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楚莫離平日里回王府的時間,此時應該是楚莫離出宮的時候了。江鶯歌不禁加快步伐,準備到宮門口去等楚莫離,果然,遠遠的就看到楚莫離準備上馬車了。
“莫離!”遠遠的喊他,楚莫離一聽是自己娘子的聲音,忙停下步伐。夕陽中,一個女子奔向自己,多年后楚莫離回想這一幕,心中仍是一片莞爾。
“娘子,你來接我了?”楚莫離走上前去迎江鶯歌,兩人身著宮裝,在夕陽下,說不出的般配。
“嗯!”江鶯歌沒有告訴楚莫離自己今天要進宮,以楚莫離的性格怕是要吵鬧著與自己同行,再到宮里,怕是又要黏著自己不愿意走了。
自己受傷這幾日,楚莫離一回來,便寸步不離的守著,江鶯歌囑咐他,在宮里切不可鬧,心思別總在王府里。
到時,皇帝知道,會不會引來是非?經過上次的事情后,江鶯歌算是明白,在宮里,要想立足,自己首先要足夠強大,自己在江府時,并不曾爭過什么,而且江府,雖然是一個大戶人家,但是只有一個當家夫人,基本沒有什么爭地位,爭權利的把戲,若要說有什么非議,那就是自己了。
而現在,江鶯歌坐在馬車里,看著身邊的楚莫離,從懷里掏出那兩個泥人玩得起勁。她一定要想辦法將楚莫離治好,不論有沒有結果,但是至少自己努力了,總比看著這樣被人欺負的楚莫離好。
“娘子。”楚莫離見江鶯歌看著自己發呆,將手在江鶯歌面前晃了晃。
“嗯?沒事。”江鶯歌回過神來,拉住楚莫離在自己面前晃的手。
“娘子最近好奇怪,也不和我玩,還總是叫我在宮里要小心。”楚莫離不滿的抱怨,江鶯歌見楚莫離不滿意,笑著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回想那日,自己確實有些失態,但是,她又怎么忍的了別人這樣對楚莫離呢?
楚莫離不說話,那天他見娘子滿身是傷的樣子,應該也是怕自己和她一樣吧,肯定很疼!
“娘子也要小心。”楚莫離關心的看著江鶯歌,他不愿意再看到娘子像那天一樣。
“嗯……娘子會小心。”
回了王府,天色已經微暗了,四周景物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娘子小心。”楚莫離下了車,扶住江鶯歌。江鶯歌笑著將手交給楚莫離,心中安心涌動,竟是那般的信任這個人。
兩人用了晚膳,楚莫離依舊躺在江鶯歌身邊,握住江鶯歌的手,江鶯歌回握住他,安心的看著身邊睡顏俊美的男人,心中滿滿的全是滿足。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嗎?
癡癡的看著他,睡著了的楚莫離,似乎與常人無異,這是不是就是曾經的楚莫離?眉宇間盡是清冷,似這天下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莫離,你說如果治好了你,你還會不會這般喚我娘子?”喃喃的聲音,江鶯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半響,才覺自己說了什么。不免好笑,見楚莫離睡得香甜,幸好沒有吵醒他,就算治好了他,一切也不會改變吧,只是他應該不會叫自己娘子而是王妃了。
可是,天大地大,自己又不會任何醫術,對醫學更是了解得少之又少,待有希望,又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江鶯歌想到這里,煩悶的翻了個身。
第二日,楚莫離走了,江鶯歌一個人在王府,過幾日,江鶯歌準備再去一次皇宮。
“娘娘!”是管家的聲音,一般,管家是不會來找江鶯歌的,王府的事情,一般是管家處理好,有時會找江鶯歌定奪,但江鶯歌一般也就是讓管家看著辦,江鶯歌覺得,若是管家有二心,怕是這王府,早就垮了。
“管家?找我何事?”
“門外有一算命的,非要見娘娘。”
“非要見我?”江鶯歌奇怪,算命的非要見我?本想不見的,但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讓他進來吧。”也許是上天的意思。
見到算命的,江鶯歌覺得,自己真是天真了點。這算命先生哪里有半點算命的樣子,人家算命的不說多么仙風道骨,但至少看起來有算命的樣子,可此人,哪里有半點算命樣,衣衫襤褸,行為舉止,有些粗魯。怕是字都不識幾個。
罷了,給他幾兩銀子,打發走吧。
算命先生看出江鶯歌準備要打發自己走了,開口道:“娘娘先不要急著打發貧道走,也許,貧道還真的能幫上娘娘你也不一定。”
“哦?”江鶯歌見這算命的自信滿滿,便道:“那倒是說來聽聽?”
“娘娘最近為一事煩惱。”
“人人都會有煩惱,先生說的,不奇怪。”
“可娘娘煩的與藥有關。”
江鶯歌一驚,等待著算命的下文。“娘娘的煩惱,貧道可以解。”
“是嗎?”江鶯歌饒有興趣的問,但是心中已是焦急萬分。
“這普天之下,貧道還真認識這么一個人,有人說其是仙,有人說其是神,反正此人醫術了得,更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算命的說得玄乎,江鶯歌微微的有些懷疑,但是若是這世上真有此人,那為何,從未聽人說過?
“娘娘,此人性格怪異,過于隨性,云游四海,江湖上真正見其真面目的,怕是沒有幾人。”
“那如何能尋見他?”
“那就要看娘娘造化,前幾日聽聞她去了北沙國,又有人說他在北邊一代出現過,真正的地方,怕就不得而知了。”
北沙是本朝的鄰國,那里黃沙漫天,但聽聞人民富裕,百姓安居樂業。
“你怎知其行蹤?”江鶯歌半信半疑。
“機緣巧合而已,娘娘信與不信,與貧道無關。”說完就要走。
“管家,拿幾兩銀子給這位先生。”
“不必了,娘娘。”說完,便消失在了院中。
難道,真的是上天派來的?
“娘娘,你信嗎?”春雨問。
“信與不信,過幾日再說,若是沒有收獲,試試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