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外急促的腳步聲,容蓮喜出望外,知道來人肯定是三皇子布衣。
“怎么了?”布衣前腳才剛剛跨入門,就心急地詢問傅千瀧。
侍衛通知他的時候,他正在書房看書。自從和容蓮結婚以后,他就在愛上了一個人獨處的時光。原因很簡單,容蓮他不樂意見她,而傅千瀧他則是沒有什么理由見她。
見到布衣出現,一直獨守閨房的容蓮非常激動,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自己正在和傅千瀧對質。
“千瀧,發生什么事情了?”大婚后,一直在想如何面對傅千瀧,奈何一直找不到理由。今天正好借著處理容蓮和傅千瀧的矛盾這件事,布衣終于見到了魂牽夢縈的人兒。
見自己熱臉相迎,卻貼了布衣一個橫眉冷對,別人連正眼都沒有看自己。激動忘形的容蓮,收起笑臉,指著傅千瀧得意忘形的說道:“三皇子殿下,這個男寵就是個小賤人。不僅人卑賤,就連內心也是下作的。”
容蓮說的咬牙切齒,絲毫沒有注意布衣越變越黑的臉色,繼續滔滔不絕:“都說長的好看的人都是禍水,這男寵長的比女人還要好看,唇紅齒白,綠鬢紅顏,天生就是一副媚骨。身心和腦子里整天都是些骯臟齷齪的東西。這不,你看……”
說著,容蓮停頓了一下,指著那一堆明明是自己派人放的印著蒙漢國庫的蓋章的寶貝企圖栽贓道:“這些都是這男寵偷盜的。他……”
“住口!”布衣怒發沖冠,對于容蓮剛剛的一番口若懸河,置若罔聞,而是風馬牛不相及地質問道:“我是不是下過命令,你不得走出閨房半步。”
布衣突如其來地一聲大吼,嚇得容蓮一愣,半天緩過神來吞吞吐吐地說道:“是,可是現在說的是他……”
“是,那你現在又在那里?”再次打斷想要辯解的容蓮,布衣氣勢咄咄逼人,容蓮感覺自己就想是被巨蛇糾纏的獵物,快要窒息。
看著剛剛眉飛色舞、得意忘形的容蓮終于像大雨澆滅的篝火,不再繼續吵吵鬧鬧,布衣很是滿意的繼續說道:“不要忘了,你已經嫁入了我三皇子的府邸。收起你作為左大長老嫡女的作威作福,在我這里不好使。以后還這樣沒事給我找事,惹是生非,招惹事端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容蓮甚至委屈,卻不想放棄這么好的機會,指了指印著蒙漢國庫的蓋章的寶貝繼續爭取道:“殿下,您看看這男寵地真面目,別被他蒙蔽了啊。”
見自己的一席話,并沒有讓容蓮徹底安分,布衣看了看傅千瀧,言辭中吐露著連自己都不曾注意地寵溺,溫文儒雅地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我送給她的。難道本皇子送東西給什么人還要通知你不成?”
布衣的話語,無疑是一擊重錘,把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容蓮給砸的漏了氣。容蓮看了看唇紅齒白的傅千瀧,又嫉妒,又委屈,內心充滿不甘心。心想:自己堂堂左大長老的嫡女,居然在布衣心里的地位還比不過一個男寵。
傅千瀧自布衣進來以后,一直都在沉默,沒有辯解,也沒有看布衣一眼。因為她還在為布衣用婚事交換自己的解藥而感覺到耿耿于懷,非常尷尬,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而布衣見傅千瀧依然安靜不發一言,一副清冷的模樣,以為她還是無法原諒容蓮的冒犯。于是,抬起頭看著容蓮繼續說道:“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跨進這屋里半步。如若這次還像讓你禁足那樣,你當作耳旁風,我一定會好好教教你三皇子府的規矩,絕不姑息。”
口氣沉重而嚴肅,聽的容蓮泫然欲泣,又害怕的渾身顫抖。帶著滿腹的委屈和不甘,容蓮像一只戰敗的公雞,倉皇的離開傅千瀧的臥室。
“你……”容蓮走后,布衣鼓起勇氣想要和傅千瀧寒暄一番,卻被打斷。
“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看著布衣一步步靠近自己,相互問候,傅千瀧十分尷尬。連忙借故有事情,打斷了布衣的說話,慌亂的離開府邸。
看著落荒而逃的傅千瀧漸漸遠去的背影,布衣的心頭很不是滋味。
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集市上,熙來攘往的叫賣聲提不起傅千瀧一絲興趣。她純粹是為了躲避布衣,才佯裝有事情離開。
“這位公子,買個香囊吧。里面裝的藥草就是自己配置的,驅蟲還有利于睡眠。不信,你聞聞。”心不在焉地傅千瀧,走到了一家賣香囊的小店,被招攬客人的姑娘拉住,推薦著店里的香囊。
傅千瀧接過香囊,拿到鼻尖嗅了嗅,的確香氣逼人,沁人心脾。
“咦,不對。”傅千瀧把香囊貼近鼻尖好好聞了聞,又把香囊放下,聞了聞店里的四周。
賣香囊的小姑娘,看著傅千瀧的動作,以為他對香囊感興趣,又進一步拉攏道:“看公子天生一副清秀俊朗的臉龐,一定不少紅顏知己。何不買上一個送佳人,說不定還能夠促成一段姻緣。”
平常的男子,聽到這一番話,無論喜不喜歡香囊都會買下一兩個,來體現他們的尊嚴,他們是有很多紅顏知己的。賣香囊的小姑娘也覺得這些話肯定能夠打動傅千瀧,因為她屢試不爽。
可惜,傅千瀧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在聞香囊的味道的時候,居然聞到了追蹤香的味道。
難道雪兒他們跟了過來?傅千瀧暗暗地想著。
“公子,這香囊你要嗎?”看著傅千瀧低著頭,不說話,小姑娘忍不住打斷道。
拿起香囊,傅千瀧付了款,裝作無意地問道:“這香囊很火是吧!”
“公子,您真有眼光。這款香囊,馬上都要賣斷貨了。剛剛還有一個紅衣姑娘買了一對,我猜肯定是送給心上人地。”小姑娘說起自家地香囊,話語如流水般綿綿不絕。
紅衣姑娘,那是雪兒他們無疑了。離開店鋪,傅千瀧順著追蹤香的味道追去。
熱鬧的集市,人頭攢動。傅千瀧卻顯得十分小心,害怕打草驚蛇。
她太迫切希望得到檀珠了 ,因為多拖一天容衍就多受一天罪。她只要一想到那個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男子被病痛折磨著,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既然雪兒他們還想以身犯險奪回墨龍刀,那她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替容衍拿到檀珠。
氣味越來越濃,傅千瀧謹慎地看著周圍來來往往地行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疑地人。
突然她的目光鎖定在露天的餛飩鋪子上,一位紅衣女子正獨坐在一張桌子上,慢慢地吃著。
怎么會就雪兒一個人?
傅千瀧還以為檀珠會是少康拿著保管,沒想到還在雪兒手里。
有點為難,其實傅千瀧寧愿檀珠就在少康地手里面,那樣無論是武力壓迫還是什么,她都愿意去嘗試。
可是在雪兒手里就不一樣了,一看見雪兒傅千瀧就情不自禁地覺得尷尬和愧疚。
同樣是女子,雖然自己一貫清冷。但是,對于這種事情,她也知道對于一個女子的意義。所以,自己后來在東窗事發后,每次遇見雪兒都不愿意正面交鋒。上次受傷,很大部分愿意就是由于自己對雪兒的愧疚。
看到雪兒后陷入恍惚的傅千瀧,精神力的敏感程度急速下降。正在吃東西的雪兒眉頭微微一皺,有一種被盯著的感覺,四周環顧,發現了出神的傅千瀧。
回過神來,傅千瀧和雪兒四目相對。雪兒一陣譏笑。
看著雪兒一笑過后,轉身就消失在人潮中,傅千瀧稍稍猶豫一番,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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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速度跑的并不快,好像有意在等著傅千瀧。
“傅公子,好久不見了,想雪兒了嗎?”雪人邊跑居然還不忘轉過身來撩撥傅千瀧。
傅千瀧聽見雪兒的話,明明知道她是想亂了自己的陣腳,卻還是忍不住亂了思緒。
“傅公子,我們居然還能在這茫茫人海相遇,看來公子和雪兒的遠方不小啊?”雪兒又輕浮地調戲道。
傅千瀧再也受不了雪兒地言語,出口解釋道:“不是的雪兒。我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為檀珠……”
聽到自己居然被雪兒的三言兩語誘使說出了追蹤香的秘密,傅千瀧立馬停止了訴說。
可惜已經遲了,雪兒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雪兒突然催動內功,加快腳下速度,東拐西拐飛進了一家青樓。
還在懊惱的傅千瀧一時間沒有跟上雪兒的步伐,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青樓之中。
心有不甘,傅千瀧本想跟著追進去。只可惜,傅千瀧發現她已經聞不到追蹤香的味道。因為青樓的胭脂水粉氣味太過于濃厚,完全遮蓋了追蹤香的氣味。
無可奈何的傅千瀧,在青樓外猶猶豫豫了一會,暗自下了決心:以后遇到雪兒,不再心懷愧疚。這一層又一次的退讓,耽誤了好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