蹣跚的若夕若月走出房門時,就看到院子中早就站了一群少女,西鈴音依然冷冷的自己一處站著,整個小院中只有她獨(dú)立于人群之外。若夕沒有理會這些少女們并不小聲竊竊私語,走到鈴音身邊打了個招呼:“早啊,鈴音!”
西鈴音有些錯愕的看著若夕燦爛的笑臉,扯了扯嘴角,點(diǎn)頭當(dāng)做回應(yīng)。若月直覺的與鈴音保持距離,并沒有太過熱絡(luò),她也是堂堂世家小姐,沒必要受別人的冷臉。
“唉,你們是南家的人?”一個高挑的少女昂著下巴問,她一身湖綠色的掐腰百褶羅裙,外罩一層青色薄紗,腰間吊著白色圓形玉墜,中心銘刻陰紋,是個古體的北字。一雙明眸似水,只不過此刻閃爍著惡意,令人不喜。但是此女容貌顏色皆是出眾,在幾個稍顯平凡的少女的簇?fù)碇酗@得鶴立雞群。
“是,我們就是南家的人,不知道你哪位?”若夕立刻斜眼沖回去,什么人也敢如此對她們說話!
“你!”高挑少女怒氣勃發(fā),氣道:“我是北淵的二小姐,北惜晴!”北惜晴看上去得意洋洋,似乎很自豪。
“哦——”若夕拖長了強(qiáng)調(diào),有種戲耍的意思,“我道是什么大人物,原來是個‘二’小姐!”若月皺了臉,姐姐說話把她也帶進(jìn)去了。
“可惡!”北惜晴氣紅了臉,大步來到若夕面前,瞪大眼睛盯著她。若夕絲毫不怕,吊兒郎當(dāng)?shù)幕匾曋?
這時,院中的人紛紛望向來路,兩人的斗爭也被打斷,來人是個青衣短,打的小廝,他往院中掃視一眼,在若夕與北惜晴身上停頓一下,旋即挪了開去,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平靜的道:“眾位小姐們,昨日今年來修行的眾家子弟已到齊,月長老今日先去望月崖聽道。眾位請隨我來。”小廝說完前頭領(lǐng)路,速度不快不慢,但是從不回頭觀望,好像不關(guān)心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上了。
若夕與北惜晴相看兩相厭,一個領(lǐng)著簇?fù)淼纳倥畟冏咴谇懊妫硪粋€陪著若月鈴音落在后面,若夕向若月嘀咕著:“沒想到哪里都有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真是討厭!”
若月沖她輕輕搖頭,小聲道:“莫要這么大聲,被她聽見了不好,我們也不應(yīng)該背后論人。”若夕無力的望天,“月兒啊,你哪來的這種死板的觀點(diǎn)啊······”
鈴音目不斜視的走著路,仿佛這是件很神圣的事,值得她花費(fèi)全部心力。若夕見她這副認(rèn)真的樣子,笑道:“鈴音,你好冷淡哦。”鈴音淡淡地說:“南家大小姐南若夕聲名遠(yuǎn)播,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的人物,那北惜晴的姐姐是上一時年的天才絕艷之人,聽聞北惜晴最愛護(hù)她的姐姐,所以你這一番被針對也不是無緣由的。
若夕目瞪口呆的看著鈴音,若月訝異:“姐姐?你好像很是驚訝?”若夕回過神來,說道:“我不是對什么北惜晴感到驚訝,而是覺得鈴音會關(guān)注這些閑事很奇怪,你不覺得嗎?”若月聽了也有同感,遂兩人都好奇的看著鈴音。
西鈴音被兩張一模一樣美麗的小臉望著,臉上浮現(xiàn)一抹可疑的暗紅,一反先前的沉靜摸樣,羞惱的道:“你們看什么!”
若夕咽了口口水,對若月道:“真是美色惑人啊!”若月呆呆的點(diǎn)頭。鈴音一愣,快步攆上前面的人,不在搭理她們了。
無怪若夕若月的失態(tài),西鈴音也是個美麗異常的人兒,不過是常年的體弱造成的蒼白掩蓋了她的美麗,剛剛的一抹紅暈讓她瞬間散發(fā)出少女的羞澀,只把若夕若月看得呆了。
望月崖位于整個昆侖建筑群的最西北側(cè),山崖幾乎是從山體上突翹出的一塊類似拱橋的一半的平臺,在山崖的最邊緣也是最高處,有著一座小茅屋。青衣小廝領(lǐng)著眾人從山體的小路上上去,來到這神奇的望月崖。
走近了才看到,茅屋前已聚起了一群人,大部分都是同樣年齡的弱冠少年。茅屋的門前有著一個巨大的蒲團(tuán),玉一樣的顏色,潔白無瑕。蒲團(tuán)上盤膝坐著一個身著灰色道袍的中年女人,雖說年逾不惑,但女人依然風(fēng)華不減,青絲挽成道髻,面上沒有風(fēng)霜但有看破紅塵的滄桑,矛盾而自然。
青衣小廝領(lǐng)著人來到女人面前,對她一躬身,恭敬道:“月長老,人都到了。”月長老沒有睜眼,只是微微點(diǎn)頭,青衣小廝又是一躬身,和另一個引領(lǐng)少年們來此的小廝退去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什么。若月瞧見少年隊伍里一身紅艷艷的衣裳極為顯眼的東離水,他面上桀驁不屑,似乎不以為然。若月暗暗嘆息,這個人真是倔強(qiáng),一定會吃苦的。
月長老雙手抬起從胸口落下,收功睜開了眼睛,慢慢的說:“我讓你們動了么?”眼神似鋒利的刀從眾人身上一一割過,底下的人不敢再有什么舉動。月趙老方滿意,慢條斯理的說:“你們都是四家子弟,來到昆侖的目的你們要清楚,要記住自己的使命。”
若月有些緊張,月長老看上去很嚴(yán)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學(xué)的會。
“我也不多做廢話,我只教你們玄氣修煉與使用,至于其它的,會有別的人教導(dǎo)你們。”月長老淡淡地說,“盤膝坐下!”
眾人不敢怠慢,忙都找塊地兒安靜的打坐。
“你們四家的玄氣修煉方式都源于昆侖,只要稍稍提高心境就可以了,望月崖是昆侖天地元?dú)庾顬榘缘赖牡胤剑銈円M早適應(yīng)這種元?dú)狻ぁぁぁぁぁぁ?
大家無聲地開始修煉,若月立刻體會到不同,想必大家都體會到了,若月環(huán)視驚疑不定的眾人,深吸一口氣,開始努力。
這里的元?dú)獠恢歉叨冗€是風(fēng)力的原因,顯得狂肆暴虐,與家中平和中正的元?dú)饨厝徊煌盏浇?jīng)脈里面不能完全控制,在經(jīng)脈里肆虐,奇經(jīng)八脈隱隱作痛。若月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自修行,得趕快適應(yīng),不然以自己愚鈍的資質(zhì),一定會被拋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一直到夜半時分,月長老才結(jié)束這一天的折磨。
當(dāng)若月睜開眼時見到了此生最美的月色。月亮在這里似乎近的觸手可及,皎潔的月光照拂著他們,淡淡的,又能看清楚所有。
但是沒有人愿意欣賞,又饑又渴又累的一干人眾異常的團(tuán)結(jié),相互攙扶著來到吃飯的食堂。
做飯的大廚與盛飯的大嬸,似乎料到今天這一幕,這么晚了還在等著他們,還是熱乎乎的飯菜,誰也沒有力氣說話了,都不顧形象的據(jù)案大嚼。這些都是平日里家中的寶貝,一個個哪受過這種苦。
食堂另一邊的大片桌子只孤零零的坐了兩個人,一邪魅一溫和。
“這些孩子們好可憐,月月也不手下留情。”邪魅的男子一臉心疼的樣子,只有眸中的戲謔光芒證實此人心口不一。
“月也是為他們好。”溫和的男子平靜的說,邪魅男子撇嘴,道:“你們就是這樣無趣!我還是從些孩子們中找樂子吧!”
溫和男子眸光一閃,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