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和唐熹微都緘默了,麥當(dāng)勞裡客流如織,我望著窗外拎著大包小包行李的旅人,忽然有一刻的倉皇,流浪了這麼久,原來我還是沒有找到可以停泊的地方啊。
就在這時,我聽見唐熹微緩慢卻有力的聲音,和往常任何一次都不一樣,那樣的欣喜裡沉澱著帶著苦味的香:“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周卓宇,我們都是認真的。”
我擡起頭看她,這是頭一次,我在她眼裡讀到不一樣的光。明明她戀愛過那麼多次,卻只有這一次,看上去不一樣。
陡然間,我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努力了很久,才抓穩(wěn)放在地上的行李袋,姿態(tài)卻只配稱之爲(wèi)逃兵:“哦,我先走了……拜拜!”
又在附近閒逛了幾圈,直到天快要黑了,我才灰溜溜地提著行李袋回家。
沒辦法,自從顧斯彤爲(wèi)了她的愛情勇敢奔赴美利堅,我可供療傷躲避的地方就徹底沒了,我總不能無恥地跑去顧斯彤家衝著她八十高齡的奶奶涎著臉說自己和媽媽吵架需要暫借顧斯彤的房間一用吧?所以我只能忍辱負重,回去和我媽結(jié)束未完的戰(zhàn)鬥,直到我們其中一方崩潰去睡覺休養(yǎng),方能徹底得到解脫。
我垂頭喪氣地走到小區(qū)門口時,我卻看到了一雙似曾相識的鞋……或者說腿也可以。
我的心情一瞬間變得十分沉重,屏息凝神默默順著這雙腿往上看,終於忍不住內(nèi)心的絕望和恐懼,爆發(fā)出“哇”的一聲慘叫,其洪亮程度足以讓門衛(wèi)處的保安探頭一看究竟。
裴子煜先是不客氣地罵了一句“****”,而後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捂住了我的嘴。
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竟然還可以對警衛(wèi)笑得如此燦爛,末了還十分坦然地衝人家解釋:“女朋友,剛吵架了,沒事,沒事。”
“誰是你女朋友啊?!”我怒了,衝著他就是一口,另一聲慘叫響起,門衛(wèi)處的保安再度探出了頭。
針對此狀況,我的心情十分複雜。沉默了半分鐘,裴子煜望了望自己還在淌血的手掌,微微嘆了口氣:“牙尖嘴利的,真當(dāng)自己小狗了?走,陪我包紮去。”
我本意不過是想虛張聲勢嚇嚇?biāo)瑓s沒料到他真的被我咬出了血,不由慌了神,也忘記繼續(xù)反抗,配合地被他擺佈著,直到被他抓到自己的車上繫好安全帶,才意識到上了賊船。
“可惜太遲了。”裴子煜一勾嘴角,笑得十足邪氣。
人民醫(yī)院大門永遠敞開,熱烈歡迎所有自作孽後被人虐的人們。
當(dāng)裴子煜在門診部一邊被小護士圍觀一邊消毒包紮著傷口時,親自出陣負責(zé)裴子煜病情的護士長阿姨痛心疾首地表示:“這怕是小朋友咬的吧?看這力度,一點輕重都沒有,再深一點問題就嚴(yán)重了。”
“是啊,小朋友一點輕重也沒有,是該多管教一下了,你說是吧,護士長?”
“那是那是,嚴(yán)一點兒好,嚴(yán)一點兒好。”護士長被裴子煜這麼一說,樂得屁顛屁顛的,全然忘記自己的威嚴(yán)……又或者說,美色當(dāng)前,威嚴(yán)還頂個鳥用。
打完破傷風(fēng)針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坐在裴子煜那輛從裡到外都散發(fā)著騷氣的車上,我深呼吸又深呼吸,纔敢鼓起勇氣跟他表示:“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那我怎麼辦?”事實證明裴子煜這樣的厚臉皮根本抓不住重點。
“你神通廣大,怎麼會沒去處!還有啊,我要是再不回去,我媽就真得和我徹底斷絕母女關(guān)係了。”
“你和你媽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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