,何須要論到生死?”
對面的那個男子抬起頭來,欣喜的神色全都被傅千瀧收入眼底,她冷冷一笑,回答皇后:“此言差矣,皇后娘娘可知,刀劍無眼?萬一這刀劍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弄死了,責任歸誰?更何況,是他先來與我打斗,怎得又怪起我來了?”
她的一番話頓時讓皇后變了變臉色,皇后的笑容僵在臉上,不過數秒以后,她又恢復了正常的神情。
皇后她竟沒有想到,這一個小小的賤民竟敢如此頂撞她,膽子倒不小,不過是仰仗著會靈丹妙藥,有皇上寵愛,他憑什么要與自己對抗?
不過轉念又想,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賤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賤人傷了自己的形象,因此她也想開了。
在場的人,無論男女,都覺得這個大師十分的囂張,不說別的,就沖著他敢對皇后娘娘叫板,就已經十分囂張了。
“怎么,難道你不敢嗎?”傅千瀧見皇后娘娘也沒有什么話要說,轉過臉對著那名男子,把剛才他所說的話還給他。
那名男子似乎是被氣到了,背到身后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誰說我不敢?簽就簽,誰怕誰?!來人,筆墨伺候!”
傅千瀧這才滿意地點頭。她當然不會真的把他給殺了,但是折磨他總是可以的,要真的說是殺,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囂張的啊,不有一句俗話嗎?月黑風高正是殺人之夜。
很快,宮女們就把筆墨紙端了上來,傅千瀧拾起毛筆在宣紙上刷刷幾下,清秀的字跡隨之而來,然后她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當然,這個大名是假的,叫了之前她所叫過的名字,傅連。
男子猶豫了一下,無意中看到傅千瀧臉上那譏諷的表情,就再也沒有猶豫,迅速的在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生死契約,就這樣成立了。
傅千瀧瞟了一眼他寫的字,然后把目光收了回來,心中默念了那個名字。
歐陽紹華。
這不就是歐陽雅姝的兄長?雖然他的妹妹是京城四美之一,有名的才女,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名譽,除了他是歐陽雅姝的哥哥。
呵,還真是有緣分了。
不過歐陽雅姝是嫡出的,歐陽紹華卻是庶出的。
生死契約上面文明規定,雙方受傷過后,不需要為對方負任何的責任,生死有命,本來按照規定,生死契約是不死不休,但是因為這里是鳳凰國,皇后娘娘也出面說了幾句話,傅千瀧不可能拂了她的面子吧?更何況她總不能這么光明正大的殺了這個人吧?
據她的小道消息,這個歐陽紹華在歐陽家族里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因為他是男丁,因此也沒有給他多大的刻薄,但是歐陽家族并不缺男丁,有才華的男丁更是比比皆是,因此,傅千瀧倒是不怕歐陽家族會找她麻煩。
因為這是武斗,皇后娘娘也看了那生死契約的內容,知道最重要的內容被改變了以后,總算是滿意的點頭,看來這個大師,并沒有不給她面子,于是皇后連忙吩咐人準備場地,畢竟這里是開桃花會的場地,比較雅致,實在不符合武斗。
場地很快就準備好了,傅千瀧起身,對著容瀲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后大步邁了出去,沒走幾步就直接飛身過去。
因為要參加桃花會,她便換了正裝,穿了一襲白衣,袖子邊上繡著金色的圖案,秀發并沒有完全盤起來,只是扎了一半,上面插著一支玉簪,額頭還留著兩縷發絲,再加上她刻意弄出來的男子妝容,看起來十分的帥氣。
在她飛到半空中的時候,眾人驚呼,尤其是那些坐在觀眾席上的千金小姐們,眼底滿滿的是仰慕以及愛戀。
容瀲的目光一直盯著那一道白色的身影,直到她從空中落下,神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容公子,你的下屬還真是才華出眾,驚艷過人,不過一個輕功的瞬間,就能讓人感覺驚鴻一瞥,容公子真是**有方。”坐在容瀲旁邊桌子的一個中年男子,對著容瀲笑著說話,可是容瀲清楚地看到那個中年男子眼中的不屑,以及譏諷。
他沒有做任何的回應,只是低下頭看了自己茶杯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傅千瀧。
他知道對面那個中年男子,正是歐陽紹華的親舅舅,當然也知道他在不屑以及譏諷著什么,雖然歐陽紹華沒有他妹妹那么的出名,但是武功卻是看得上眼的,歐陽家族男丁眾多,武功最出眾的是大公子,排行第五的便是歐陽紹華。
可能是他的生母這個洗腳丫鬟的原因,他并不得寵。
他的阿瀧,怎么會輸給一個不得寵的人?
不是他無動于衷,而是他不屑與他為伍,做一個沒有素質的人。
武斗場上,一陣微風吹過,吹起傅千瀧垂下的幾縷發絲,隨著這清風自由飄動,煞是好看。
傅千瀧沉思,他該怎么樣才能把對方打到半死不殘?
就在這么短短的時間,她腦海里出現了上百上千種武打的方式,然后抬眸盯著對方的歐陽紹華,皮笑肉不笑。
那是一種怎么樣的目光呢,帶著一絲絲的惡意,有些邪惡,又有些狡詐,直直的把歐陽紹華給看得毛骨悚然。
他強硬自己撐起氣場,咳嗽了兩聲,從他身邊的侍從手上拿過一把劍,拿著那把劍直接指向傅千瀧:“來吧!”
傅千瀧的視線聚攏,散發出強大的殺意,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間的軟劍,二話不說,飛身上前,刷刷的幾下就把歐陽紹華的劍給砍斷了。
“你……!”歐陽紹華目瞪口呆,他完全都沒有反應過來,手上的劍就已經斷了。
“我最不喜歡別人用劍對著我。”傅千瀧勾了勾唇,冷冷一笑。她就像是從地獄里來的使者,恐怖的魔鬼:“你是第一個沒死在我劍下的人。”
不過以后會不會死在她的劍下,那就得看她的心情了。
傅千瀧在心底暗自加上了一句。
在場的頓時啞然失色,震驚的看著這周圍發生的事情,整個熱鬧的場合瞬間變得安靜起來,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怎么可能不震驚?
他們連傅千瀧怎么拿劍出來的都沒看清,她就把對方的劍給砍斷了,傅千瀧的劍,可是軟劍啊!這么軟,竟然把硬劍給劈成稀巴爛??!
她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站在武斗場上的傅千瀧居高臨下一般看著對方,歐陽紹華還在震驚與自己的斷劍。
這不是普通的劍,是用玄鐵做的劍,就這樣輕易的被打斷了,那他還有什么勝算?他人想的絕世就算了,武功還那樣精湛,那一群姑娘們豈不是……更加傾心于他?
傅千瀧皺了皺眉,這個歐陽紹華到底打不打?不打她就上了!
隨后她提劍上前,目光一凝,直接把劍辭了過去。
“不,不要!”歐陽紹華一抬頭就看見一把劍往自己額頭上刺來,下意識說了一句話,等反應過來后,立即閃躲,樣子別提有多狼狽。
臺下的容瀲好不愜意的拾起糕點放在嘴里,轉過腦袋慵懶的看著對面剛才的中年男子,譏諷的笑了聲,不在看他。
那中年男子臉色黑透了。
沒想到那個小白臉一樣的男子竟有如此高的武功,真是小看他了,紹華也是沒用!害他被人打臉!真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