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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衡在后頭跟隨,白起也并未理睬,只是一個勁的哄著老嫗。
直到老嫗睡去,才是回頭看著方衡。
“你,來自虛空?”白起生怕驚擾了老嫗睡眠,說的很輕。
方衡看出白起的顧忌,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步走了出去。
白起隨后而出關(guān)上了門,與著方衡并肩的在城中走著,城中也也已經(jīng)睡去了大半,二人走在街道上,身后的影子拉的老長。
終于是方衡先開了口。
“我也來自你那個位面!”
“哦。”白起的回應(yīng)很是平淡。
方衡剛欲說話,白起卻是似自語般的接著道:“這個世界很冷,也很暖。”
“那一年冬日,雪已埋過腳掌,很冷,我很累,是真的很累。”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身上已經(jīng)被血水浸透,風(fēng)雪落在身上,瞬間變的艷紅,人生如花火,只有那一霎光華,在上一世我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它,這一生.......”
“那一幕,我至今不能忘記。”白起眼中露出哀色。
而方衡只是靜靜的聽著。
“夜黑風(fēng)高殺人夜,整棟屋舍,皆是血?dú)ⅲ上履切┦俏业挠H人,站著的是我的仇人。”白起依舊平淡,但卻泛起了妖異的笑容。
“我癲狂了殺光了他們,那時(shí)候我才六歲。”
“可笑的是,我連夜帶著奶奶逃離,卻遭到一批又一批的捕殺,明明是他們,是他們先殺了我們一家,而今又追殺我們。”白起冷然而笑,夜幕下泛著攝人的恐怖。
就連方衡也是心頭凜然,看著此時(shí)情緒已經(jīng)有了變化白起。
“無法,我只有殺,殺光他們。”
“是我害死一家,是我的殺戮,嚇瘋了奶奶!”白起的面色也是露出了痛苦,眼中充滿了血絲。
“她一直覺得我還是孩童時(shí)的模樣。”他的面容竟然又是矛盾的從痛苦瞬間轉(zhuǎn)變成柔和。
方衡才發(fā)現(xiàn),原來白起的面無表情都是裝出來的,他心中積壓著無盡的痛楚,他只能憋在心里,如今有了方衡宣泄,就如同救命稻草般不斷的訴說。而方衡只有靜靜聆聽。
“前世,殺孽深重,以死救贖,卻依舊無法彌補(bǔ),我的這一生注定是在救贖中活著。”
“虛空四百八十多年,渾渾噩噩間,我只有本能的吞噬,碰到強(qiáng)大的,我只能跑,還記得第四百多年,我被撕碎,只剩下頭顱,我隱隱記得,被撕碎的那一刻,虛無間似乎破碎開一小口,我在那口子中……
看到了一瞳孔,那瞳孔很深邃,很攝人,甚至在他眼神中有著炙熱的火焰在騰燃,不是他的思緒,而是他正處于一片火焰地帶,相隔無數(shù)間距,我居然會在與那瞳孔對望的瞬間,腦海混沌,就連最后的頭顱都開始顫抖,臨近消散。
好在那口子也在這一刻合攏,但混沌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字……命!?。”
“
幾乎在那一個字響起之后,我的頭顱擴(kuò)散開來,四肢五官,全部在瞬間恢復(fù)到?jīng)]被撕碎前的樣子,連我的虛空之力也瞬間強(qiáng)上了幾分。”
“就這樣昏暗的虛空,我依舊在其中游蕩追求,最終的圓滿。”
“三十多年后,我達(dá)到了圓滿,苦等劫臨,卻一直沒有降臨,我只好在虛空間吸收那虛空之力,又是五十年,它才降臨下來。”
“就到了現(xiàn)在的世界。”白起淡然說完,望著方衡。
虛空間的一切,白起也沒了解很多,方衡雖有失望,但在他鄉(xiāng)遇故人的感覺還是非常的驚喜。
卻當(dāng)走過一條條街道,在一條,早已無人的街道時(shí),那里還是坐著一個老者,這是一個卜卦攤,沒有什么橫幅,桌面上也只是放著一塊龜殼幾個銅幣,見方衡二人走來,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盯著他們二人。
方衡白起只是看了一眼,就準(zhǔn)備離去。
“嘿嘿,兩小伙,看你們印堂發(fā)黑,似有血光之災(zāi)呢,讓老朽為你們卜上一掛可好,不準(zhǔn)不收錢喲。”老者見方衡二人欲走忙是起身。
方衡和白起理都不理還是向前走去。
“誒誒,你兩個小伙子,知不知道尊老愛幼啊,走這么快,讓我個老人家在后頭追。”那老者還故作咳嗽的在后頭叫嚷著,打破了夜的寧靜。
方衡和白起也是無奈的回過頭。
“老頭,大半夜的你就不怕吵到人嗎?”白起抱怨的說到。
“這里不只有我們?nèi)藛幔艹车秸l?”老者撓了撓后腦勺,疑惑著問道。
方衡也是注意到,這一片城區(qū)居然是寧靜的可怕,除了老者說話的回音,周遭竟然沒有一絲聲響。
“你找我們到底想干嘛!”方衡察覺到異象,面色變化,開口道。
“年輕人有什么好急的,都說我是來給你們卜卦的。”老者笑瞇瞇的回答。
“來來來。”老者更是直接上前,拉著方衡和白起往攤位上走去。
白起更是催動出虛空之力,隨時(shí)準(zhǔn)備爆發(fā),但卻被老者輕拍肩膀下,那虛無之力瞬間散去。
“年輕人哪里來的這么大的火氣。”老者依舊是笑瞇瞇。
拖著方衡二人坐下。
“你們誰先來。”方衡二人不語。
“那就你先來吧。”也不怕尷尬,指了指白起。
“我可開始咯。”說完又是有模有樣的擺弄起了龜殼與銅幣。
晃蕩幾下便是拍在桌上,幾枚銅幣居然從四肢的洞口劃出,平躺在桌上,順勢老者又是皺起了眉頭。
隨后又是捏弄手指。
“血?dú)⒔伲 崩险咭馕渡铋L的看著白起,皺褶的眉目變得詭異帶笑。
“你的一生以血相伴,正邪,只在你的一念間,一念成魔,魔未遂,九封之路。”
“魔功,是這世間增長實(shí)力最快的方法,但也為最險(xiǎn),自古以來多少修魔之
士,迷失本性,淪為殺人器具,最終被絞殺。”
“心意不堅(jiān)者,身死道消者比比皆是。”
“而血?dú)⒔伲 崩险哒f話時(shí),不斷的掃視著白起,但在看向其眼時(shí)。
使得他瞬間露出精芒,竟然瞬間后退,其身前攤位爆碎,其嘴角更是流出鮮血。
“血?dú)⒔伲浚荒闶茄獨(dú)⒚。 崩险吒且惑@。
“劫能退避,命卻注定!”老者輕語,隨后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石,而后袖袍一揮,便拋給白起。
白起一把接過,看了眼。
“這是我一故友所贈,現(xiàn)今贈予你。當(dāng)你達(dá)到修真之路,便能看到玉中所載。”老者說完便將目光轉(zhuǎn)向方衡。
白起卻是一頭霧水,但也鄭重的收起那玉石。
“你叫方衡……”
方衡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把銅劍給你。”
“你的命,我看不出,只知,不久將有災(zāi)禍,或者說是機(jī)緣。”
“這銅劍可救你一命。”老者淡淡開口,心中卻是泛起了浪花。
隨后拋去一枚銅錢,銅錢在拋投過程中,竟是分解闊開,成了一把拇指大小的銅劍。
劍身上刻著五個小字。
“劍癲張凌鋒!”
當(dāng)方衡反應(yīng)過來時(shí),眼前的老者卻也消失不見。
他又看了眼銅劍將其收入懷中,與著還在思考老者所言的血?dú)⒚陌灼穑娜蛔咴谶@夜色中。
他們走后不久,原地一股能力浮動,老者的身影竟是浮現(xiàn)出來。
“無極元素,可融萬物體,這一次來這林山死地,竟能遇到這種元素掌控者,要是被破荒劫宗的人發(fā)現(xiàn),定會不顧一切的收走,可惜,這么多年多少天賦異稟的少年被他們帶走,活著的卻只有那么幾個!”
“但愿,那銅劍能將其隱藏好,這次林山死地的爆發(fā)將引來多少巨頭。”
“還有那血?dú)⒚裆⒍ǔ赡В覐?qiáng)于一切魔,只因這是他的命,魔路九封,能做到幾封還得看他自己。”
老者看著方衡二人的背影,輕聲道,而后又消失在原地,鉆進(jìn)了那比鄰荒霖城的樹林中。
再說方衡二人,二人走至城頭,靜靜的坐著,談?wù)撝笆澜裆?
至到夕陽即將代替夜幕出生。
白起看著露出半白肚皮的天空,問道。
“你的未來。”
“我的未來嗎?”
二人沉默了片刻。
“我的未來,我曾和他們兩個說過,變強(qiáng),不斷的變強(qiáng),我要找出暗中操縱的大手,還有保護(hù)這一個村子!”這一夜方衡也是說出了他心中的壓抑,關(guān)于他的命運(yùn),關(guān)于今生的親情友情。
“我的未來同你一般,不過我是為了救贖,救贖我所造成的罪孽。”
“緣子之戰(zhàn),我不會放手!”
“嗯,我也會竭盡全力來戰(zhàn)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