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毅帶著鎮(zhèn)關(guān)軍很快連夜趕路,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皇城。只是,他沒想到會申屠勝毅的援兵也同時抵達了皇城外,兩軍交戰(zhàn)在所難免。錦毅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但對方的首領(lǐng)也不弱,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錦毅在打鬥過程中耍了個小心眼兒,以退爲(wèi)進地險勝了敵方首領(lǐng),取下了那人的首級。
“將軍,這些俘虜怎麼辦?”
“先把他們都關(guān)起來,願意歸順的優(yōu)待,要當(dāng)硬骨頭的……你知道該怎麼做吧。”錦毅睨了孫副將一眼。
孫副將心領(lǐng)神會,喜滋滋地說,“將軍放心,屬下一定讓他們好好做個硬骨頭。”說完,就讓人把敵方剩下的將士都綁了起來。
城門緊閉,一時半會兒也進不去,城樓上連個守衛(wèi)的士兵都沒有。敲門更是無人應(yīng)門。想要撞破城門,但浪費時間又消耗體力。和凌吟成及幾位副將商議一番,決定趁著深夜無人,搭人梯翻城樓。
誰知他們剛開始搭人梯。城樓上就出現(xiàn)了一排搭弓準(zhǔn)備射箭的士兵,羽箭上還點著火。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聲“射箭”,帶火的羽箭紛紛往城樓下射過來,站在最上面的人無一例外都中了箭,剩下的人也趕緊從城樓上撤了回來。
“看來他們是算計好了,故意引誘我們上當(dāng)啊。”錦毅眉眼清冷,眼裡閃著寒光。
“將軍,這次攻城,我們損失了幾十位兄弟,還有幾十個人受傷嚴(yán)重,這仇必須要報。”仇副將惡狠狠地說道。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把謹(jǐn)王的人拖下來狠狠地揍一頓。斤雙乒亡。
錦毅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這仇不僅要報,還要讓他們也嚐嚐相同的滋味。”
“將軍可有什麼計劃?”
“彈弓知道嗎?”
“將軍的意思是……”
“以牙還牙。”
錦毅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副將,讓他們下去安排士兵好好休息半天,然後開始按計劃行事。副將得令後,很快散開。去通知自己手裡的兵要做些什麼。
第二天,城樓上的士兵們?nèi)褙炞⒌氐攘艘徽欤麓就鯉еR來犯。可他們從天亮等到天黑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而一整天的精神高度集中讓他們很是疲累,可夜晚又是入侵的最佳時機,他們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準(zhǔn)備禦敵。
鎮(zhèn)關(guān)軍帶著做好的東西,悄悄地分散在城樓的各個位置,分別尋找可以遮蔽自己的東西躲在後面。等到信號一發(fā)出,各自撿起身邊能用的一切東西,用手裡的彈弓往城樓方向瞄準(zhǔn),也不管打不打得到,一個勁地往那上面扔。
城樓的守衛(wèi)兵開始還沒覺得有啥,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們時不時地會被一些小東西砸中,最後終於有人發(fā)現(xiàn)樓下的鎮(zhèn)關(guān)軍。可是他們躲得太隱蔽了,又有東西遮擋。守衛(wèi)兵的羽箭根本就射不中他們。
“該死,你們不是最好的弓箭手嗎?怎麼連那些個士兵都射不中。”領(lǐng)頭的人氣急敗壞地吼道。
“副將,他們躲在遮蔽物後面,再加上天這麼黑,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目標(biāo)。而且,他們很分散,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在哪裡。”有人不滿地解釋。
副將瞪了那人一眼,搶過弓箭,“我還就不信我射不中一個。”他拉開弓準(zhǔn)備射箭,去被背後射來的箭射中了右臂,疼得他立馬扔了手裡的弓箭,捂住受傷的右臂蹲在城牆下面。“該死,這羣人居然敢偷襲我。”他站起來朝著下面大吼,“有本事就站出來面對面的打,偷襲算什麼英雄。”
錦毅的聲音這時候響起來,“這位兄臺真會說笑,你昨日不就是偷襲我軍,害我軍將士損傷嚴(yán)重。今天不過以牙還牙罷了,怎麼兄臺就開始不滿了。你這可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這可行不通。”
“有本事就站出來,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
“無所謂,只要能打贏,大丈夫小丈夫都沒關(guān)係。既然你行事光明磊落,那本王就不客氣地收了。”
那副將只感覺有什麼東西朝自己靠近,他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卻還是被扎中了。看著自己的肩膀上那隻鐵羽箭,他簡直要氣瘋了。趕緊躲起來,他還沒有氣到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兄臺,如果你再不開門,下次瞄中的可就不是你的肩膀了。”錦毅有些玩世不恭地說道。
那副將大吼一聲,“你做夢。”
錦毅嗤笑,“倒是個硬漢子,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命活過今晚了。給我射箭!”
一聲令下,無數(shù)箭開始朝向城樓方向射去,一時間慘叫聲不斷,嚇得皇城裡的百姓們躲在屋子裡連面都不敢露出來。
箭雨結(jié)束後,錦毅又問道,“昨天一時大意讓你得逞,今天的回禮可還滿意?”
“你……”副將身中數(shù)箭,奄奄一息地掛在城牆上,看著錦毅從暗處裡走出來,威武高大的身影配上他嘲諷冷嗤的笑容,帶著說不出的詭譎。
“敬忠職守是好事,可惜你效忠錯了對象。這天下是皇上的,不是申屠勝毅的。違天意者,自然只有死路一條。給我破城門!”錦毅一下令,就有將士舉著早準(zhǔn)備好的大木樁朝著城門撞擊。
合力之下,城門很快就被撞破了,錦毅騎著馬帶著鎮(zhèn)關(guān)軍衝進了皇城內(nèi)。本來將士們就是長年鎮(zhèn)守邊關(guān),殺敵就像是本能,將意圖阻攔他們的叛軍殺了個片甲不留。雖說他們自己也是傷亡慘重,但大家都像是沒知覺一樣,遇敵殺敵,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路順暢,卻被堵在了皇宮門口。申屠勝毅此刻正在皇宮門口等著錦毅,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錦毅心下一動,難道皇上被俘了?但是申屠勝毅如果眼睛俘虜了皇上,此刻絕對不會是站在宮門口等著自己。看樣子,申屠勝毅是另有打算。
“三皇兄,別來無恙啊。”錦毅笑容滿面地打著招呼。
申屠勝毅看著威風(fēng)凜凜的錦毅,心裡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醬,臉上卻帶著親切的笑容,“五皇弟,本王沒想到你竟然是裝傻,本王一向心細,竟然被你騙了這麼久。”
“三皇兄別生氣,你沒發(fā)現(xiàn)也是正常的。本將軍同宸國交戰(zhàn)時,曾經(jīng)爲(wèi)了贏得勝利,帶著部下裝瘋賣傻了很長時間。所以這次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三皇兄沒發(fā)現(xiàn),也屬正常。”錦毅很隨意的地說著,話裡對申屠勝毅的蔑視卻也是赤裸裸的。
申屠勝毅握緊雙拳,微瞇著眼望著錦毅,“你別得意,你最親愛的夫人現(xiàn)在在我手裡呢。你想不想見見她呀?”
申屠勝毅拍拍手,柔妃離開帶著“淳王妃”走出來,脖子上抵著一把鋒利閃著銀光的匕首。
“五皇弟妹,跟五皇弟打個招呼吧。要不然,本王擔(dān)心你只能去地上同他相聚了。”申屠勝毅帶著笑意望著臉色漸沉的錦毅,他心情大好,“五皇弟,怎麼看到夫人還黑著張臉,你不怕嚇著弟妹呀。”
“本將軍一直以爲(wèi)你是個靠自己實力做事的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威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達成目的,本將軍真是唾棄你。”錦毅咬牙切?地說道。
申屠勝毅很是得意,“用什麼手段都好,只要能達成目的就成,不是嗎?重要的是結(jié)果,只要本王贏了,誰敢說本王的不是。”
錦毅突然笑起來,“三皇兄,你就那麼篤定,本將軍會輸給你!”
申屠勝毅看著錦毅似乎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有些警惕,一把抓過“淳王妃”,威脅道,“難道你就不怕本王拿你的夫人開刀?”
錦毅無所謂地說道,“隨便啊,皇兄自便。”
申屠勝毅不相信錦毅是真的無所謂,他一定是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故意引誘自己上當(dāng)?shù)摹I晖绖僖隳闷鸬毒统按就蹂笨诚氯ィ伤牡哆€沒碰到“淳王妃”,就被“淳王妃”的突然反擊給打飛出去。大家還沒反應(yīng)過來,“淳王妃”就將剛纔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放在了柔妃的脖子上。
“你……”申屠勝毅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隨機沉聲問道,“你是誰?”
紅珊的匕首依舊架在柔妃得脖子上,刀鋒隱隱要陷進肉裡,嚇得柔妃不敢動一下。紅珊另一隻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來,將自己的真實容貌展露出來。
“怎麼可能?”申屠勝毅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謹(jǐn)王殿下,奴婢紅珊。”
“紅珊?”柔妃也震驚了,“你……你不是……怎麼可能?”
“有了這人皮面具,什麼都是可能的。”紅珊晃了晃手裡的面具,冷笑道。
柔妃回憶了那天的宴會,突然明白過來,“淳王妃是那天就已經(jīng)出宮了,對不對。”
“沒錯,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了安全的地方,所以你們也不用白費心機了。”錦毅很悠哉地說道,“三皇兄,如果你現(xiàn)在投降,本將軍還能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求情留你一命,若是你執(zhí)迷不悟,那就休怪弟弟我不留情面了。”錦毅說到最後,冷麪寒聲,表達著自己對謹(jǐn)王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