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三郎攔住了江周等人,一邊作揖一邊苦苦哀求,就差沒有直接跪在江周面前了。見到東三郎的模樣,姜成偷偷朝著江周使了個眼色,事情到了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畢竟江周也不可能真的就此回去,拿捏一下對方就可以了!
被姜成這么敲打了一番,東三郎可是再也不敢在江周面前拿什么架子了,當然,這份謙遜到底有幾分是出自真心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在東三郎的帶領下,江周一行人終于進了城,而且直接就是行進到了位于王城最中央的海王宮。
到了海王宮的宮門外,江周明顯聽到東三郎長長地舒了口氣,就好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一樣,顯然這次迎接江周的任務,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在受罪!
猜出東三郎的心思,江周也是不由得暗自覺得好笑,正是辱人者,人恒辱之,若不是東三郎之前弄出那么多的花樣,江周也不會讓姜成如此折騰他!不過東三郎這樣的小角色,卻是沒有被江周放在心上,轉過頭望向眼前的海王宮宮門,江周的眼睛也是不由得瞇了起來。
雖然江周之前沒有去過位于皇城的第一皇朝皇宮,但也曾聽七洞子弟們描述過皇宮宮門的模樣,而再看眼前這海王宮宮門,兩者竟是有八成相像!想到這,江周眉頭也是稍稍皺起,轉過頭朝著姜成看了一眼,用眼神詢問姜成,果然姜成也是臉色有些古怪地沖著江周點了點頭。
江周心里頭也是稍稍有數(shù)了,海王宮的宮門竟然建的跟第一皇朝的皇宮宮門如此相像,這豈不是說明這海王家族的人有意和第一皇朝平起平坐?看來這海王家族的野心可是從未消減半分啊!
“江少主!請!海王在宮內(nèi)等候少主大駕!”東三郎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再也沒有露出什么囂張的情緒,好讓江周他們抓住小把柄,始終保持著謙卑的姿態(tài),對著江周躬身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了一眼東三郎,江周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把剛剛東三郎的那點心思給說破,扭過頭就是對姜成點了點頭,直接邁開步子就是踏進了宮門。而就在江周剛剛踏進宮門之后,那守在宮門的幾名侍衛(wèi)立馬就是上前一攔,將江周身后的眾人全都給攔了下來,其中一名侍衛(wèi)更是冷喝道:“海王只宴請?zhí)厥挂蝗耍溆嚯S從,不得入內(nèi)!”
“嗯?”江周眉頭一皺,轉過身就是冷眼看著那幾名侍衛(wèi),對那東三郎喝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為何要攔阻我的部下?”
“江少主!”東三郎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得意,隨即又是恭恭敬敬地對江周一禮,做出了一臉為難的表情,說道:“這里畢竟是海王的居所,宴請江少主自然是沒問題,可是江少主你手下的這些護衛(wèi),卻是不太方便進宮吧!江少主請放心,這可是在海王宮內(nèi),誰也無法傷害江少主,江少主就不用害怕自身安危了!”
東三郎表面上好像是很謙卑地在勸慰江周,可言語中卻是透著激將法,顯然是想要激起江周的傲然,讓江周獨自一人進宮。若是換做一般的姜家嫡系子弟,以嫡系子弟的性情,只怕真的會中東三郎的激將法,可江周卻不是一般的嫡系子弟!
冷眼看了一眼東三郎,隨即便是冷笑了幾聲,哼道:“我江周要做什么,還輪不到其他人來指手畫腳!姜成!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是!少主!”還未等東三郎對江周的話反應過來,江周的一聲冷喝,緊接著就是迎來了姜成的呼喝聲。只見姜成率先一步往前一沖,兩只手直接就是掐住了兩名侍衛(wèi)的脖子,手腕一轉,那兩名侍衛(wèi)立馬就是一命嗚呼了!而在他身后的那些七洞護衛(wèi)也沒有閑著,一口氣就是竄出了三四名護衛(wèi),紛紛出手,轉眼間,整個宮門前的侍衛(wèi),就沒有一個站著了!
“江,江少主,你,你,你這是干什么!”本來已經(jīng)是松了口氣,把心放下去的東三郎,此刻心瞬間又是提到了嗓子眼,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周,滿臉的驚愕,忍不住驚呼起來。
“哼!”江周卻是懶得跟東三郎這樣的小角色多說什么廢話,他今天是代表了姜家的第一皇朝來這里的,原本就是要站在強勢的一方,又何必怕鬧得大?當即江周就是對姜成哼道:“姜成,你就帶著兄弟們跟在我身后,看看有誰敢攔,殺無赦!”
最后三個字,幾乎是從江周的牙齒縫里擠出來的,說這話的時候,江周更是殺氣騰騰,看樣子,當真是想要在這海王城的海王宮內(nèi)大開殺戒了!而姜成當然是配合江周了,立馬就是抱拳喝道:“少主請放心!屬下定當聽從少主之命!如有攔阻著,殺無赦!”
東三郎此刻已經(jīng)是近乎石化了,本能地想要上前阻攔,可一看到在江周、姜成身后那上百名仙王高手,東三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那是連半個字都不敢說出口了!上前攔阻?開什么玩笑!這上百名高手一人一個手指頭都能把自己給戳得灰飛煙滅了!自己上前攔阻那不是送死嘛!
當然了,這也不代表東三郎什么都不做,只是愣了片刻,東三郎立馬就是反應過來,慌忙掉頭就是跑了。不過他不是逃跑,而是抓緊時間從另一個宮門抄近路前去報信,若是真由得江周這樣殺氣騰騰的在海王宮內(nèi)走一遍,那整個海王宮可就真的要亂了套了!
江周等人從宮門直接就是闖了進去,一路上倒也碰到過一些侍衛(wèi),不過看到江周這一伙人殺氣騰騰的,那些侍衛(wèi)愣是沒敢上來攔阻,早早就躲到一邊去了。江周見了,忍不住回過頭對姜成等人說道:“這海王家族的人,膽子倒是不怎么大嘛!竟然連一個敢上來攔阻的都沒有?”
江周這話一說出口,姜成臉上的傲然也是更加明顯了,下巴一揚,驕傲地笑道:“那是自然!這天下又怎么會有能夠與我們姜家子弟一樣勇猛的子弟兵!哼!別看他海王宮修得跟我們皇宮有些相似,可這要是換做在皇宮內(nèi),有人如此擅闖,早就被攔下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們姜家子弟,就算是死,那也要維護我們姜家的尊嚴!這些海王家族的人,早就被我們姜家給嚇破了膽!”
“大膽!”“放肆!”
姜成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壓低聲音,反倒是朗聲喊了起來,附帶上一點靈力,聲音幾乎是傳遍了整個海王宮的上空!聽到如此的譏諷,那海王家族的人又怎么可能坐得住?轉眼間,就是響起了幾聲爆喝聲,幾乎是一瞬間,數(shù)百道身影就已經(jīng)是從遠處飛奔而來,攔在了江周等人的面前。
“哪里來的大膽狂徒!竟然敢在海王宮撒野!簡直是找死!”開口之人,卻是一名身穿華貴服飾的年輕男子,手中握著一桿黃金魚叉,直指姜成,年輕的面孔上透著濃濃的怒意,顯然是被姜成先前的言論給徹底激怒了!
“姜家?姜家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這里是東海!是海王城!可不是你們姜家的地盤!”另一名面白無須的年輕男子,也是穿著一身華服,手中倒是什么都沒抓,只是雙手緊緊握拳,垂在身體左右,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張蒼白而又有幾分俊美的面孔更是透著怒意,瞪著姜成就是冷喝道:“區(qū)區(qū)幾名姜家的走狗,也敢在這里放肆!當真以為我們海王家族不敢殺人么?”
“哈哈哈哈!”姜成又是很自然地當起了惡人,放聲大笑起來,指著那幾名出頭的年輕人,面對對方數(shù)百人的目光更是巍然不懼,笑道:“一群小兔崽子!海王家族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莫非,不記得三十年前的那一戰(zhàn)了?”
提起三十年前的那一戰(zhàn),對于整個海王家族來說,都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而對方那數(shù)百人大多都是年輕人,雖然對三十年前那一戰(zhàn)并沒有什么印象,但卻不妨礙他們因此而產(chǎn)生的仇恨!聽得姜成的話,這數(shù)百名年輕人非但沒有退縮,反倒是一個個面露怨毒,更是怒火中燒,齊齊地朝著江周他們逼近了一步,轉眼間就是將江周等上百人全都給圍了起來!
“三十年前那一戰(zhàn)!我們海王家族早晚要找回來!你們也別得意的太早!”先前那白面少年則是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目光在江周等人身上掃了一圈,咬牙切齒地喝道:“今天我倒是不介意提前收一點利息!畢竟你們這是送上門來的!”
“哼!不自量力!”姜成冷哼一聲,周身那巨大的靈壓立馬就是爆發(fā)出來了!這些海王家族的子弟自然是比先前城門的那些凡人和修仙者要強上許多,不過要是比起姜成,卻又是要差遠了!靈壓一爆發(fā),頓時就是把那些先前還是鬧哄哄的年輕人全都給鎮(zhèn)住了!瞪大了眼睛盯著那火力全開的姜成,竟是沒有一個人再開開口!
“喝啊!何人敢來我海王宮撒野!”就在姜成鎮(zhèn)住了那些海王家族的子弟,準備將靈壓收回來的時候,卻是聽得一聲暴呼,緊接著又是一道強大的靈壓突然襲來,正好與姜成的靈壓撞在了一塊!
姜成一時不查,竟是沒有抗住對方的靈壓,臉色一白,整個身子立馬就是往后退了三步,抿著嘴,嘴角竟是流出了一道血痕!
“嗯?”見到姜成竟然一個碰面就負了傷,江周也是不由得嚇了一跳!不是說當年海王家族的高手全都是被姜家給殺了個干凈嗎?怎么這又蹦出了個高手,竟然能夠與半步仙人的姜成拼得不分勝負?
“保護少主!”被擊退的姜成卻是完全沒有理會自己傷勢的意思,第一句話就是號召手下那上百名護衛(wèi)團團將江周給圍了起來!而姜成更是瞪著眼,直接來到了江周的面前,迎
著那數(shù)百名海王家族子弟,卻是朝著那虛空大聲喝道:“海王駕臨,何不露面!”
“哈哈哈哈!當年一個陣前小卒,今天竟然也能有資格與本王叫陣了?有趣!真是有趣!”那虛空中的呼喝聲也是發(fā)出了一聲長笑,緊接著,只見一團有如巨浪的幻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那些年輕人的身后,猛地砸了下來,卻是沒有濺起任何浪花。等到那幻影消散之后,在那些年輕人的身前,立馬就是多出了十余名身穿華服的身影,其中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名穿著藍色華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雙手背在身后,傲然而立,面對江周等人,冷笑道:“本王倒要看看,姜家如今倒是有些什么樣的英才,才敢在本王的海王宮內(nèi)如此放肆!”
海王?此人就是這東海之主,海王?聽得對方的自稱,江周立馬就是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正是現(xiàn)在負責統(tǒng)領整個東海的海王家族之首,海王!
見到海王現(xiàn)身了,姜成也是冷冷一笑,隨后朝著江周使了個眼色,讓江周小心一點,自己卻是昂首瞪著海王,哼道:“我家少主奉命來這海王城,卻是遭到這般待遇!卻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海王家族一貫待人的風格?”
姜成能夠屢次被姜蕭恭委以重任,能力方面自然是沒有問題!不僅實力超群,口才更是了得,一番話就是直接將屎盆子扣在了海王家族這邊,言下之意,造成現(xiàn)在這個劍拔弩張的局面,責任在海王家族,卻不在江周!
顯然這海王也不是易于之輩,冷冷一笑,卻沒有回答姜成問題的意思,而是目光一轉,落在了江周的身上,笑著哼道:“這位,應該就是當年在我們東海境內(nèi)翻江倒海的一代天才姜王恭的兒子,江周了?”
海王沒有和姜成繼續(xù)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暗指姜成只不過是一個下人,根本沒有資格和自己說話,目標更是指向了年輕的江周,顯然是料定了江周的口才、城府遠不及姜成了。
見到海王這旗幟鮮明地來對付自己,江周雖然明知道對方的用意,卻不能退縮不戰(zhàn),那樣只會丟了姜家的臉面!當即江周就是冷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護衛(wèi),冷哼道:“我就是江周!見過海王!此次我第一次來海王城,若是有什么冒犯之處,海王也是大人有大量,還請莫要計較才是!”
海王略略有些驚訝,他倒是沒想到,看上去幼嫩的江周,竟然也是這等難纏!不過片刻之后,海王又是笑了起來,笑著說道:“既然江少主這么說了,那本王自然就是大人有大量,不計較那么多了!呵呵!江少主難得來東海!本王已經(jīng)為江少主設下了酒宴!江少主,請!”
對江周身后的那上百名高手,海王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只管領著江周朝著王宮深處走去,而見到海王的這般做派,江周倒是一愣,正好姜成也是湊過來,壓低聲音對江周說道:“這個海王可不是當年被七爺給擒住的那個海王!眼下這個海王,卻是當年海王家族的一名王子!也就是當年被七爺擒住的那個海王的兒子!當年那位海王被你父親擒住,導致整個海王家族的大軍全軍覆沒,所以早早就退了位,才有這個海王上位!聽說這個海王的性格與上一任海王完全不同!海王家族也是在此人手頭上又重新發(fā)展起來的!”
聽完姜成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江周也是知道眼前這名海王的身份、經(jīng)歷,只怕是一方梟雄,心里頭更是斷了對海王家族的輕蔑!
這次有了海王親自帶頭,江周一行人倒也是浩浩蕩蕩來到了位于王宮深處的一個宴會廳。此刻宴會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吃了起來,似乎絲毫沒有等待江周甚至乃至海王這名海王宮頭領的意思。
扭過頭看了一眼江周,剛剛入座坐在主位的海王也是嘿嘿一笑,舉起了桌前的美酒,仰頭一口氣就是喝光了杯中之酒,笑著對坐在手邊的江周就是笑道:“江少主,可能飲否?”
江周倒是立馬明白了海王的意思,張手就是端起了面前的杯中酒,朝著海王拱手一禮,也是同樣一口悶了,隨后還將酒杯的底部亮給了對方看,意思就是自己也是一口氣干了這點酒,一點也不比剛剛的海王差多少!
“好酒量!哈哈哈哈!”見到江周如此干脆、豪爽,海王也是朗聲大笑了起來,就仿佛先前的那點不快,也是被江周這一杯酒給飲盡了!緊接著,海王便是笑著指了指酒宴上的幾人,笑道:“這里都是我海王家族的年輕俊杰,平日里坐井觀天,總是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今天見了江少主,他們這幫兔崽子也該曉得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英杰吧!哈哈哈哈!當年姜王恭傲視群雄,天下無敵手!今日得見江少主,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海王過譽了!”海王對自己如此贊許,倒是讓江周當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江周倒也沒有就此被沖昏了頭腦,謙虛了幾句過后,注意力卻是片刻也不敢離開海王身上。
從剛剛姜成的話中,江周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有關眼前這位海王的事情。前任海王是因為姜王恭的緣故,才會被迫從海王之位退下的,海王既然身為人子,怎么可能會不恨姜王恭,自己又是姜王恭之子,江周可不相信這海王當真心胸那么寬大,對自己沒有半點恨意!不過既然對方?jīng)]有表露出來,江周自然也不會主動撕破這層窗戶紙,只能是隨機應變,看看對方的反應再說!
“嘿嘿!海王,你這話我倒是不太認同!”就在這個時候,一把聲音響起緊接著,就看到一名年輕男子直接站起了身,朗聲喝道:“喝酒厲害,又不能證明什么!咱們都是修仙者,當然是修仙實力說話了!當年姜王恭修為驚人,就是不知道這位江少主又有幾分當年姜王恭的風采呢?”
江周轉過頭望向了那年輕人,只見這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倒是和江周差不多大小,偏偏嘴唇上方留著那么一小撮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合東海這邊的審美觀。說出剛剛那番話的時候,那雙倒三角眼時不時地朝著江周瞥了過來,滿臉的譏諷和不屑,似乎根本看不起江周的樣子。
“哈哈哈哈!大郎說得在理!不過是進宮赴宴罷了,卻要帶著一百多名護衛(wèi)形影不離,這樣的膽識,只怕修為再高也是有限!”同時又有一名年輕人站了起來,同樣是一臉不屑地看了一眼江周,哈哈一笑,指著江周就是笑道。
“你們幾個!怎么能對江少主如此無禮呢?簡直就是胡鬧!”對于這兩名年輕人的譏諷,那海王也是開口呵斥,只不過聽上去像是在呵斥,可海王卻是穩(wěn)穩(wěn)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半點移動自己屁股的意思都沒有,擺明了就是對那兩名年輕人的行為聽之任之!
“嘿!”看到海王的舉動,江周反倒是放松了不少,怕就怕海王這家伙一直不動手!眼下既然讓這些海王家族的年輕人先開口挑釁,就算是對自己出手了,那自己也可以有跡可循的來應對!當即,江周便是冷眼掃了那幾名年輕人,冷笑道:“我?guī)线@些護衛(wèi),只不過是想要向別人證明!我姜家子弟,天下何處都能去得!誰也不能攔阻!這就如我姜家的鐵騎,縱橫天下,無人能敵!這一點,相信海王家族應該也不會有人提出疑問吧?”
面對眾人非難,江周卻是直接作出反駁,絲毫不弱下風,聽得江周的這番話,那些海王家族的年輕人顯然是不服氣,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反駁之詞。而剛剛還是穩(wěn)坐自己位置上的海王也是臉色變化,扭過頭,一臉厲色地掃了一圈那些年輕人,似乎是在傳遞什么。
看到海王的眼神,那幾名年輕人也都是一咬牙,其中那個小胡子啪的一聲就是拍在了桌子上,冷喝道:“江周!別以為你們姜家之人有多么了不起!今日,我安大郎就是向你挑戰(zhàn)!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海王家族子弟的厲害!”
“安大郎?”聽得那小胡子自報姓名,江周卻是差點沒笑出聲來!也不知道東海這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風俗,竟然取這么一個古怪的名字!而對于安大郎的挑戰(zhàn),江周卻是冷冷一笑,哼道:“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挑戰(zhàn)?”
聽得江周這囂張的話語,安大郎差點沒直接被氣出血來!這個安大郎可不是一般的海王家族子弟,他的身份,那是海王的親侄子,在海王家族的年輕子弟當中,那也算的上是翹楚!可落到江周的口中,竟是變成了阿貓阿狗的存在!
安大郎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立馬就是一臉的惱怒,跳起腳就是沖著江周一指,爆喝道:“江周!你敢如此小覷本少!有本事,咱們就來戰(zhàn)一場!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資格,在海王城內(nèi)如此張狂!”
“哼!”江周此刻也算是徹底融入這個姜家少主的角色了,驕傲、自負,這樣本來從未有過的情緒,如今卻是在江周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對于安大郎的挑戰(zhàn),江周只管冷哼了一聲,隨手指了指身后,說道:“你這點本事,根本就沒有資格讓本少主出手!鈴兒!他就交給你了!”
聽到江周點了自己的名字,這一路上一直被限制不能開口的鈴兒那可是喜出望外了,立馬就是蹦蹦跳跳地站了出來,指著那安大郎就是嬌喝道:“那個小胡子!趕緊出來!本姑娘將就將就跟你比上一場!不過拳腳無眼,到時候要是一不小心被本姑娘給打死了,那可就算你倒霉了!”
見到江周不僅自己不應戰(zhàn),還隨便點了個年輕女子來和自己交手,安大郎簡直就快要被氣瘋了
!中域之人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jīng)是很嚴重了,而在東海,這樣的習俗更是厲害,女子別說是修仙了,就連習文斷字的都很少,在東海男人的眼中,女人只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女人的身份更是比男人低上一籌!
也正是因為如此,見到江周要讓自己和女子比斗,安大郎立馬就認為這是江周對自己的一種侮辱,氣得安大郎那是恨不得立馬掀了眼前的桌子,直接沖上去和江周拼了!
“大郎!”這個時候,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海王終于是開口了,一開口就是喝住了快要暴怒的安大郎,緊接著,又是扭過頭,看了一眼江周,瞇著眼睛說道:“江少主!你這么做未免有些過了吧!本王不知道在中域是如何,但在東海,讓東海男兒與女子交手,那可是對東海男兒的莫大侮辱!江少主若是執(zhí)意如此,可是會影響到海王家族與姜家之間的關系呢!”
海王這話已經(jīng)是在近乎警告江周了,只不過江周之前已經(jīng)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海王家族面前表現(xiàn)出姜家的強勢,這樣才能直接澆滅海王家族的那點野心!所以對于海王的警告,江周卻像是聽不懂一樣,雙肩一聳,冷笑道:“本少主也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此人也配挑戰(zhàn)本少主?讓本少主的侍女和他交手,那已經(jīng)是夠看得起他了!他若是不敢,那就證明他只是個懦夫罷了!”
“嘖!”江周的反應大大出乎海王的意料,他沒想到江周竟然會表現(xiàn)得如此強硬,心里頭更是充滿了不爽,瞥了一眼江周身后那俏生生的鈴兒,隱約已經(jīng)能夠估算出鈴兒的實力,也不過是仙宗境界罷了!而安大郎,作為海王家族年輕子弟中的翹楚,已經(jīng)是踏入了仙王境界,對付這么一個毛丫頭,也是足夠了!既然江周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先把他的這個漂亮丫頭給拿下,看他的臉面往哪里擱!
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后,海王也就不再言語了,同時朝著那安大郎使了個眼色。和海王對視了一眼,安大郎也是立馬咬緊了牙關,雖然不想和一介女子交手,可對于海王的命令,安大郎也不敢違背,只能是冷喝道:“好!本少就先拿下這女子,再來挑戰(zhàn)你!哼!江周!到時候你可別又有其他借口了!”
江周笑而不語,轉過頭看了一眼鈴兒,笑著說道:“鈴兒,到時候別手下留情了!死活無論!”
“明白了公子!”聽得江周的話,鈴兒更是欣喜若狂,自從跟在江周身邊,鈴兒可是一直束手束腳,從來就沒有打過一個痛快仗!后來在萬妖宗一戰(zhàn),鈴兒倒是全力以赴,只是對上的對手卻又強過鈴兒太多了,鈴兒只能是被動挨打,那滋味自然也不好受!
眼看著這次有了出手的機會,而且還得到了江周的準許,鈴兒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有要好好大戰(zhàn)一番的想法!
有了海王的默許,很快在宴會的餐桌旁就是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作為兩人交手的場所。鈴兒與那安大郎一人站了一邊,相互看著彼此,都是冷冷笑了起來。
安大郎明顯是信心十足,搶先第一個出手,一出手就是雷霆之擊!一個大跨步向前,同時一只手握拳就是朝著鈴兒的面門上打了過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分明是要一拳將鈴兒的那張漂亮臉蛋給打碎!
安大郎這一擊又快又恨,而且一出手就是仙王境界的實力,因為之前安大郎就被海王給囑咐過了,要在這場宴會上展現(xiàn)出海王家族的實力,所以一定要以最快最強的實力將姜家人給擊敗!雖然過程有些意外,對手也換成了一名年輕女人,但安大郎可是謹記海王的囑咐,分明就是打算用這一拳來將鈴兒給擊敗!
只是,安大郎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現(xiàn)實卻往往不按計劃進行!安大郎這一拳擊出,眼看著就要擊中鈴兒了,一瞬間,安大郎的眼前一花,這一拳竟是直接擊到了空出!
不過安大郎畢竟也是一名仙王境界的高手,這一拳擊空之后,安大郎立馬就是感覺到身后傳來了一陣清香,二話不說就是反身一腳飛踢!只是這一次,安大郎的攻擊還是落了個空,只是踢到了一片殘影,就連鈴兒的衣角都沒碰到!
“嘻嘻!”一片輕靈的嬌笑聲從安大郎的耳邊傳了過來,卻是頓時驚得安大郎心頭狂跳,直接就是翻過身,雙手握拳,飛快地朝著身后一擊,口中大喝:“妖女!吃我一拳!大海滔滔!”
在東海,稱呼一名年輕女子為妖女,已經(jīng)是極為侮辱的稱呼了,安大郎一邊攻擊一邊喊出這么一個稱呼,無非也是想要激怒鈴兒,配合自己的攻擊。
只是安大郎卻萬萬沒想到,鈴兒本來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妖女!對于安大郎的稱呼,鈴兒非但沒有發(fā)怒,反倒是笑得更加暢快了,笑嘻嘻地就是從安大郎的身邊拂過,安大郎那勢大力沉的招數(shù),再次落了個空,耗費了不少靈力,卻是依舊沒有傷到鈴兒半根汗毛!
在旁邊觀戰(zhàn)的海王也是臉色陰沉,他自然看得出來,雖然安大郎的修為要強過鈴兒一籌,可偏偏鈴兒的速度太快了,安大郎本就不以速度見長,碰上鈴兒這樣的對手,那是完全抓不到空擋,實力再強也是白費!海王的修為超出安大郎太多了,又是旁觀者清,雖然很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戰(zhàn),安大郎輸了!
本來是想要先聲奪人,在氣勢上壓倒江周等人,卻沒想到這交手的第一場,就輸?shù)眠@么窩囊,海王自然是很不甘心了。看了一眼還在那里被鈴兒當猴子耍的安大郎,海王臉色難看地對身邊的江周說道:“江少主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身邊一名丫鬟,竟然也有這等實力!佩服!佩服!”
聽得出海王話語中的酸味,江周倒也沒有點破,笑呵呵地回了一句,又是轉過頭繼續(xù)看著鈴兒與安大郎之間的纏斗。現(xiàn)在鈴兒這還沒有動用他給鈴兒煉制的那柄匕首呢!要是等到鈴兒真正發(fā)動攻擊,只怕安大郎是必死無疑!所以江周倒也沒有客氣的意思,笑著說道:“海王過譽了!不過是個小丫鬟罷了!如何算得上是什么高手?”
海王本來還想試探一下,鈴兒是不是一位江周特地請來的高手助陣,可現(xiàn)在聽江周這毫不在意的話語,海王也算是肯定了,這鈴兒就是江周的丫鬟沒錯!一時間海王心里頭更是郁悶了,海王家族的年輕翹楚,竟然是連對方的一名丫鬟都比不過!這傳揚出去,只怕不會增強海王家族的威望,反倒是令海王家族顏面盡失!這樣一來,海王家族還造什么反啊?海王又憑什么去實現(xiàn)自己的野心啊!
“行了!都住手吧!”想到這里,海王心里頭更是郁悶,直接朗聲喊了一句,喊住了安大郎與鈴兒的交鋒。而聽得海王的呼喊聲,此刻已經(jīng)是累得氣喘吁吁的安大郎立馬就是咬緊牙關,雙拳用力朝著前面一揮,暫時逼退了鈴兒,自己也是連連往后退了數(shù)步,和鈴兒拉開了一段距離,隨即立馬就是撐著膝蓋,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哼!”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退出了戰(zhàn)斗,卻沒想到一道嬌哼聲就在耳邊響起,一道清香襲鼻,轉眼間,就看到一抹綠影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胸口連遭重擊,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整個人就這么飛了起來,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到了下一刻,鈴兒那青蔥身影才是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一臉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指著那躺在地上的安大郎,嬌笑道:“就你這點本事,也配挑戰(zhàn)公子?簡直是自不量力!”
“你,你,你這個妖女!”鈴兒的舉動,也是立馬激怒了周圍那些海王家族的年輕子弟,幾名年輕人直接跳了出來,指著鈴兒就是喝道:“剛剛海王已經(jīng)喊了住手!你,你怎么還繼續(xù)攻擊!太卑鄙了!”
對于這些年輕人的指責,鈴兒那芊芊玉指一轉,手中就是多出了一把通體碧綠的匕首,正是江周為她專門打造的法器!手中玩弄著這匕首,鈴兒更是冷冷笑道:“笑話!我才不認得什么海王呢!憑什么他說要住手,本姑娘就要住手啊?本姑娘只聽公子的話!是你們這個什么大郎笨,自己好端端停手!我沒有一刀把他給殺了,已經(jīng)是夠仁慈了好吧!”
“你!”聽得鈴兒的話,那幾名年輕人都是氣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沖上去好好教訓這個口出狂言的妖女,只是還未等他們動手,一把喊聲卻是將他們給攔了下來。對于這喊聲,這些年輕人卻是不敢不聽,因為這喊聲是出自海王之口!
只見一旁的海王滿臉陰沉,卻是擠出了一臉的笑容,笑道:“不錯!不錯!這位姑娘說得在理!若是真正對敵的時候,敵人難道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就停手?你們要記住!無論是比斗還是真正對敵廝殺,都必須要保持時刻警惕!今日是安大郎幸運,保住了性命,將來你們?nèi)羰欠噶撕退粯拥腻e,可就難保你們自己的性命了!”
海王都這么說了,那些年輕人自然也不敢反駁,只能是看著鈴兒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咬牙切齒地沖著海王躬身一禮。雖然鈴兒長得漂亮,可在這些年輕人的眼中,卻是覺得說不出的可憎,只是無法發(fā)泄出來,只能是將憤怒壓制在心里。
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也算是將這一場出乎意料的比斗按了下去,海王也不愿意再和江周兜圈子了,吩咐了幾人將受傷不重的安大郎給拖了下去,自己則是扭過頭,兩眼一瞇,堆著滿臉假笑,對江周笑道:“江少主這次遠道而來,既然是奉了皇朝天子之命,卻不知道到底是有何吩咐,還請江少主明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