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啊啊啊,我好郁悶啊!”
一個愛笑的少年,在律京城外的山上扯嗓門大聲吼叫發泄!
查老舜頓時咳嗽不止,這少年上司有什么好郁悶的,年紀輕輕就是武道天才,更加是四品高官,能有多郁悶。他才是應該郁悶的那個呢。
查老舜其實不老,不過是面相老了一點罷了。他比較熟悉大律,又是北衙子弟,是積年特務,暫時成了王策的跟班。
嚷嚷一會,王策心滿意足的迎風欣賞清晨的太陽,他有理由感到不爽。不知是否余矯的功勞,接寶北洲房很順利,估計馬參領也沒雄心豹子膽跟王策作對。總之,接管了北洲房,王策才知道在北唐要加班,來了這兒好像也逃不掉加班的悲慘命運工我不要加班。王策代表白領和藍領階級發出最深沉的怒吼,給加班費也不干,那該死的黑心腸的老板!憑什么要我加班。
沒奈何,北洪房的老板似乎就是王策自己。
一跟斗從山崖最陡崆處躥下,一邊刺激過癮的大喊,一邊墜落,享受極限的快樂。以一種讓查老舜目瞪口呆的方式來到山腳下,才重新往城里去。
回城,洗澡,然后就是讓人深惡痛絕的工作。王策真心誠意的希望有一個老板,只發薪水不用上班,那該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一看見堆積的卷宗檔案,王策腦袋就大了三分,為什么總覺得他是冤大頭呢? 為什么總感覺唐帝在利用他的才干呢?王策自然不會去考慮唐帝給他的薪水和福利。
總之,作為一個上班族,拿錢不干活才是天經地義的。王策的想法絕對代表了上班族的野望。
王策真有點已不得律帝趕緊召見,免去上班。不過,律帝的耐心委實很好,連續幾日都不理會他王策,看來估計還要一些時候才會召見:反正箱子就在王策這兒,四周高手如云,真要給他跑了,那對律帝來說才叫一出虎口脫險的喜劇:重新埋頭在卷宗里,王策淚流滿面。
北洲房下轄四科,分別在北洲的各地,以收集情報為主。多數情報都比較粗略,考慮這里是北汐,并非北唐的主要目標,也是能夠理解。
北洲房的人馬不多,加起乘不過八十乘人,分別在五個地點,自然也就很少了。不過,多數都是北衙的好手;多少也體現了唐帝對北洲的關注力度。
北洲房就是一個純粹的情報機構。這和王策以前干的有很大分別:這世界的特務集團本來就是多項職權混合的怪物。
南衙三處,北衙三處,乃是純粹的情報部門。二處卻是相當兩衙的暴力部門,輯拿重大案犯,輯拿江湖高手,乃至支援其他部門,都是要靠二處:二處,就是兩衙除了供奉處以外的最強武力。考慮供奉的出身,其實二處是兩衙真正骨干的武力。
所以,王策以前其實不算特務,更像是特和部隊的大頭目。這時成為北汐房總領,才算是真正的成為特務,并且是特務頭子。
統領北洪房,按王策的級別,多少有點跌份,本該是接管北衙三處才合理:不過,北衙的命令其實是讓王策順便統轄北洲房,包括總領在內。
意思就是說,王策統轄北汐房,不論有沒有總領,都要服從他的。如今這介,總領位置是空了,也算是王策給下屬的胡蘿卜,誰干的好,誰就有機會坐總領位置。
翻閱歸檔的卷宗,關于妙玉案,也實在沒有多少詳細的資料。
唯一能肯定的是,妙玉案中的當事人并沒有死。王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調查妙玉的下落,第二條命令是調查另一個叫王策的少年的行蹤:其他的人事繼續不變,王策洌是懶得多理會了,前任干的不錯,也沒必要改變什么。也不曉得是不是上頭有意表示支持,今年特地額外撥發了一筆經費。
衙是北唐已經向西梁開戰的消息,并且戰事順利,勢如破竹的攻入西粱境內,讓王策若有所思:值得注意的是,北唐開戰,并沒有召回老兵,而是招募新兵投入戰場:關于戰事的消息,很少,從這一條就能看出戰事很順利,北唐還有很大的戰爭潛力。
招募新兵,和召回老兵,那是不一樣的概念。
各國每年招募新兵,每年會逐漸淘汰部分退役,只留下修為最高的精銳。逐年下來,軍隊中的骨干就多數是最精銳的職業老兵,往往退役的老兵也并不差:普遍乘說,先天九境的職業老兵會在四十歲退役回鄉,真武九境普遍會在五十歲退役,轉入朝廷各部門任職。
這種藏兵于民的方法,乃是大律首創。據王策在之前一份卷宗上看見的,據推測,大律如果召回老兵,輕松能組建五百萬精銳大軍?
看見這數字的時候,王策臉都綠了。本以為將乘復活暴秦軍團,就能橫掃天下,如今看來怕是遠遠不夠。
王策第一次發現,女皇養成計劃的不靠譜。
光是一叮,北洲動員起來,兩千萬大軍估計是沒跑。這靠暴秦軍團推過去,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何況,還有各大世家和宗派,都是高手如云。
王策冷汗直冒,忽然有點明白,為什么大律這么多年,分明冠絕天下的實力,沒有一統北洲:實在是顧慮太多,難度也太大了。
貌似,人皇并不是那么好混的:王策頓時替北唐默哀!
光是一咋,東洲都怕是趕上半個地球的面積了,國家也不少,官僚制度也不見得一樣。有些國家標新立異也是有的,一通亂乘的也不乏:在北唐和大律,宗派不得干涉朝政。在某些國家,宗派卻是皇帝皇族的靠山,這你也說不準,所謂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不過,所謂悲劇的人各有各的悲劇,幸福的人卻總是一樣的幸福。不少國家因為各種原因一塌糊涂可多數強國強大的原因,自然多半是采用了先進的官僚制度。
王策熟悉大律的官僚制度,倒是表示毫無壓力。委實因為大律和北唐的官僚制度基本一致,各和官職的叫法都是一樣的。
這因為北唐立國的時候不光是北衙學了錦繡營,整個政治制度通盤都是學習大律。所以,洌是便宜了王策。
內閣是文官系統之首,軍機堂是軍事系統之首。錦繡營是律帝的貼心走狗,大內營蕪律帝保證鐲花安全的鐵褲衩,禁衛軍是律帝的防彈勞斯勞斯或者你認為是空軍B號也可以。
當然,北唐乃是中等之國,不論人口和官僚的數量都不如大律多少還是有一點不重要的小差別。
來自信息時代王策自然最清楚,信息的力量。所以,優先查閱情報和資料,那是必須的。
這才能做到心里有底,基本完成任務,王策才滿意的走出來曬陽光,一邊沖對蘇寐道:“師父,你真不打算回家?”
“你不是在查蘇家的買兇者嗎你讓我回去,莫非不想追究了:“蘇寐嫵媚的白了一眼,王策頓時有被電擊的錯覺王策訕訕干笑撲上去吶喊:“師父,你對我太好了!”還沒撲倒就被蘇寐踹飛了,反正這徒弟臉皮厚,怎么踹都沒事。
偶爾玩笑一下,是樂趣,總是玩笑,那就是被人當成樂趣。王策一邊喝新配出來的涼茶,熟悉了不正宗的古怪味道,一邊感慨:“師父,我盡力而為,讓你早些回家。”
蘇寐給他一下,認真的看著徒弟:“我知道你眼下的局面很復雜,不必急于一時,十多年都沒回家也不急在這幾天……”蘇寐很認真,她雖然不攪合許多事,可也不笨,有些東西自然看得出乘。
是挺棘手。王英鎖眉搖頭,妙玉案暫時沒頭緒,不死鳥也很燙手。犀利哥若隱若現,葫蘆里賣的什妥藥,身后的“他們”又是誰?
如果大律有心收買他,他該如何忽悠過去。這兒不是北唐,要忽悠得讓大律安心放心,不然他在罪州的根基在大律的打擊下就是風吹雞蛋殼的命。
北流局勢持續惡劣,流無瑕那只蘿菲被皇族排斥,在北流敗亡的時候該是如何自處?乍一看來,實在不少。也難怪蘇寐替他糾結。
看起來很糟而已。實際未必。
王策雖然不是滿身心眼的主,卻也明白,歸根結底擺在面前的關鍵只有一個:如何在罪州立足,擁有更強大的實力,以及更強大的勢力。
他在做的,未乘要做的,都會圍繞這一點而乘。
蘇寐替他糾結一會,很快就為心事煩躁起來:“徒弟,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解決我的婚約?你素來狡詐一定有辦法……”看她神色,要是王策敢說沒有,估計被掐死都是好的死法工王策嘿然壞笑:“有。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蘇寐是關心則亂,他卻明白,一抹森然斂退。
不論是誰打算用美女師父的婚約乘牽制我暗算我。真以為我會就范?以為我會按對方想的乘?王策冷芒一閃,誰都不能把蘇寐從他身邊搶走。
不論律帝在等什么,不論犀利哥是什么目的。
王策瞇眼,兇光一閃,泛漾一縷快意小爺我自然有辦法應付。誰要真以為他是無計可施束手就擒,那就大錯特錯了。
紀千敗,你和老顧也應該差不多知曉我身在何處了,也該是時候趕集了!
某些人在等,王策也在等!
沒人知道,王策在等傳說中的紀千敗,一個或許能踏平大律的意志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