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和四叔的能力差得有多遠(yuǎn),你應(yīng)該很清楚纔對,以我的能力,就算有這把弩,我也未必能贏過他,我要是死了,木雪真的會很難過的。”
我搖了搖頭,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答應(yīng),並不是我有多畏懼四叔,我只是不希望,捲入四叔和木棉之間的勾心鬥角中。
木棉冷冷的橫了我一眼,半晌突然微微一笑說:“別緊張,你盡力就好。”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心說,如果我真的把四叔給殺了,你還能讓我活命?
不過我還是從她手中,接過了弓弩放進包裡,就繼續(x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車子裡陷入沉默中,木棉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自然不會再理會我。
我看到車子穿過幾條商業(yè)街,直到郊區(qū)才終於停了下來,這裡比較靠近縣小學(xué),我就是在這座山上,遇到了佘靈山,還險些幾次死在他的手上。
沒想到這次居然有機會故地重遊,還是在木棉的帶領(lǐng)下,車子只能開到山下,剩下的路只能靠雙腿走了。
我背上自己的揹包,跟在木棉身後,就朝著山上走去。
我們這次走的路,和我上次上山走的,並不是一條路。
我對這座山的印象,還停留在這是學(xué)校的後山,小學(xué)時候經(jīng)常春遊的地方,其實這座山很大,遠(yuǎn)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這座山在沒有縣城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沒人說的清楚,它在這佇立了多少年,甚至連本地人,也沒有一個能將整座山走個遍的。
前幾天剛下過雨,地面還有些潮溼,很快就踩了一腳泥巴,好在山上土質(zhì)堅硬,地上並沒有水坑水窪,這一路走的還算順利。
沿著山路的坡度走上去,就看到一大片樹林,現(xiàn)在還是初春時節(jié),樹木剛抽出新枝條,到處都透著一股新綠,走在林子裡面,嗅著泥土的味道,突然有種走進原始森林的感覺。
這片林子很大,植被非常茂盛,但除了我以外,剩下的人都像是很熟悉這裡似得。
既然都走到這了,就算他們不說,我也能猜到,梅花陣就在這座山裡,他們肯定已經(jīng)來過這了。
只是不知道梅花陣,在這座山的什麼位置,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叔,腦子裡突然閃過佘靈山的話。
他曾經(jīng)警告過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和四叔進梅花陣,我總覺得他知道點什麼,只是不肯告訴我。
山林中樹葉茂盛,我們不得不邊走邊劈砍橫七豎八的枝條,不然根本沒法前行。
隊伍裡出奇的沉默,所有人都忙著趕路,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來的人也不多,一共就六個人,木棉帶了一個兩個人,這兩個人都看著面生,他們並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
四叔則只帶了一個週三刀,他們兩個並排走在後面,我則被夾在這兩夥人中間,心情頗有些沉重。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才終於走出了林子,沒了樹林的遮擋,陽光直射下來,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這時陽光突然被擋住了,我放下?lián)踉谘矍暗氖郑涂吹竭L三
刀遞給我一頂黑色的帽子。
我接過帽子趕忙戴上,這纔跟著他們繼續(xù)往前走,我們一直都在走上坡路,粗略算已經(jīng)快到這片山最高的位置了。
“先在這休息一會兒,一個小時之後,再繼續(xù)往前走!”
這時木棉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我說。
我不知道她爲(wèi)什麼會,突然刻意頂著我看,但很快我就釋然了,論體力我絕對是,六個人中最差的一個。
我也沒吭聲,從揹包拿出一個棉質(zhì)的墊,就地坐下休息起來。
走了一上午,還是這麼難走的山路,我兩條腿都走酸了,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就算木棉不說,我也想休息一下。
四叔見我停下來,乾脆也跟著停下來,始終和我保持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不經(jīng)意間擡起頭,剛好看到一隻竹葉青,從樹林中鑽了出來,俯下頭看著我。
這條蛇本身就是翠綠色的,還一直藏在林子裡,如果不仔細(xì)看,還真不一定能看到它。
我一眼就認(rèn)出這條蛇的來歷,這條肯定是木雪的那條隱蛇。
肯定是木雪不放心我,才讓這條蛇跟過來的,我心裡一暖,就聽白環(huán)蛇說:“這傻缺還以爲(wèi),自己藏得不錯,其實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早就發(fā)現(xiàn)它了!”
我心裡一陣無語,再去看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都各忙各的,沒有人理會隱蛇,但看他們的反應(yīng),白環(huán)蛇說的多半是對的。
簡單吃了東西之後,我們幾人繼續(xù)趕路,又往前走了不到半個小時,眼前的一切就出現(xiàn)了變化。
遠(yuǎn)遠(yuǎn)地我就看到四個帳篷,靜靜的立在一臉荒草地上,林子周圍的荒草都已經(jīng)被清理掉了,看痕跡明顯是最近清理的。
這肯定他們上次來的時候,露營的地方,木棉到營地裡面,讓人拿出六個揹包,每人分了一個揹包。
“跟著我走,一步都不能走錯!”
我拎著沉重的揹包,剛要往前走,就被四叔一把拉住說。
我點了點頭,知道他現(xiàn)在還不會讓我死,那必然會全力保護我。
木棉帶我們走進其中頂帳篷裡,這裡面並不是住人的地方,帳篷裡面就是一個深坑。
我站在帳篷門口,都能感覺到有陣陣陰風(fēng),從深坑地下吹上來,夾雜著陣陣黴味。
木棉身邊的兩個人,率先順著繩子滑下了深坑,緊接著是木棉和四叔。
我見他們都下去了,也剛想跟著下去,就被週三刀給拉住了。
“周哥有事?”
我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廝要和我說些什麼。
“四叔讓我提醒你,裡面機關(guān)衆(zhòng)多,要你多小心,不要多管閒事!”
週三刀冷冷的看著我,他的話再明顯不過,就是在提醒我,不要對四叔動手。
我看著他順著繩子滑下去,自這纔跟著滑了下去。
下面比我預(yù)想的要深,我們至少往下滑了十多米深,我不禁佩服這個打洞的人,這麼直上直下的洞,肯定非常難打。
等我下去之後,四叔和木棉
他們,已經(jīng)在下面等了一會兒了,見人到齊了,木棉才招呼所有人繼續(xù)往前走。
我跟在四叔身邊,他怎麼走我就跟著怎麼走,抽空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和我在小說中,看到過的不同,這裡並不是什麼畫滿筆畫的走廊,或是狹窄的甬道。
而是一條牆壁極爲(wèi)粗糙的地下山洞,這裡明顯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更像是天然形成的。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心裡立刻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這座山下面,全都是空的?
本來就遍佈著這樣的天然山洞,只不過後某天被人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人才利用了這裡的地質(zhì)條件,在這裡佈置了梅花陣?
但即使這樣,在山洞中佈置複雜的機關(guān),也足夠耗費很多人力物力,古人如此大費周章,到底爲(wèi)了什麼。
難道是某個有錢,腦筋還算靈活的人,閒著沒事幹,特意建造出這樣一個地方來玩?
我想了很久,但一個疑問都沒有想出來,我乾脆也不再繼續(xù)想了,一心一意跟在四叔身邊,一直往前走。
這個山洞並不高,最高的地方頂多兩米,最低的地方,頂多一米六左右。
山洞的極窄,只能容納一個人自由通過,如果真的在這樣的地方,觸發(fā)機關(guān)的話,那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我一路都得彎腰,很少能直起身體走路,起初我還沒什麼感覺,但走了上百米之後,我漸漸開始覺得心情煩躁、壓抑。
我心裡甚至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會不會永遠(yuǎn)被困在這裡,再也出不去了?
這個念頭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我趕忙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拿著手電仔細(xì)盯著周圍看。
周圍始終一片黑暗,在這樣一個陰暗狹小黑暗的環(huán)境裡行走,總會讓人莫名的感到恐懼。
偏偏跟在我周圍這幾個人,都出奇的安靜,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安靜的走著路。
周圍一片死寂,只有腳步聲在山洞裡迴盪著。
這時我突然感覺有隻冰冷的手,拍了一下我的脖子,這隻手異常冰冷,我被冰的一激靈,疑惑的轉(zhuǎn)過頭。
週三刀始終走在最後,我停下腳步,將手電照在他的臉上,週三刀有點睜不開眼睛,擋住光線冷冷的說:“你抽什麼風(fēng)?”
“你幹嘛拍我?”
我確定身後的人是週三刀之後,纔將手電移到別處,疑惑的問道。
這時原本走在前面人,也都退了回來,湊到我們跟前。
“我肯定沒拍你,肯定是你的錯覺!”
週三刀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旋即搖了搖頭,矢口否認(rèn)道。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也有點不確定,剛纔那是不是錯覺。
“這裡狹窄陰暗,走的久了肯定會經(jīng)歷渙散,出現(xiàn)幻覺也有可能,別想太多了,抓緊趕路吧!”
四叔平津的看了我一眼,繼而催促道。
說完他也不理我,就繼續(xù)往前走,我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總覺得剛纔的感覺特別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