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某個不知名的小島。
一艘船慢慢地從海岸對面駛過來,而站在甲板最高處的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一張俊臉冷麪無情,而右眼角上是一塊小小的疤痕,沒有破壞美感,反而更添了異樣的氣質。
他望著對面越行越近的島嶼,身邊是他的心腹下屬,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張銘,事情都辦妥了嗎?”
那名叫張銘的男人垂下眸子,畢恭畢敬地說道:“已經都準備就緒了,就等著您最後的指示了。”
這一年來,第一恐怖組織跟x組織的戰爭越來越白熱化,大概就是因爲玉扶嫵和沐杉的關係,聶非零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說下來該怎麼辦。
船已經到了島嶼的港口,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下船,聶非零突然問道:“最近小七怎麼樣?還是沒有要甦醒嗎?”
“是的。不過米歇爾醫生說了,紀小姐她最近忽然有了意識,似乎是即將要甦醒的意思,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大礙。少主,您現在需要去看紀小姐嗎?”跟在他的身邊,張銘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說出什麼他不喜的話。
“嗯。”
兩個人開車到了島嶼最上面,那上面竟然是一間像是巨大研究所一樣的房子!
“我自己一人進去就可以,你在外面等著我。”
聶非零一人刷卡驗明身份進入到了那個房子裡去,裡面結構非常複雜,而且還有不少的機關。如果是外人偷偷潛入了這裡,恐怕這兒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最主要的是,這兒通斷了一切信號,還沒有陽光,就算你最先進的追蹤器,也無法探測到這兒,這也是爲什麼,到現在,第一恐怖組織還是沒有找到沐杉的原因。
走到走廊的最盡頭,同樣是一扇大門,聶非零驗明身份後那扇大門就自動開啓,她走進去後大門立刻就關上了。
這兒就如同是醫院裡的手術室一樣,到處都充斥著醫學研究的味道,而最中間,是一張非常大的臺桌,上面安靜地睡著一位女子。柔順的黑色長髮,一身純白的裙裳,雪白的肌膚,精緻的蓮足赤著。不像是做了什麼醫學實驗,反而像是想要通過醫學實驗喚醒女子一樣。
而那個女子的面容,分明就是紀沐杉的樣子!
聶非零慢慢走近了女子,望著她過分白皙的臉龐,伸手,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嘴脣上摩挲著,那雙冷眸中帶著些許心疼、懷念,還有那近乎變態的佔有慾。
“小七,爲了他你當真就這麼願意一直沉睡下去了嗎?爲了他,你不惜欺騙我。爲了他,受這樣子的錐心之苦,值得嗎?”彎下身,與她的臉齊平,身子慢慢地湊上前去,在她的脣上印上自己的痕跡,“只可惜,就算你是個活死人,你也永遠見不到他!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
“所以,別睡了,即便是死,我也不會放開你的,小七。”
“你知道嗎?我最近已經有了新的計劃,烈火門?呵!早已經對我來說是不堪一擊的東西了,不過放心吧小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一次解決了靳劭南的。我會慢慢地折磨他,讓他看著我們在一起的,嗯?”
這一年來,每週他都會來看一次昏迷中的沐杉,而每一次都只呆上一個小時。跟她說一些話,在說說他的計劃,之後離開後都是會自己一人靜靜地呆上一會兒。
然而,他不知道的事,就在這次他離開走出去的那刻,牀上的人兒好像有了甦醒的意識,垂在身旁的兩手不安地輕輕地動了動,蝶翼般的睫毛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當那扇門關起來的時候,那雙許久不曾張開的眸子睜開了。
可能是長期沒有睜眼的緣故,已經醒了有好幾分鐘了,眼前的一切還是迷糊的,霧茫茫的,什麼也看不清。她倏爾坐起了身子,神情迷茫,有些慌張地到處張望四周,就像是個迷路的小鹿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心中莫名地感到一股害怕。
這兒是哪裡?
她又是誰?
腦中突然浮現出了好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她非常頭疼地捂住了腦袋,神情痛苦,慢慢地蜷縮起身子,額頭冷汗直流。她不知道腦袋裡的這些到底是什麼,可是一直一直不停地充斥到自己的腦海中,讓她感覺好難受,心臟驟然一痛,她仰頭大喊:“啊——啊啊————!”
終於,她再也想不起那些東西了,十分勞累地坐在牀上,視線已經清晰了起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十分奇怪自己爲什麼在這裡,她蹙眉慢慢下了牀,赤腳冰涼地踩在地面上,那雙水眸中有著無盡的恐懼和無知,天真地就像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對這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
她這裡摸摸,那裡摸摸,只要是看到的東西沒有一個是她不去摸的。
突然,她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東西,整個房間“嘟嘟嘟”開始大叫不停,屋頂上還有一枚紅燈在不停地閃爍著,她有些恐懼,下意識地跑向了門口想要開門出去,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開門。
那個警鈴聲一直沒有停下來,讓她內心十分恐懼害怕,一直焦躁不安地拍著大門,大哭扯著嗓子不知道喊些什麼。
最後,她的雙手都被拍紅了,喉嚨也都啞掉了,她越來越陷入了絕望。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她出去了?
她哭的越來越離開,終於,在她面前的大門被重新打開,而門口有無數的黑衣人還有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以及,被他們都圍在中間的聶非零。
沐杉紅著一雙如小兔子一樣的眼睛,膽顫驚心地擡頭,臉上還掛著淚珠,與聶非零一雙寒目對視。
他的氣場過於強大,還有全身寒冷的氣息,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她看著他搖頭,想要起身逃離他,卻發現腿腳無力,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驚恐著如小白兔一樣的目光地看著聶非零一步一步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