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站在山路上,半晌,逸塵邁開步子,往山下而去,孤煙吸吸鼻子,一同跟去。
這個時候,就不能對她溫柔些嗎?似乎想到了年少時,他們?nèi)耍≡谄钸B山,每日不停的煉藥製藥研究藥,雖然有些小打鬧,大師兄也總是冷著臉,但是至少,不會如今日這般,互相冷漠疏遠。可是時間,終歸是回不去的。
江鶯歌終於與他們道別,感謝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便逃也似得狂奔,不知到底在怕什麼。
夜幕降臨時,江鶯歌一人用完膳便睡下了,王府上空,飄過兩道鬼魅的黑影,然後停在房樑上。孤煙與逸塵現(xiàn)在王府上空,看著下面安靜的樹木!不知爲(wèi)何,總覺得這王府中靜得詭異,還有王府中的建築,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正準(zhǔn)備要查探,不想,剛一挪腳,身後突然衝出來兩個蒙面黑衣人,孤煙與逸塵兩人對目一眼,看來一場仗不得不打了!
擺開架勢,黑衣人衝了過來,兩人腳尖一點,輕盈起身,黑衣人撲來落空,站住腳,看到孤煙與逸塵兩人已經(jīng)停在遠處房樑上,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兩人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不多時,原本安靜的王府此時下面竟然人頭涌動,但是腳下,卻沒有一絲聲音!
人越來越多,但是他們的穿著居然是王府中各個丫鬟小斯!探究的瞟了一眼帶頭的人,那應(yīng)該是王府管家!孤煙與留逸相視一眼,再看看下面的人,各個訓(xùn)練有素的行動,一個一個上來,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逸塵突然恍然大悟,他還一直好奇楚莫離的勢力到底藏在哪裡?原來,這王府中的下人們,全是他訓(xùn)練有素的手下!王府,就是他的總部!
楚莫離,你果然厲害,也怪不得留逸願意爲(wèi)你賣命!
“不知兩位夜探我十三王府,是何用意?”說話很輕,足以讓孤煙與逸塵聽見,似乎在故意遮掩著什麼,不讓人發(fā)現(xiàn)!
“偶爾路過而已!”孤煙清亮的聲音響起,戒備的看著現(xiàn)在自己對面的人!而這個人,確實是王府管家,劉伯。
藉著月光,劉伯看清了來人面貌,一男一女,女子蒙著面紗,男子長相俊美異常!
“路過?路過到十三王府房頂嗎?”說完就要下令抓住這兩人。
“若你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這王府中全是暗衛(wèi)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想抓我們的念頭。”孤煙的話一說完,準(zhǔn)備動作的劉伯果然停止。
“你該認(rèn)識留逸才是,留逸都奈何不了的人,你們又怎麼抓得住?”輕鬆的聲音,但是劉伯聽到留逸兩個字,大驚,這兩人,怎麼知道留逸?探究的看看站在月下的兩人,夜風(fēng)中飄搖的衣袂,輕撫起女子面紗和兩人黑髮,有種難言的靈動。劉伯問:“你們是什麼人?”
“你在藏什麼?”逸塵終於開口說話,劉伯微微一驚。“是不是怕十三王妃知道王府的秘密?”逸塵繼續(xù)道,一語道破,直截了當(dāng)。
“若是想走,便快些離開,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劉伯不想與這個人糾纏,在他面前心中總有些壓抑,怕自己情不自禁便說了實話。
“你在藏什麼?”逸塵並沒有打算要離開,而是咄咄逼人繼續(xù)追問,劉伯看著冷漠的逸塵,逸塵亦看著他,眼中全是肯定,他們就是在瞞江鶯歌,但是爲(wèi)什麼瞞她?“難道是怕江鶯歌知道後,便只能將她殺了是嗎?”冷冷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擔(dān)心,還有一絲狠絕。
突然,逸塵似乎明白了。楚莫離怎會容許一個外人在這麼重要的地方,可是爲(wèi)什麼會留這個女人,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楚莫離,竟然如此,倒不如放了那個女人,若是有一天,江鶯歌真的知道了真相,楚莫離會怎麼做?當(dāng)真殺了江鶯歌嗎?若到那時,這一切,怕是就不好收拾了!
“走。”悄悄的是孤煙的聲音,此時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雖然他們對付房樑上的人措措有餘,可下面的人有多少,誰都不知道,若是真的打了起來,勝負(fù)怕是難說。
逸塵依舊站在那裡,風(fēng)變得猛烈起來,衣襬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半晌轉(zhuǎn)身,月空下,兩個人影消失,就好像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劉伯看著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此時江鶯歌全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是這一幕,卻被春雨看得清清楚楚,她躲在房檐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只要發(fā)出一聲聲響,怕是就會立刻身首異處。沒想到,與自己與小姐朝夕相處的這些人,居然個個是武功了得的高手,而她們,如今到底是在怎樣一個狼潭虎穴中?
悄悄的轉(zhuǎn)身藏到一棵樹後,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終於感覺到所有人離開,春雨腳一軟,滑坐在地上,想抽泣卻不敢,身邊危機四伏,在一想到剛剛?cè)说闹v話,心中害怕更甚,這王府中,難道就只有她與小姐是外人,其他人,全部都是殺手嗎?
似乎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定,一定要離開這裡!過了許久,春雨總算是恢復(fù)了些只覺,準(zhǔn)備去找江鶯歌,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到了門口,值夜丫鬟站在那裡,春雨嚇得不敢直視。
“等等。”沒想到值夜丫鬟居然叫住了她,春雨一顫。值夜丫鬟疑惑,懷疑的走過去,春雨努力保持鎮(zhèn)定。
“春雨姐姐還不睡,來找王妃嗎?”春雨是從來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江鶯歌的。
“嗯,王妃吩咐我這個時候過來。”
“是嗎?”探究的看了一眼,也沒有追問,春雨走到門前,推開門,江鶯歌睡熟了,但她向來睡得輕,聽到腳步聲便醒了過來。
“春雨?”江鶯歌坐起身,春雨往門外一瞟,竟然發(fā)現(xiàn)值夜丫頭就站在中門前,春雨嚥了咽口水,一臉緊張。
“怎……”江鶯歌正要說話,但春雨迅速做了一個禁聲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