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值沒有計較這生硬的馬屁,問道:“情況真的很糟糕?”
“嗯,朝廷撥給洞湖水師的軍費,只怕九成以上,都進了他們的私人腰包?!?
柳值長嘆一聲,久久不語。
柳值并不意外,這種事情在大吳朝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了,甚至成了一種“平常狀態(tài)”。他甚至比孫長鳴更加清楚,大吳朝早已經(jīng)積重難返,只是胸懷執(zhí)念、偏要去力挽狂瀾!
“你聯(lián)絡(luò)呂大人吧?!绷嫡f道:“不管是喬混龍還是武鴻運,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是?!?
柳值用了多半天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事情不對頭:武鴻運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是洞湖水師清白無辜,依著孫長鳴的性子,他認定了洞湖水師有問題,怎么會安安靜靜的接受這個結(jié)果?肯定要找自己鬧騰一番。
所以柳值猜測這里面可能還有別的牽扯,過來一問孫長鳴,還真是爆了個大雷!
孫長鳴按照柳值的吩咐聯(lián)絡(luò)了京師的呂廣孝,對于這等喪心病狂的貪腐之徒,呂廣孝一向是極為痛恨!
大吳朝的根基,就是被這種敗類一點點挖空的。
“查!本官這就派出巡按御史,一查到底!”
孫長鳴心中踏實了,留下了邵武節(jié),囑咐他:“你在這里等幾天,接了軍器司的那些器師們再回去?!?
邵武節(jié)沒見大人做什么事情,卻這么篤定可以接回那些器師,疑惑問道:“喬混龍完了?”
“喬混龍、武鴻運他們?nèi)炅恕!睂O長鳴說完,施施然離去獨自返回望云崖,臨走之前又跟邵武節(jié)說了一聲:“過幾天阿羽還要過來,你們兩人一起保護欽差大人,當心某些人狗急跳墻!”
“是!”邵武節(jié)肅然領(lǐng)命。
……
負責監(jiān)視的人,立刻將孫長鳴離去的消息報告給了武鴻運,他又有些費解:留下邵武節(jié)做什么?
三天之后,巡按御史手持尚方寶劍來到了九洞湖,喬混龍和武鴻運終于明白大難臨頭!
他們惡向膽邊生,準備行刺欽差大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欽差又兩位第五大境隨行保護——到了這個時候,武鴻運終于明白,孫長鳴將邵武節(jié)留下是做什么的了。
晚了。
洞湖水師根本不經(jīng)查,只要欽差大人進了軍港,眼睛隨便一看:到處都是罪證!
很快洞湖水師上下,云濟郡指揮所上下,相關(guān)人員全部下獄,這是一起牽連了數(shù)百人的大案!
易操戈得到消息后,怔怔的獨自坐了半晌,才嘆氣說了一句:“好狠辣的小子!”
他倒是暫時不用擔心,就算是武鴻運供出和自己有所勾結(jié),但是洞湖水師的貪腐案,自己并沒有牽扯其中。
只是這件事情讓易操戈警惕起來:那小子說不定已經(jīng)盯上了老子!不能不防啊……
易操戈的根腳干凈嗎?當然不干凈,軍頭就沒有不貪財?shù)摹?
這讓易操戈成了驚弓之鳥,連續(xù)好幾日都在想方設(shè)法掩蓋自己以前的罪證——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把錢退回去,可他又舍不得,于是不知不覺惶恐了許多時日……
對于那位年輕的氓江指揮同知,他的心態(tài)也發(fā)生了變化,已經(jīng)是又恨又怕。
“娘的!快些熬過去這半年時間。上蒼保佑,那小子一定要在老子之前撐不下去!”易操戈都祈禱上了。
他卻不知道,孫長鳴的眼中,根本沒有他們這些“對手”。孫長鳴始終覺得,在其位謀其政,不管自己是不是想要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首先要做的是把分內(nèi)的事情做好。
他離開了九洞湖之后,回到望云崖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老二商議:重型床弩、符陣靈炮和長臂投符機,新的煉造圖錄快些給大哥吐出來。
老二一臉萌呆:那些,不都是給我吃的嗎?
雖然塊頭很大,但是等級并不高呀,哪里有什么反饋?
孫長鳴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當時在軍港中,自己是臨時起意吞了那些大型法器,沒有提前給老二商量好。
老二賴賬,理所應(yīng)當!但是大哥自然有大哥的辦法,取了胡黑尾的那一件六階妖器:妖文皮毛,舉在手中問道:你看看這是什么,想不想吃?
老二在葫蘆肚子里轟隆一下翻了個身,雀躍蹦跳著宛如小狗兒,想吃、當然想吃,大哥真好!
口水嘩嘩的滴落在身下的小湖中,蕩起了一片片的漣漪。
孫長鳴卻把東西收了起來:來,我親愛的弟弟,咱們來談一談那三種大型法器,改造升級后的煉造圖錄的事情。
小泥鰍哼哼嚶嚶的叫著,練練表示自己要勞心勞力,很是辛苦之類。
孫長鳴嘆了口氣:那就算了,不要把我親愛的弟弟累壞了;這寶物大哥我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小泥鰍巨大的腦袋耷拉下來,情緒頓時低落,而且這家伙不知道從誰那里學了一招,兩只眼睛瞬間水汪汪的,好像委屈的要哭出來,大哥對我不好!
孫長鳴這次語重心長的告訴它:事關(guān)重大,不要任性。
小泥鰍各種小心機用盡了,也沒能讓大哥松口,終于是妥協(xié)了,答應(yīng)幫忙升級了三種大型法器。孫長鳴微微一笑,將那件六階妖器丟了進去。
小泥鰍一聲歡呼,在葫蘆里沖天而起,一口叼住了吞下去。
大哥等了足足兩天,小泥鰍才將這一件六階重寶消化了。龐大的暖流滾滾而來,孫長鳴可以繼續(xù)在大印應(yīng)物上篆刻陣法。
當初得了《八荒陣法全書》宗師篇,需要篆刻加強應(yīng)物的時候,孫長鳴挑花了眼,有多個陣法可以選擇,他當時選擇了“六丁六甲照天大陣”,計劃是隨后再篆刻其他的陣法。
但是現(xiàn)在“二刻”了,孫長鳴卻改變了計劃。
“六丁六甲照天大陣”在斗法中十分有用,可以定住對手一點的時間,但是一層的六丁六甲天照大陣威力有些不足,孫長鳴決定將大印應(yīng)物的六次篆刻機會,全都用在這座大陣上,六層疊加之后,威力會有巨大的提升,能夠在斗法中發(fā)揮更巨大的作用。
至于其他眼饞的哪幾種陣法……孫大人還有許多應(yīng)物。
暖流在孫長鳴的接引下,纏繞在大印應(yīng)物周圍,一座“六丁六甲照天大陣”慢慢完成。而暖流仍舊雄渾,畢竟是六階的寶物,老二這次給的反哺也十分給力。
孫長鳴借助暖流,一口氣將大陣在大印應(yīng)物上疊加了三層,加上之前的第一層,一口氣沖到了藏器境四刻的層次,暖流才終于慢慢耗盡了。
然后,有三股稍小的暖流汩汩而來,在孫長鳴的腦海中,分別形成了:
《三重天符陣靈炮煉造圖錄》。
《三重天重型床弩煉造圖錄》。
《三重天長臂投符機煉造圖錄》。
孫長鳴閉著雙眼,在心中默默地瀏覽這些煉造圖錄,估算了一下老二改進之后,這些大型法器的攻擊威力,頓時“老懷欣慰”:二弟雖然總是偷懶,但是關(guān)鍵時刻十分給力。
改進后的這三種大型法器,威力翻倍對于靈玉的消耗卻降低了一半!
孫長鳴長出一口氣,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等搞到了錢,就可以全面開工。
……
最先到位的一筆錢,是柳四白跟廣慶堂的借款。
并不算多,只有一百五十萬枚靈玉。柳四白帶著兩位廣慶堂的第五大境,押送這些靈玉回來,卻有些悶悶不樂。
交割了領(lǐng)域之后,廣慶堂的人就回去了。柳四白這才向大人稟報:“廣慶堂那邊,對咱們所謂的‘預(yù)期收入’完全不看好。這一百五十萬靈玉,他們明說了,就是跟咱們交個朋友?!?
孫長鳴啞然失笑,也明白了廣慶堂的用意。
人家畢竟是做生意的,雖然不看好自己提出的借款方案,但是不愿意因此惡了新上任的氓江指揮大人。
反正只是一百五十萬靈玉而已,就算將來氓江都司還不上,損失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nèi)。但是有了這一百五十萬,自己會記得他們的好處,在自己的轄區(qū)內(nèi),廣慶堂的各項生意都可以順利展開。
這筆錢雖然不多,但是已經(jīng)足夠前期啟動了,孫長鳴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想要開始煉造三重天的大型法器了。
但是邵武節(jié)還沒有回來,孫長鳴催促了一下,邵武節(jié)回話:“已經(jīng)在路上了,軍器司一共四十名器師,也跟屬下同行?!?
孫長鳴先派人去采買了一些寶材,分給九云宗的其他人,繼續(xù)煉造烽火靈臺。
然后孫長鳴看著急劇減少的“存款”,心里那叫一個別扭,于是不懷好意的給呂廣孝大人發(fā)了一道訊息:“真心做事的人,辛辛苦苦的自籌靈玉;朝廷卻把錢給了喬混龍那些蠹蟲!”
呂廣孝沒有給他回話,呂大人心里也很痛苦。
邵武節(jié)還沒回來,余斷流先回來了。
歐陽策隕落在銅棺峽滅域中,消息傳來,神策盟立刻分崩離析。他們本來就是各家聯(lián)合的一個同盟體,沒有第六大境的強者鎮(zhèn)壓,各家都有自己的盤算,聯(lián)盟也就維持不下去了。
余斷流是歐陽策的二弟子,又是第五大境的強者,不論是身份還是實力,都足夠去繼承歐陽策所剩不多的“遺產(chǎn)”,所以一回去順利整合了神策盟剩余的力量,帶著人就趕來了望云崖。
只是他手下的力量并不強,只有一位第五大境,十二位第四大境。再往下的也就不必帶來了,進入滅域中太危險。
第二個回來的是圓慧師太,不僅有意妄庵的女尼,還有她俗家的一部分人手,竟然是兵強馬壯,足有兩位第五大境,二十八位第四大境!
孫長鳴懷疑這老尼姑是不是被自己各種歪門邪道,折磨的有些斯德哥爾摩了,竟然這么看好自己,不但拉上了意妄庵,還壓上了自己俗家的勢力。
圓慧師太現(xiàn)在恪守本分,也不敢在孫大人面前多話,老老實實的帶著人駐扎下來,等待命令殺入滅域。
只是這老太太喜好享受的毛病一時還改不掉,不但帶著自己的兩個弟子,還帶了四個俗家的子侄輩隨行伺候。
倒是龍皇堂那里出了一點小意外,洛威通過聯(lián)絡(luò)靈符,小心翼翼的向大人求情:“請大人再寬限一些時日,在下絕不敢逃走,只是我龍皇堂的情況比較復(fù)雜?!?
孫長鳴聽他為難,卻似乎又無法細說,心中有了幾分猜測,淡然道:“盡快便是。早點一日歸來,你們也就早一日脫身?!?
然后孫長鳴決定不等龍皇堂,直接命令意妄庵和神策盟的人,先去滅域中展開清剿。
他們編做了五隊,由一位第五大境帶領(lǐng),在滅域邊緣五十里范圍展開了掃蕩。在這一區(qū)域中,這樣的隊伍是無敵的,他們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光內(nèi),都需要為孫大人打工。
五支隊伍出發(fā)后兩天,邵武節(jié)帶著四十位器師,經(jīng)陸路抵達望云崖。孫長鳴求賢若渴,帶著一眾手下來到百戶所外迎接。
云凡和柳四白等站在他身后,柳四白伸長了脖子張望著,云凡嫌棄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來了也是大人的下屬,以后有的是機會見到,不必如此急切吧?”
柳四白是真的有些敬仰:“里面可是有四位五階器師??!我進入修行界之后,最盼望的就是能夠有一手制器的本事,普普通通的材料,在手掌中伴隨著火焰,化腐朽為神奇,煉就一件件法寶!”
重點在于:“每一種都能賣出幾百幾千倍的價格,堪稱一夜暴富的犀利職業(yè)!”
云凡毫不客氣:“可是你沒有器師的天賦?!?
“所以更加羨慕啊。這可是第一次我見到真正的五階器師。”
邵武節(jié)雖然是第五大境,并且精通機關(guān)術(shù),但實際上他的器師等級只是四階。也就是說如果煉制法器,他只能煉造四階的。
對于機關(guān)師來說,這已經(jīng)足夠了——只要機關(guān)術(shù)精妙,四階的法器零件所組成的機關(guān)兵器,甚至可以發(fā)揮出六階法器的威力。
云凡卻有些淡擔憂,低聲說道:“我其實很替大人擔憂,那可是四位五階大師!大師都是有脾氣的人。
他們來自軍器司,本就眼高于頂。而咱們現(xiàn)在,萬事剛起步,要扼守住危險的銅棺峽滅域,本來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大人每日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如果這些人……自恃身份不予配合,大人還要分出精力來安撫他們,身上的壓力就更重了?!?
柳四白也是點頭:“五階器師不論在什么地方,都會受到無比的禮遇。這自然也就養(yǎng)成了他們的脾性。你說的情況,還真有可能發(fā)生?!?
兩人小聲議論著,卻也沒什么解決辦法,最后只能商定:如果有什么準備不周的地方,讓那些大師發(fā)怒,兩人就主動賠小心處理了,盡量不要鬧到大人面前。
邵武節(jié)的四輛機關(guān)大車慢慢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這種車子速度極快,以靈玉催動不需要牛馬牽引,孫長鳴笑著迎了上去,機關(guān)大車到了近前停下來,邵武節(jié)率先下車,然后引出了車內(nèi)的四位老者。
“大人,屬下為您介紹,這四位是軍器司的五階大師:王天立、關(guān)邃、曲本還和趙勝達閣下!”
“四位大師,這是我們孫大人。”
王天立四老抱拳一拜:“終于見到大人了,這一路上我們當真十分急切,日夜盤著能盡早趕到望云崖,和大人探討制器之道?!?
孫長鳴連忙謙虛:“四位都是大師,本官這種水平,不敢在四位面前獻丑的?!?
王天立忙說道:“我們可不是吹捧大人,這一路上,邵武節(jié)已經(jīng)跟我們說了大人的烽火靈臺的煉造思路,雖然是機關(guān)術(shù),但是其中的許多構(gòu)件,在制器一道上思路頗為新穎!
而且他還給我們看了機關(guān)棱堡的一些構(gòu)件,真讓老夫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老夫這些年在五階器師的水準上來來回回,總覺得差了一些契機,始終無法提升到六階,現(xiàn)在老夫隱隱感覺感覺,契機就在大人您身上??!”
關(guān)邃也笑著說道:“我們四個都想好了,不到六階,我們就不回去了,大人到時候可別厭棄我們,哈哈哈。”
孫長鳴連說道:“不會的,諸位想住多久都行,本官無比歡迎!”
“哈哈……”四老大笑,還是王天立開口:“大人想必是準備了接風宴之類的行程,我看就不必了,咱們馬上開始,我們可都迫不及待了。”
他又往后一指,其他的器師也都下了車:“你看看這些家伙,比我們還要急迫呢?!?
孫長鳴一瞧,這眼神真的很熟悉,當初九云宗那些家伙也是如此。
“那本官也就不矯情了,咱們馬上開始。銅棺峽中隨時可能出現(xiàn)危險,咱們盡早就那些大型法器煉造出來。”孫長鳴又歉意說道:“只是我們氓江都司初創(chuàng),條件簡陋,諸位大師還請忍耐一二?!?
“不礙的、不礙的,住帳篷都沒問題。”
一群器師擁著孫長鳴就進了百戶所,柳四白拍了拍有些傻眼的云凡:“是誰說器師都是有脾氣的?”
云凡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道:“我只能說,大人牛掰!”
孫長鳴在百戶所內(nèi),騰了一個大廳出來,四十位器師擠進去已經(jīng)很擁擠了,九云宗的那些家伙卻還要往里鉆,被邵武節(jié)一巴掌一個全都趕走了:“一群混小子,沒眼力價兒,都給我滾出去。”
然后邵武節(jié)施施然鉆了進去,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孫長鳴微微一笑:“那好,咱們商議一下大型法器的煉造,本官這幾天根據(jù)我朝現(xiàn)有的器物為基礎(chǔ),進行了一些小小的改動,大家一起討論討論。”
隨著他的話語,眾人中央浮現(xiàn)出了一片朦朧光霧,逐漸膨脹清晰,化作了一幅完整的煉造圖錄。
是相對簡單的《三重天長臂投符機煉造圖錄》。
四位五階器師在最前面,其余器師圍了一層又一層。大家伸長脖子看著,這其中王天立看了一遍之后,又取了一只法器羅盤之類的東西,認真的按照煉造圖錄推演起來、
現(xiàn)場一片鴉雀無聲。
邵武節(jié)則在煉造圖錄中,尋找著機關(guān)術(shù)相關(guān)的部分。
這個時候就體現(xiàn)出了器師們的實力和地位。最強的王天立四位,已經(jīng)各自施展手段開始推演成功的幾率;他們后面一圈,是四階器師中的佼佼者,已經(jīng)品出其中三味,曉得這些改動十分奧妙,但還沒有完全看懂,正在冥思苦想。
再往后是水平略差的四階器師,伸長了脖子往前看著,還處在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沒有窺到門徑。
最后面幾個,是這群人里最弱的……被前面人完全擋住了,連煉造圖錄都還沒看到呢,正急得抓耳撓腮,卻又不敢催促前面的人。
良久之后,關(guān)邃才長嘆一聲,拍了一下身邊的王天立,道:“老家伙,你剛才口氣有些大了——咱們來望云崖,不是跟孫大人探討制器之道,而是要請孫大人指點咱們啊?!?
王天立已經(jīng)收起了那羅盤形狀的法器,苦笑道:“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大人這水準,超出我們太多了?!?
曲本還和趙勝達也是連連點頭,眼中帶著興奮的光芒:“大人這一套煉造圖錄一出來,我就知道這望云崖來對了!”
孫長鳴擺擺手:“幾位前輩不要謬贊了,接下來還要請四位主持,盡快將這些大型法器煉造出來。
一旦讓妖異們沖出銅棺峽,后果不堪設(shè)想!”
王天立拍著胸脯保證:“交給我們了……”
邵武節(jié)在一旁急忙說道:“還有老夫手下的那些弟子們,機關(guān)術(shù)的部分,他們可以幫忙。”
于是大家商定了下來,王天立跟孫長鳴保證:“前期速度會慢一些,我們估計第一臺長臂投符機需要五天才能煉造出來,后面就快了,應(yīng)該兩天就能煉造一臺?!?
孫長鳴覺得還是有些慢了,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親自參與進去,一天能夠煉造兩臺以上。不過孫長鳴沒有當場說出來,免得打擊這些器師。
“如此甚好?!彼f道:“除了長臂投符機,重型床弩和符陣靈炮,本官也做了一些改進,等諸位煉造了長臂投符機,本官再向諸位展示那兩種?!?
王天立四位立刻自己糾結(jié)了起來:“大人還有另外兩種大型法器的改進方案?”